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將神
“幼明何事?”霍弋見葉炤皺着眉頭,朗聲問道。
“奇怪的很,將軍,你看,這是北岸的斥候傳回的密報!”葉炤將一封密信放在了霍弋的案上。
霍弋皺着眉頭打開密信,緩緩看了起來:“江東軍在收縮防線?”
霍弋起了身,走到帳中的地形圖前,指着江東軍原先的部署圖,朗聲道:“原先的黃公覆、潘文珪部,自左翼收縮至中軍水寨。只留了少數軍馬做警戒之用!再看右翼的兩部,則是收縮至湘南城左近下寨。”
霍弋砸吧了嘴,他開始看不清楚呂蒙賣的是什麼藥了。
葉炤亦是皺了皺眉頭:“莫非,他們是要自別的地方進攻了?是以收縮防線,以備抽調軍馬行動?”
關興卻是朗聲道:“我看,卻是怕了將軍的虎威,收縮防線,怕我們功過岸去,各個擊破吧?”
霍弋卻是斜了一眼關興:“你小子也用點腦子,呂蒙到此地,便就是爲了攻取我荊南兩郡,他收縮防線只有兩種可能。一,如幼明所言,他是要自旁路來攻;二,便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促使他不得不由攻轉防。”
琢磨了半天,卻是得不到半點啓發,霍弋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莫不是,這呂子明嫌此刻攻我,勝之不武,要等我入蜀大軍歸來,方纔要與我決戰?”
帳中關興、葉炤二人聞言亦是乾笑了幾聲,正當帳中一片和氣之際,帳外卻是想起了一個聲音:“將軍!荊州來人,說是關平關將軍!”
關興卻是笑了笑:“大哥來做什麼?”
霍弋卻是不說什麼,忙出了軍帳來迎。
霍弋的軍帳設在湘鄉城與中段防線之間,周圍駐紮着三千自鄧艾處調來的軍馬。還有兩千王衝直轄的兩千騎軍。關平正在營門外,霍弋的軍士卻是極爲嚴格,沒有主將的允許,硬是將關平擋在了營門外。
霍弋親自出了營門來迎,將關平迎進營中,關平卻是道:“上一回,紹先練的兩萬兵,卻是十分的精銳。平早知紹先有練兵之能,卻不曾想,這軍士居然這般精銳剛烈。軍紀嚴明的便是連父親的親兵都比之不足啊!”
霍弋卻是打了個哈哈:“哪裡能和義父的軍馬相較,大兄此來所爲何事?可是義父處缺兵馬,弋可速調軍馬往援!”
關平卻是笑了起來:“要是缺兵馬,便說明這仗打的慘烈,那麼你說我還能有時間來零陵求援?”
霍弋聞言卻是一愣:“那大兄來此所爲何事?”
關平卻是朗聲笑了笑:“父親聞聽江東軍糾集七八萬軍馬自長沙、桂陽兩郡夾擊你。怕你吃不住,讓我領軍一萬來援!”
霍弋聞言卻是一滯。自己幾時受過這般的關切。襄樊之戰便是不說,他也曉得那裡打會多辛苦,沒曾想,關二爺這般威猛,居然猶有餘力,尚且能分兵到此來支援自己。
霍弋卻是笑了笑:“義父未免有些小瞧人了也。襄樊打的也辛苦。大兄該和義父一道,我這裡還能應付!”
關平卻是關切的拍了拍霍弋的肩膀:“一轉眼,你又長高了不少,男子漢有些擔當不錯。但是硬撐着那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關興卻是忍俊不禁笑了出聲:“哈哈,我當什麼事,大兄你此來卻是白來了!江東軍昨日一波攻勢被義兄一番對策打的潰不成軍,前鋒八千餘被斬殺過半,俘虜三千,江東大將賀齊被斬,甘寧束手成擒,正在湘鄉城裡頭吃牢飯呢!”
