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楚老大端坐首位。
其他親朋依順序就坐。
首先,書生起身說話,曰:“各地商家都有要求退出商會的,還有些家族私底下正在準備搬遷,運輸船隊也沒有消息,我們遇到了漁村有史以來最爲危機的時刻。”
說完環首四顧,看着從漁村開始發展便成爲核心人物的一衆。
大家都沒有話說,全低着頭沉思。
賈詡兩根指頭摸了摸眉骨,緩緩擡頭道:“據說,錢莊也出現了異動,得儘快派人前往查探。”
這話引起了不小的反應,要是錢莊出現問題的話,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煩了。
試問,錢莊乃哪幾家合資,要是他們都起了二心,可就真是難以收拾了。
奉孝擡頭眯着眼,不一會兒,牙齒咬着下嘴皮搖了搖頭,心想:他們所擔心這些事情怎麼某家心中就一點也沒有認同感呢?
蝶哥兒、蝶哥兒……,思緒胡亂翻飛之時,一道聲音驚醒了他。
乃:“奉孝哥,你說說你的看法。”
憨憨,少有的正兒八經考慮問題。
“說,說什麼?”神思還沒有回來,一臉懵懂問。
咦~,書生心中一動,怎麼軍師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擔心呢,這是何故?
憨憨也注意到了,早就說過,娃娃心思細膩着呢。
“哦哦,軍隊沒有問題;暫時!”很簡單,他在想一件極可能發生在蝶哥兒身上的事情。
他這種表情一下子點醒了好幾位,特別是與蝶哥兒早期一起征戰過的幾位兄弟。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閃出一個畫面,那就是,坐在泉眼邊吃蝦的畫面。
要說毒素,那蝦米或許沒有噬魂峰來得兇殘,可是,蝶哥兒向來對毒素的抵抗力超於常人,這次怎麼就一點抵抗都沒有變被毒倒了呢?
事情出現疑點,那麼,跟着往下清理,這不,最近小黑的神情也被幾位拿出來慢慢推敲。
即便是演戲再好的演員也會出現差錯,何況是小黑與清蒸魚那種三腳貓的功夫,哪裡經得起二流子那種天地靈物推敲。
“嘿嘿、嘿嘿……!”憨憨居然獨自傻笑了起來。
啪,狠狠地一巴掌。
子龍怒瞪雙睛看着他,擡手又是一巴掌。
啪,比起剛纔更加厚重的一掌。
捱了兩掌的憨憨終於醒悟,只見他低着頭雙肩聳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被子龍揍哭了呢。
其實不然,人家在偷偷的笑着。
“該打。”楚老大陰沉着一張臉說話,要不是距離太遠,他也要上前狠揍那不知趣不知義的囊貨。
你哥哥正在生死關頭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這是得了失心瘋嗎。
有那不明究竟的人還在擔心漁村的前途,好比許胖子那種心思粗獷之人,還有便是一些對蝶哥兒瞭解不深之人。
接下來的商談沒什麼多大的實際意義;但也沒有草草了事。
鬧哄哄熱烈烈商量到天黑,楚老大吩咐婆子們放飯。
吃食很簡單,大米飯配上肉坨子,一衆端起飯碗便大口吃了起來。
想要處理好漁村的事情,那麼,首先就要有一副強壯的體魄,這是蝶哥兒留下的聖言。
兄弟們將士們也一直奉之爲圭臬!
飯罷,奉孝急匆匆向二樓跑去,憨憨亦緊緊跟在身後。
“在外面守着。”說着跨進屋內,憨憨就像一堵銅牆鐵壁般豎在門外。
侍女婆子都被趕了出去,裡外兩間只剩下牀上躺着的一位與二流子。
只見他坐在牀邊一張椅子上,拿出牙籤剔了剔牙,語速輕緩道:“一直不喝酒怕是忍得難受吧?”
牀上的人眼皮一跳,果然,還是瞞不住這個妖孽,遂睜開眼道:“現在就不怕了,你們已然知曉,哥哥現在便喝點。”
實話說,整天躺着實在無奈,吃飯都是小黑偷偷送來,哪裡又能很舒心的享用。
“了不得,整個天下的人都被你騙了,這是要一網打盡嗎?”沒有猜錯,蝶哥兒就是這麼想的。
“藉此機會看看,看看我們漁村到底有多少內奸。”經過反覆思量,爲何毒蜂在沒有見到他之前毫無異動,爲什麼單單挑選了他下針。
前後一想,不難猜到,準是身上有吸引毒蜂的東西。
那麼,身上的東西又是誰放上去的呢?
一個人影浮現在腦海之中,那舉動怪異的老將。
當天,除了他沒有外人與他接觸,答案呼之欲出。
“憨憨,拿酒來。”奉孝,他也想喝,這些天着實把他擔心壞了,應該喝兩杯壓壓驚。
沒有人答話,只聽到咚咚咚的下樓聲。
“噯噯噯,這娃娃還是不夠穩重呀。”蝶哥兒嘆息。
出聲讓拿酒,那麼,心中所懷疑的事情得到了證實,我們憨憨哪有不歡喜雀躍的。
“這回可是要清除一大幫人了,就連諸葛亮與曹操都想要奪取錢莊的買賣。”這是奉孝的猜測,一說錢莊有異動,他很容易便能想到是誰在出現異心。
“先讓他們折騰一陣子,到了時機自然收拾他們。”曹阿瞞他們倒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主要針對乃一衆修行人士。
未幾,樓道再是響起了腳步聲,這次就要顯得穩重多了,不止一人,從腳步聲判斷,三人。
吱嘎,房門被推開,子龍那張帥到沒天理的紅臉出現在眼中。
接着,子義與憨憨伸長脖子向牀上看去。
只見子龍一閃身,手臂劃出一道弧線,砰,狠狠地砸在蝶哥兒肩頭。
“哎喲喲,輕點、輕點呀!”子龍是多麼重感情之人,蝶哥兒出事過後,他可是躲在暗處抹淚好些次,你說,他能不發火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子義拉着還想動手的子龍,兩位於牀沿坐了。
“來,蝶哥,這是俺專門跑到地窖提出來的珍藏,你解解饞。”憨憨捧着一個大陶罐遞到蝶哥兒跟前。
“倒上啊!”奉孝說。
“是是是。”真是的,這娃娃腦袋被酒氣衝昏了嗎。
一頓好喝是免不了的了,兄弟們喝着喝着想起一件一直忽略了的事情。
頭幾天一直處於悲憤之中還未覺得,此時心情放鬆之後自然而然浮現在了心頭。
果真要是蝶哥兒沒了,漁村該要遭受多大的打擊,說不得兄弟們也會跟着一起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