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遂大軍與劉備在揟次決戰的時候,姑臧城內也在進行着一場慘烈的攻防戰,姑臧是武威人數最多的城池,各族人口加起來只有三四萬,其中以漢人居多,卻也只有一萬多一點,這萬餘漢人受到邊地剽悍民風的影響,也都尚武,他們在劉備率軍退去之後,便知道不遠處的羌胡兵定然會進犯,於是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加固城防,對於入侵的敵軍進行英勇抵抗。
但是城中卻也有不少的氐族人,他們受到族羣的影響和蠱惑,乘着大家與城外的敵軍相抗時,悄悄打開城門,迎接族人入城。
楊騰的大軍在入城之後,立刻對城內的百姓進行了大規模的屠殺,更是以此爲藉口,掠奪百姓的財物,甚至爲了能夠儘可能多的貨去財物,連除了本族之外的其他族羣也都不放過,即便是之前還和他們聯盟共同進攻武威的羌人也不例外。
一時之間姑臧成內到處是死屍,無論是男女老幼的屍體都有,這些死屍無一例外的被剝光了衣服,而那些女屍身上則殘留着不少男人的污穢物……
這幫子氐人,竟然連死人的衣服都不放過,對於女人更是瘋狂的發泄着獸慾,連女屍都不放過,實在是令人髮指。
楊騰大軍的暴行當然受到了各族民衆的殊死抵抗,他們利用一切地形,採取一切方式反抗敵軍的入侵,甚至不惜與敵軍同歸於盡。
這些抵抗的力量在當地的大族首領、也就是賈詡的兄長賈彩的領導下,以賈氏家族構築的鄔堡爲據點,進行着英勇的抗擊,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楊騰知道賈氏是當地的大族,只要攻陷了賈氏家族,他們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財富。所以,全都拼命的進行攻打。
好在賈府地形狹窄,周圍全是狹窄的巷道。而賈彩平時也注重防禦,府內的牆壁無比堅厚。府內又有數百名訓練有素的私兵,所以楊騰大軍人數雖衆,一時之間倒也難以攻破。
但是楊騰畢竟人數衆多,他便命令軍事拆掉了民房,取下房樑,令軍士擡起來對着大門猛撞,大門雖厚,在猛烈的撞擊下卻也難以承受。只是堅持了一盞茶的功夫,門閂就被撞塌了,許多氐族士兵紛紛從門口處涌入。
“這是最後的時刻了,我們寧可死也絕對不會苟活,殺!”賈彩拔出寶劍,厲聲喝道。
“殺!”私兵們盡皆厲喝,揮舞着手中精良的刀劍,與敵軍們殺在一起。
私兵們雖然也不弱,可畢竟戰鬥經驗太少,再加上敵軍人數衆多。所以只是經過了一炷香的時候都已經死絕。
“如今他們去了,接下來就是我們了,如果我們也都戰死的話。我們身後的這些老弱婦孺們就全都自殺吧,你們記住,寧可死去也不要受這幫畜生的侮辱。”
賈彩手中舉着寶劍,大聲喝道:“兄弟們,我們不管是哪個族羣,不論是何出身,如今遇到了侵犯我們家園,屠殺我們百姓的強盜,都只有和他們誓死鬥爭到底這一條路。爲了守衛我們的家園,爲了我們身後的老弱婦孺。殺呀。”
“殺!”只見賈彩身後的上千民衆盡皆持着鋤頭、鐵鎬、木棒等物,與涌上前來的騎兵們展開了殊死搏殺。
這些民衆們全都以必死之志。無所畏懼,他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活,可是他們卻偏偏活下來了,因爲他們的拼殺行動剛剛開始,就見面前的氐兵紛紛慌亂着後退。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敵兵被我們的勇敢嚇怕了?”民衆們自然不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但還都是怪異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就在這時,賈彩忽然反應了過來,大聲笑着說道:“哈哈,我們的軍隊來了,秦公已然退走,自然不是他的大軍,那麼這一次來的肯定是楚公的大軍,兄弟們,楚公的大軍來救我們了。”
賈彩猜測的沒錯,這次來的的確是劉琦的大軍,他們聽說楊騰大軍在姑臧城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時候,早已經氣憤填膺,恨不能將這幫畜生盡皆千刀萬剮,所以,大軍立刻毫不遲疑的從令居出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姑臧城而去。
這時的姑臧城雖然有兩萬氐兵駐紮,但是他們卻已沒人有閒工夫守城,都在忙着洗劫百姓,掠奪錢財,所以被劉琦大軍輕易攻入,然後迅速的來到他們的背後,對他們發起了猛攻。
劉琦麾下的五萬大軍包括馬超的三萬西涼鐵騎,還有禁衛軍和驍衛軍兩大親兵,本身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在看到氐族軍士的暴行之後,更是含怒出手,所以一上來就用盡了全力,再加上劉琦大軍多出了兩倍多,氐族騎兵雖勇,卻也遠遠無法抵擋如此強大的兵力,所以,在戰鬥剛一開始,他們就開始潰退。
但是這一次劉琦顯然是要斬草除根,一個都不想放過,所以他命禁衛軍持着長矛守護在四周,卻用西涼兵來回衝突,打亂對方的陣型,然後用驍衛軍對敵軍展開了滅絕性的大屠殺。
這時候的楊騰早已被馬超一槍刺死,他的兒子楊駒本待報仇,卻是被劉琦麾下的驍衛軍隊長丁奉一刀劈死。
驍衛軍本來就是騎兵的天然剋星,再加上族長和少族長都戰死,大軍羣龍無首,早已混亂不堪,氐族騎兵就是在陣型完好的情況下也都難以取勝,如今在陣形大亂的情況下更是不堪一擊,他們看到對方攢刺劈殺,如同是冷漠的死神一般,不斷的收割着他們的性命,早已經心如死灰,失去了鬥志。
雖然他們知道目前如果拼命的話,說不準能對對方造成一些傷亡,可是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拼命的話,也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掙扎,那他們反抗的意義又在哪裡?
