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必多慮,這西川第一大將,我早就想和他交手,試試他的能耐!!此番正好,末將原率兵出戰,與之決一高下!!”卻聽鄂煥嗓音洪亮,如今在軍中也是頗有名氣,衆將一聽,都是紛紛鼓舞助威,應和起來。
馬超聽了,卻是咧嘴一笑,眼裡射出兩道興奮的精光,不過轉即又想:“若是這張鳳儀連鄂煥也擊敗不了,如何配與我廝殺?我倒先讓這鄂煥試試他的能耐如何!”
馬超轉念想罷,雖是神容一震,向鄂煥發令道:“好,竟然你有此決意,我便讓你出戰!不過彼軍勢大,你卻不要強硬行事,但若時勢不妙,速速撤回。”
如今已經變得十分成熟的馬超,又展現出其謹慎的一面,衆將聽了,都是覺得頗爲安心。鄂煥的士氣雖然是有些受到打擊,但卻也明白其中道理,遂是震色拱手應道:“主公放心,末將自不會貿然行事!”
“好!你速速行事去罷。”馬超輕一頷首,凝聲而道。鄂煥聽了,立刻領命退下。
卻說張任率兵來到大約距離魚復城東門尚有十數裡處,見此下自軍所據剛好是高地,下面有一條斜坡,斜坡之下,放眼望去,一路平川,盡是是平地,如此好的地形,張任自不會放過,立刻命諸軍部隊在此扎據。隨着張任的號令發落,諸軍紛紛領命行事。殊不知過了不久,忽然有斥候急急趕來,說正有一彪人馬往自軍此處奔殺過來,人數莫約有千人左右,清一色地皆是騎兵。
張任聽話,神容一沉,這時一干將領紛紛聞報而來。這時,卻聽張任沉色分析道:“彼軍只帶千人騎兵,想是以試探爲目的,因爲一旦廝殺起來,也只有騎兵能夠迅速地撤走。可有探得來將是何人?”
那斥候隊長聽話,立刻答道:“是馬超麾下猛將鄂煥是也!”
“哼,不過是個山林野夫,有何可懼!?末將願往出擊,還請將軍下令!!”卻聽那人話音剛落,卓膺立刻是震色喊了起來。張任聞之,卻是肅色謹慎道:“這鄂煥據說有着萬夫莫敵之勇,不能小覷。不過你箭藝精湛,卻也並非沒有辦法去對付他。待會他若靠近,不等分說,你便拽弓襲擊,先殺他個措手不及,一挫彼軍士氣,但若不能成事,你則故意示弱,誘其來追,即時我自會率兵接應!!”
話說,在聽聞鄂煥引兵殺來時,不少東川將領都是面露畏懼之色,不過等張任說完後,這些東川將領才恍然醒悟,原來對付這鄂煥是如此的簡單,不由也暗暗佩服起張任來。
“將軍放心,末將知道如何行事了。”卓膺一沉神色,對張任的吩咐,毫無絲毫懷疑之色,並且更是充滿了信任。說來,一個能耐出色的統帥,不但能分析出自己麾下將領的長處和短處,甚至能夠藉此使得自己麾下將領的能力超常發揮,有時候甚至能夠以弱擊強!
而能力出色的張任,無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統帥!
卻說卓膺領命之後,迅速地調集了麾下數百兵部,便是飛快地衝下了下坡,並往殺來的敵兵迎擊而去。
不一陣後,正見兩軍即將相遇,鄂煥見狀,速是喝住麾下,策馬挺戟奔出,正想要喝戰。殊不知卓膺飛馬便出,並手拽寶弓,鄂煥話剛到咽喉,還未喊出,便聽一道弓弦聲赫然乍起,轉即一根飛矢倏地射了過來。
“該死的無恥小人,竟一來便是襲擊!!氣煞我也~~!!”鄂煥見狀不由大怒,身後更是霍地顯現出一面氣勢可怕的紫色修羅相勢。
電光火石之間,正見那飛矢猝是射到,鄂煥反應極快,揮戟猛劈,須臾便把來襲的飛矢砍破。卓膺眼看鄂煥氣勢可怕,並且身手和反應的能力都超乎常人,心知自己並非其敵,竟然立刻撥馬,速是大喝撤走。
“哇啊啊~~!!偷襲完了就想逃命?你休想!!”鄂煥見狀,勃然大怒,立刻挺戟策馬狂奔追去。殊不知卓膺暗中早有準備,猝是回身背射,陡地又見一根飛矢猶如飛虹般射了過來,鄂煥連忙挪身一閃,險險躲過!
