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劉協正與曹操四目對視,忽然響起那一日的情景。當時,曹操與一個年輕人來到,找到了他。
突兀之際,場景好像回到了那日。
“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曹操與那少年郎跪下而拜。
“我早就爾等的皇帝,曹操你少在這裡假兮兮了。你囚禁了我這麼多年,到底想要作甚!?”
“呵呵,陛下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兵荒馬亂,而且陛下的身份特殊,若非曹某暗中保護,恐怕陛下早就被那些豺虎之輩生生給活吞了。”
“你~!!”
“哼,曹操!就算如此,眼下的我猶如囚犯何異,我身爲漢室之死,與其如此,苟且偷生,有辱先祖威名,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哈哈哈哈哈~!曹某除了不讓陛下離開這處宅子外,陛下一切自由。若是陛下有心尋死,恐怕無人攔得了你。如此也好,曹某也可節省不少開銷!”
“曹操~!!!你根本就是把我當做一個傀儡,不!恐怕連傀儡也不如,你就是把我當做是一條被你圈養在家中的畜生罷了!!!”
“哎,陛下息怒。你這般說話,曹某可萬萬擔當不起。這可是大逆不道。陛下啊,如今世道變了,漢室皇威盡失,若無曹某一手支撐,漢室社稷恐怕早就崩潰。曹某隻不過要回應得東西,這並不過分吧。”
“你到底想怎樣!?”
“曹某所求無他,如今大將軍馬騰正率兵來攻打,前線戰況告急。那馬騰視曹某爲國賊,曹某無可奈何,只有懇請陛下與曹某一同上戰場,勸服那馬騰,如此一來,說不定那馬騰便願撤兵,國家社稷便能得以安穩。此不是天下蒼生之幸呼~!?”
“好你個曹操,竟想把我挾持到戰場~!?”
“不,這都是爲了漢室的江山大業,還請陛下務必忍耐!”
“嗚嗚嗚~若我不答應,那又如何!?”
“哼哼,那就休怪曹某無情。曹某保證一定會有辦法使得陛下你答應的!”
想到曹操當時那可怕的笑容,劉協不由心頭一抖,渾身顫抖起來,此時正見曹操說罷,便是忿忿離去。劉協見曹操發怒,一時還未回過神來,這時那老太監好像看到什麼,驚呼一聲,然後竟是大哭起來,跪撲在地,渾身發顫地喊道:“陛下你…你…”
劉協聽話,旋即反應過來,很快聞到一股sao味,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眼睛霍地瞪大起來,自己剛剛竟然被嚇得失禁了!
時值夜裡二更時分,曹操正與麾下諸將於帳中議事。曹操聽完諸將稟報,得知眼下大概的狀況後,不由細目一眯,沉吟下來。這時,曹仁不禁起身問道:“主公,末將有一事不明!”
曹操聞言,忽地咧嘴笑起,道:“子孝所問,可是有關陛下之事?”
“是也!我等將士不惜冒死拼殺,全是爲了防止陛下落於反賊手中。可主公爲何卻偏偏把陛下帶到了戰場,這豈不如了反賊之意?”曹仁肅色,疾言厲色地問道。曹操一聽,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曹操這般一笑,倒把帳中上下都笑蒙了。不久,曹操笑罷,向曹仁投以眼色,震色道:“子孝我且問你,這些年來你在皇宮見過陛下多少回了?”
