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看到徐庶、關平的人馬在關外安營紮寨,夏侯淵阻止了衆子和諸將的請戰,只是加強了城防士兵的派遣和更換密度。
次日,其幼子夏侯和帶着副將張溫、張紹又來請戰。
“父親,敵軍已經逼到了我們家門口。如此忍耐下去,我軍士兵的士氣勢必大打折扣!一旦士兵士氣下降,我軍將不戰自敗!”夏侯威說道。
夏侯淵看着這個最年幼的兒子,心中充滿了愛憐。
此子剛剛回到他身邊不過年餘,師從漠北隱士修習武藝十餘載,藝滿歸家。
張溫、張紹二人便是其同門師兄,也跟隨他回來謀了一個官差。
“義權,非爲父不遣將出兵。實乃漢軍之中能人輩出,非等閒可敵也!昔日汝四兄皆敗於漢軍將領手中。汝二兄常來信講到‘漢軍將士皆受統一教習,千夫長亦可敵我軍將軍也!’試問我軍千夫長哪一個可敵大將?”夏侯淵希望能夠打消兒子請戰的念頭。
然而,不知者無畏。有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由於他天資聰穎,練功刻苦,在大漠師門中也算是諸弟子中的翹楚。所異張溫、張紹二人對他一直都是俯首帖耳。
剛剛藝滿歸家,他心中報復遠大,平日雖然對幾個哥哥表現的還算尊敬,但是骨子裡那股傲氣常常不經意的表現出來。
聞聽父親如此誇大漢軍實力,他臉上顯示出十分不爽的表情,說道:“父親,二兄隨姐姐歸屬了漢朝,自當袒護漢朝。我不信他漢朝的將軍有三頭六臂,真的那麼神通廣大!還請父親准許我與二位師兄統兵一戰。”
夏侯淵搖搖頭,低頭做沉思狀。
夏侯和見狀,又言道:“父親,非兒好勝!若是再不出戰,我軍士氣下降,勢必會出現逃兵。到時候,城中局勢怎樣,相信父親比我要清楚很多!”
他這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卻像一把刀子一樣紮在了夏侯淵的心中。
夏侯淵站起身來望着東北方向,喃喃自語的說道:“阿瞞、元讓,淵怕是不久就要和你們見面了!”
原來,夏侯淵心中一直掛記着曹操和夏侯惇昔日的情誼。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心結吧。
夏侯和雖然不明白父親的這種執着,但是知道這個時候靜靜地陪着父親、等着父親……
好半天,夏侯淵纔回過身來,說道:“義權,你們下去點精兵三千,到關前挑戰去吧!”
“諾!”夏侯和、張溫、張紹三人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夏侯淵看着幼子離去,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仲權的選擇是對的,漢朝的天還是那樣的藍,還沒有變呀!孟德,也許我們都錯了!哎,不管對錯你和元讓都去了,只剩下我還在這個世上受苦!”
年逾六旬的他,早就變得多愁善感了。感情使他變得做事失去了果敢,沒有了昔日的果斷殺伐。
在夏侯惇過世之後,他的三個兒子夏侯充、夏侯楙、夏侯子江分別得到了曹昂的重用。夏侯充子襲父爵,受封爲廣平侯,領徵西將軍;夏侯楙受封爲邯鄲侯,領魏郡太守;夏侯子江受封爲陽平侯,領虎威將軍,跟隨夏侯淵守壺關。
在夏侯淵多愁善感的沉浸在回憶中的時候,夏侯子江進來問安。
“叔父,義權引兵出戰可是叔父的意思?”
“哎!義權所講甚是。若是我軍久不出戰,怕是士氣下降,一發不可收拾呀!”夏侯淵看着這個已經三十多的侄子,無可奈何的說道。
“看來義權確實深得隱士所傳,所慮之事皆在我等之先。既然如此,不如小侄陪叔父到關上爲義權觀戰如何?”夏侯子江原來也是前來請戰的,在途中便見到夏侯和一衆出關而去,遂前來請夏侯淵前去觀戰。
夏侯淵聞言甚喜,遂召來夏侯衡兄弟,稍作收拾,便帶着諸將前往關上而去。
卻見那夏侯和果然英雄了得。
他身穿紅緞的戰袍,外罩鑌鐵連環甲,頭戴豹頭嘯天盔,腳踏鬧海烏雲靴,座下一匹胭脂紅的漠北草原上的高頭大馬,掌中倒提着一把丈二長的月牙鐵戟。雄赳赳、氣昂昂,在上午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精神抖擻,意氣風發。
在他身後,張溫、張紹兄弟各提刀槍,策馬陣前,壓住陣腳。
他們陣型擺好之後,不等他們討敵罵陣,一隊漢軍士兵在數員漢將帶領下衝出寨門,一直來到距離他們不足三五十丈的地方纔停下來。
那爲首的大將一舉手中的長刀高聲問道:“對面來將何人,快快報上名來!本將軍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夏侯和提槍拍馬來到陣上,朗聲答道:“某乃魏鉅鹿侯夏侯妙才之子,夏侯和是也!汝是何人?”
