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諜中諜
各大家族的人，你望我我望你，最終有一人說道：“可是咱這些家族，都已元氣大傷，就憑剩下的那點族兵，能打開城門嗎？”
爲了支持劉秀跟秦昊對抗，荊州世家將大半的家業都投入了進去，如今各大家族的族兵，包括蔡家在內，加起來恐怕也沒有千人，想要打開擁有三萬楚軍的江陵城門無疑是極難的。
“諸位還請放心，蔡某已經和秦軍密探聯繫上了，潛伏在江陵城內的三百秦軍精銳密探，也會幫咱們一起打開城門。另外……”
說到這時，蔡瑁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道：“劉秀雖剝奪了蔡某的兵權，但是咱們荊州世家之中人，在楚軍之中並非無人掌權。”
聽到蔡瑁這麼說，衆人都露出了驚喜之色，蔡瑁手中沒有兵權沒關係呀，只要是他的人手中有兵權就行。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在明日午子時開始行動。”蔡瑁冷冷道。
又是一天激烈的攻防戰，岳飛依舊在猛攻江陵城，而鄧禹也全心全意在指揮守城，好似對城內的涌動暗流毫無察覺。
深夜，子時已至。
天黑之後秦軍就停止了攻城，而城牆上的楚軍也都鬆了口氣，三分之一的士兵繼續警戒，以防止秦軍去而復返，剩下的楚軍則都下城休息去了。
“蔡大人，沿途所有的崗哨，都被咱們人給解決了，鄧禹暫時還沒有發現咱們的動靜。”
蔡瑁頓時眼前一亮，大笑道：“好，今日就是我們荊州世家雪恥之日，定要讓劉秀小兒知道咱們荊州世家不可辱，上，城外的秦軍會接應咱們的。”
蔡瑁親自持刀領隊，一千三百人的混編隊伍，輕手躡腳、悄無聲息的向城門潛行而去。
可是令蔡瑁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即將到達城門前時，兩邊的街道的屋頂上，頓時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無數弓箭手出現在屋頂上
見此一幕後蔡瑁哪裡還不明白，他被埋伏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也不知道是誰背叛了自己，亦或許從頭到尾劉秀一直在防着自己，總而言之今夜他真的要危在旦夕了。
“結陣，快結陣。”
蔡瑁大喊起來，一千三百人迅速結成圓陣，就在此時前後的路也都被刀盾手給堵住了。
“蔡瑁，你果然還是反了。”
蔡瑁向聲音處看去，只見鄧禹正站在屋頂上，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而當看到他身邊的人後，蔡瑁頓時目呲欲裂，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蒯越，原來是你。”蔡瑁咬牙切齒道。
荊州世家向來同氣連枝，而蔡家和蒯家也是數代姻親，卻不想在背後捅刀子的，就是自己認爲的最親近的人。
這件事蒯家從頭到尾都有參與，而蒯越現在就站在鄧禹身邊，那證明他在中軍掌控兵權的人也肯定被控制起來了。
一念至此，蔡瑁頓時萬念俱灰，他從頭到尾都一直在被玩弄啊！
蒯越面無表情的看着蔡瑁：“德珪兄，你的一切舉動，都在楚侯的見識之下，你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所以……對不起了。”
若是有一點成功可能的話，蒯越也不至於背叛蔡瑁，但是劉秀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一開始就料定蔡瑁必定會反，從頭到尾將荊州世家算的死死的，蒯越要是不順從的蒯家也會被滅族，所以他只能背叛並犧牲掉蔡瑁。
“哈哈哈……”
蔡瑁突然狂笑了一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悲涼，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失敗，一心支持劉秀卻被捅刀，現在又被最親戚背叛，衆叛親離莫過如此。
鄧禹見此眉頭微皺，問道：“蔡瑁，你可曾後悔過？”
“後悔？我悔死了，不過我不悔造劉秀的返，我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幫劉秀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蔡瑁死死盯着鄧禹，咆哮着質問道：“我蔡家爲他拋頭顱熱血，族中子弟大半都犧牲在了戰場上，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什麼？你說啊？”
鄧禹不由無言以對，劉秀對荊州世家做的事，說是忘恩負義一點都不爲過，但這嚴格來說並不是劉秀的錯，而是整個時代都對世家不友好。
所有的諸侯都在打壓世家，劉秀的力度已經算輕的了，但用在曾幫過自己的恩人身上，哪怕劉秀已經盡力用官職來補償，可是他已經傷透了蔡瑁等幫過他的人的心。
劉秀真的忘恩負義嗎？這當然不可能，哪怕是在全史所有皇帝之中，劉秀也是最仁慈的那一批了。
劉秀不知道他這麼做會逼反荊州世家嗎？他當然知道，可不這麼做的話，楚軍的實力得不到增長，漸漸的他也就會被時代所淘汰。
所以，劉秀寧願承受忘恩負義的罵名，也要繼續從世家那裡繼續吸血，以讓楚軍在諸侯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我蔡瑁沒有對不起他劉秀，是他劉秀對不起我蔡瑁。”
聽到蔡瑁這一聲悲憤的咆哮後，鄧禹嘆息一聲後說道：“德珪兄，這個時代就是如此，不願意改變和妥協的世家，就只會被淘汰掉這一條路。
當然，德珪兄你的功勞和苦勞，主公都記得，主公說了，哪怕你造反，也會給你一條活路的，所以投降吧。”
蔡瑁則冷笑道：“這麼說的話，我反而還要感謝他劉秀？想讓我投降？做夢。”
說着，蔡瑁回過頭來，看着一臉惶恐的其他家族的人，大聲道：“諸位，你們也都聽到了，只有我蔡瑁一人能活命，所以現在不死戰到底，更待何時啊？”
“對，劉秀不給咱們活路，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一個墊背。”
“豁出去了……”
“拼了……”
“殺呀……”
蔡瑁大喊，隨即領着一千三百死士開始衝殺，不過他不是衝擊城門，而是向後方衝殺了過去。
鄧禹已經有了防備，再向城門殺去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唯有原路返回，並在城內製造混亂，或許還能再多堅持一點時間。
鄧禹見此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淡淡道：“德珪兄，你明明是聰明人，怎麼總是幹蠢事呢。放箭。”
嗖……嗖……嗖……
一時間箭如雨下，大量的死士中箭身亡，很快就已經摺損過半了，可就在這時城東突然傳來一道巨響，隨即震天的喊殺也傳了過來。
鄧禹臉色一變，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不好了軍師，東門被人打開了，秦軍已經入城了。”
“誰？”
鄧禹瞪大了眼睛，怒喝道：“到底是誰幹的？”
“是蒯祺。”
“什麼？這怎麼可能？”
鄧禹和蒯越同時驚呼了起來，而遠處被圍困的蔡瑁則大笑道：“蒯越，你剛剛背叛了我，就立馬被自己的族人背叛了，你真是活該啊，看你回去怎麼和劉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