曹仁聞言,先是一怔,但也不敢怠慢,很快反應過來,凝聲應道:“幸有主公提拔,末將如今在朝中擔當御林軍統帥一職,若無軍務要事,都會守在朝中,平日裡也會上早朝,雖無細數,但見過龍顏起碼也有上千回了。”
“哈哈,好!”曹操聽罷,不由笑了一聲,點頭叫好。曹仁不禁疑色更重。曹操接下來卻是語出驚人,把衆人都是嚇得勃然色變。
“想必子孝你也發覺,陛下這些年來,已經漸漸成熟起來,有時候就算面對曹某的脅迫,也能做到從容冷靜。若那人真是陛下,豈會當衆失禁?”曹操此言一出,帳中頓是驚呼連起。曹仁反應最快,面色一緊,忙問道:“莫非…”
“正如子孝所想!此中我只有計策,你且聽令行事就好,還有此事茲事體大,不能泄露任何風聲,在座諸位都是我曹家心腹,曹某自然信得過。”曹操抖數精神,震色而道。衆將士聽了,又是驚駭又是感激,連忙紛紛震色領命。
卻說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三更時分。話說,時下戰況惡劣,經過今日慘敗之後,馬騰身心俱疲,與衆人商議罷,便早早歇息了。
此時,馬騰正陷入熟睡之中,正作一夢。夢中,正是天昏地轉,兩軍人馬各是拼死廝殺,他正率領着一干將士冒死突進,好不容易終於殺到了曹軍腹地,猝見一高地之上,金光璀璨,投目望去,竟是一張龍椅。轉眼間,大風猝起,龍椅上猝是多了一人,身穿龍袍,面色悲愴,眼流血淚,竟是當今陛下。
“陛下~!!”見到了當今天子落得如此慘狀,馬騰不由驚呼一聲,這時就算是九尺男兒,也不由嘩嘩淚流,急忙撥馬朝着高地上的龍椅衝了過去。
轉眼間,眼看高地之上,那龍椅上的皇帝早就消失不見,換而之在龍椅之後,站着地赫然正是曹操!
“馬蠻子,你已中了曹某之計,快納命來罷~!!”曹操忽地大聲嘶吼,面露殘暴之色。就在他話音一落,陡然亂箭四起,馬騰還未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周遭全是飛矢,根本無處可逃。
“哇啊啊~!!曹賊你這該死的猾賊,老夫和你拼了~~!!!”驀然,受到驚嚇的馬騰,噩夢猝醒。卻見馬騰滿頭大汗,連是喘着大氣,眼睛瞪得斗大。這時,在房間外守着的護衛聽得聲響,其中一人連忙問道:“大將軍,可需小人等進來?”
馬騰聽得聲音,不由神色一怔,遂是回過神來,旋即抖數精神喊道:“不必了。老夫不過做了一個夢,並無大礙,眼下時候不早,爾倆都退下去歇息罷。”
“可是二公子吩咐,說眼下洱城之內並不太平,卻不知會不會有一些窮兇極惡之輩,混進府內,要對大將軍不利。因此二公子特地吩咐,要小人等在此守候到四更時候,到時自有人來交替。”門外護衛喊道。馬騰聽了,不由一頭一暖,暗暗想道:“孟起這混小子倒也夠細心,對老夫也是敬重有加。只可惜他行事急躁這點,至今尚未能夠改進。不過說來也不怪他,只能說他一直想要追上的那個人,實在太強大了!”
念頭一轉,馬騰腦裡猝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令馬騰不由心頭猛揪,忽然之間,思緒如同泉涌,竟回想起馬羲小時候以及他當初隨自己作戰的畫面。
想着想着,馬騰不由笑了起來,畫面定格在馬縱橫在戰場上那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身姿,吶吶道:“不過說來,這混小子確是出色極了,年紀輕輕時,便表現出與衆不同的本領,還好當初老夫沒有竭力把他留在西涼。否則真的是屈才了。也只有中原這種羣雄集聚的大舞臺,纔是真正適合他的成長之地!若是他眼下也能和老夫一起並肩作戰那該有多好啊…”
馬騰剛吶吶作罷,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快速地腳步聲。馬騰聽這腳步穩而有力,心想來的肯定是個高手,不敢怠慢,正暗暗提備,並且正想辦法想要提醒外面的護衛時。
“適才我聽得我爹爹的聲音,是否發生什麼事了?”