“某乃大漢朝幷州軍馬大都督馬超馬孟起將軍麾下驍騎將軍龐德龐令明麾下第二步兵團團副,六品護軍龐博是也。”
好嗎!這個名字可夠長的。
夏侯和一聽,好懸沒有笑出聲來。
他一橫大槍,言道:“久聞漢軍之中區區一個千夫長便可抵上我軍一名將軍,不知是也不是?今日,某倒要試試。”
言畢,他擰槍便刺。
龐博見他槍來,擺刀往外一磕,策馬讓過。
夏侯和撥馬回來,再次衝來,挑槍點刺;龐博揮刀磕擊。
二人便戰在一起。
要不說人要驕傲,自然有他的執仗。
且看夏侯和這一條大槍還真不含糊,上下翻飛,猶如怪蟒翻身、惡龍出穴;疾如閃電,快似流星;上路攻來直刺龐博頂上三陽穴,中路攻來點胸口,下路攻來直擊龐博座下馬匹。
龐博揮刀抵抗,那是越戰越驚,打到最後,滿腦袋是汗,後脊樑發涼。
夏侯和是越戰越勇,招招不離龐博的要害,槍槍欲取對手的性命。
龐博一直被壓着打,心中鬱悶之極——一身刀法竟然被對手的快槍打壓的沒有發出一招。
後面跟隨龐博出來的三個營統領一看,不好!團副危險,怎麼辦?
三人相互對望一眼,便欲衝陣,來救龐博。
然而戰場上瞬息萬變。
耳輪中便聽見“哎呀!”一聲。
三人擡眼觀望,只見龐博捂着胸口,伏在馬上,朝陣上敗了下來。
夏侯和剛要追趕,卻被城上的鑼聲喚住。
趁此機會,龐博帶着三個營的士兵返回了營寨之中。
夏侯和見關內鳴金,只好帶着兵馬撤回關內。
他氣沖沖的來見父親夏侯淵,質問爲何鳴金。
夏侯子江在一旁答言:“義權,汝首次與漢軍交戰,有些事你不知道!漢軍最厲害的不是他們的士兵如何勇猛,而是他們的士兵在任何時候都會保持着最有效的進攻。哪怕是已經知道他們敗了或者他們的將領已經陣亡的時候,他們的士兵並不會慌亂,反而會以一種近似於執着的意識去戰鬥!”
什麼?還有這樣的士兵,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夏侯和聽到夏侯子江這樣解釋,頓時明白父親鳴金換回自己的原因了。
只是,他不明白,也搞不懂爲何能夠使士兵如此近似於自願的戰鬥呢?
不管如何,也取得了勝利。夏侯淵在關內犒賞三軍,又在府中擺宴,宴請諸將。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一股子看不到的危險正在向他們靠攏……
在壺關南面的雙龍山裡,一羣穿着魏軍服裝的士兵揹着盾、挎着刀,行進在山中灌木叢林裡。
這隊魏軍士兵,不是旁人,正是漢突擊將軍何般所帶領的兩千步兵。
走了一天一夜,他們很快就要到達前面的目的地——斜坡大峽谷。
這個峽谷可不是一般的峽谷。從山頂到谷底,大概有百十餘丈。谷底便是壺關。
何般他們就要徒手從這個峽谷的峭壁之上攀巖而下。
夜間,漆黑不見五指,他們前來攀巖這個峭壁,需要面對很多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的結果。
來到峭壁之上,何般派遣了一名副統領先行下去。
果不其然,從山頂到谷底,大約有一百丈的距離。
這名副統領用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到達了谷底。
看到探索成功,何般便使士兵們紛紛接長了繩子,開始拽着繩子攀巖着往下滑移。
攀巖懸崖峭壁,是這些士兵們做過的一項專業訓練。因此,在何般的合理安排下,兩千名士兵竟然沒有一人發生意外,全部成功到達谷底。
整整四個時辰,兩千人才全部到達了谷底。
谷底,是一馬平川的草地;進出山谷,有東西方向上的兩個出口,那是百穀山和雙龍山之間的間隔而已!
看了看天上的星斗,何般沒有安排衆人休息,而是帶着衆人朝着壺關趕去……
———
這一章中把夏侯敦的死用夏侯淵的思想活動引帶出來,主要是爲了告訴大家一聲這個三國演義中的曹操大將已經死了!而又把夏侯淵一家拿出來,是爲了增加夏侯家的戲份,以及爲了以後夏侯淵引兵守徐州做個鋪墊。
在此希望能夠得到各位的繼續支持。另外,咖啡在此要感謝hellozss、丶襙蛋de愛情、修羅滅世、闞虓、鬥氣刃、看書曉仔、刀削黃瓜等諸位書友的支持。衆多書友給咖啡的留言,咖啡時常欣賞。咖啡感謝大家能夠提出令咖啡茅塞頓開的建議;但是咖啡希望個別書友能夠理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