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笑兒很是溫柔的拒絕了三姑娘的抱抱,小傢伙撲顛撲顛闖進蝶懷裡,咧着嘴笑個不停。
“笑兒,跟着叔父念;鵝、鵝、鵝。”
“鵝、鵝鵝,笑兒要吃鵝鵝,叔父,帶笑兒去抓鵝鵝。”小吃貨口水流到了脖子下,蝶連忙幫他擦掉。
哎,每次教到這裡,都被小傢伙的口水打斷,很無奈。
“嘻嘻,笑兒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吃貨。”小黑伸手捏着小傢伙吹彈可破的嫩臉。
“姑姑吃貨。”嘿嘿,小傢伙還知道拌嘴了,不錯。
沒話說,抱着他往海邊走去,有的是大白鵝,想吃什麼口味都行。
來來往往的鄉親都喜歡上前來逗逗這可愛的娃子,他亦是每一位都報以甜甜的奶笑。
一位老道長走了上來,他經常來漁村給人算命,多是一些忽悠人的把戲。
奈何,人們就信他那一套,而且他也很有分寸,只是收取一點餬口的銅板,蝶也就難得拆穿他,畢竟生活不易。
“道友,此娃娃長大不得了呀,你看,天堂飽滿內孕神光,骨骼清奇天授仙根。了不得,了不得呀!”老道一番話下來,身邊的人盡是歡喜非常。
戚贇一努嘴,侍女奉上一顆金彈子。
老道雙手一抱,打了一個十分標準的道揖,口中高唱道尊密語。
“老道長,你給我們小蝶弟弟看看唄。”詩詩想聽他誇蝶。
老道一臉神聖,閉眼三秒之後道:“貧道不敢打探仙家之事,那會要了貧道道果,失禮,還請仙子莫怪。”
看看,人家能吃這碗飯是有道理的,你以爲誰都能把語言操控的如此嫺熟呀。
“嘻嘻,這個給你。”順耳的話誰還不喜歡聽呀,詩詩也給出一顆金彈子。
“不敢不敢,貧道衣食有定數,不敢貪多。”老道連忙推辭,這就是他能在漁村待下去的原因。
老道作揖離開,可能又要去讓哪位老頭老太婆開心了吧。
蝶有時在想,人的精神世界雖說玄妙;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每個人都會爲歡悅的靈魂而釋放出親近的信號。
被困在肉體的魂魄,本就可憐,要是整天還讓她痛上加痛,那就不是正確的態度了。
所以說,善良,胸懷坦蕩快樂的人會活的很舒心。
那種人對物質的追求不太熱衷,只要能每天愉快安穩的活着就好。
族老與老鰥夫就達到了此種境界。
小傢伙來到海邊,看到坊市玩具鋪裡許多漂亮的小玩意,瞬間把吃鵝的事情忘了。
“叔父,要,波!”抱着親了一口。
“嘻嘻,笑兒專會討好你叔父。”大家都笑了起來。
一圈下來,小傢伙懷裡堆滿了玩具與零嘴兒。
“蝶哥兒,要吃一碗羊雜湯嗎?”一位新搬遷來的婦女,一對母子來到漁村之時,比乞丐還悽慘。
好心人給娘倆衣服吃食,漁村亦是給安排住房。
婦女非常勤快,不管看到哪家有活計,都會上前幫忙。
七八歲的孩子也懂事,乖乖的跟在母親身後,一點也不鬧彆扭。
人也不多話,更不會像一般閒婦到處說些閒言碎語。
嬸嬸見她可憐,親自到坊市給她安排一間鋪子,還讓家中婆子教會她製作羊雜湯。
現在已是大半年過去,生意很不錯,養活娘倆一點問題沒有。
“哇,牛大娘的羊肉湯好香哦。”三姑娘搶在前面說話。
“謝謝,我們人多,您這裡也坐不下。”三張八仙桌沒剩下兩個位置。
“好的,明早讓娃子給家裡送去一鍋。”許多早上,她都會讓娃子給家裡送去一些,嬸嬸瞭解她是爲了感恩,也就不提給錢的事,那會傷了這勤快老實人的心。
“好哇,明早我就等着喝羊肉湯咯!”蝶滿臉期待,他確實喜歡。
“掌櫃的,再煮半斤羊雜過來。”食客要求加量。
“好嘞,馬上就來。”牛大娘告罪一聲忙活去。
一行準備回家吃飯,上岸見到楚茗帶着一大羣走了過來。
“蝶哥兒,一起喝酒去?”提到喝酒,他在蝶跟前有些放不開。
“少喝點,多花些時間在習武上。”楚茗心裡有苦,父母死活不答應他與那女子的婚事,在漁村給他物色一位姑娘他又看不上。
那女子也是個犟牛性子,非要做正房,你說,他夾在中間好受嗎!
只要他不一大早喝酒,蝶對他還是很寬容的,畢竟乃最初一起闖天下的兄弟。
“嗯嗯,那我們自去。”一羣人招呼一番向坊市走去。
一縷縷青煙在不同的屋子裡飄向高空,空間中填滿了各種食物的香味。
喊娃回家吃飯的聲音亦是此起彼伏。
韓小三大聲答他母親,道是:“孃親,你們吃吧,四叔找我有事。”
可不止一次聽到他使用這個藉口,四叔家吃食比起他家裡就要好上很多了。
不是說他家吃不起,大家都懂,大人們過日子會精打細算,哪裡會整天給你大魚大肉哇。
韓老四不同,他可是漁村木匠宗師,待遇能差了。
一跨進院子,一位許久不見的人坐在石墩子上。
“蝶哥,完成了。”典芳簡短的話語,使得蝶一蹦三丈高。
飯也顧不得吃,拉上他便跑。
一座地下室,冰冷的牆壁發出的寒氣,入侵不了蝶周身任何一個毛孔。
眼前一架鋼鐵怪物,它正冒着白煙咣咣自轉。
這是漁村絕對的超級武器,劃時代的產物呀!
蝶激動的渾身顫抖,有了它,就有了遠洋的實力與保障。
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一切準備就緒之時,那會是多麼的震撼人心。
“好好好,好,很好……!”除了好字,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撫摸好半晌,直到憨貨來請才依依不捨回家吃飯。
“看把你高興的,飯都不會吃了嗎!”嬸嬸見娃子發呆傻笑,笑罵道。
“嘿嘿,嘿嘿……!”
一頓飯就在傻笑中完成,害的人家小玉米也嘻嘻笑個不停。
下午,有人送來帖子,邀請蝶去郡城參加任命各地官員的會議。
“俺什麼都不是,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叔父這是唱的哪一齣。”有點猜不透。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不用說,不問緣由,只知道趕緊走出漁村之人是誰。
子義微笑着道:“這纔回來多久呀,叔父是見不得你閒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