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糜竺的震撼

“嗯?”

典韋與徐盛齊齊回頭,就看到一個面貌儒雅,神色從容,年紀約莫小三十歲的文士正含笑看着他們兩人。

典韋不識得這人是誰,不過看其衣衫頗爲華美,一身氣質也不像普通百姓能有的,倒是與他在荊州時,在劉表身邊見到的一些人頗爲相似。

因此,典韋知道對方身份肯定不一般,不敢怠慢,轉過身拱手問道:“不知先生因何事喚住我等?”

問話的同時,典韋見對方臉上笑意不減,心裡也開始暗暗竊喜,難不成是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言語太過真摯,無意間敲開了這文士的心房,讓他想要投奔自家主公?

典韋一路上雖然認識了不少人,但明確表示過想要投奔李易的全都是武人,有名望的文化人卻是一個都沒有,如果面前這人真有意向的話,典韋決定了,不管怎麼樣,都得拉着他到南陽走上一遭才行。

文士目光稍稍有些奇怪,自己只是打了個招呼罷了,這典韋的眼睛裡怎麼到處都是笑?

文士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確認沒什麼不妥,這才還了一禮,笑道:“適才碰巧聽到兩位相約飲酒,糜某家中恰好存了一些佳釀,只是平時少有人飲,甚是可惜,不知兩位可否賞臉移步府上?”

典韋頓時眼睛一亮,倒不是貪戀美酒,而是對方這態度,顯然是有意結交啊。

典韋很是爽朗的哈哈一笑,當即就要應下,但下一瞬,典韋的嗓子就跟忽然被什麼掐住了一般,笑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文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嘴皮子抽抽了一下,問道:“額……那個,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文士微微一笑,拱手道:“不才正是麋竺,糜子仲。”

“咳咳咳……”

雖然剛纔聽到對方自稱“糜某”,典韋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頭,可真的確認人家就是糜竺,以典韋的臉皮還是感覺非常的尷尬。

而糜竺這邊看着典韋的反應,原本提着的心基本已經鬆了大半,典韋這種人雖然看着兇惡,但只要別故意跟他較勁,其實並不難打交道。

典韋之前的那一番表現,糜竺可是一點不落,全都看到了,而糜竺對於典韋,以及李易的感官,也是一變再變。

最開始,看到典韋的樣貌,還有動手時隱隱帶着的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讓糜竺暗暗感歎,如此的人物,或許真的配得上旗號上的言語,同時也對李易能讓如此猛士歸心很是羨慕。

等後面典韋說起他是來糜家求親的時候,最初糜竺心裡是很憤怒的,特別是聽到百姓們的符合聲之後,麋竺甚至有一種掩面就走的衝動。

因爲典韋那麼幹,將來兩家的事情成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成,典韋可以瀟灑的拍拍灰走人,但徐州肯定會有人說他糜家的閒話,甚至糜貞將來都不好嫁人了。

不過,聽到典韋說起打擂贈馬的事情,糜竺就漸漸冷靜了下來,怒氣也所剩無幾。

品味典韋話裡的用意,再聯想一下典韋一路走來的言行,糜竺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

之前糜竺一直擔心李易讓典韋來徐州是爲了算計他糜家的財富,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了。

因爲李易這盤棋下的很大,剛在南陽立足,就開始劃拉徐州的人才了,真可謂是求才若渴。

既然李易如此求才,就必然重視名聲,而糜家雖然富甲一方,但糜竺認爲,李易若動了糜家,雖然不至於招來什麼仇敵,但絕對會讓徐州的世家不喜,有了這種前提,李易再想收攬徐州人才,無形中的難度會增加許多。

想來李易不會如此不智。

再往深處想一想,李易雖然名聲很大,但作爲南陽太守,在荊州治下,爲將來仕途上考慮的話,李易只要着眼於南陽之內,最多放眼整個荊州,重用當地世家,讓南陽百姓安居樂業,如此便已然足夠了。

但如今……

李易是想要做什麼,以至於荊州的人才都不夠他用的,竟然還要到徐州來招攬人才?

