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穩守五郡

關羽所率前軍剛剛與劉封大軍戰在一處,那些本來衝向劉封軍中的長沙軍士卻是登時調轉過身來,與劉封大軍合爲一處,似鐵桶一般將襄陽大軍圍住,並衝殺了進去。

諸葛亮用計,幾乎是從未失算,關羽趙雲等人皆是對其及其信任,怎能料到有此般變故?就連襄陽軍中將士也是幾乎以爲長沙大軍乃是友軍,一接觸之下全無防備,不多時便已然呈現出了敗相。

關羽一見如此,慌忙指揮退兵,衆將只得轉頭奔逃,劉封與徐庶率軍自兩邊掩殺,一時間喊殺聲震天,直殺得襄陽大軍丟盔棄甲,慘不忍睹,劉封一面進軍,一面令先鋒齊聲高呼:“降者不殺!”

彷彿受了傳染一般,襄陽軍士在被斬殺了數百人之後,便開始有人跪地投降,開始時是一個個,到了後來,便是一片片的跪倒在地……

諸葛亮依舊坐在那四輪小車之中,那幾乎從不離手的羽扇此時早已不知被丟到何處去了,此時的他,目光不知看向何方,卻是分外空洞,就連那撤退的決定,也是擡着小車的軍士做出。

自從長沙大軍在其眼皮底下倒戈相向,諸葛亮就再沒說過一句話,他,不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好友徐庶這樣的背叛,他不明白爲何徐庶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徹底倒向劉封,這樣的失敗,自從其自南陽出山之後還是頭一遭……

襄陽大軍自陣前一路向襄陽方向奔逃而去,劉封與黃忠率兩路大軍直追出了十數裡,殺得其毫無招架之力,劉封見要出了南郡所轄之地,這才罷手。

此戰,劉封斬殺襄陽軍士近千人,俘獲者更是有近五千之數,劉封在劉備軍中本就是威名赫赫之人,尋常襄陽軍士遙望到劉封身影,便已無再戰之力,故此番作戰,劉封與徐庶兩相配合之下,麾下軍士幾乎並未傷筋動骨便將此戰拿下。

但究其原因,此戰關鍵還是徐庶對諸葛亮心理的準確把握,若是一般人等,眼見諸葛亮不肯中計,情急之下多半會漏出獠牙,直接倚仗人數優勢與劉封合兵一處攻向襄陽大軍便罷。

一旦如此,關羽,趙雲皆是虎將,準備充分之下,難保不會殺退劉封與長沙之兵,兩軍混戰,一者是人數,兵器之利,二者便是看哪一方能夠攻其不備,一旦準備不足,心中自會生出怯意。今日之勝,正是徐庶將萬分謹慎的諸葛亮帶入圈套之中,再攻其不備,方纔取得。

是夜,劉封在江陵城中大擺宴席,此戰乃是其自立門戶後第一戰,能幾乎兵不血刃並以摧枯拉朽之勢取得此勝,正是劉封之前心中所想,值此初立之時,坐擁荊州五郡之地,東有孫權,北有曹操,西有劉璋,南有交州,衆多勢力無不密切關注這一戰,一旦此戰戰敗,便會被衆勢力判定爲荊州弱勢一方,到時多半會連遭攻伐,那時再想守住這五郡之地,自然是難了。

而此番立威之下,不論孫權還是曹操,對劉封勢力都會有一番全新認知,若想進犯荊南五郡,皆是要掂量一下,現在的劉封,坐擁這數萬精兵,若無十萬精銳,想要將其挫敗便如同癡人說夢一般,更兼北方有諸葛亮在襄陽首當其衝,故劉封如今所慮者,唯有江東孫權而已。

一場大勝,一番暢飲,衆將士將心中不安之情盡皆拋去,如今,他們終於篤定,跟隨劉封,能夠帶給他們一個安穩的家,這荊州五郡之地,並非是誰人都可以奪走的,如今,衆將士皆是有些相信劉封之前所言開疆拓土之事,心中憧憬了起來。

宴畢,徐庶與龐統二人依舊是神志清醒,與劉封在其屋內秉燭夜談,將士可以趁此大勝歇息數日,但他們數人卻是不能停歇,此番雖成功阻擊了諸葛亮這番浩大攻勢,但若不能趁此喘息之機將諸多計劃真正付諸實踐,增加一些真正的底牌,在這亂世之中想要真正生存下去並且擴大疆土又談何容易。

“主公以爲,此番將諸葛亮大軍退去,能保得我荊州五郡多久安穩?”此時龐統正一臉凝重的看向劉封,沉聲問道。

之前劉封在劉備麾下之時,龐統每每都是神色輕鬆,只因劉封那時並無多少自由可言,而如今既然喚起主公之名,自然便要承擔起軍師之責,故大勝之後,龐統早已將今日之後之事思慮了一番,這纔有此一問。

“想來諸葛亮亦是會意志消沉一些時日,那廝頗爲狂傲,此番聰明反被聰明誤,當使其懂得何爲天外有天,此番得勝,諸多事情皆可從長計議。”劉封聞言並未念及其他,只是微微一笑,頗有些得意之色答道。

在劉封心中,這一戰確是將其多年在諸葛亮身邊備受打壓之情全部釋放了出來,劉封本就是心氣高傲之人,他自然也能懂得這一戰失利對於諸葛亮而言意味着什麼。

“若當真如此,則我荊州五郡之禍便爲期不遠矣!”

劉封話音剛落,龐統登時便口出此言,說得劉封頗有些莫名其妙,轉頭看向徐庶,見其亦是面無表情,這才耐下心來,問道:“先生此言何意?”

“主公對諸葛亮此番戰敗如此想來,那諸葛亮又怎能不知,他若當真有那臥龍之才,便斷然不會給我等從長計議之機。”

“諸葛亮僅僅擁兩郡之地,更兼四面受敵,自顧尚且不暇,又如何能給我等造成麻煩,只要派遣重兵守住南北要道,縱然諸葛亮天縱之才,關羽萬夫不當之勇,亦是難以南行半步!”

劉封對於此事自然也是在心中推測過一番,諸葛亮雖有襄陽,江夏,皆是重鎮,但諸多限制使其萬萬不敢頻繁征討劉封,故劉封纔敢如此說來,在劉封心中,龐統此番言論,卻是有些危言聳聽了。

“但有一點,主公並未念及,那諸葛亮與魯肅,交情不淺,江夏與江東僅一江之隔,更兼主公之前將夫人與統,甘寧三人自江東帶回,孫權定然是惱怒非常,有此兩種緣由,加之諸葛亮之才智,主公以爲其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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