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汝等都是一羣亂臣賊子!壞吾漢室基業,朕要將汝等千刀萬剮!”劉協怒斥道。
只可惜劉協雖然貴爲天子,但卻沒有一絲實權,說出來的話便顯得十分無力。
宮殿四周的禁衛軍不是飛熊軍的甲士,便是西涼軍的悍卒,哪裡會有人迴應劉協?
“陛下慎言!來人吶!侍奉陛下上車駕!”李儒陰惻惻的一笑,隨即揮了揮手。
李儒話音落下,眼中毫無天子的飛熊軍大步朝前踏出,十餘名膀大腰圓的甲士朝着劉協撲面而來。
此時的劉協哪裡還有剛纔那痛斥李儒的雄姿,一下子涌上前這麼多甲士,劉協頓時被嚇的癱倒在地。
李儒不屑的一笑,而後吩咐甲士將劉協架上車,直奔長安城而去。
此刻,宮內的西涼甲士正在聚攏內侍宮女,並將宮內貴重物件收拾起來。
這些人西涼甲士大多都是邊疆出身之人,並無什麼軍紀可言,其中不免有中飽私囊之輩。
調戲宮女,打殺內侍之人更是比比皆是,數不勝數。
一時之間,整個洛陽皇宮都陷入到混亂當中,慘呼、痛哭聲不絕於耳。
洛陽城中的情況亦是如此,昨日搜尋的財物都送到了董卓的相府中,今日再搜尋到的財物,自然就歸這些西涼兵個人所有了。
十餘萬西涼悍卒驅趕着洛陽城中的百姓結隊出城,朝着長安城趕去。
百餘萬百姓交雜在一起,伴隨着西涼甲士的暴行,整個洛陽城彷彿陷入了末日一般。
隨着西涼軍行動的開展,洛陽城內外哀嚎遍野,無數老弱病殘死於西涼士兵的屠刀之下。
根本不知軍紀爲何物的西涼士兵,搶奪財物,JY婦女,殘害老弱,洛陽城儼然成爲了一片人間煉獄。
西涼諸將見到這一切根本沒想着阻止,因爲他們的心中也都憋着一股悶氣需要發泄,天子在眼皮底下消失了,董卓自然是給他們一頓臭罵,他們會管這種事?
但西涼軍驅趕的百姓也是有選擇性的驅趕,其選擇的大多都是青壯,老弱病殘直接被成爲被拋棄的對象,西涼軍才懶得帶着他們一齊去長安。
死於溝壑當中的百姓不可勝數,百姓們的嚎哭之聲,響徹了這方天地。
若是有行動不便的百姓,如狼似虎的西涼軍的不斷催促,若是行的再遲,西涼兵便失去了耐性,手起刀落直接將其斷爲兩截。
待百姓們撤離的差不多了,在李儒的授意下,留下斷後的西涼軍開始縱火。
硫磺、硝炭和桐油等點火的物件被西涼軍大量灑在百姓們的房屋上,沖天的火焰瞬間燃起,火光相接之處,盡爲焦土。
居民房屋、官員府邸以及皇室建築盡數被西涼軍點燃,在西涼軍的放聲狂笑聲,百年古都洛陽,就此成爲了一片火海。
無數藏身於洛陽某個角落的百姓全都被大火焚燒,在掙扎的過程中變成了焦炭。
待西涼軍離開洛陽之後,許多身着各式各樣衣服的人從一條地道中鑽出,直奔皇宮而去,開始着手救火。
看得出來,這羣人是有備而來的,因爲他們的手裡和身上,都帶着各式各樣的救火工具。
……
時間回到昨天后半夜,一個三四十歲年紀的中年人突兀的出現在了虎牢關。
拿着西涼軍內部的文書,這個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順利的進入到了虎牢關。
與此同時,董卓麾下大將常茂的屋中坐着二人,門外被常茂的心腹看守的嚴嚴實實,連只蒼蠅也別想偷偷飛進屋中去。
常茂正襟危坐,下首處則是坐着一箇中年文士,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
他相貌普通,頜下蓄着鬍鬚,雙眼之中不時閃過銳利的光芒。
常茂面色嚴肅,似乎在腦海中思考着什麼。
常茂與這中年男子原本就有些交情,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後,常茂開口道:“我雖是個粗人,但也懂得禮義廉恥,董卓大逆不道,欺上瞞下,荼毒百姓,我只恨當初瞎了眼,竟然認了此等小人爲主,悔不當初啊,當真是悔不當初啊!”
但中年文士聽後並未說什麼,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常茂看後一拍案几,對這中年男士說到:“先生,您便別笑而不語了,快爲我出個主意吧!在這樣下去,我可謂是生不如死啊!”
中年文士依舊是笑着搖搖頭:“將軍既然想要吾爲你出個主意,那你便得給吾交個實底啊!你這般試探於吾,難道有何意義麼?”
常茂聽後咬了咬牙,而後說到:“先生,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便也不裝假了。先前李儒詢問誰留在虎牢關,我主動留在了此處,李儒勸我我也沒改變主意,隨後李儒便被董卓給急召回洛陽了,虎牢關便落到了我的掌控當中。”
頓了頓,常茂接着說到:“先生,在董卓手下效力的日子,我早已經過夠,雖然值此亂世,但我一直認爲,人和畜生還是有區別的,今日我便和先生明說了吧,我欲改換門庭,獻關投降。”
賈詡聽後撫須一笑:“那不知將軍欲改投到何人門下?”
常茂聽後回答道:“在下欲向先生問計,不知先生建議常某改投何人門下?”
賈詡撫須說到:“袁本初、袁公路弟兄兩個如何?”
常茂聽後瞪眼道:“先生莫不是在戲弄常某?那飛將呂奉先、孤身刺董的曹孟德,哪個不比袁氏兄弟兩個要強?”
賈詡搖頭道:“虎牢關一役,呂奉先的‘飛將’一名當之無愧,可堪稱‘戰神’,其麾下精兵強將數不勝數,更是坐擁幽州廣袤大地,但其出身苦寒,這在當今這個世家天下,此問題始終是呂奉先沒法解決的一塊心病。”
頓了頓,賈詡繼續說到:“至於孤身刺董的曹孟德,其出身也並未比呂奉先強到哪去,即便是曹孟德參與了誅殺十常侍的行動,宦官出身依舊是曹孟德爲人所詬病的弊處,而且曹孟德並無寸土之地,若是將軍對袁氏兄弟無無感,非想要在他二人之間擇一個出來,當選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