想到這些的時候,糜竺雖然沒有了最一開始那麼強的牴觸情緒,但心中對典韋一行人的重視已經在心中加強了數倍,甚至又派人往家中傳訊,生怕糜芳那邊出了半點差錯。

種種準做做好之後,糜竺就打算主動來與典韋結識,方便在之後的交涉中可以多佔據幾分主動,不料卻是聽到典韋竟然不着急去糜家,反而要拉着徐盛去喝酒,這讓糜竺簡直是哭笑不得。

心中暗道了一聲“混人”,糜竺也不得不站出來喊住典韋,他來的時候可是被不少百姓認出了身份,萬一事後傳出他與典韋“相見不相識”,那絕對要被人笑話的。

“典……典韋見過先生。”

典韋一邊掩飾着自己臉上的尷尬,一邊再次向着糜竺行禮。

沒辦法,雖然典韋有着充分的理由不着急去糜家拜訪,但被糜家的家主抓了個現行,不管他有怎麼樣的理由,都顯得理虧了一點。

一旁的徐盛同樣感覺頭大,也趕忙向着糜竺行了一禮,雖說他真的很無辜。

糜竺笑呵呵的說道:“典韋將軍,還有這位徐壯士,無需多禮,糜某其實也粗通一些拳腳,之前看到兩位交手,心中傾慕不已,早就有意邀請典韋將軍與徐壯士入府奉上美酒,只是顧慮貿然開口會唐突了徐壯士,就猶豫了片刻,不想典韋將軍倒是先與徐壯士說好了,免去了糜某的爲難。”

糜竺口中說出的話,就跟他身上的氣質一樣,非常柔和,沒有絲毫的攻擊性,無形中就化解了典韋與徐盛心中的尷尬,讓兩人在短短時間就對糜竺生出了許多的好感。

徐盛拱了拱手,表示謝了,典韋卻是想起了什麼,感慨道:“我家主公對典某說過,糜先生乃是少有的溫和君子,叮囑典某此行不可對先生失禮,今日一見,先生果然入我家主公說的那般。”

典韋說罷,想了下,又解釋道:“典某適才沒有直接去府上拜訪,乃是因爲典某今日只帶了數人先行,還有百餘人約莫明日纔會入城,典某是粗人,生怕貿然登門禮數有缺,希望先生諒解。”

典韋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如果沒有徐盛的話,他肯定是直接就上門了,現在之所以這般客氣,除了有李易對糜竺的評價之外,還有就是糜竺的態度太客氣了,典韋要是不表示一下,感覺面子上實在說不過去。

當然,典韋不知道的是,後世五星酒店的服務員都是像糜竺這麼笑的,只是在氣質上差了一些罷了。

“哦,原來如此,糜某稍後會安排下去,讓人接應一二。”

“那就多謝先生了。”

又客套了兩句,糜竺便邀請典韋前往糜家,典韋沒有推辭,伸手向着遠處招了招,又對糜竺說道:“我還有幾個隨行之人,方纔不想他們驚擾百姓,特意讓他們避開了,現在將他們喚來同去,還請先生稍待。”

糜竺自無不可,笑着點頭應下,然後又與徐盛攀談起來,問了問徐盛的大概情況,而徐盛對糜竺感覺頗好,倒也沒什麼隱瞞的,幾句話就把老底倒了出來。

幾人正說着話,忽然就見道路上的百姓開始向着兩邊散開,其中不時還能聽到幾聲略顯慌張的驚歎,糜竺與徐盛疑惑,以爲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出行,同時下意識的也要靠邊,典韋卻對他們說道:“無妨,是自家人過來了。”

徐盛倒還好,聞言就站住不動了,糜竺卻是奇怪,典韋帶進城多少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而且,讓百姓避讓給他們騰出道路,這作爲似乎有些霸道了,與李易在外的名聲不符。

糜竺若有所思的盯着百姓散開的方向,很快,他眼中的思索就被驚訝取代,眼底深處更是藏了一抹震撼。

原來,典韋隨行的人一共只有十幾個,可就是這十幾人,卻像是夜晚的螢火一般,在人羣中極爲耀眼,以至於讓周遭之百姓又敬又畏,不得不往旁邊避讓。

只見這些人一身黑衣黑甲,整齊乾淨,看上去很是精神,不過,單單這樣的話,隨便從哪裡找個幾十人,花點功夫也能弄出這種扮相。

真正讓人在意的是,這十幾人一個個都是挺匈擡頭,目光直視前方,沒有看左右的百姓,也沒有被周遭的雜音打亂,一個個就那麼往前走着,表情嚴肅且堅定,給人一種他們將會這麼一直走下去的感覺。

這種氣質的士兵對徐州百姓,包括糜竺徐盛在內,都是陌生且震撼的,會下意識的避讓也算是情理之中。

隨着這些人越走越近,糜竺還聽到了一陣整齊有力的“踏踏”聲,明明十幾個人,但腳步就像鼓點一樣,全部落在了同一處,就連他們揮動的手臂也像是連着線,每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明明只有這麼點人,卻是給了糜竺一種如同山嶽一般的不可撼動之感。

“止步!”