“他孃的!差點陰溝裡翻船!!”饒是鄂煥,這下也是心頭一揪,不敢繼續猛追。卻看卓膺快速地逃回其軍之內後,便是急急逃離而去。
鄂煥看得眼切,這時怒火也褪去不少,追了一陣後,猝是勒馬停下,擡頭正望前方坡地之上,正有人馬聚集,不由念道:“好個張鳳儀,恐怕一開始就是在算計我,故意讓剛纔那人偷襲把我激怒,然後誘我過去,再以撲殺!”
鄂煥腦念電轉,但卻也不想留了面子,這般虎頭蛇尾地撤去,遂喝命麾下部署停下。不一陣後,正見鄂煥身後的騎兵紛紛急停,陣型不由是有些混亂。一員將領急出問道:“鄂將軍你這是何意?”
“哼,爾等且在這裡等候,我前往去向那張鳳儀搦戰!!”鄂煥卻不多答,快聲說罷,便挺戟衝了上去,並大聲喊道:“張鳳儀你休想詐我,我是不會中計,你還算是個英雄人物的話,便速來與我一戰!!”
殊不知,就在鄂煥話音剛落,驀然坡地之上殺聲大作,好像全軍大舉殺出一般,並見一大隊人馬率先衝突殺落。
且見,那正往殺落的軍隊前面,張任正手提天蛇寶槍,策馬狂奔,氣勢凜凜,威風堂堂!
“衆人聽令,速速與我一同擒下那鄂煥,先折那馬孟起一臂!!”只聽張任喝聲奮起,衆人不由嘶聲咆哮,紛紛振聲呼應。而卓膺也不急於反撲,等張任率兵衝落後,再合於一起撲上。此下正見張任軍猶如鋪天蓋地之勢,朝着鄂煥撲襲而來。鄂煥見如此龐大的威勢,不由是嚇得神色一變,但心裡此下更多卻是惱怒。
“該死的張鳳儀實在是無恥極了!!要不是主公早有吩咐,我定要和你拼個玉石俱焚!!”鄂煥咬牙切齒念罷,最終還是選擇了依從了馬超的吩咐,速是把馬一撥,然後快速地衝向自己的隊伍,大聲喊道:“敵軍勢大,快快撤走!!”
鄂煥此言一出,其部署這下也是被嚇得心驚膽戰,連忙慌亂撥馬。另一邊,卻看張任爲首當衝,速度快得驚人,其坐下戰馬猶如一道閃電驚雷,緊緊追上。
“他孃的!!”鄂煥在軍隊之後護着正撤,眼看張任追得是快,不由心頭一惱,但很快鄂煥又是眼射jing光,卻是想着自己正好趁此偷襲,遂是故意放緩速度。
“這鄂煥看似個莽漢,卻是粗中有細!”這時,正是飛快追擊的張任卻也發覺了鄂煥在暗中放緩速度,卻是反而一拍戰馬倏地加速追起。
鄂煥偷偷望後,正見張任追得是緊,不由是暗暗竊喜。可就在此時,忽然正聽張任大喝一聲。
“卓膺!!”原來就在張任加速的同時,卓膺就似與他心靈相通一般,也快速地加速衝起,這下更是一下子策馬衝過了張任,拽弓上箭,朝着鄂煥後背便是射去。卻看兩人距離這時尚且有數十丈遠,但卓膺膂力不少,一箭猛然射出,倏地便是逼近了鄂煥。鄂煥面色一變,並無預料,急忙挪身閃開。所幸鄂煥閃避是快,那飛矢就擦着他的手臂飛過,並是擦破了鄂煥的戰袍,更見一片鮮血濺射而出。鄂煥吃痛一吼,卻說他暗中放緩速度,此下與其部已經拉開了有一些距離。兔起鶴落之間,正聽蹄聲猛起,一股磅礴旺盛的殺氣更是逼涌而至。
“不好!!”鄂煥不由神色一變,強硬扭轉戰馬,霎時正見一面數條赤色巨蛇撲襲而來的相勢,赫然正是張任殺至。
“蟠龍天蛇槍法—三蛟噬魔~~!!”卻聽張任充滿殺氣的吼聲遽然乍起,轉即便見張任提槍猛搠,槍如飛蛇怒蛟,鋪天蓋地地撲襲向了鄂煥。
