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暢淋漓的酒席過後,月亮也彷彿醉了一般,只見她歪歪斜斜掛在樹梢之上,真要是一個不好,恐怕得掉下去摔個屁股墩兒。
“我們去韓大姐那裡接着吃,如何?”憨貨說話,已有七分醉意的雙眼看向哥哥們。
“好,今晚不回家。”奉孝舉雙手贊成。
“你們去吧,某有點乏了,想早些歇息。”賈詡,眼神清亮的他居然說乏了,沒有人信他。
“某家也不去,鳧兒還在等着你哥哥我呢。”滿面通紅的俊俏郎君可是漁村男人中的標杆式人物。
“子義哥,你去不去?”憨貨有點期待,要是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去,今晚就有些掃興了。
“好,走吧。”子義還未回話,蝶搶先出口答應。
呀,憨貨一臉的驚訝,蝶哥不說沒反對,居然還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難道他喝醉了嗎!
驚訝歸驚訝,他可不會搞破壞,急忙起身道:“走哇!”
一羣醉漢穿街過巷,搖搖晃晃去到蘭桂坊。
門子一點也不好奇,前來此地的達官貴人多如牛毛,就連外域之人也有許多慕名而來,門子自以爲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
咳咳,不奇怪,誰能夠像他們那樣整天與大人物接觸的。
一衆走進大廳,此時已是接近子夜,然而,看客依然不少,整個華夏大地乃至整片空間,估計也只有這裡纔有這種夜生活吧。
西方大陸怕是連油燈都還點不上吧,入夜便躲進屋子歇着去。 шшш● TTκan● co
“快快快上酒,讓你們掌櫃的安排幾齣好戲,今夜我們必要看個痛快。”憨貨大嗓門。
唰,看客們齊刷刷看向他,眼神有些怪異,大晚上的,要看什麼看個夠?
轉瞬間,看客們開始期待,他們抱着同一個想法:難道這裡還有保留曲目。
韓大姐當下是個標準的夜貓子,不到一炷香時間就來到大廳。
“喲喲喲,這是刮哪一陣風呀,怎麼吹來如此重量級的人物啊?”深夜,她居然穿一身紅黑相間的大花衣衫,這是準備招鬼嗎。
“韓大姐,弟弟可是喝醉了,俺要看經典節目,一般貨色可不準拿出來湊數。”憨貨眼神更加迷離——裝。
“咯咯,我們小蓋就不怕明天姐姐告狀?”風情萬種的輕笑,嗯嗯,就是年紀稍稍大了些。
還有啊,體態太過豐潤,有些超重了。
咳咳,言歸正傳,韓大姐招呼一番自去。
接着,更換曲目那是當然的。
好幾罈美酒下肚,只聽憨貨一聲高呼,曰:“小三子給某家站住。”
咚,想要從門邊溜走的韓小三呆立當場。
哎呦喂,苦了呀,這可怎麼是好呀!
沒錯,他正在值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咳咳,其實吧,哥幾位沒人知道他今天值日,這是他自己嚇壞了自己。
“老實交代,這麼晚了在這裡幹啥?”憨貨耍酒瘋,嘿,歪打正着。
只見韓小三訥訥道:“俺、俺自己回去領受軍法。”
話一出口,幾位都是一愣,想:這娃子傻啦,這是何故。
還是奉孝反應快,一副二流子形象說話,曰:“私自離開崗位可是重罪,你可要想好了!”
明擺着在幫他,知道蝶哥兒眼裡不揉沙子;可,你都這樣說了,蝶還不醒悟,那不是大傻子嗎。
覷着眼瞧着小三子,看得他一陣陣顫抖。
想想楚煥,不由得溝子一緊。
“聽好了,哥哥今天心情不怎麼樣。回去吧,自令五十軍棍,罰俸一年。”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頭端起酒杯一口悶。
小三子一愣,接着,欣喜若狂趕緊跑路。
哪裡是心情不好哇,分明就好得很嘛。
他哪裡知道,蝶是真的心情不好;可是吧,念頭轉了兩轉:是不是對兄弟們太過嚴苛,是不是應該積點福氣,要不然……!
“噯噯噯,別一副哭喪棒的樣子啊,沒你一點事,可不能亂想。”奉孝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蝶哥兒的自責。
子義一把摟着蝶脖頸,卷着舌頭說:“還記得我們在小河溝煎魚吃嗎,還記得那赤腳醫者嗎,還記得哥哥送你的大花豹嗎?”
一連幾個問題,拉開了蝶當下陷入衚衕的心緒。
“乾杯。”舉杯半空等着。
鐺,奉孝舉杯狠狠砸向半空的酒杯。
鐺鐺鐺!
兄弟們仰脖子狂飲!
是夜,基本完醉。
隔天。
“爹爹,孃親讓您上樓去。”小麥子傳話。
一身短打裝扮的蝶正準備揮灑汗水,他需要劇烈的運動。
“去,看你清蒸魚姐姐湯燉好了沒有,燉好了讓她送到樓上。”說完,擡腳往樓上去。
薇薇兒還不知道娃娃的情況,大家都瞞着她,希望能瞞多一段時間。
躺在牀上的她顯得有些虛弱,生娃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痛苦程度遠比上戰場被砍上兩刀還來的厲害。
“娃娃呢,怎麼不讓她們抱來賤妾看看?”第一句話,除了這個,想來她也不會關心其它事。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喲,妹妹氣色好很多了嘛。”小黑一身正裝走進了屋子。
及時雨,要不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姐姐,娃娃呢?”咳咳,如同一轍的問句。
“放心吧,娃娃漂亮健康,孃親抱着捨不得過手,誰也不敢碰呢!”還行,這個理由說得走。
瞧瞧,薇薇兒一臉的幸福。
講真的,原本就擔心娃娃出生受到排擠的她,這下好了,婆婆超級喜歡,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高興着唄。
噓噓噓,神王陛下心中給小黑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陪着薇薇兒好生閒話一陣,咚咚咚,清蒸魚領着侍女們送來營養豐富的早餐。
“好了,安心歇着吧,娃娃在婆婆後院,就是姐姐我想看也得好好說話。”小黑說着起身,準備下樓。
這些藉口一點問題沒有,可要知曉,當下時代,小妾生出的娃娃能夠常年在膝下承歡的少之又少,平時能見上幾眼已是不錯。
此般藉口雖說會在薇薇兒心中留下一定的負面印象,然,如此狀態之下乃不得已之策。
她正是恢復身子的時候,可不能出現一點差錯,若不然,後餘陣可不小。
“清蒸魚,好生服侍小娘子,有什麼問題得趕緊說。”蝶有意跟着小黑下樓,他不知道怎麼與薇薇兒聊天,萬一要是說漏嘴,那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