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長城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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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千餘人的騎兵離開彈漢山王庭,奔赴幽州。

人人彎刀快馬,腰挎長弓,看起來極其神勇彪悍。

阿爾斯楞,在鮮卑語裡的意思就是獅子,這些精騎看起來比獅子還要勇猛幾分。

領頭一個青年將領,威猛而沉穩,提一把長刀,正是風逸。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將,手持月牙戟,正是曲阿小將花皓。

再往前頭,王越、李逸飛、老鷹等一班隱龍衛和典韋、張郃和墨小染簇擁着劉協前行。

隊伍的最前面,一隻玉帶雕在空中翱翔,時而飛往前兩三裡去,時而飛回在劉協等人頭上盤桓,不時的發出一聲唳叫。

沸沸揚揚的鮮卑比武招親大會隨着鮮卑內部之變而風流雲散,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來效力在劍舞公主的麾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離開。當然那些取得較好名次的,還是得到鮮卑王廷的賞賜。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接受了賞賜。像曹昂和袁耀等人,在鮮卑內亂平定之後便立即離開了彈漢山。

劍舞公主在自己手下的五千精騎中,挑選了一千漢人騎兵給了劉協,由風逸率領。

更令劉協感動的是,她將那隻玉帶雕也送給了自己,並教會了他怎麼與玉帶雕進行溝通。讓玉帶雕爲他打探前方軍情。

玉帶雕能在數千米的高空中將地上的一隻野兔看得清清楚楚,前方的軍隊若非隱秘得非常好,必然難以遁形。

劉協心裡暗歎。當年他若是有這樣的一隻探路的雕,陳倉道的慘敗就不會發生了。

一行人快馬加鞭,進入上谷郡。遠遠的看到了巍峨的長城,像一條巨龍般展現在他們面前。

“長城!”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後面的騎兵們全部激動的歡呼了起來。

中國人葉落歸根的思想自古有之。他們大都是漢人的後代,一直以漢人的後代自居,此刻見到長城意味着即將踏入他們魂縈夢牽的漢土。心情激動得難以抑制。

劉協望着衆人激動的神情,心中一動。

直到此刻,知道他身份的只有隱龍衛。典韋等人雖然對他的身份感到神秘莫測,卻也未追問。風逸和阿爾斯楞精騎只是奉公主的命令護送“古公子”回漢地。

馬超回西涼前對劉協說:“大哥,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馬超知大哥絕非常人,只希望他日相見。能與大哥並肩殺敵。而不是兵戎相見。”

當時他說了句很模糊的話:“西涼馬家,對漢室忠心耿耿,你我必然是友非敵。”

此刻長城就在眼前,他知道終究要向他的部下們坦誠相見了,因爲他要依靠這些部下和他榮辱與共。

於是他令衆人就地休息,把徐庶和王越叫到一邊,細細商討了一番。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徐庶傳令衆人在一個小土丘下集結。

徐庶高高的站在土丘上。臉色凝重的俯視着衆人。王越等數十隱龍衛簇擁着劉協站在他身後。

衆人感覺他有重要話要說,全都屏聲靜氣。側耳傾聽。就連一向愛鬧的墨小染也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經的望着徐庶。

徐庶的聲音不高,但是極有穿透力和感染力。

“弟兄們,今天徐某有一要事說與諸位細聽:衆所周知,永漢元年,我朝有一英明神武的皇帝登基。其時年方九歲,便憑一萬兵士驅逐董卓十五萬大軍,掌控京師和朝廷。後董卓在西涼叛亂,此位皇帝又憑五萬微弱之兵殺得二十萬涼軍丟盔棄甲,一路長驅直入,跨過潼關,攻破長安,威震天下。奈何上天不佑我大漢,令這位天縱之才的皇帝在陳倉道遭賊軍埋伏,從此不知所蹤。朝廷奸佞之臣便認定其已駕崩,立新君。諸位可知這位聖君是何人?”

衆兵士大都聽說過大漢的這位大名鼎鼎的小皇帝,齊齊高聲喊道:“大漢衝武皇帝。”

徐庶點了點頭,滿臉激動而慷慨的說道:“沒錯。就是衝武皇帝,衝武皇帝當年身邊有三隻親衛軍,明有飛龍衛和近衛營,暗有隱龍衛。虎賁中郎將王大人、飛龍衛騎都尉李大人和隱龍衛騎都尉朱大人,現已找到那位失蹤的衝武皇帝。他就在我等身邊,而鮮卑劍舞公主派諸位前來,亦是爲了讓諸位爲衝武皇帝效力。”

他說完便轉身對着劉協拜倒:“臣徐庶拜見陛下。”

身後的王越、李逸飛和老鷹紛紛跪拜,接着所有隱龍衛也拜了下去。

“臣王越拜見陛下。”

“臣李逸飛拜見陛下。”

“臣朱峰拜見陛下。”

“隱龍衛拜見陛下。”