“嗷嗷嗷嗷~~!!!老子和你拼了~~!!天魔亂世~~!!”危急之際,鄂煥自不會束手就擒,並是奮力舞動起手中血口銀牙戟,霎時猶如天魔顯現,鄂煥與相勢融爲一體,迎着氣勢洶洶的張任廝殺起來。只見兩人槍戟擊撞,火花不斷地爆射而出,陡然間正見張任一槍挑起了鄂煥的血口銀牙戟,並迅速又是一槍刺向了鄂煥的面門。鄂煥反應卻快,身子急往後一倒,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鄂煥的頭盔竟被張任挑飛。這時,卻聽殺聲陡起,卻是鄂煥的部下紛紛殺來營救。另一邊卓膺反應也快,快箭射落一人下馬。但來救的卻有五、六人,張任卻也不貪功,快速撥馬就撤。鄂煥反應來時,張任已經撤去一段距離,氣得不由暴怒,嘶聲吼道:“哇啊啊啊~~!!張鳳儀我誓要殺你,雪此恥辱~~!!”
說來鄂煥本就是個十分傲氣的人,若是張任是憑着其武力擊傷自己,鄂煥還沒那麼生氣,但他屢施詭計,讓自己屢陷險境,大丟顏面,自是令鄂煥恨之入骨!
“兵不厭詐,爾這般山林野夫豈能知呼!?”殊不知張任還來惹怒鄂煥,出言相激。鄂煥氣得眼睛都是發紅,急是策馬挺戟殺上。一直在旁伺機久矣的卓膺看是機會,立刻拽弓發箭便射。突兀,‘啪’的一聲弓弦震響,鄂煥正惱,待他反應過來時,那飛矢斜刺裡已然快要射至。鄂煥霎時不由驚得怒目圓瞪,看着那飛矢正朝自己腦門射來,甚至一時絕望起來。
“鄂將軍小心!!”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見有一人猝是策馬從鄂煥一旁衝上,並以身擋箭,中箭之後,更是慘叫落馬。鄂煥這時更是看得呆若木雞,死死地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幕。
“哼!!”卓膺看一箭不中,正準備再上箭拽弓偷襲時,卻聽張任急呼喊道:“休要戀戰,敵軍的大部人馬要來了!!”
就在張任話音剛落,忽聞通向魚復城的那面驀然殺聲涌蕩,卓膺聽了,哪敢怠慢,急是轉馬便逃。
於是,在張任的指揮之下,其軍人馬快速地退回,卻說早前其軍雖然聲勢極大,但其實時其軍大多人還在扎據營地,並不能立刻參加戰事。不過聰明的張任卻教衆人作勢喊殺,虛張聲勢。也正因如此,張任並無選擇在發現彼軍有援兵正來的情況之下,繼續與鄂煥死拼,而是選擇儘快收兵,退回坡地之上,以備敵軍合軍之後大舉來攻。
好一陣後,卻見馬超軍並無急於撲殺,而是迅速地開始整頓起來,在軍中垓心之處,此時正見鄂煥有些垂頭喪氣地翻身下馬,跪下喊道:“末將無能,有失主公厚望,願意受罰!”
“好個張鳳儀,竟能把你弄得如此狼狽。”馬超下意識地捂着下巴,猝是露出一抹璀璨亢奮的笑容。周圍的將領見了不由紛紛神色一緊,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每每馬超那好鬥的性子一起,他便會露出這般笑容。
“主公!!若非那張鳳儀詭計多端,又命人在旁偷襲,恐怕鄂將軍早就把他斬於馬下了!!”這時,鄂煥麾下一員部將急聲爲鄂煥辯護起來。鄂煥聽了,反而神色一怒,並不領情,縱聲喝道:“你給我閉嘴!!戰場之上,本就是爾虞我詐,互相算計,我此番失態,全因我不夠謹慎處事,還折了主公的臉面,應當受罰!!”
鄂煥此言一出,在旁正聽的不少將領對於鄂煥勇於承認錯誤的這點,不由都紛紛露出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