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黃月英話說出口,覺得自己口氣太過生硬,略想了想,便開口解釋道:“末將休息之時經常打鼾,而且鼾聲特別響,會影響將軍休息的。”
沒想到劉琦笑嘻嘻地說道:“無礙的,本將休息有個特點,那就是不管別人鼾聲再想,照樣安然入眠。”
“末將從小到大隻習慣一個人休息,從來不習慣身邊有另外一個人。”黃月英仍然是堅決拒絕,毫不讓步地說道。
“哈哈,這話說的有意思,先生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待得將來娶妻,身邊還不時要多一個人?待得以後有了孩子,身邊更會有更多的人,難道先生能就這樣一輩子獨睡下去嗎?”劉琦絲毫不以爲意,繼續笑着說道。
“這,哼,末將此生都不可能會娶妻,也不想習慣身邊多出一個人。”黃月英愣了愣,繼續硬着頭皮推脫道。
“真拿你沒辦法,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拒絕,看來本將是沒有這面子,那本將陪你一起在房間內用餐總行吧?如果你連這都拒絕的話,本將軍今晚只好餓着肚子回去嘍。”劉琦不由得一陣苦笑,暗暗說道:“這時期的人都以同主公抵足而眠爲榮,卻沒想到這個黃碩竟然如此堅決地拒絕,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黃月英見對方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再不同意的話,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只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黃月英輕輕打開了門鎖,然後推開門請劉琦進去,還不忘說了一句:“將軍請進,這可是末將第一次邀請別人到末將房中來,就連龐統都沒有如此禮遇。”
劉琦笑着點了點頭,便踏步來到房間,可是一進去就忽然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味,不由得一陣納悶:“這個香味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真不知道這黃碩究竟在搞什麼?”
但是劉琦也不便點破,便準備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等待着侍衛將飯菜給送上來。
可是劉琦卻一臉鬱悶的發現,這看起來還算不小的房屋裡竟然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坐下的地方。
屋子裡凌亂的擺放着各種布帛、竹木簡,上面畫着一些機械零部件的式樣。而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屋裡竟然還散亂的放着各種衣物玩偶。
看到那些衣物,劉琦不由得有些驚訝,因爲那裡面不僅有男子穿的長袍,竟然也有女子穿的襦裙,甚至還有抹胸一類的女子衣物。
“難道這黃碩竟然是一個僞娘,有把自己裝扮成女人的癖好?”看到這裡,劉琦不由得渾身冒冷汗。
而看到那些玩偶之後,劉琦幾乎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因爲那些玩偶雖然做工很精緻,手感也很不錯,人物栩栩如生,根據自己這幾日對黃碩的瞭解,顯然都是他的手筆。
但是劉琦卻一眼就看到,這些玩偶既不是刀槍箭鏃,也不是車馬,竟然無一例外的都是各種娃娃,各種木料雕刻的小人身軀外包裹着一件件微型的衣物,有着襦裙的女子,也有身着長袍的男子,那女子的面容與黃碩依稀有些相似,劉琦覺得應該是那黃碩的姐妹吧,而男子的面容竟然看起來有些熟悉,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會是誰。
看着劉琦異樣的眼神,黃月英的臉驀然閃過了一絲羞紅,連忙站起身來,胡亂的收拾一下,更是把那些女子衣物和小木人全都丟到了牀上,並掛起了幔帳,又將凌亂的地面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這才請劉琦坐下來,同時他不等劉琦開口,自己就先在劉琦的對面坐了下來。
“末將家裡就我一個獨子,父母喜歡女孩,從小把末將當女孩養,所以末將的生活習慣和性格都有些女孩氣,讓將軍見笑了。”黃月英爲自己編造着藉口,臉色更紅,低着頭不敢看劉琦。
卻不料劉琦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竟然輕輕嘆道:“看來令尊令堂倒是有見識的人,世人皆以男子爲尊,故生子爲弄璋之喜,載寢之牀,載衣之裳,載弄之璋,舉家慶賀,而生女則爲弄瓦之喜,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兩者差別之大,表示男尊女卑。我卻不以爲然,這世上固然有男子扛着責任,但如無女子,世上豈非亂成一團?比如我們從軍征戰,如無女子,我們的甲袍從何而來?衣履從何而來?被褥從何而來?我軍中那些兄弟盡皆舍家出征,如無女子照看老幼,耕田織布,又如何安心征戰?”
