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蠻軍行進在道路之上,忽然前頭有人回報。
“大王,對面不到十里,有一隻兵馬飛奔而來,他們打着劉字旗號,人人黑衣黑甲,騎着戰馬。”
雍凱對孟獲道:“大王,這便是西涼兵了,他們打着劉字旗號,乃是朝廷大將軍劉燁麾下。”
“大將軍?將來本王也要設立大將軍。”
孟獲言語之中絲毫不把西涼軍放在眼裡:“雍太守看好了,本王驅使戰象兵沖垮敵陣,爲你報仇。”
雍凱心頭有一絲不安,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嚥了口唾沫。
南蠻軍止住腳步,嚴陣以待,將近兩萬蠻兵一路以來只是遊山玩水,並未遭遇重大挫折,聽說敵軍到來,這才緊張起來。
隨着時間緩緩推進,地面緩緩震動起來。
踏踏踏!
只見得地面之上涌現出一條黑線,越是接近黑線便越粗,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黑點,隨着距離逐漸接近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這一個個小黑點原來是一個個的西涼騎兵,黑衣黑甲,神情剽悍,一股身經百戰的氣概透露而出,不少蠻兵紛紛畏懼起來。
率領西涼鐵騎作爲前驅的乃是軍中鷹揚校尉馬休(因戰功從都尉升遷),他手持長槍,率領西涼鐵騎奔在陣前,遠遠的見到對面的蠻軍,眼中精光一閃。
“校尉,發現敵軍,是否要通報馬將軍?”一旁的親隨問道。
“嗯,你去告知父親,讓他帶領步卒上來,準備掩殺。”
馬休冷冷道:“對了,之前俘虜的那個蠻將也帶上來。”
“喏!”
過不多時,一名西涼騎兵飛馳而來,馬尾巴拖着一根繩子,繩子上綁着一名蠻將。一路上將他拖得皮膚擦破,帶出一條血路,這蠻將不住哀嚎,正是之前率領一萬蠻兵援助雍凱的孟優。
“校尉,蠻將帶到!”騎士飛馳而至,抱拳大聲道。
“嗯。”
馬休點點頭,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走到孟優面前。
“蠻子,欲借汝一物,如何?”
孟優疼痛難忍,顫聲道:“但不知將軍要借什麼?”
“汝項上人頭!”
“啊?啊!”
孟優一愣,馬休早已拔出腰間利刃,一閃而過,頭顱頓時沖天而起,脖頸中的鮮血如涌泉般奔了出來,身軀微微一晃,倒在地上。
馬休把孟優的人頭提了起來,綁在長槍之上,嘿嘿一笑。
“來啊,隨我上陣挑戰!”
馬休長喝一聲,百餘騎跟在他身後,奔馳在兩軍陣前。
“蠻子!誰敢與我一戰?”
馬休槍挑着孟優頭顱,操縱着跨下戰馬在,兩軍陣前左右奔馳,口中大聲呼喝,孟獲不由得面色大變。
“孟優?孟優?”
這漢將長槍上挑着的,不正是自己弟弟的腦袋麼?
孟獲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一雙眼睛很快變得血紅,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強烈的恨意一股腦衝了上來。
“可恨,可恨啊!”
孟獲大怒道:“這該死的漢人殺了我的弟弟,誰上去殺了他?”
“大王,讓俺來!”
忙牙長大喝一聲,策馬衝殺而出。
“兀那漢將,放下首級,再把你的腦袋乖乖獻上!”
忙牙長手持鐵錘,對馬休大聲喝道。
“嘿嘿,勝得本將手中長槍再說!”
馬休冷笑一聲,縱馬出陣,直奔忙牙長而來。
忙牙長急於在孟獲面前表現一二,因此十分賣力,上來便用盡全力,對準了馬休的腦袋砸出一錘。
馬休雙手握住槍桿,用力向上一撐,鐵錘重重一擊砸在槍桿之上,槍桿微微彎曲,馬休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蠻子沒有什麼武藝,招式直來直去,力氣倒是不小,一個不小心還真讓他得逞了。”
這些蠻將自然不像是馬休一般,有着家中武藝傳承,但是生活環境險惡,倒也鍛煉出了一身蠻力。
不過馬休的伏波槍法乃是馬援所創,可謂千錘百煉,精妙之處不是一個小小的蠻子能領會的。
“着!”
長槍好似箭矢飛射而出,直指忙牙長胸口,忙牙長心中一驚,急忙用鐵錘護住胸口,然而馬休的長槍動作靈巧,手臂微微一動,長槍便刺入他小腹之中。
“啊!”
槍尖刺入小腹之中,忙牙長不由得慘呼一聲,馬休出槍如電,刺了這一道傷口之後,立刻拔出,又對準忙牙長手臂刺去。忙牙長手臂吃痛之下,已經拿捏不住鐵錘,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不過是區區兩槍,便已經殺得忙牙長心驚膽戰,一時之間也不想什麼建功立業了,掉頭便要跑。
“嘿!”
忙牙長慘叫一聲,卻是馬休手中長槍刺進了他後背,忙牙長口吐鮮血,從馬背上倒在地上。
“哈哈哈!兒郎們,看到沒有?蠻子不過如此!”
馬休臨陣斬將,哈哈大笑,隨手割下忙牙長首級,一手抓着長槍,另一手抓着首級奔馳在西涼鐵騎陣前,炫耀武功。
“萬勝!萬勝!萬勝!”
西涼鐵騎振臂歡呼,歡聲如雷,對面的南蠻軍馬士氣則是下降。
“可怒也,可怒也!”
忙牙長出馬非但沒能斬殺敵將,奪回孟優頭顱,反而折了性命,孟獲自然是心頭暴怒。
“我爲忙牙長報仇,奪回二大王首級!”
還沒等孟獲下令,阿會楠已經按捺不住,手持鐵叉策馬而出,氣勢洶洶直取馬休。
“校尉小心!”見到阿會楠飛馬而出,西涼騎兵急忙出言提醒馬休。
“哼,諸將看我擒他!”
馬休卻是冷笑一聲,隨手將長槍插在地上,拿出背後弓箭,對準阿會楠張弓搭箭。
踏踏踏!
阿會楠虎吼一聲,手持鐵叉奔馳而來,馬休的眼睛卻是緊緊盯住他,瞳孔、箭頭、阿會楠三點一線,結成一處。
“着!”
嗖!
馬休吐氣開聲,手掌鬆開,弓弦震動,箭矢乘風送出,便如同一道閃電飛奔而出。
“啊!”
只見得鐵箭嗖地射出,三棱箭頭沒入阿會楠胸膛之中,帶出一道血珠,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馬休眼前一亮,策馬飛馳而出,身形微微一低,手掌用力一抓,便將阿會楠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