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此事,張承就開始加緊準備。首先有諸葛瑾出面,拉攏閒散老臣,無論是用金錢還是地位,將那些遊離在各大家族之外的老臣收攏麾下作爲羽翼。
張承開始在各王之間進行走動,拉攏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許諾,許一個讓他們難以決絕的諾言,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與此同時,張繡、張奮開始朝着建業調動軍隊,從各個緊要關口調集來的軍隊在建業城外聚集,人數越來越多,可謂是錦旗招展,塵土飛揚。
當然,全家、朱家也不是吃素的,看張承的這架勢已經猜出了幾分,那肯定是要對付和他們爲敵的自己了。爲了穩住陣腳。也開始收攏兵馬,那些對他們效忠的兵馬也紛紛趕到建業。兩方的人相對紮營,似乎稍微有點事情就能打起來。
吳國的大動靜自然沒有逃脫帝國眼線的眼睛。此事很快報告襄陽,龍飛微微一笑:“張承這是要幹什麼?要打內戰還是要自己當皇帝?”
荀彧搖搖頭:“張承雖然已經是吳國權臣,卻沒有功勞,僅僅依靠祖上的功勞把持朝政,如果他要做皇帝,整個吳國都不會答應,張承沒有這麼笨。”
“那如今這架勢,已經搞的吳國風雨飄搖,說不定他真會冒天下之大不違!”蔣琬道:“在沙頭鎮時,孫亮曾經認陛下爲叔父,那時我就看張承的臉色不好,權臣和皇帝的關係永遠都不會協調。”
“依我看,張承並非取而代之,很有可能要換了孫亮!”賈詡一句話讓衆人茅塞頓開。
“嗯!”龍飛點點頭:“文和此言倒有些道理,如果張承能換了孫亮,那些依附在孫亮周圍的人便沒了依靠,羣龍無首,張承權臣的地位就再也沒人能撼動,除非新皇帝再次構成威脅。”
“如果真是那樣,我們該怎麼辦?”徐庶問道。
龍飛看看郭嘉,郭嘉輕咳一聲:“自然是救!只要孫亮來到我襄陽,我們就有了收復江東的藉口,最近這一兩年,我帝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拿下吳國不是什麼難事!”
“文偉、伯言,你們二人以爲如何?”費禕是政事部的左相,陸遜是軍事部的右相,一個提供糧草,一個負責調兵遣將,這兩人如果覺得可行,那就完全可以。
費禕首先開口:“帝國連年豐收,各地百姓豐衣足食,府庫充盈,更有塞外良馬,南蠻井鹽出產甚多,賦稅收入結餘千萬,打吳國應該沒有問題。”
陸遜也道:“張遼將軍大軍已經開赴廬江,徐晃將軍駐紮壽春,海軍戰艦遊弋於外,最多半年便可攻破鄴城!”
“好!”龍飛拍手叫好:“既然一切準備就緒,那咱們就幹了!”
天龍帝國的戰爭機器再次開動。新組建的四輪馬車輜重營,越水軍輜重營相互配合,從水路,陸路將大批物資準運廬江、壽春兩地。各地的兵馬也開始集結。糧草、軍械源源不斷從各地的作坊向外輸出。大軍開始在廬江、壽春兩地集結訓練。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對於孫亮的營救也提上了日程。鮮于輔、魏延二人是最恰當的人選。一明一暗偷偷潛入吳國境內,在細作部門的配合下開展工作。
對於這一切,還在計劃着廢立之事張承雖然也收到了消息,卻並沒有在意。孫浩已經派人接來,爲了隱蔽,暫時就住在張承家中,派專人嚴密保護。
這一日早朝,氣氛格外的壓抑。張承上殿之後,立刻就有老臣步鷺站出來道:“各位,老朽有一事需要請教陛下!”
孫亮一愣:“愛卿有事請講,朕洗耳恭聽!”
步鷺對孫亮一拱手:“敢問陛下可是我吳國陛下?”
“愛卿此言何意?”孫亮皺起眉頭:“朕不是吳國的皇帝,那是什麼?”
步鷺點點頭:“既然陛下知道自己是吳國皇帝,當日在沙頭鎮之時,竟然認龍飛爲叔父,心中可有我吳國社稷?吳國乃是先皇父子歷三代辛苦建立,在陛下嘴裡竟然成了龍飛的子侄,我吳國尊嚴何在?先皇的臉面何在?”
“這……!”孫亮一時啞口無言。
步鷺立刻道:“陛下認賊爲叔,敵我不分,將我吳國至於龍飛之下,上對不起祖宗,下對不起利民,陛下還有和臉面再坐高位?”
步鷺此言一出,那些不明舊禮之人一個個驚出一身冷汗。全端立刻站出來道:“大膽步鷺,竟然如此對陛下說話,難不成你不想活了?”