所以,這些已知必死的氐族士兵如今已經不再做任何的掙扎,他們在試圖突圍幾次都沒有成功的情況下已經放棄了逃命,也放棄了抵抗,只等着對方的武器將他們一顆顆的頭顱斬掉。
賈彩遠遠看到遠處一人騎在馬上,雖是文士打扮,卻仍然揮劍砍死了一名敵軍騎兵,不由得眼含熱淚,大聲叫道:“文和,你總算回來了。”
“兄長!”賈詡同樣是眼含熱淚,在親兵的扈從下縱騎衝了過來,抱住賈彩,兄弟兩個相顧流淚,互訴衷腸。
卻說揟次的劉備聽到諸葛亮的建議,輕輕點了點頭,對着身邊的傳令兵喝道:“擊鼓。”
隨後便聽得軍中戰鼓用一種特別的韻律響起,隨便見陳到率領着精銳的白耳兵從兩翼發動了進攻。
白耳兵乃是劉備賴以立身的根本,是整個秦國最爲精銳的部隊,原本是步兵,如今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這些軍士不僅戰鬥力強大,而且都經歷了許多噩夢一般的訓練,雖然訓練的強度和方式絕對不如劉琦的禁衛軍和驍衛軍,但也是普通軍隊難以望其項背的。
“殺。”陳到率領大軍衝在最前方,揮舞着手中長矛,將數名試圖抵抗的西涼士兵刺死,然後率領大軍奮力突進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在看起來如同是銅牆鐵壁一般的西涼軍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只聽得啼聲陣陣,立候聯絡,白耳兵手持長矛,對着韓遂大軍發起了猛烈的衝擊,雖然這一支部隊只有五千人,卻像是一把尖銳的鋼刀一般,迅速的將韓遂大軍本來就不怎麼穩定的陣型給衝散,然後切割成了三段。
而在白耳兵的後面,則跟隨着張飛麾下的精英長矛兵,主要就是爲了對抗西涼精騎而訓練出來的,這支部隊也多次在戰場上立功,曾經在幷州的時候,就靠這支部隊將同等數量的幷州鐵騎殺得大敗。
“哈哈,他奶奶的,西涼兵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將士們,與我殺。”張飛哈哈狂笑,縱馬衝入了西涼騎兵之中,一杆長矛如同要命的毒蛇一般,吐出了長長的芯子,將不可一世的西涼兵和羌兵刺下馬背,等到最後殺得性起,張飛將手中丈八長矛掄圓了,每一下都能將數名甚至十數名敵軍砸傷砸死。
他手中的丈八長矛乃是純鐵打造,本身有五六十斤重,再加上他本人力大無比,即便是砸一下都能讓人筋斷骨折,甚至直接喪命。
而在張飛的身後,卻跟隨着他的兒子張苞以及關羽之子關興等小將,他們也都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對着敵軍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與此同時那些負責守禦的盾牌兵,對着已經陷入混亂的敵軍展開了反攻,一時之間秦軍各部士氣如虹,勇氣倍增,紛紛怒喝着對敵軍發動着猛烈的攻擊。‘
西涼軍和羌軍雖勇,卻根本無法抵擋如潮的秦軍,再加上看到張飛和陳到兩員猛將在亂軍之中左衝右突,根本無人是其一招之敵,早已膽寒,紛紛四散潰逃。
韓遂和姚那玄雖然連連喝止,卻根本無法阻擋大軍的潰敗,他們知道軍心意亂,再戰下去也是徒然,不由得長嘆一聲,下令退軍。
在退軍的途中,成公英見韓遂鬱鬱不樂,便安慰道:“將軍也不必如此,這一次我們損折雖然有兩萬餘,但是劉備大軍卻也有一萬餘人喪命,如今他在武威的力量已經不足兩萬,絕對無法抵擋氣勢如虹的劉琦大軍,所以,此戰他雖然勝利,卻也只能退兵,如此說來,將軍這一戰也和勝利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