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明裡,呂布看似在空虛度日,枉渡光陰,實則他在奮發圖強,伺機而發!
這一切的動力,卻僅僅只有一個—復仇!
向那個把他最愛的女人,他的名聲,他的一切都給奪去的男人實行復仇!!
而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太過強大了,因此他必須從長計議,繼續側忍圖畫,爲此他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妻女都安置在別人的頭上!
一切!!
都是爲了復仇啊~!!
正穿梭在如同宮殿一般華麗的蔡府走廊上的呂布又是長吁了一口大氣,邪目剎地閃過兩道可怕的光芒。就在這時,走在他前面的蔡瑁忽地停住了腳步。
“奉先,雖然你誠心投我,並且願助我完成大業。但有些醜話我必須說在前頭,以免你日後怨我!”只見蔡瑁忽地轉過身來,卻見此人身材略微雍胖,雖說不上蛇眉鼠眼,但看他那樣子一看就知是個奸詐狡猾之人,身穿卻是華麗,金絲錦袍,一看就知打造不菲。反而對面的呂布,早無了當年的銳氣,一身樸素的黑絹裹袍,有些髮捲的亂髮更用一條紅帶綁了起來,若非他那可怕猶如魔神一般的強壯身軀,這走出大街上,不知有多少人與他穿着一模一樣。但呂布就是呂布,如此平凡的穿着,穿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種沉穩內斂的高深莫測。與以往那桀驁不可一世的他不同,這下他的平凡,反而讓人覺得十分可靠。再有他的氣勢、神容上,早無了當年的邪異和冷傲,如今的他竟還有幾分憨厚老實的樣子。
也或者是因爲呂布由內到外的改變,才讓蔡瑁動搖,甚至相信他的投誠。
“呵呵,呂某當年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若非蔡公勸說劉荊州收留了我。恐怕我早已死於非命了。如今能有一處安身之地,我已心滿意足,蔡公儘管吩咐。”呂布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笑謂道。蔡瑁一聽,不由皺緊了眉頭,當年雖然是他勸劉表收留呂布,只不過是想利用他來抵擋虎踞中原的曹操前來侵犯。而想必以呂布的眼界,不可能沒有發現,但眼下聽他的語氣頗爲誠懇、感恩,蔡瑁不禁心裡想道:“或者當年兗州一敗,早令這尊邪神磨平了銳角,不過縱是如此,要用此人,我還得慎之又慎!”
蔡瑁念頭一轉,旋即神色一震,帶着幾分冷肅之色,與呂布吩咐道:“今夜之事,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否則你我還有那位大人都會有殺身之禍,甚至就連我整個蔡氏也不能避免。不過你卻也別忘了,你的妻女也在我的手上!一旦事蹟敗漏,或許你能逃去,但我蔡氏在這荊州根大葉大,就算劉景升那老不死要對付我蔡氏,也沒那麼簡單。而你的妻女到時將會承受這世上種種可怕的酷刑!!”
爲了保住秘密,蔡瑁這下還不惜地用呂布的妻女來威脅。哪知呂布聽了,臉上卻還能掛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道:“蔡公放心。我絕無反心,若是事蹟敗漏,我不但不會逃,還會第一時間趕到蔡公面前,任由蔡公處置。至於我那妻女,她們竟然是我呂布的家人,那就必須承擔這身份帶來的她們後果,因爲這就是她們的命!”
呂布答得無比的輕淡,令蔡瑁一時間眉頭不禁皺得更緊,本來還準備了不少用來威脅的話,這下似乎不必再多說了,遂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已有了覺悟,那就好,等我蔡氏成爲這荊州的主人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卻別看蔡瑁口上這般說,這下他雙眸有兩道陰鷙的光芒一閃而過,心裡卻是想道:“到那日,我立刻就會把你給殺了,已除後患!!”
對此,呂布淡淡一笑,畢恭畢敬地拱手一作,應道:“那我就先是謝過蔡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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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非那劉景升老弱無能,這麼多年遲遲都不能讓我二姐懷上身孕,我也不必出此下策!此事一旦泄露,我倆姐妹不但會身敗名裂,恐怕還會激起天下人的討伐!!”蔡瑁低聲喃喃而道,面色緊張而又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到底又是何事,竟會讓他這個手握着荊州兵權的大人物,憂心至此?
少時,蔡瑁領着呂布來到一處閣樓,卻見樓閣旁正對着水塘,水塘上開滿了朵朵荷花,甚是豔梅,而且水面上還有幾個水燈籠在漂浮着,畫面實在美麗極了。而在閣樓四周,都有蔡氏的心腹在把守,這下門前的兩個護衛見了蔡瑁,連忙拱手拜見。
“夫人來了多久了?”蔡瑁一沉神色,不知爲何,他這一天心頭一直都在揪緊,感覺自己好像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
但這不但是爲了蔡氏的前途,更是他二姐多年的心願。說來蔡瑁自幼就由其得到他的二姐疼愛,甚至可以說他一直都在他的二姐庇護下長大,就算他如今擁有了如此大的權勢,依舊時常需要他二姐的庇護。
所以,他的二姐是他這輩子最珍視的人,甚至遠超於他的妻小,只要他二姐一句話,蔡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所以,爲了蔡氏的前途,也爲了完成他二姐的心願,他做出了眼下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來了有半個時辰,夫人今夜似乎心情挺好,還準備了不少酒菜,莫非是要與家主共飲?”那心腹小心問道。
“哼!!不該問的事,你就別問!!否則小心你的人頭不保!!都給我退到入口處守着,一旦發覺一干閒雜人等,先殺了再說!!你們可都給我打起精神,別給我偷懶,否則被我發現了,通通都人頭難保!!”蔡瑁面色猙獰地說道。那心腹一聽,不由色變,又見蔡瑁神情罕有地嚴肅,並且眼神裡更有幾分戾氣,連忙拱手答應。
一陣後,四周的蔡氏心腹紛紛離去。蔡瑁在門前猶豫了許久,還是不敢推門進去,輕嘆一聲,搖頭道:“你進去。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次,別想着以這件事威脅我倆姐弟。否則!”