山丘下的典韋、張郃、墨小染和風逸驚呆了,那些騎兵也驚呆了,恍然如夢。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典韋。

“怪不得大哥說他是我命中的貴人,原來他就是天下最大的貴人。我一個流落江湖的莽夫居然拜了陛下爲大哥,再也不怕朝廷通緝我了,哈哈。”

他心裡一陣狂喜,率先對着劉協拜倒:“草民典韋拜見陛下。”

接着是張郃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定要當大哥,誰敢讓陛下做小弟啊。”

張郃也立即拜倒。

接風逸和衆騎兵全部反應過來了,他們眼中激動得熱淚盈眶。這纔剛踏上漢土,居然就成了大漢天子的侍衛,怎能不令他們激動。

衆人紛紛拜倒。

墨小染呆呆的望着劉協,心頭百感交集:“原來大哥是皇帝陛下。我兄長居然要我效忠江東孫家,打探陛下的底細,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她最後一個拜倒。卻喊得最大聲:“草民墨小染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

劉協緩緩走上前,滿臉也是激動之色,高聲說道:“諸位請起。朕如今流落江湖,以後還得仰仗各位愛卿。”

徐庶站起來高聲喊道:“從即日開始,我等都是陛下的近臣,誓死效忠陛下。助陛下奪回帝位。”

衆人紛紛站起喊道:“誓死效忠陛下!助陛下奪回帝位!”

劉協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高聲道:“即日開始,你等就是朕的親衛軍。朕賜你等名爲龍騎衛,同飛龍衛、隱龍衛和近衛營。”

衆人歡呼雷動,紛紛高喊萬歲。

再啓程之時,他們已成了大漢天子的親衛勁旅——大漢龍騎衛。

王越一拍馬行到墨小染身邊。

“徐小姐。古語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江東也是大漢的疆土,江東之主即陛下之臣。徐小姐又是陛下的義妹,江東徐家若能爲陛下效忠,則必榮耀無限。如今陛下尚未迴歸帝位,還望徐小姐爲陛下保密,萬事皆爲陛下着想。”

他的聲音很低,卻充滿威嚴和凝重。

墨小染難得的露出滿臉肅然的神色。低聲道:“徐染兒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身,並非不識大體之人。於公。他是陛下,百姓心目中的大德仁君,只有陛下他才能拯救天下亂世之局;於私,他是我大哥,生死之交。孰輕孰重,徐染兒還是知道的。”

雖然衆人看到長城時極爲激動,但是長城上的衛兵顯然不歡迎這些從彈漢山而來的騎兵,架起了長弓硬弩迎接他們。

最後衆人輾轉到寧縣與廣寧交接的一段年久失修,已經破敗的長城處,跨過殘垣斷壁,進入了廣寧地界。

此時的公孫瓚正傾力與袁紹大戰,北長城邊界上的衛兵並不多,很多地方連衛兵都沒有。所以鮮卑騎兵才能經常跨過長城進行劫掠。

於是這隻來自鮮卑的大漢龍騎衛,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在漢地上馳行。

根據徐庶的計劃,他們的目標是前往公孫瓚和袁紹大戰的涿郡。衆人一路繞過廣寧城,直往下落縣而去。

突然玉帶雕高聲唳叫而回。

“前面有敵情。”

劉協根據它的叫聲做出了判斷。

徐庶思索了一會道:“我等馬快,不如先去看看,如果不敵可以立即撤退。”

於是衆人拍馬疾馳往玉帶雕飛去的方向。

前面火光通天,慘叫聲不斷傳來。

劉協雙目盡赤:“有賊兵在屠殺大漢子民,隨我殺去。”

說完一拍馬疾奔而出,衆人立即拍馬緊緊跟隨。

村莊內烈焰騰空,一百多個馬賊正在大肆屠殺村民。村莊中也有一隻自行組織的自衛隊,正在與馬賊浴血拼殺,但是明顯不敵。

劉協長戟一舉,厲喝一聲:“殺,不要放過一個!”

正在大肆屠殺的馬賊,突然聽到背後的喊殺聲,不禁大驚失色。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一千多龍騎衛已經衝殺到近前。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龍騎衛從人數、裝備和戰鬥力上都遠遠超過這羣馬賊。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馬賊,瞬間被團團圍住。衆龍騎衛像切菜一般的屠殺這羣馬賊。

一個戴着青銅面具的馬賊見勢不妙,立即在幾個彪悍的馬賊的護衛下奮力突圍,顯然是馬賊頭子。

幾個護衛的馬賊被迅速砍落下馬,那戴着面具的馬賊頭子卻趁機突圍而出。

剛剛慶幸逃得生天,背後就傳來幾聲強勁的風聲。

幾枝連弩全部正中他的後背。

馬賊頭子悶哼一聲摔落於馬下,那青銅面具也掉落了下來,露出一張疤痕遍佈的醜臉。

劉協快馬上前,撿起了那張青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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