當這行人走到距離典韋差不到一丈的時候,隨着一聲呼喝,所有人腳下一動,然後又是整齊劃一的“哢”的一聲響,所有人全部站定,看着典韋方向,等待典韋下令。

典韋用餘光撇了一下左右,只見徐盛瞪圓雙眼,嘴巴微微張着,顯然是被鎮住了,至於糜竺就更有意思了,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但顯然之比徐盛受到的打擊要大的多。

典韋心中得意,暗道不愧是自家主公練出來的兵,戰時能打仗,平時能唬人。

“咳咳。”

典韋清了清嗓子,強忍着心中的驕傲,淡淡道:“先生,他們到了,你看是否可以前行?”

“啊,好,好的。”

糜竺少見的失態了,因爲他忽然發現,只是還是小視了李易啊。

一行人也不騎馬,就由糜竺在前帶路往糜家走去,可相比典韋的淡然,糜竺與徐盛卻總感覺背後背了什麼重物一般,走路時渾身都不得勁。

糜竺回頭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那十幾名軍卒,他一直都有注意,這些人中除了領頭之人與典韋有過幾次交流之外,其他人從開始到現在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若非他們會自己還會走動,糜竺都要以爲今日撞見的不是活人,而是石像。

走了一段距離,糜竺忍不住向典韋說道:“典韋將軍,糜某心中有一事不解,貿然問詢可能唐突,但若是不問,心中又實在難以自抑。”

典韋知道糜竺想說什麼,笑道:“先生有話但講無妨。”

徐盛在一旁雖然沒開口,卻是將耳朵豎得高高的,他知道糜竺要問什麼,而且他也想問,只是徐盛知道自己是外人,不好開這個口罷了。

糜竺稍稍沉吟了一下,他其實也不想開口的,但這個問題關乎到了糜家對李易的態度,他不得不問清楚。

斟酌了一下語言,糜竺問道:“我看典韋將軍這些親衛氣勢迫人,遠勝過普通精銳,甚至尋常軍中那些武官也比不得他們,所以,糜某很是好奇,襄侯身邊護衛,又該是何等風采?”

典韋搖搖頭,道:“先生說錯了,他們可不是典某的親衛。”

“不是?”

糜竺很是詫異,因爲不管什麼時候,軍中裝備最好,體魄最強健的士卒,往往都是將領的親衛中人,而在糜竺看來,這十幾人如此精銳,又是在典韋身邊,自然就是典韋的親衛了,否則誰會下大工夫來訓練他們?

典韋看了眼糜竺,笑着解釋道:“這些軍士不是親衛,他們只是忠易軍中的普通士卒罷了,

“忠易軍?”

“當初主公爲殺董卓,在長安編練了一隻新軍,當時名爲‘忠義軍’,就是他們這些人隨着主公衝入皇城,在主公殺了董卓之後迅速鎮壓其餘西涼官員,這才一舉撥亂反正,之後主公到南陽上任,他們盡數相隨,同時也將‘忠義’改爲了‘忠易’。”

典韋說着,給糜竺比劃了幾下,示意“義”與“易”的不同。

不過糜竺卻是顧不得看典韋的手勢了,他在想典韋是不是吹牛。

這些氣質迥異的軍士只是站在身後,就讓他感覺壓力頗大,如果只是親衛也就算了,畢竟親衛人少,但如果一個成建制的軍團兵馬全都是這樣的軍士,那就有點可怕了。

糜竺很想問問這樣的士卒在李易那裡到底有多少,但這問題終究太過逾矩,糜竺開不了這個口。

不過典韋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糜竺的心思,繼續說道:“這練兵之法乃是徐晃將軍得了我家主公指點,又日夜操練,方纔有了今日面貌,如今但凡我主麾下兵馬,全都照搬忠義軍練兵之法,等到開春之後,就可真正成軍,爲主公征戰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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