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陡然,卻聽馬縱橫輕一拂刀,輕輕把刀收回,但刀劃過的同時,竟掀起了一道勁風,勁風過去,幾棵小竹子竟齊刷刷地斷開,轉即落在地上。這技巧之精妙,就連一直被馬縱橫和馬超看爲武學奇才的馬雲祿,也看得一陣神色連變。
“大哥你這技巧,可真謂是出神入化,匪夷所思。據說當年秦昭襄王因見白起功高蓋主,起了疑心,經范雎教唆,竟下皇令要白起自刎。而當時范雎怕白起不肯接受,甚至起兵造反,遂請了一個世外高人。可知白起乃被世人稱爲‘殺神’的怪物,其武藝之高,更是深不可測,但當時白起已步入花甲之年,加上他一生忠於秦國,卻得到如此下場,受了極大的打擊。當時白起發現那傳信之人,絕非泛泛之輩,遂是看出了其中的深細。白起並無發作,卻邀請與那強人一戰。那強人遂約白起到一名叫落神崖的地方決戰。據說當時,那強人與白起之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最終那強人才贏了一招一式。或者因爲白起與那強人廝殺太過專注,卻都沒有發覺,其實一旁早就有范雎所派的刺客埋伏。當時有一個刺客後來記載了此事,說那強人使刀,或輕或重,或緩或急,並虛實難測。白起雖是一生殺戮無數,練得絕世武藝,但那強人對刀法領悟極高,甚至可以說是出神入化。因此兩人一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當時甚至有人回去,日夜腦中圍繞那兩人廝殺之景,疑似神鬼之戰,最終變得瘋瘋癲癲。”
“哦,那強人竟能殺得白起,那武藝肯定十分可怕!”馬縱橫聽了,不由面色一震,眼裡發出精光,倒也來了興趣。馬雲祿聞言,得意地笑了笑,一皺小鼻子說道:“那大哥可知那強人是趙國的人?”
“趙國!?當時白起正是因長平之戰屠殺過多,拒絕再次出戰戰國,也因此惹起了秦昭襄王的疑心,欲把他給殺了。這理應趙國的人也是秦昭襄王的敵人,爲何他卻被敵人去殺白起呢!?”馬縱橫聽了不由眉頭一皺,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
“呵呵,大哥卻是有所不知,當時愚蠢的秦昭襄王就是爲了想要讓趙國的人斷去對秦人的仇恨,以圖謀日後取下趙國後,能夠儘快地讓趙國的百姓歸順!秦昭襄王打得是如意算盤,只可憐白起死得如此的冤枉!”馬雲祿聽了,先是一笑,但說到後面,倒也有幾分感觸,似乎爲白起感到十分惋惜。
“帝王家的人,本就冷酷無情。有時候就算是自己的護國大將,只要有更大的利益使然,也肯狠心舍之!當年趙國李牧之死,卻也如此啊。”馬縱橫聽了,搖了搖頭,滿懷感觸地道。
“不過我和大哥要說的卻非這白起,而是那殺了他的強人。卻不知大哥知不知道,這強人除了是趙國人,他又姓什麼?”馬雲祿忽然興致勃勃地喊道。馬縱橫見她這模樣,不禁愈加好奇起來,道:“小妹,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哼,大哥你真是無趣。”馬雲祿白了馬縱橫一眼後,遂一沉色,深呼了一口氣,道:“那人姓趙。”
馬雲祿說罷,滿是期待地望向馬縱橫,好像很想看到他大吃一驚的模樣。殊不知馬縱橫聽了,眉頭一皺,沉寂下來。忽然,馬縱橫猛地一來精神,問道:“莫非是那人與戰國名將馬服君趙奢有什麼關係!?”
“哈哈,大哥這下終於猜對了。沒錯,這人正是趙奢的後人,只不過據說此人乃是趙奢在外與別的女人所誕下的孩子,因此有關此人的信息,在歷史上甚至沒有任何的記載。”馬雲祿聽話,喜聲笑了起來,並與馬縱橫謂道。
馬縱橫聽了,不由神色一沉,道:“難怪那秦昭襄王會派那強人去殺白起。說來那白起當年在長平之戰,擊敗的趙軍統帥,正是那紙上談兵的趙括。而趙括更是死在了長平之戰之中。因此趙家至此和白起結仇,那強人爲了復仇,自願拼死與白起一戰。”
“可大哥卻知不知道,其實我等馬家卻是與這強人大有關係!”這時,馬雲祿忽然話鋒一轉,馬縱橫不由神色一變,又看馬雲祿一臉神秘的樣子,不由有些驚疑起來。
馬雲祿見馬縱橫這般模樣,終於咧嘴滿意地笑了起來,也不繼續賣關子,道:“卻說當年趙惠文王賜給趙奢的封號是馬服君,並任許其爲國尉。至此之後趙奢在趙國的地位權力,甚至與廉頗、藺相如不相上下。而由於趙奢受封爲‘馬服君’,後來其子孫遂以‘馬服’爲姓,後改單姓爲‘馬’。此事我馬家史冊中曾有記載,我等馬家正是源自於‘趙’!也就是說趙奢乃是我等的高祖,至於那強人,爹爹曾派人前往收集打探,最後證實此人正是伏波將軍馬援的祖上!!這也正好可以說明,爲何伏波將軍馬援,當年剛上戰場時,是使用大刀,並且至此以刀法冠絕天下!”
