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永年,事到如今你還考慮什麼,想必你也看出來,那司馬仲達的才能比起你我厲害不知多少,想必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只要你我從眼下開始,死心塌地地追隨在他左右,日後定能是攀龍附麟,你我家小也能平安無恙,這自然是最好不過。但萬一他真的失敗了,你我起碼也不枉費這一身的才能。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你自己如何選擇,那卻是你的事了!”卻看廖立說罷,頭也不回地便是轉身,走向了司馬懿的帳篷。而彭羕卻是留在了原地,呆了片刻後,不由苦笑起來,吶吶而道:“事到如今,看來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了。罷了,罷了。”
彭羕搖頭之後,遂也轉身,向司馬懿的帳篷走了回去。
卻說,司馬懿以奇兵埋伏得手,攻破了吳懿的大軍,並又燒起了吳懿軍的輜重,令吳懿軍人心潰散,最終失去了戰鬥的慾望,而司馬懿也憑此取下了一場漂亮的大勝,並得輜重、軍器、戰馬不計其數,以及近數千俘虜。
次日,消息很快傳到了法正所在的土城之中,法正聽聞吳懿遭到司馬懿的襲擊,並且幾乎全軍覆沒,而吳懿的族弟吳班更是身受重傷,如今吳懿僅帶着不到數百人的隊伍,趕往了臨江城,看是來投嚴顏來了。
“吳懿將軍竟在那司馬仲達手上敗得如此的徹底!?”李嚴聽完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驚呼叫了起來。法正更是一臉呆滯的神色,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軍師~!!軍師~~!!”李嚴見狀,連是喊了兩句。法正這才猛然恢復過來,連忙向來報的細作問道:“眼下那司馬仲達的大軍往哪裡去了?!若是他選擇撤回臨江或者又如法炮製地去襲擊鄧賢將軍的大軍,那我軍還得儘早做出對策,否則恐怕又要栽在那司馬仲達的手上了!!”
卻看法正一副方寸大亂的樣子,好似已然失去了冷靜,李嚴見狀,連忙安撫提醒道:“軍師稍安勿躁,這有失儀容,若是傳了出去…”
李嚴此言一出,法正頓是反應過來,又見那細作一臉忐忑諾諾的樣子,並且望向他的眼神裡,多多少少已經有幾分不信任的色彩。法正看得眼切,連忙神色一肅,道:“哼,事出突然,某卻也是被那司馬仲達嚇了一跳,只不過眼下他不過是擊破吳懿一軍罷了,主動尚且還是掌控在我們的手上!”
法正說罷,遂把眼神投向了那員細作身上。那細作見了,連忙叩首便拜道:“軍師所言甚是,只要有軍師掌控大局,我軍遲早能夠扳回一局,讓那司馬仲達見識到我巴蜀大軍的厲害!!”
“那是自然,我巴蜀俊傑何其之多,豈是他司馬仲達能夠料之?只不過這回確是我的大意,沒想到那司馬仲達竟然是如此陰險。不過他此舉,無疑是把那許仲康往死路上逼。你快說,眼下那司馬仲達到底是往哪兒去了!?”法正沉色凝聲而道。那人聽話,神色不由一變。法正見了,眉頭下意識地一皺,喝道:“快手!!”
法正一聲大喊,頓是把那人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回稟軍師,我等打探得知,那司馬仲達和他的部下歇息了一夜,今早便往巴西去了!!”
“什麼!!?”法正一聽,頓是霍然色變,甚至不禁地猛然驚起。這時,李嚴也不由是臉色連變,急道:“一旦巴西失守,那麼司馬仲達在巴蜀便能扎據絕對有利的位置,畢竟巴西乃我巴蜀要地,並且四面環山,地勢之險要,就算是我巴蜀的軍隊也很難攻打進去。而且取下巴西之後,那司馬仲達的大軍,北上便可取下梓潼,南下又能攻取東廣漢,而且無論是取下梓潼或是東廣漢後,他的大軍下一步都能迅速地往蜀郡逼去。就算萬一戰事不利,卻又可以退回巴西,真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最重要的是,巴西藏有大量的糧食,一旦司馬仲達取下之後,憑巴西之固,以及其中存糧,就算與我軍廝殺個十年載也不成問題!!”
