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典韋手中鐵戟前指，胯下戰馬亦仰天長嗥，這一刻，其眸子裡殺機大盛。
“殺。”
前軍呈錐矢陣，以典韋爲箭頭朝着一字長蛇陣的七寸之處殺去。戰場之上，喊殺聲浩蕩而起，殺氣直衝九天。
“噗。”
……
一戟斬殺一個聯軍士卒，典韋虎目在一瞬間變得猩紅，其仰天咆哮，道:“鑿穿七寸，破了一字長蛇陣。”
“殺。”
……
虎牢關南，聯軍本陣。
曹操神情鎮定，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其握住望車護欄的雙手手背上，已經不經意間凸起了一條條蚯蚓般的青筋。
面對冠軍侯嬴斐，面對整整三十萬董嬴聯軍，不緊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曹操自己心裡清楚，自己關東聯軍是何等尿性。
“噔。”
“噔。”
“噔。”
……
沉重的腳步聲中，荀攸走上了巢車。其眸子裡充滿凝重，沉默了片刻對着曹操，道:“主公，冠軍侯動了。”
“嗯。”
點了點頭，曹操曬然一笑，道：“區區一個一字長蛇陣，自然是難不住冠軍侯的。”
說罷，曹操又回頭吩咐親軍校尉許諸，道：“傳令，左右軍出，轉二龍出水陣！”
“諾。”
許諸應諾一聲，傳令兵來回而動，巢車之上令旗瞬間變換。
……
聯軍左翼，騎軍陣前。
望着敵軍攻來的曹洪，其臉色慘白如紙。這不是受傷，而是純粹被嚇的。面對這種持續不斷，連綿不絕的進攻，其心生駭然。
就在這時，一騎快馬手持三角令旗如飛而至，人未到聲先至。
“曹將軍有令，左右騎軍出，轉二龍出水陣；曹將軍有令，左右騎軍皆出，轉二龍出水陣……”
“吼。”
聞言，曹洪神色一整，其仰天長嗥一聲，道:“末將得令。”
曹洪朝着中軍之中高聳而立的巢車遙遙作揖，又策馬緩緩走過騎軍陣前，提起長槍厲聲長嗥，道:“聯軍威武！”
“殺。”
“殺。”
“殺。”
……
左翼兩萬騎兵紛紛揚刀迴應，一時間聯軍的士氣大振。
“聯軍必勝！”
曹洪再一次槍鋒前指，仰天咆哮一聲。其聲如雷霆炸裂，以萬鈞之勢席捲整個戰場。
“必勝。”
“必勝。”
“必勝。”
……
兩萬左翼騎軍仰天怒喝，山呼響應。曹洪心裡清楚，沙場爭鋒，殺敵拜將，建功立業當在今日。
……
山呼海嘯聲中，曹洪緩緩勒轉馬頭，其手中長槍已經指向了斜對面的嬴斐的中軍，戰馬微微向前，大喝，道。
“殺。”
……
“殺。”
“殺。”
“殺。”
……
左翼的兩萬騎軍瘋狂響應，隨及又紛紛擎起環首刀，其催動戰馬追隨曹洪的身後，衝向了斜對面的嬴斐中軍。
斜對面，董嬴聯軍中軍，那輛高高的巢車之上，一道白衣輕裘的身影隱隱可見，倏忽之間，兩萬騎軍將士的眸子裡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熱。
……
嬴斐，那是嬴斐，只要突入董嬴聯軍中軍，斬下了嬴斐的頭顱，便能憑藉此功一舉封侯！
與此同時，聯軍右翼的兩萬騎兵也在夏侯惇的率領下奔騰向前，兩支騎軍就像是螃蟹的兩隻大鐵鉗，一左一右夾向了對面的嬴斐大軍。
聯軍騎兵選擇的出擊時機極爲狠辣，因爲此時嬴斐的左右兩軍皆裹足不前，而前軍則正向前全力突擊。
這一來，前軍與左右兩軍間便出現了一個空隙。猶如二龍出水的聯軍騎兵顯然打算從這兩處空隙突入典韋，直取嬴斐中軍。
……
“二龍出水陣！”
眼見聯軍變陣，郭嘉雙眸之中精光一閃，凝聲，道。其熟讀孫子，腹中隱百萬軍，自是一眼窺破之。
“嗯？”
疑惑的看了一眼郭嘉，秦一，道:“軍師何爲二龍出水陣，當若何破之？”
瞥了一眼秦一，嬴斐點了點頭，道:“二龍出水陣乃一字長蛇陣的變陣，要想破解此陣，只在一個封字。”
“若讓二龍突入我軍陣中，則可形成連續絞殺之勢，斷然不可小覷。但是，只要封住門戶，兩條惡龍便不得其門而入，待其勢窮後撤之時，我軍再趁勢掩殺，此陣翻手可破。”
深深看了一眼秦一，提點了一句之後，嬴斐左手一揮，道:“傳令前軍縮回，鎖緊門戶。”
“諾。”
傳令兵來回，巢車之上的令旗再一次變動，紅色令旗下降三寸。
……
“殺。”
……
兩軍相遇，自是喊殺聲四起，屍橫遍野，一時間虎牢關前血流成河。
……
“不愧是百戰精銳，當真號令嚴明！”
在心裡呢喃了一句，曹操雙眸一閃。在這一刻，其不得不承認董嬴聯軍與關東聯軍之間的巨大差距。這根本就是百戰之師與烏合之衆的真實對比。
一念至此，曹操小眼睛裡殺機大盛，其仰天長嗥一聲，咆哮，道:“前軍出擊，再轉天地三才陣！”
“諾。”
許諸應諾一聲，其仰天咆哮，道。察覺到了陣型轉換的好處，這一刻的曹操有些樂此不彼。
……
聯軍中路，前軍陣前。
關羽正在凝視嬴斐，其雙眸半眯，其中驚天殺機醞釀。
就在關羽蓄勢待發之時，一騎快馬終於從中軍本陣飛奔而至，未及近前，馬背上的騎士就已經高高擎起一面三角令旗，高喊起來。
“曹將軍有令，前軍出擊，轉天地三才陣；曹將軍有令，前軍出擊，轉天地三才陣……”
“諾。”
應諾一聲，這一刻關羽雙眸大睜，其一把抓起青龍偃月刀向前一指，大喝，道:“殺。”
“殺。”
“殺。”
“殺。”
……
爲了給張飛報仇，其壓住了心中的不耐，執行着曹操的軍令。關羽雖然心知，張飛之死，曹操亦脫不了干係。
但是關羽卻清楚，此刻若不借助聯軍之力，其與劉備二人想要報仇，根本就沒有一絲可能。
面對數十萬大軍護衛的嬴斐，其雖然恨的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而這一刻，大軍決一死戰，正是關羽唯一的機會。
這也是關羽情願於戰陣中，執掌前軍的理由。前後左右中五軍之中，唯有前軍最有可能鑿穿敵人中軍，斬殺嬴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