“什麼!?我等馬家竟是那強人的後代!?”馬縱橫聽話,臉色霍而大變,然後又想到了趙奢。可知趙奢的才能,堪稱能與白起、樂毅相比。
而且據《戰國策上記載,閼與之戰後,那以火牛陣擊敗強大的燕軍,使得齊國得以力挽狂瀾,起死回生的田單,正值其風華正茂之時。
當時,天下人都認爲田單是繼樂毅之後,能夠被稱爲‘軍神’的第一用兵者。可卻有人和田單說,據傳這趙奢能力與樂毅相當。而當年田單之所以能夠擊敗燕軍,卻是用離間計,使得燕惠王中計,撤走了樂毅。因此真實的情況是,田單並未曾擊敗過樂毅。可當時田單卻自知不如樂毅,卻不敢去找樂毅比較,所以想先一試趙奢的才能。
於是田單去了與趙奢論兵。而當時,兩人經一番討論後,殊不知兩人竟然主張全然相反。其中田單認爲兵士數目不是越多越好,因爲兵士數目多會影響國內農耕,造成糧食供應困難,是‘自破之道’,因爲歷代帝王的兵力擁兵不過三萬,便可令天下諸侯臣服。因此田單認爲,應該減少兵力,以減輕百姓的負擔,同時藉此提升民生,如此一來,民富則國強,弱國自然不敢侵略,以爲此乃不戰而屈人之兵也,田單此言一出,頓是贏得滿堂的喝彩聲,當時就連不少前來旁聽的趙國大臣,都覺得田單所言有理。
觀當時局勢,就連同屬一國的大臣們,都漸漸開始偏向田單,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趙奢必敗,會落個顏面無存的下場時。趙奢卻是不慌不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當時趙奢認爲,田單所想,實乃蓄養國之,誘人侵也。趙奢此言一出,頓令滿堂震驚。田單不服,嚴詞喝之,並說諷刺趙奢心胸狹窄,故意詆譭。趙奢卻也不語,任由田單罵罷,方說出自己的道理。原來,趙奢認爲如今諸侯各懷野心,互相侵略,皆盼能擴張疆土,見其他國家吞噬納爲自己的國土。因此在這亂世之下,反而減少軍隊,加強民生,不正如剝去了猛虎的爪牙,卻又把它養得肥肥白白,誘其他諸國餓得正壞的猛虎來吃自己,此不但並非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反而是毀國之道也!
趙奢此言一出,頓時滿堂鬨笑,田單更是坐如針氈,面色勃然大變,話不敢吭,氣不敢吸。
好一陣後,田單才恢復過來,卻又反問趙奢,這窮兵黷武,只知樹敵,一來自惹來諸國怨恨,二來又自毀民生,如何是好?
趙奢聽了大笑幾聲,遂說,他所志並非一味攻打侵略,而是‘服天下’。田單聽了,大驚,遂細問。趙奢則答,這若要‘服天下’必須具有十萬、二十萬兵力才能足夠,兵強則諸國不敢窺視,發要皆有投好巴結,如此一來,便可先收拾那些與自己關係不好的弱小國家,以戰養戰。同時,趙奢又指出田單一點致命的錯誤,他說田單以爲只以數萬之兵便能懾服諸國,簡直就是無知。說在古時,奉天子爲中心,天下分爲萬國,最大的城不過三百丈,最多的人口不過三千家。以兵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來看,就算當時城中所有百姓都一齊殺出,卻也足以圍剿。因此用三萬兵力,攻或守,對將帥來說沒有困難。可是如見正值亂世,自戰國七雄後,各國發展飛速,不斷地在擴張城地,修葺城牆,這千丈之城,萬家之邑可謂比比皆是。各國屯兵也愈加龐大,因此以三萬兵野戰未可言必勝,圍城更加不用指望。
當時趙奢這嘴巴如連珠炮彈,但有句句在理,說得田單慚愧不已,衆人也一直鬨笑不止。最終田單對趙奢是心服口服,服軟而去。
也就是說他馬家一脈,追溯到趙奢一代,已經出了趙奢和馬援兩位曠世名將。而且除此之外,不少古史都曾記載過,無論是趙奢亦或是趙括都是十分地英勇善戰,也就是說他馬家在軍事和兵事之上本就有着極爲強大的基因。
“趙奢、馬援還有那位神秘的強人,我馬家卻也是強人輩出啊!!但願子孫馬羲,不會有損各列祖列宗的威風啊!”馬縱橫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是身負着極大的使命感,滿懷情緒地輕聲一嘆。這時,馬雲祿卻是嘿嘿一笑,走了幾步,然後頗是乖巧可愛地一回頭,說道:“我倒是以爲,大哥是集合適才你所說的三位先祖之才於一身的曠世英雄,我更相信,若是有早一日,若是有一個人能夠結束眼下這個亂世,那個人一定會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