“咦?”黃月英不由忘記了羞怯,睜大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劉琦。
劉琦卻沒有注意到黃月英的變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更何況這世上也有許多女子,盡皆見識不凡,才華無雙,比如商朝武丁王的妃子婦好,曾經親臨疆場,率兵征戰,還有秦朝的巴**清,當年富甲天下,連秦皇都禮遇甚高,還有本朝的孝成皇帝妃子班娘娘,也是一代奇才,即便是現在,也有兩大才女。”
“哦?不知是哪兩大才女?末將倒想見識見識。”黃月英不由出神,隨即問道。
“一個就是蔡中郎蔡邕之女,名琰,字文姬,家學淵源,知書達理,博學有才辯,又妙於音律,只可惜後來被匈奴所擄走,被迫嫁給了左賢王,實在是我漢室之辱,如若我劉琦有一天有此實力,定當將其迎回漢家。”
劉琦說道這裡,面色變得鄭重無比,切齒說道。
“蔡文姬?”黃月英重複着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神采,暗暗想道:“也不知道比起我來又如何?”
就在這時,飯菜被送到了門口,黃月英不準侍衛進屋,親手把飯菜端到房間內,劉琦無奈,只好幫忙,把飯菜一起端到了房間內。
兩人一起吃了幾口飯菜,黃月英忽然開口問道:“將軍方纔說我大漢現今有兩大才女,其中一個是那蔡文姬,不知道另外一個是誰?”
劉琦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另外一個與你乃是同宗,也是襄陽人,其父乃是我襄陽名士黃承彥,她的名字應該是叫黃月英。”
“什麼?”黃月英聞言不由得一怔,還以爲是劉琦識破了自己,一口米飯噎住了自己,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劉琦連忙上前幫忙,輕輕的爲她捶着背,然後說道:“好點了嗎?你爲何反應那麼強烈?就好像那黃月英就是你一般。不過說起來你本就是襄陽人,父親又和徐軍師相熟是,或許真的認識黃月英呢?”
黃月英見對方並沒有識破自己,這才放下心來,緩緩說道:“不瞞將軍,末將確實認識黃月英,她與我乃是同宗,平常裡也讀一些詩文,但是將軍說她是一個大才女,有些讚譽過高了吧?”
劉琦肅然說道:“絕對不會,黃月英絕對是一個才女,這一點我敢肯定。只不過現在這種重男輕女的制度讓她的才華無法發揮,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成婚?如果是成婚了,只可惜這樣的才華被埋沒了。”
黃月英聞言,眨眨眼睛笑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黃月英的知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她並沒有成婚,她的父親準備把她嫁給一個叫做諸葛亮的少年,她卻離家出走了。如果這黃月英想要嫁給將軍,不知道將軍可願意?”
沒想到劉琦卻開口說道:“以黃月英的才華,如果真肯委身下嫁的話,我劉琦又怎敢拒絕?只是我現在已經有了婚約在身,又怎敢負我未婚之妻?”
黃月英又看看了看劉琦,認真地說道:“如果她甘願做你的妾呢?你是否會答應?”
劉琦苦笑着說道:“我劉琦何德何能?竟然能讓一個大才女甘願做妾?如果黃小姐做到這一步,我劉琦再不答應的話,豈不是不知好歹?不過我這也是做夢罷了,黃氏也是襄陽大族,更與蔡氏是親眷,怎能出現嫁人做妾之事?就算是做本將的妾,也絕無那種可能。”
黃月英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的喜悅,笑着說道:“或許有一天,這樣的好事真會降臨到將軍頭上,到時候將軍可不要嫌她相貌醜陋。”
劉琦嘿嘿笑道:“你看我劉琦像是那種以貌取人之輩嗎?本將就是齊無鹽之宣王,本朝孟光之梁鴻,咳咳,本將當着黃先生對月英小姐無禮,實在失言,請恕罪,我願自罰一杯以謝罪。”
劉琦說完之後,就取出酒來,倒了一大碗,準備一飲而盡。
熟料黃月英止住劉琦,也往自己面前倒了一碗酒,鄭重說道:“將軍且慢,沒想到將軍竟然是月英的知己,她若知道了,定會十分欣喜,末將代她敬將軍一杯。”
黃月英說完之後,就端起酒碗,豪爽地一飲而盡。
劉琦見黃月英如此,也同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待到劉琦把碗放下,卻見那黃碩竟然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劉琦不由大笑:“沒想到先生的酒量竟然如此之淺,算了,既然你醉倒,本將也別再叫醒你了,不過更深夜寒,你可不能在這裡休息,我把你扶到牀上去吧。”
劉琦接下來便把黃月英扶到牀上,然後看着天色已晚,實在不願在返回營帳了,出門對侍衛吩咐了一聲,便也跳到牀上。由於劉琦勞累了一天,又有點酒意,一到了牀上就沉沉你睡去,雙手一不小心觸摸到了一團柔軟,但是沉睡中的他卻絲毫沒有感應到異常,而是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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