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說笑了!”紀靈眼底掠過一抹精光,繼而,道“本將身爲大楚太尉,生爲楚臣,死亦爲楚國шщщ..1a”
“秦王雖然天下無雙,卻不值得讓本將背叛楚國,背叛君上!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我多說無益!”
說罷,紀靈朝着秦王嬴斐一拱手,道“秦王,告辭!”
……
“太尉一路好走!”秦王嬴斐幽幽一笑,卻是讓紀靈氣歪了鼻子。
這一刻,他嚴重懷疑自己有受虐傾向。明知道約見秦王嬴斐必然會碰一鼻子灰,卻還抱着希望,眼巴巴的去了。
到了這一步,紀靈實在是聊不下去了。秦王嬴斐不愧是當世雄主,這聊天的跨度之大,簡直讓人聽着害怕。
紀靈生怕繼續下去,他會在兩軍陣前被秦王嬴斐勸降。如此一來,可真就鬧大笑話了。
畢竟秦王嬴斐的蠱惑,恐怕這個天下沒有人能夠堅持的下來。
……
“退回中軍——!”望着紀靈離開的方向,秦王嬴斐擡起頭看了一眼合肥城上閃爍着冰冷寒光的箭矢,一揮手。
“諾。”
軺車退去,秦王嬴斐目光如炬。他並不是一定要堅守所謂的規則,只是此刻的他自己在楚軍的箭矢籠罩範圍之中。
一旦下令攻城,必然會引火燒身。
……
軺車退回中軍,秦王嬴斐目光一轉,便發現這個時候將臺早已經搭建好了,牛皮大鼓羅列,令旗聳立,大纛迎風招展。
跳下軺車,秦王嬴斐與軍師郭嘉等人一步一步登上了將臺。這一刻,萬衆矚目。他們都清楚,隨着秦王嬴斐登上將臺,戰爭必將會爆發。
走上將臺站定,秦王嬴斐望着對面的雄城,一揮手,道“戰鼓起,號角長鳴,大軍準備,三通之後,開始攻城。”
“諾。”
點頭應諾一聲,中軍司馬手中令旗劈下,頓時各部接到命令,一時間,秦軍大營之中戰鼓大起,號角長鳴。
“嘟嘟嘟——!”
“咚,咚,咚——”
“嗚嗚嗚——”
秦軍將士正在進行着陣形變換,隨着號角聲大起,戰鼓震天。一時間,一股肅殺之氣席捲天地。
“太尉,秦軍開始準備了——”
秦軍將士肆無忌憚的戰鼓聲以及牛號角吹響,無一在說明秦軍將要對合肥城展開攻擊了。
察覺到秦軍的陣形變化,紀靈神色微微一變,道“立即傳令,前軍分爲三部,輪番守城。”
“弓箭手,檑石滾木投擲手,長矛手準備!與此同時後軍負責供應箭矢,檑石,滾木,猛火油。”
說到這裡,紀靈眼底掠過一抹厲色,大喝,道“在城頭支起來幾口大鍋,讓秦軍嘗一嘗沸水的感覺。”
“諾。”
點頭應諾一聲,副將連忙去辦了。他心裡清楚,面對秦王嬴斐的攻城,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夠輕鬆對待。
如果做不到萬全的準備,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
將臺之上,秦王嬴斐神色肅然。數十萬大軍的戰爭,他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真正的不在乎士卒的生死。
如今的秦王嬴斐還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
“噌——”
徒然之間,秦王嬴斐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手中大夏龍雀出鞘“傳令主力騎兵十萬兩分——五萬騎士改步軍攻城,五萬鐵騎四野截殺逃亡之敵。”
“五萬衛尉軍護衛將臺,不得輕出!”
“四萬連弩器械兵也是兩分——連弩營正面摧毀城頭楚軍,器械營專司越過護城河的壕溝車與攀城大型雲梯,爲中軍步卒的輔攻軍。”
“諾。”
點頭應諾一聲,中軍司馬手中令旗連連變換,與此同時高聲,道。
“王上有令主力騎兵十萬兩分——五萬騎士協助攻城,五萬鐵騎四野截殺逃亡之敵。”
“五萬衛尉軍護衛將臺,不得輕出。”
“四萬連弩器械兵也是兩分——連弩營正面摧毀城頭楚軍,器械營專司越過護城河的壕溝車與攀城大型雲梯,爲中軍步卒的輔攻軍。”
……
秦王嬴斐站在將臺之上,對於底下戰場中的變化了然於心,任何的蛛絲馬跡都看在眼中。
看到秦軍將士變陣完成,繼續下令,道“傳令箭陣壓制,徹底摧毀城上楚軍,輕衣死士與器械營推進,攻——。”
“諾。”
中軍司馬再一次怒吼“王上有令箭陣壓制,徹底摧毀城上楚軍,輕衣死士與器械營推進,攻——!”
“殺——”
一聲令下,秦軍箭陣大發雄威,根根狼牙長箭,猶如一道道飛出的長矛,向着合肥城牆之上籠罩而去。
“咻咻咻——”
箭矢密集,就像是下起了一陣箭矢大雨,將天地都爲之遮擋,呈現出一片黑暗。
“攻——”
與此同時,器械營在輕衣死士的護衛下,推着坐車,浩浩蕩蕩的在箭陣的掩護下向着合肥城牆靠近。
這一刻,戰爭已經徹底爆發。對於合肥而言,最危險也是最艱難的時候到了。
“快躲開!——”
望着鋪天蓋地的箭矢飛射而來,紀靈躲在垛口後面,怒吼一聲。他親眼見識過秦軍箭陣的恐怖威力,自然清楚一旦躲不開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不是正面硬扛的時候,避開秦軍箭矢,纔是關鍵。
“當,當,當——”
奮力的劈砍,將飛射而來的箭矢擋開。紀靈心頭清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直躲下去,秦軍必然會攻破城池。
心中念頭閃爍,紀靈怒吼一聲“弓箭手還擊,檑石滾木準備,長矛手準備——”
紀靈清楚既然不能擋下秦軍箭陣,那就將目光放在攻城的秦軍士卒身上。只要殺退了秦軍攻城士卒,秦軍箭陣就算在犀利也無濟於事。
“諾。”
點頭應諾一聲,副將連連大喊。一時間,整個城牆上全部都是應諾聲,以及粗重不一的喘息。
面對秦軍突如其來的射殺,楚軍將士心頭憋着一口氣,這一刻甚至於連眼睛都開始泛紅。
從他們踏上戰場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生死。因爲大將難免陣前亡,瓦罐不離井口碎,選擇從軍就意味着早已經置生死於度外。
這一刻,他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戮。殺了秦軍將士,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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