步鷺一笑:“父不慈子奔他鄉,君不正臣投外國,有這樣的陛下,我吳國羣臣哪還有臉面站在這大殿之上,此等陛下辱沒國體,臣等慚愧之至,如今我吳國風雨飄搖,外有強敵,內有憂患,都這汝這等小人害的我吳國岌岌可危,在此大放厥詞不覺得可恥嗎?”
“你!”全端被無緣無故的罵了一頓,怒火一下就起來了:“老匹夫竟然辱罵陛下,來呀!將步鷺拉出去砍了!”
殿前武士轉頭看了看張承,張承正襟危坐,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殿前武士沒敢動。全端立刻明白,步鷺敢當着皇帝的面這麼說話,後面肯定有人撐腰,不用問撐腰的定是那張承。
全宗拉住全端,看了看步鷺:“太傅大人,既然你認爲陛下有辱國體,不知何人可以不辱沒國體?”全宗希望步鷺說出張承兩個字。即便不說張承,隨便哪個孫權的兒子都行,因爲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步鷺搖搖頭:“我吳國皇族之中人才濟濟,比當今陛下優秀者比比皆是,隨便一人都可獨當一面,魯王、齊王都是高雅之士,更有小字輩中更是藏龍臥虎,誰人不會辱沒國體,各位自有判斷。”
司空薛綜此時佔了出來:“魯王魯莽,先皇已有定論,齊王懦弱各位都知道,我吳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此二人恐難當大任,我有一個人選不知各位是否願意聽聽?”
孫亮此時欲哭無淚,沒想到因爲自己一時衝動,竟然釀出今日的禍事。在沙頭鎮之時,自己的確希望藉助龍飛的力量擺脫張承,所以才認龍飛爲叔。還是太過幼稚,以爲張承不會介意,可惜張承明白了他的意思。剛回來就要動他了。孫亮的眼淚掉了下來。
此時的羣臣開始爭論,好久沒有過的激烈爭吵又出現在吳國的朝堂上。爭論的焦點很快就轉到了誰來接任皇帝的事情上。有些人開始猜測張承會取而代之,卻不敢說,所以只能靜靜的待在牆角看着。有些人知道張承已經接回了已故太子孫和之子孫浩的事情,但是張承沒說,他們更不敢說。
一個上午,兩方的人爲吳國新皇帝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只有張承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茶,並欣賞着孫亮愁眉不展的笑臉。
突然張承啪的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摔的粉碎,爭吵的衆人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張承慢慢起身:“我覺得已故太子之子烏程侯孫浩甚好,你們覺得呢?”
張承的話一出口,常侍立刻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登基以來,頗感力不從心,與沙頭鎮一事辱沒先祖,無臉面對江東父老,朕決意退位讓賢,故太子孫和子烏程侯孫浩,年輕有爲,才思敏捷,乃我吳國後期只秀,更耐先皇子孫,朕意將皇位傳於孫浩,欽此……!”
“張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僞造聖旨!”朱治再也忍不住了,一指張承,面露兇相:“今日我就要替先皇……”
話還沒有說完,大殿的們咣噹一聲關了起來。從大殿一側的屏風後面呼啦啦涌進來幾百兵卒,全副武裝護在張承的面前。張休一身戎裝,手提寶劍:“何人幹傷害大將軍,立刻讓他死在此處!”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動。全家、朱家的人也安靜了下來。城外傳來陣陣喊殺聲,早已駐紮在城外的大軍開始相互攻伐。一邊是有張奮率領的支持更換皇帝的,他們人數衆多,武器精良。一邊是全家、朱家臨時組織起來的兵馬,這些人以老臣舊將爲主導,跟着一羣家丁護院。一打起來高地立現。
不多時,張奮渾身是血,手捧董襲人頭走了進來:“大哥,逆賊已經被窩斬於馬下!其他兵馬土崩瓦解,我也派人追殺絕不放炮一個!”
張承笑看着對面的全家與朱家的人,嘆了口氣:“二位也是我吳國棟樑,竟然造反真是讓我意想不到,來呀……!”
“且慢!大將軍且慢!”孫亮此事終於開口了,戰戰兢兢的從龍椅上下來:“大將軍,朕已經退位,甘願讓出皇位,請大將軍放過全宗、朱治等衆人吧?朕再次謝過大將軍了。”說完,雙喜一軟竟然跪在了張承面前。
對於這一切,張承竟然無動於衷,回頭去看岳父諸葛瑾。只見諸葛瑾微微搖頭,張承立刻明白,放了朱家、全家衆人無外乎放虎歸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回來收拾自己。張承咳嗽一聲:“來呀,將全宗、朱治打入天牢,抓捕朱家打小人等,另外……”張承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孫亮,接着道:“從今日起孫亮貶爲烏程侯,暫住太子宮,沒有陛下允許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