“好個司馬仲達,看來他是一早就瞄準了這巴西之地!不過巴西的險要,若非常年居住於巴西之人,絕不可能知道,說不定這一步棋,那司馬仲達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經開始佈置了~!!”法正說着說着,不禁是咬牙切齒起來,雙眸瞪得鬥圓,並有幾分猙獰之色。李嚴見狀,唯恐法正當場會暴走,遂沉色向那細作示意道:“你先下去吧。”
那細作聽令,如釋重負,連忙領命,旋即便好像是逃似的逃了出去。
“可惡~!!氣煞我也~~!!我精心佈置如此之久,可在那司馬仲達面前,卻如同三歲小兒的兒戲!!司馬仲達,看來是我太小覷你了!!你想要得到巴西關中,這塊寶地,那是絕不可能的!!”法正說罷,立刻強震神色,向李嚴吩咐道:“正方,你迅速趕往鄧賢將軍那,讓鄧賢將軍派冷苞將軍,率領五千精銳,務必儘快趕回巴西!如今巴西的人馬都被吳懿調去,恐怕兵力不多。而只要進入巴西郡內,幾乎都是山林之地,彼軍之中多數都是北方人,並且巴西之地,許多地方都是極爲顛簸崎嶇,要想憑戰馬一路殺入巴西,那是絕不可能。因此彼軍就算趕得再快,一旦入了巴西郡後,肯定不如我巴蜀的軍隊腳程要快,到時可教冷苞將軍好好地利用一切的有利條件,務必要把司馬仲達的軍隊毀滅於巴西之中!!”
法正說罷,更是露出了幾分可怕的神情。李嚴聽話,不由神色一變,道:“軍師的意思是要把司馬仲達的軍隊趕盡殺絕!?”
“哼,就如我剛剛說的,巴西里面幾乎都是山林險峻之地,那司馬仲達的軍隊進了裡面,就如是虎落平陽,就算這頭猛虎以往戰鬥力再是強大,也絕非我巴蜀軍隊的敵手!!而且那我軍之中,冷苞的山林作戰能力,堪稱一絕,這也正是我爲何要派他前往的原因!”法正說着說着,不由燦然地笑了起來。李嚴聽話,沉吟一陣後,忽然反應過來,帶着幾分驚喜之色,喊道:“聽軍師這般一說,那司馬仲達此番不惜冒險前往巴西,反而是作繭自縛?”
“哼哼,司馬仲達雖是聰明絕頂,但他一個外來人,還是太小覷我巴蜀之地的天險了!且不說巴西之中的地勢險峻,並且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十分容易迷失在山林之中。而一旦司馬仲達的大軍被困住了,冷苞伺機在旁,就算是要讓司馬仲達的大軍全軍覆沒於其中,也並非不可能之事耳!!”卻看法正此時神色與先前已然迥然不同,一對眼睛眯了起來,並露出了一抹奸笑。李嚴聽話,不由神色連變,反應過來後,驚歎道:“軍師心思敏捷,就這一陣就能化險爲夷,纔是真正的天下無雙哩!!”
“哈哈,正方這麼說,倒是讓我有些羞愧。畢竟眼下我功名未成,不過我相信終有一日,我法孝直會讓天下所有的英雄都會刮目相看!!”法正大笑後,神色肅穆,精神赫赫地大聲喊道。李嚴聽了,不由面色一緊,忽然問道:“不知軍師準備如何應付那許仲康呢?”
“哼,許仲康如今在臨江城已經與死人無疑。不過眼下要殺他,卻也未免太早,先讓鄧賢趕來,然後與嚴顏先是圍住臨江,若能使那司馬仲達因此亂了分寸倒也是好,到若不能,便把這許仲康殺了便是!!事不宜遲,正方你速速上路罷!!”法正疾言厲色地喊道。李嚴聽了,立刻神容一肅,向法正一拱手,遂是領命。
卻說兩日之後,此時在臨江城外,正見西門以及南門外,都各有一部大軍在屯據着。
此時,在南門外,嚴顏剛收到法正傳來的消息,不由一陣變色,不由暗暗搖頭腹誹道:“沒想到許仲康如此英雄人物,最後竟然會慘死在自家人謀算之中。依照法孝直的吩咐,這若再過兩日後,司馬仲達那裡還未有所反應,城外兩支大軍便與城中的蔣頜內外呼應,一舉殺了這許仲康!卻說,許仲康這一連幾日都沒有消息,恐怕是身上的毒素還沒除去,依舊養病在榻上,這回還真算上雪上加霜啊!”
卻說,就在嚴顏念頭一閃過,忽然有人趕來,帶來了鄧賢的傳令。原來鄧賢未免許諸會拼死突擊,逃出臨江城,遂讓嚴顏分兵趕往東門扎據,而他鄧賢則分兵在北門把守,如此一來,四門圍住,許諸自是插翼難飛。
“可但若我軍這般佈置,兵力充不充足,這個問題權卻不說,而且我軍如此不惜分兵把守,恐怕會打草驚蛇,讓那許仲康猜出我軍的意圖。”嚴顏聽話,不由沉色吶吶而道。那人聽了,似乎早就猜到嚴顏會如此說話,遂肅色道:“嚴將軍放心,我家將軍說了,他早就從軍師那裡得知許仲康中毒的消息,因此眼下就算擺明告訴那許仲康,我軍要圍住臨江,避免他許仲康會逃跑,恐怕他許仲康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