關平卻是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拍了拍霍弋的肩膀:“你小子,入蜀大軍幾時回來的,怎麼我一點消息也沒得到?早知道你入蜀的人馬已然回到荊南,我便也不需大老遠領着軍馬奔來了。”
葉炤卻是一本正經,俯首稟道:“稟關將軍,高進正領着大軍在路上,前兩日傳回的消息,已然是到了秭歸,想來應該差不多今日當在公安左近了。”
關平聞言大駭,一雙俊目睜的惘若銅鈴:“什麼?湘鄉城這裡有多少人馬?”
葉炤朗聲道:“我軍自鄧艾將軍處抽調了三千軍馬,自泉陵調了新募的五千郡兵,加上在江岸守備的王衝將軍本部大半,約合兩萬五千餘人馬。”
關平拉着霍弋一邊往帳中走,一邊急道:“紹先,這你得可跟我好好說說,你怎麼打的,莫非那呂蒙是個草包不成?”
霍弋軍中大營此刻卻是人聲鼎沸,荊州來援萬餘軍馬,讓湘鄉城上下盡都更加安心,本來挫敗了江東軍的一波攻勢,已然十分穩固的局勢,此刻更讓人感到心安,便是霍弋,亦是破天荒的允諾,在軍中設宴。
關平百日裡聽完霍弋的敘說,卻是極爲驚歎,強行認識了這一場戰事的兩個功臣王平、王衝,硬是與二將喝了個天昏地暗,霍弋卻是驚歎的發現,原來這個世界,自己並非最不能喝酒的,關平便顯然不能喝,卻硬是裝大頭,王平、王衝卻剛剛開了個頭,這廝已然醉倒在地了。
霍弋無奈的搖了搖頭,讓關興扶着關平入了帳,霍弋卻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宴席,任由一衆軍將胡天海地的喝去。
霍弋卻是領着數百親衛,扛着些許酒肉,往江岸邊的土城處去了,冬季的江邊極爲寒冷,些許酒食到底能讓守江的士卒有些熱力,能夠振作精神戍守。
此刻的江邊左翼乃是王鳴、王賀兩兄弟駐守,中段卻是小將霍良,右段是霍弋的親衛將軍趙統。霍弋的到來還是鼓勵了軍心,這些許酒食讓深夜值戍的軍士心中,卻是滿滿當當,都是對霍弋的尊敬。
霍弋自右段送起,半夜時到了左段,自己和王鳴、王賀兩兄弟倒是許多年沒有正經說過幾句話了,說起來,自己麾下的斥候營,便是這兩兄弟一手操辦起來的,只是後來出了類似葉炤、申屠強這類天賦強於他們的人,這兩兄弟卻是退居了二線。
算是元勳的二人此刻卻是要與後期的小將們一起爭這爲數不多的機會,霍弋每每想起,卻是總覺着有些對不住二人。
這一夜霍弋卻是正好藉着這機會,與二將並坐土城頭,對着寒冬江月,就着幾許霜花,數道寒風,吃起酒食來。
“老實說,你兩兄弟對我是否有埋怨?”酒吃到深處,霍弋有些話,卻是越說越敞亮了起來。
“將軍何出此言?”王賀卻是愣了楞,要知道這種事情,實在是可大可小,若是失去了霍弋的信任,自己兩兄弟的前途,便實在堪憂了。
王鳴比之王賀膽子小,但是心思卻細膩,與霍弋時日已久,知道霍弋是個戀舊的人,對自己的老部卒更是沒話說,王鳴卻是索性把話說開了:“將軍,說實話,有人來收買過我二人!”
霍弋卻是依舊喝着酒,他心思很清明,自己部下有什麼動靜他實則更是清楚的很,不然便不會有今夜這一酒了。
王鳴緩緩道:“可是我兩兄弟知道咱二人是個什麼貨色!在將軍這裡,咱好歹能混個溫飽,有數千個弟兄帶着,能有些威風可言!若是去了別人手下,怕是連個牙將都混不上!”
王賀卻是推了王鳴一把:“好了別說了!”
霍弋卻是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自打你二人成了王衝的異性兄弟,棄了昔日的龔姓開始,便是我霍弋的弟兄!過去有過什麼嫌隙,我早便忘了!我眼裡,只有王賀、王鳴兩位弟兄!今日如此,未來亦是如此。今天,我霍弋便把話撂下,有我一口肉吃,你們肯定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