忽然卻響起了馬超的聲音。馬騰聽話,不由神色一鬆。很快便聽門外的護衛答道。
“回稟二公子,大將軍並無大礙,只不過是發了個噩夢。這一陣又沒了動靜,怕是睡去了。”
“嗯,我先進去看看我爹,陪他一陣,爾倆先下去歇息罷。”
“可是,二公子明日恐怕還要作戰,這若不盡早歇息…”
“廢話少說,本公子自有分寸!”
馬超這句話一出,那兩個護衛很快便是答應下來。少時,門被推開,月光照射正好從門縫照了進來。馬超遂慢步走入,卻見馬騰正坐在牀榻之上,不由微微變色,帶着幾分歉色道:“爹爹,莫非是孩兒打擾你了?”
“哈哈,無礙!爹爹我剛剛醒來,這下也不覺困,難得超兒你有心,你我父子今夜好好談談話罷。”馬騰笑道,投向馬超的眼神裡,帶着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馬超聽話,微微頷首,遂是坐到了一張椅子上,轉身面對着馬騰。
“誒…”眼見馬超望來,馬騰忽然輕嘆一聲。馬超微微變色,眼神更有幾分妒色,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過,道:“爹爹莫非又在想大哥了?”
馬騰聽了,搖了搖頭,苦笑道:“說是不想,那肯定是騙人的。畢竟他是爲父的第一個孩子,而且當年入京之事,爲父對他也是虧欠甚多。再有,正如天下人所說那般,若無你大哥當年協助,憑爲父的能耐,是萬萬取不下雍州的。這下卻不看,你大哥已經擊敗了曹賊,呂布、劉備紛紛撤軍,解除了兗州之難。而我軍動用如此多兵馬,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之下,卻還落得如此慘敗,比起你大哥,爲父真是不堪大用啊!!”
馬騰此言一出,馬超不由一咬牙,忽然跪下,拱手道:“都是孩兒無能,若是孩兒能再驍勇一些,如有着鬼神之名的大哥一般,在萬軍之中取下上jiang首級,戰事也無需拖延至今!!”
“哎,超兒不必妄自菲薄,你大哥行軍打仗也並非每每都只靠匹夫之勇,或者可以說,他但凡出手,都是有一定的把握,並且他天生似乎對時機拿捏得極準,方能每每一擊即中!說來,你雖也經歷不少戰事,但比起你大哥,你的經驗尚且不足。這都是從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本領,你且勿急,以你的天賦,假以時日,你遲早能夠追上你大哥的腳步。對於這點,爲父確是一直深信不疑!”
說到這,馬騰不由滿懷愛憐之色地伸手拍了拍馬超的肩膀,道:“傻孩子快起來罷。”
“爹~!”馬超眼中含淚,卻是第一次得到馬騰的鼓勵和肯定。馬騰抱以一笑,遂是一邊站起,一邊扶起馬超。父子兩人四目對視,馬騰神色一震,道:“你大哥與爲父志向不同,所謂人各有志,爲父也不強迫他。也正因如此,爲父也只能寄望予你的身上,所幸你也沒有令爲父希望,接領西涼不久,便擊敗了閻行和李催這兩個與我馬家恩怨甚多的仇敵,並且贏得了西涼百姓的愛戴和擁護。話雖如此,但你卻千萬不能忘了,西涼纔是我馬家的根,我馬家能有今日之榮光,與西涼的鄉親父老離不開干係,若非他們在後支持,並且鼓勵自家的男兒前來投軍,建立起我馬家軍的根底,我馬家軍絕不可能在這天下獨樹一幟。因此,你一定要好生善待我西涼將士以及西涼的鄉親父老,因爲他們纔是我馬家軍的真正支柱!!”
馬騰侃侃而言,馬超聽了,連連色變,謹記於心中,遂是重重頷首道:“爹爹放心,孩兒會謹記你的教誨,一定不會辜負西涼的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