但粘得利苦等許久,卻只等來了不誠心攻城的王輔臣。
殊不知李靖已然改道,他的一番努力算是都打了水漂!
由於東莞的將士大多都被抽調至彭城和琅琊兩地,所以李靖沒費什麼力氣便擊潰了東莞的守軍,幾乎是兵不血刃的佔領了東莞。
得知消息後,粘得利火冒三丈,直接下令將負責查探敵情的斥候全部處死。
其實這也不怪這些斥候,他們死的實在是有些冤枉,
袁軍的斥候並未經過什麼系統的訓練,外加粘得利幾乎把所有的斥候都佈置在了彭城和琅琊一帶,這些斥候能發現什麼端倪就怪了!
隨即怒不可遏的粘得利直接調集兵馬,直奔東莞而去,打算把東莞從李靖手裡奪回來。
粘得利一聲令下,三萬袁軍將士浩浩蕩蕩的奔向了東莞。
粘得利的打算便是星夜兼程的進軍,將來不及撤退的李靖軍全都堵在東莞境內截殺。
如此一來,他不但可以奪回東莞,更能殲滅李靖的部隊,此乃難得一遇的絕佳機會。
但粘得利不知道的是,在他前往東莞後不久,李靖便已率部離開了東莞,自青州城陽借道返回了下邳,準備對彭城用兵。
粘得利這一趟又撲了個空,東莞各郡縣守軍據城固守,鬱悶無比的粘得利寸功難立,只能是望城興嘆。
但還沒等粘得利嘆多久,一個晴天霹靂再度降臨了:彭城被攻,岌岌可危。
粘得利顧不得多想,趕緊率軍回援,殊不知他只要再堅持一下,東莞的守軍便要頂不住了。
此時的李靖在做些什麼?
攻打彭城各郡縣?並非如此!
攻打彭城各郡縣的,不過是李靖分出的小部兵馬,大部分兵馬,都被李靖帶到了一處極適合埋伏的地點等着回援的粘得利。
李靖一早就料到粘得利必會率部回援,所以他事先安排好了伏兵,只等着粘得利上鉤。
而一心回援的粘得利星夜兼程,恨不得生出雙翼來飛回彭城駐守。
東莞已經丟了,若是再丟了彭城,那回去袁術還不得砍了他?!
只可惜,彭城失守已經成了必然之勢,別說彭城了,粘得利能否全身而退都還是個未知數。
……
待粘得利帶兵經過琅琊境內的一片密林時,李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了!
待粘得利進入了埋伏圈,李靖猛然下令道:“放箭!”
李靖一聲令下,密林兩旁萬箭齊發,袁軍的先頭部隊瞬間便被射倒大片。
箭聲如麻,遮天蔽日,源源不絕,四面八方全都是破空而來的強勁飛矢。
不僅如此,無數滾木礌石藉助地形從高處滾落,攔住了袁軍的後退之路。
又羞又怒的粘得利不住的揮舞紫金錘,遮天蔽地的箭矢盡數被打落在地,難傷其分毫。
張從龍和雷薄二將也用盡全力抵擋箭矢,但他倆武藝遠不及粘得利,張從龍倒還好,可這些箭矢對於雷薄來說,無異於黃泉路上響起的喪鐘。
本事不好也就罷了,關鍵是雷薄的運氣也不怎麼好,一陣箭雨襲來,躲閃不及、遮擋不住的的雷薄直接被射成了篩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張從龍也顧不上難過,因爲他得全神貫注的去應對源源不斷的箭矢,這時候他哪敢分神?
“穩住!後退者一步死!”
“弓箭手還射!刀盾兵趕緊給老子過來頂上!”
粘得利聲嘶力竭的下令道,臉上的焦急之色無以復加。
聽了粘得利的呼喊,張從龍思忖片刻,而後便開始在中軍組織慌亂的士兵結陣迎敵。
在二將的組織下,亂成一團的袁軍士兵終於算是穩住了陣腳,並開始聽命列陣還射。
但依舊有些初入行伍的青壯驚恐萬分的趴在地上,無論怎麼罵也肯起身。
得知情況後,粘得利連續錘殺了數個畏縮不前的新兵,這纔算是暫時嚇住了這羣新兵。
李靖見後笑着對嚴成方說到:“這敵將倒還有幾分本事!”
嚴成方聽後點頭道:“將軍說的不錯,若是末將遇到了這種情況,也未必能穩住陣腳。”
李靖高聲喝道:“出擊!”
李靖一聲令下,埋伏在密林中的丹陽悍卒竄出,這些丹陽兵揮着舞刀槍直奔亂作一團的袁軍衝去。
“成方,去會會那使大錘的敵將!”李靖對着一旁的嚴成方吩咐道。
“末將領命!”嚴成方拱手領命,催趕大宛馬直取粘得利。
“建瑭,你去斬了另一個使錘的敵將,然後爲成方掠陣。”李靖對史建瑭說到。
“諾!但將軍您這?”史建瑭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史兄請放心,在下定保將軍周全!”高仙芝拍着胸脯說到。
“不錯,這不是還有仙芝呢麼?速速去吧!”李靖開口道。
“末將領命!”史建瑭手提七寶蟠龍刀,胯下飛霜千里駒邁開四蹄,徑直朝着張從龍奔去。
嚴成方拍馬來到粘得利近前,不願乘人之危的嚴成方高喝道:“兀那敵將,來與我一戰!”
粘得利瞥了一眼嚴成方,本來他還沒有把嚴成方放在眼裡,但當他看到嚴成方手中的八棱紫金錘之時,粘得利立馬收起了所有的輕視,這對大錘絲毫不比他手裡的紫金錘小,此人必是個勁敵!
“來戰!”粘得利高喝一聲,催趕金睛駱駝迎向了嚴成方。
“鐺!”只聽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兩對紫金錘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一股酥麻之感很快傳至了二將的胳膊,嚴成方和粘得利俱是暗自讚道:“好大的力氣!”
“再來!”嚴成方興奮的甩了甩胳膊。
“來便來,怕你不成?”粘得利惡狠狠的說到。
“鐺!”又是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兩對紫金錘再度撞在了一起。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即便二人是敵對的關係,但這並不影響二人心中的喜悅。
高處不勝寒,能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這可謂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緊接着二將俱是使出了全身解數,拿出了看家本領來廝殺。
天下的錘法並無太多不同,因爲所有錘法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沒聽過誰使錘靈活多變吧?
故此二將之間的戰鬥很是熱血,兵刃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周遭的士兵俱是自覺的讓出了一片空地來給他倆廝殺,這種級別的戰鬥不是他們能摻和的,一旦摻和進去,那便是擦着就傷,碰着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