“人頭難保?”蔡瑁話未說完,呂布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先是說出了蔡瑁欲說的話。
“哼!!”被呂布說中了的蔡瑁,不禁冷哼一聲,正想要喝叱幾句,忽然樓上卻傳來一陣騷入媚骨的聲音。
“德珪,貴客都來這麼久了,你卻只顧着擺你那臭架子,這酒菜都快涼了,若是怠慢了貴客,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
卻聽這聲音怎一個騷字可以形容,這一聽,就讓人不覺興奮,渾身血液不禁燥熱起來,好像騷到了骨子裡面去。饒是呂布,聽了這聲音後,不禁也有幾分變色,有些情不自禁地笑道:“真好聽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聲美人更美?”
“你!!”聽着呂布有些調戲的話,蔡瑁剎時面色驟變,正要發作。這時,那媚人的聲音變成了一陣騷意十足的笑聲。
“咯咯咯咯~”蔡瑁一聽,頓時一陣傻眼,自從嫁了給劉表後,他不知有多久沒聽自己這二姐笑了這麼開心了,如今卻單單隻爲了一個卑賤的男人,卻笑得如此的開心!
蔡瑁臉龐不禁抽動起來,甚至有幾分猙獰,眼神還有幾分妒忌之色!
可知在他眼中,饒是強如呂布,亦不過是他蔡家所利用的一條惡犬罷了!
“哈哈哈哈~”而就在此時,呂布忽然也大笑起來。這令蔡瑁的怒火頓生,就在他準備怒聲喝叱時。
“哦?不知君郎爲何要笑呢?”
“哈哈,一位天姿國色,絕世尤物正備好酒菜等着呂某。呂某自是心情愉悅,不禁便是大笑起來,若有唐突,還望夫人莫怪。”
“哼,貧嘴!我早說過你們這些男人沒個好東西!”這樓上的聲音這下又添幾分媚意,在旁的蔡瑁忍無可忍,忽然瞪圓怒目,惡狠狠地瞪着呂布,這下又是話還未出,就被樓上的媚聲打斷了。原本蔡瑁心想着就算冒着得罪他二姐的危險,還是要提醒一下這呂布他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這下蔡瑁卻又不得不改變主意。因爲他最尊敬的二姐正在喊他。
“德珪…”
“是,二姐!你有何吩咐?”蔡瑁立刻神色一震,甚至有些討好般問道。
“你擋着我貴客的道,他又如何上來呢?”
“這!!”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德珪,你怎還這般幼稚。此人有蓋世無雙之勇,是天底下難見的豪傑,他肯投我蔡氏,實乃我蔡氏之幸。你身爲蔡家家主,當好生禮賢對待,視若肱骨,正所謂‘君付以國士之禮,我必以國士相報’!我蔡氏若要成就大業,缺他不可!”卻聽那媚人的聲音,忽然變得肅冷起來,堂堂荊州第一大將蔡瑁卻在那人的教導之下,一聲不吭,卑恭無比。
“完了,聽二姐這語氣好像已有了些怒火。她由小到大雖是對我疼愛至極,但一旦發起火來,那可非同小可!”蔡瑁還記得七、八年前,他曾過於安逸,每日只知喝酒玩樂,而惹惱了他那二姐。而就在不久後,他所寵愛的女子,無論是外面的風流女子亦或是家中的妾侍,無一不離奇而死,由其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其中一個侍女當時還懷有身孕!
他當時自也極爲忿怒,本欲到他二姐那問罪,卻忽然發現,平日裡對他忠心耿耿的心腹,忽然之間都不好使了,甚至連劉表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起來。那一瞬間,他就彷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成了一個多餘之人!
而自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到,他那二姐竟然能給他地位、權勢、聲名,那她便也能收回這一切。
“二姐息怒,小弟明白了!”想到當時的可怕,蔡瑁立刻收斂起來,畢恭畢敬地拱手應諾。
“你去…”
蔡瑁一聽,似乎對於自己二姐忽然冷漠的態度,有些受傷,面色一連變化,最後很是怨毒地瞪了呂布一眼,便是火氣匆匆地離去了。
“好可怕的女人,眼下那心胸狹窄的蔡瑁怕是對我恨之入骨,想盡辦法要報復我。看來我日後要想有好日子過,可得多多巴結這騷nv人了。”蔡瑁剛是離開,呂布不禁就翹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頓時渾身如散發着邪氣一般。
呂布還是當年的呂布,只不過性子變了,但骨子裡的那份‘邪’依舊未變!
“呵呵,君郎還要我等多久呢?”這時,樓上那騷mei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令呂布臉上那抹邪笑不禁變得更是燦爛,邁開了步伐,‘啪’的一聲推開了面前緊閉的大門。
同時在呂布的腦中,忽然想起了當日蔡瑁跟他提出的那個荒謬絕倫的提議。而正是這個提議,令呂布好像終於等到了他伺機以久的機會,那就是—借種生子!
那借的恰恰就是他呂布的種,替他生子的女人,卻是劉表最爲疼愛的側室—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