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們這些廢物!!”這時,郭勝兇悍殺到,一棒子掄起就掃,連着一個禁衛和一個天刺殺手,一起掃得飛起,那狼牙棒裡的尖刺,扎得血液暴飛,兩人當場死絕。
“嘿嘿,你們這些反賊,今日別想逃出這裡!!由其是你,我會喝光你的血!”郭勝舔了舔嘴邊的血,眼瞪瞪地看着王鶯,咧開一個陰森可怕的笑容,周邊的人看得都是心驚膽跳。
郭勝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惡習,那就是他相信喝人血能夠強身健體,由其是相貌出衆的少女身上的處子之血。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噁心極了!!”王鶯看了,面色更寒,一邊接過一個天刺殺手,不久前奪下的長劍。剎時,長劍在手的王鶯,身上爆發出一股恐怖驚人的銳氣。
“哈哈哈~~!!不愧是王越那反賊的女兒!!”郭勝一看,嗜血的衝動更是濃烈,大喝一聲,便朝王鶯殺去。另一邊,侯覽也掄起大錘向王鶯殺來。此時,大多天刺的殺手都被太監、禁衛纏住,卻見王鶯又被郭勝、侯覽兩個巨漢圍着夾擊,眼看情況愈加惡劣。“國公爺有令,莫要殺了那少女!!”這時,曹節忽然趕到,一聲喊起,殺得正是興起的郭勝,頓時神色一變,剛一分神,便見寒光一道,旋即右眼劇痛,痛叫起來。卻是王鶯見得郭勝走神,一劍疾刺,便是把郭勝右眼刺瞎,侯覽看得大怒,提錘掃來,王鶯卻是輕盈一躍。這時郭勝正捂眼慘叫,那見得侯覽掃來的大錘,旋即聽‘嘭’的一聲暴響,郭勝整個人被打翻而去。侯覽面色一變,卻已發現寒光逼來,險險挪身避過。
“你這該死的賤貨!!雜家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誓不爲人!!”侯覽面色黑得快要滴出水來,曹節見王鶯劍術高超,也不敢大意,執起手中一對大彎刀,一邊逼向王鶯,一邊嘶聲大吼:“人呢!!外頭的廢物都去哪裡了~~!!!?”
這地下密室足足有數百個禁衛把守,各個身手不凡,在這大廳裡只有百餘人,外頭則還有兩百餘人。而且在外頭把守的將領,都是訓練有素,但聽這裡的動靜,肯定會派人通知宮廷內的禁衛軍,如今整個宮廷的兵力都由他們十常侍掌控,只要援兵一到,便將是源源不絕,到時便是勝券在握了。
就在此時,外頭隱隱傳來連陣慘叫聲,曹節剎時面色陡變,卻見七、八個渾身是血的禁衛跑了進來,大聲喊道:“史阿叛變拉~~!!快來人拉~~!!”
這一陣亂喊一起,那些正在廝殺的太監、禁衛頓時無不驚愕。就在一聲,怒吼暴起,只見剛被掃飛的郭勝猛地立起,滿臉是血,地吼了起來:“爾等這些該死的反賊,雜家要把爾等一個個碎屍萬段,磨成肉醬~~!!!”
