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
旌旗遮天蔽日,將孟津縣上空盡數遮擋,立於地面,整個天地之間都是一陣嘩啦聲,那是旌旗招展,在北風中獵獵作響。
袁,曹,公孫,孫,張,……
斗大的旗幟在空中肆虐,彷彿在一瞬間化身成一條條怒蛟,奮力跳躍,想要越過龍門沐浴九天雷霆,化身爲龍。
……
“籲。”
望了一眼前方,嬴斐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隨及一把勒緊了烏騅的馬繮。
“希律律。”
烏騅馬仰天長嗥一聲,前蹄騰空而起,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猛的落下。
“轟。”
戰馬立定,嬴斐雙眸之中射出一抹鋒銳,伸出左手,道:“大軍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
“諾。”
這個位置選擇的極其微妙,其地距離虎牢關不遠,距離關東聯軍大營,更是僅有五里之地。
……
翻身下馬,郭嘉指揮着士卒,按照地勢修建兵營。七星隱藏於其中拱衛帥帳,九宮與八卦互相滲透同時又暗含地形。
兵馬四行,守望相助。一方遇敵,其餘三方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於支援。整個大營,就像一座鋼鐵壁壘,其如同一隻史前巨獸一般匍匐在地。
“奉孝,這一手當真厲害!”
這並不是嬴斐的奉承,而是其心底真誠之語。半年時間,郭嘉用兵之道,越發精研,其已經融合七星於其中。這個陣勢比之以前,威力大了不止一籌。
“主公過譽了。”
聞言,郭嘉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隨之擺了擺手,道。
“哈哈。”
……
輕輕一笑,嬴斐並未再言。其望着位於大營正中的七色令旗,眸子一縮,道:“秦一。”
“主公。”
瞥了一眼秦一,嬴斐鷹目一厲,沉喝,道:“傳令鐵鷹銳士,一份爲二死守帥帳,沒有本將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
“諾。”
……
“嘶。”
聽到嬴斐的命令,郭嘉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其眸子閃爍了一下,逐看向了嬴斐,道:“主公,汝認爲有人能夠攻破大營?”
“奉孝,天底下沒有沒有攻不破的壁壘,更何況聯軍之中有曹操,虎牢關中呂布鎮守,別人本將不敢斷言,但是這兩個人倒是有可能擊破大營。”
“轟。”
這一番話,來的太過於*,令郭嘉心中大震。其雙眸震動,望着嬴斐,道:“曹孟德之能,嘉亦知曉。”
“主公言其能攻破,嘉自信之。然,這呂布不過一介武夫,又有何懼哉!”
“哈哈。”
大笑一聲,嬴斐雙眸之中射出一抹驚天鋒芒,其死死的盯着虎牢關,道:“奉孝汝小覷了呂布,此地關東諸侯以及呂布一干人等,甚至於包括本將在內,呂布其用兵之術,當排在前三。”
“哎。”
輕嘆一聲,嬴斐雙眸間掠過一抹後悔的苦澀,道:“將爲兵之膽,三軍爭鋒於野,一員絕世勇將,對於大軍的士氣影響甚大。”
“正所謂一將死戰,萬軍爭鋒。一旦在這虎牢關下,呂布親率麾下幷州狼騎,發起決死衝鋒。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
“除非……”
聽到嬴斐聲音一頓,郭嘉雙眸之中射出一抹火熱,追問,道:“除非什麼?”
“唏。”
深吸了一口氣,嬴斐雙眸之中射出滔天鋒芒,一股深深的遺憾與自信交織而出,道:“除非真正的秦軍箭陣出現,或者霸王復生,否則無人可擋。”
……
“當真是嘉小覷了天下人!”
半響之後,郭嘉終於從深深的震撼中回過了神。其望着虎牢關,沉聲,道。
隱晦的瞥了一眼郭嘉,嬴斐並未多說什麼。方纔的話,自是有所誇大。呂布雖然是天下無雙的騎兵統帥,卻並非無人可敵。
嬴斐之所以如此言,就是爲了警告郭嘉等人,對於任何人都必須認真對待,即使面對螻蟻,亦要全力以赴。
獅子搏兔的道理,人人都懂,卻並非人人時刻都謹記。
……
聯軍大營。
此時諸人皆到,曹操正在營前忙活着,其爲首倡者,其地又距離陳留郡最近,是以其爲東道主。
一天到晚,不斷地寒暄着,這一刻就連曹操也覺得口乾舌燥,腮邦子僵硬。
……
大營之中,各軍駐紮。每一個人帶來的軍隊,軍服顏色皆有不同,當真是紅橙黃綠青藍紫,各有各的不同。
各軍之間涇渭分明,相互之間充滿了不信任。大軍之間的表現,就像在座的諸侯一樣,心中各有千千結。
“本初。”
“孟德。”
……
“文臺。”
……
“咳。”
衆人一一見禮之後,袁紹朝着王匡使了使眼色。河內郡守王匡輕咳一聲,開口,道:“今奉大義,必立盟主,衆聽約束,然後進兵。”
“嘶。”
聞言,衆人皆是一震隨之沉默了下去。河內郡守王匡乃袁氏門生,其此番開口,意圖自是不言而喻。
“善。”
衆人皆不開口,曹操小眼睛裡掠過一抹遲疑,隨之化作堅定,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乃漢朝名相之裔,可爲盟主。”
曹操此言,並非跟風,而是其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曹操心裡清楚此時此刻,冠軍侯嬴斐不至,除了袁紹之外,無人可以鎮服這些人。
那怕曹操心知,嬴斐是憑藉自身本事,而袁紹則靠的是四世三公的龐大背景。但是,這對於曹操而言,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管是嬴斐也好,還是袁紹也罷,只要其能夠整合這些諸侯成爲一條心,完成討伐董卓的大事即可。
“善。”
衆人皆點頭,紛紛離座朝着袁紹下拜,道:“請本初擔任盟主,指揮討董大業。”
巨大的聲音,響徹大帳。衆人的神色堅決無比,顯示出了其內心深處的堅決。不可否認,此刻除了袁紹之外,無人夠資格。
“不可。”
聞言,袁紹虎目之中掠過一抹欣喜,隨之便將其隱藏於眼底深處,沉聲,道:“紹年幼,其纔不足,不足以擔當重任。”
“討董大業乃千秋功業,當擇一德高望重之人,擔任盟主。”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