“侯爺!!你我一齊先把這王家孽種擒下再說!!”曹節一提雙刀,疾聲喝道,便是朝着王鶯加速殺去。侯覽大吼一聲,亦擰起鬼頭大錘殺向王鶯。
卻看王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卻有着無與倫比地靈敏身姿,在曹節、侯覽猛攻之下,或閃或躲,周邊的禁衛想要偷襲,反而死在她手中那凌厲快疾的長劍之下。
曹節、侯覽猛攻不下,也是急躁。這時,郭勝趕了過來,王鶯剛是退開,剛好後背空檔大露,郭勝被她刺瞎了眼,自不會手下留情,擰起狼牙大棒狠狠地砸中了王鶯後背。王鶯痛叫一聲,整個人即刻被彈飛而去。幾個天刺殺手見狀,連忙趕去接住,卻被飛來的王鶯撞翻。一衆禁衛看得眼切,忙是圍上。王鶯一口血噴出,迅疾起身躍起,長劍一搠,先扎入一人面門,旋即撥劍連刺,血色飛灑,幾人便又慘叫翻倒。郭勝、曹節、侯覽那幾人毫不憐香惜玉,破口大罵,各提兵器又是殺去。
就在這時,史阿終於帶着數十個天刺殺手殺到大廳。史阿見王鶯被圍,後背衣裳破爛一片,血肉模糊,怒得雙眸發紅,扯聲怒喝:“閹人,爾等的對手在這!!”史阿喝罷,提一把三尺寶劍,赫然殺到,旋即只見片片血色隨着劍光飛爍,一處人叢被史阿瞬即殺破。
“我來~~!!”侯覽一見,把眼一瞪,轉身就撲向史阿。史阿眼中盡是殺氣,迎着侯覽,見他錘子一砸,身子早就閃開,如同猛虎飛撲,倏地逼近侯覽,劍如電去,霍然扎入了侯覽的肚皮。侯覽痛叫一聲,瞪大着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史阿,八歲隨王越學劍,因天賦異稟,深受王越器重。十二歲,劍法已入上乘。因宦官把權,王越不讓史阿隨他入朝,讓他在鄉里練劍,直至劍法大成,方可出師。史阿聽從王越吩咐,直到他二十二歲那年,十四個春秋苦練,劍藝終得大成。
如今史阿年紀已是二十六歲,劍法早練到了高深莫測的境界,當然距離王越那種大宗師的境界,還相差甚遠。
卻說,史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殺侯覽。郭勝、曹節無不大驚,連忙嘶聲大喝,教衆人圍上廝殺。
就在天刺之人與宦黨在這地下密室裡的大廳浴血奮戰之時。在宮廷的另一邊,卻有一人獨力奮戰,猶如鬼神降臨,勇不可擋。
卻見馬縱橫在源源不絕的禁衛包圍中,奮力鏖戰,殿內早已一片狼藉,屍體隨處可見。混殺至今,馬縱橫已殺了上百禁衛,渾身上下也是血跡斑斑,但卻依舊勇猛非凡,似有用不盡的力氣。
“黃門大人,剛纔有人來報,說地下那裡有反賊造反,教我等快派人去增援!!”這時,一個太監急急跑來,在蹇碩耳邊說道。
蹇碩面色大變,驚呼叫道:“這些賊人莫非和那些放火的人是一夥的!?國公爺如今如何,可有大礙!?”
“黃門大人放心,國公爺已從地道離去,卻是宮中大多禁衛都趕去滅火,若再不做增援,若是地下有個萬一,國公爺怪罪下來的話…”
“不必多言!!我這就速去增援~~!!”蹇碩心頭一急,連忙嘶聲向周邊的將領下令,幾個禁衛將領聞言,立即領命,各引麾下,隨蹇碩離去。
“閹狗休走~~!!”馬縱橫見蹇碩帶人離開,以爲他想要逃,一聲怒吼,便是揮刀猛突過去。
“此子死戰至今,依舊如此生猛,今夜若不能除之,後患無窮!”蹇碩腦念電轉,遂向身旁一個禁衛將領喝道:“趙強你留下指揮,務必把那馬家小兒殺死!!”
那叫趙強的將領一聽,忙是領命。哪知他話音剛落,忽然一陣動亂驟起,只見好一片人一齊翻倒,旋即便見惡煞如鬼的馬縱橫提刀躍起撲了過來。趙強忙是舉劍要擋,‘嘭’的一聲巨響暴起,那恐怖的刀勁竟剎時間把他整個人擊得暴飛而去。
“蹇碩閹人!!納命來~~!!!”馬縱橫雙眸赤紅,如同一頭生猛暴虐的惡獸,擰刀即向蹇碩殺去。蹇碩大驚失色,又見那赤紅惡鬼相勢,忙是舉刀迎着。馬縱橫卻是步步緊逼,揮刀驟砍亂劈,殺得蹇碩節節敗退,周圍的禁衛一時看得呆了竟忘了救援。
就在此時,弓弩部隊纔是趕到。那指揮的將領,見馬縱橫逼得甚緊,恐是誤傷蹇碩,不敢發令。
陡然之間,只見馬縱橫一刀猛劈在蹇碩的金虎大刀上,‘哐當’一聲,竟是用力過猛,斷裂半截刀刃,倏地插在了旁邊一條紅漆木柱上。
“哈哈哈~~!!天助我也~~!!!馬家小兒,你必死無疑~~!!”蹇碩一見,奮力高舉金虎大刀,逼開馬縱橫後,連刀急劈。馬縱橫只能舉斷刃抵擋,剎時間險象環生。惡戰中,蹇碩一刀橫砍,頓時在馬縱橫胸膛砍起了一道血光。周邊的禁衛看得眼切,還未高興起來,卻見馬縱橫手持斷刃已起,身子一轉劈下,殺豬般的淒厲慘叫即起。好些人也驚呼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蹇碩那拿着金虎大刀的手臂,跌落在地。正好此時,馬縱橫後背正對着弓弩手部隊,那指揮的將領等候久矣,忙是嘶聲吼道:“放箭!!!射死這惡賊~~!!”
一聲令下,數十道弓弩齊發,咻咻連響。馬縱橫聽得背後動靜,急倒身就滾,蹇碩還未反應過來,見好幾根箭矢迸射過來,嚇得眼珠子都快凸出。
幾道血光飛起,蹇碩‘哇’的一聲,身中數箭,緩緩倒下,不知死活。
霎時間,本是殺聲沖天,雜亂不已遍地血色的大殿,變得死寂一片。那剛纔發令的將領渾身發抖,忽然竭斯底裡地叫道:“該死的惡賊,竟然殺了黃門大人,諸位兄弟快替黃門大人報仇~~!!!待除了此惡賊,國公爺定有重賞~!!!”
喝聲一起,一衆禁衛又是殺聲涌起。畢竟‘殺’了蹇碩的馬縱橫,如今已是朝廷重犯,只要把他給殺了,定能夠升官發財。只不過馬縱橫又豈是這些甘爲閹人狗犬的鼠輩能殺得了?馬縱橫卻是剛纔趁亂,奪去了蹇碩的斷臂,取了那金虎大刀,見衆人殺來,心想蹇碩已誅,便想往外突破。
洛陽皇宮,卻是註定今夜難得平靜,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宮廷前宮,何進帶着袁氏兄弟還有曹操等人領兵衝入,前宮禁衛根本攔截不住。
“本初你隨我到陛下寢宮護駕,公路、孟德你倆各率麾下前往那地下密室殲滅反賊,擒拿一衆宦黨亂臣!!”何進一副威風八面的氣勢,疾發號令。袁紹、袁術、曹操三人一聽,忙是領命。不過袁術卻有幾分不忿之色,似乎對於何進沒有選擇自己隨同去天子寢宮護駕一事,十分不滿。
少時,春風得意的袁紹擁護着何進望天子寢宮趕去。袁術則和曹操一同引兵望地下密室的位置趕去。
“曹大人!我家公子至今未歸,聽那王鶴、張坤來報,卻是蹇碩那閹人叫去了。我怕那閹人是要尋仇,對我家公子不利!!”那在曹操身後說話的那個大漢,竟就是胡車兒。
“是吶!事態危急,還請曹大人撥一軍給我倆前往救營!!此恩此德,我倆定當謹記在心,日後報之~!!”胡車兒話音剛落,旁邊的龐德急又說道。
曹操聞言,面色一沉,心裡卻是冷笑着:“想這個時候,若是那閹人真要除那馬家小兒,他必死無疑。我倒不如先賣個人情,到時再把他倆招納麾下,豈不容易多了?何況,我如今有了那閹人作奸犯科的證據,正好可趁此先立一攻。”
想罷,曹操速向胡車兒和龐德各投一個眼色,然後便吩咐身後的夏侯淵道:“妙才,你領你的麾下速往蹇黃門那裡把他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