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匆匆忙忙帶着兩個童兒來到後山,他已經知道有人動了坤位的蒸汽裝置導致自己在飛霞嶺擺下的這個龐大的八卦陣出現了問題。
“馬均!馬均!”還沒進院子,兩個童兒就大聲喊叫:“仙長駕到,還不趕緊迎接,馬均!”
人質趴在窗戶上一看,嚇的腿都軟了,連忙抓住龍飛的袖子,一臉的驚恐:“來了!仙長來了!我們死定了!”
龍飛也聽見了有人喊叫,見人質嚇成這個樣子,鄙夷道:“我正找他呢,他到送上門來,來的正好!”
兩個童兒推開房門,于吉一腳踏進來,看見有兩個陌生人在屋裡,先是一愣,見人質跪在地上,便放心不少。一個童兒指着龍飛幾人道:“見了仙長還不跪下?不怕上天怪罪嗎?”
龍飛看着于吉還是第一次見時的樣子,渾身上下一身白,道貌岸然。龍飛笑道:“於老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嗯?”于吉果真沒有認出龍飛。第一次見面時龍飛還不過是個僅憑一腔熱血的少年,今天再見,龍飛氣質已經變了,久在高位整個人都似乎有點不怒自威起來。雖然還是一臉的笑容,眼睛裡面卻有殺氣。待看清龍飛手中那血紅的匕首,于吉一下想起了臥龍崗的事情。
“你,你,你……!”兩個童兒從來沒見師父如此失態,也意識到了危險,連忙往師父身後躲。于吉你了半天,說道:“你毀了我的機關?”
“哈哈哈!”龍飛哈哈大笑:“小小的飛霞嶺可比不上臥龍崗,至少這裡的守衛沒有臥龍崗森嚴”
“你想幹什麼?”
龍飛笑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殺你的,不過我剛纔想了想又改變主意了!當初我們在臥龍崗約好,只要我將傳國玉璽交給你們,你們便讓出荊州,不知道還作不作數?”
于吉慢慢鎮定了下來:“傳國玉璽自袁術死後就不見了,怎會在你手裡?再說荊州那是重地豈能交給你!”
“看來你這是要反悔呀?”龍飛依然面帶笑容。眼睛之中的殺氣將於吉和他的兩個童兒完全籠罩其中。一絲陰冷之氣環繞于吉全身,讓他感覺格外不舒服。
“你到底想幹什麼?”于吉往後退了一步。
龍飛搖搖頭:“我真是來履行我們之間約定的,我都把傳國玉璽帶來了。”說着話,龍飛從腰上解下裝有傳國玉璽的布袋,打開布袋,露出裡面的玉璽。一絲瑩潤之光將整間屋子照的透亮。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玉璽。于吉身後那兩個童兒甚至發出嚥唾沫的聲音。
于吉沒有說話,屋裡鴉雀無聲,微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帶着水汽,一陣的清爽。
典韋和許褚在懸崖之下等了很久,忽然感覺霧氣變淡了。已經能看見周圍幾步遠的地方。許褚衝着上面大聲喊叫:“上面有人沒?能不能聽見?”
一個聲音從上面傳下來的:“有!霧氣太大,什麼都看不見,沒有見到主公的影子!”
“媽的!”典韋罵了一聲,無奈自己的攀巖技術太差,這種光禿禿的絕壁根本上不去:“繼續找,找不到主公你們就死在上面!”
又過了一會,霧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十幾個人的身影,已經影影綽綽可以看見。許褚走到典韋身旁:“大老黑,咱們不能等了!看樣子主公已經得手,咱們兵分兩路,我帶人從懸崖往上爬繼續尋找,你帶一部人從樹林繞過去,無論誰先找到主公,千萬注意,決不能讓他再做這種事了!”
典韋點點頭,召集了幾個兄弟,一頭扎進了樹林之中。這飛霞嶺經年累月沒人上來,荒草叢生,如今正值盛夏,野草、藤蔓幾乎將道路佔滿,何況是這種沒路的野地。典韋顧不上全身被倒刺和野草劃傷,雙手掄開雙戟當先開道。霧氣已經散了,山頂清清楚楚的就在前方,典韋認準方向直奔山頂。
沿途幾個黑冰的嘍囉出來搗亂,典韋的火氣正盛,一戟一個全部解決,一邊砍草一邊罵人。先罵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兄弟,嫌他們走的太慢。又罵于吉這老東西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最後就連龍飛也一起罵,罵龍飛扔下自己不夠兄弟。一路上來嘴就沒停,身後的幾個兄弟靜悄悄的,極力跟在典韋身後。
典韋先找到于吉的住所,一進大門首先看見那尊老子的塑像,一氣之下,揮手就是一戟。泥做的塑像立刻四分五裂:“給我找,凡是活的全都宰了!”
于吉的茅屋本來就不是太大,裡裡外外就那麼幾間。裝潢考究,書籍堆積如山,還有一個煉丹的爐子,被典韋一腳踢倒。找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典韋的火氣更大,伸手抓起一根還未燒盡的木柴,隨手扔進了一旁的竹簡之中。年代久遠的竹簡遇火立刻便燒了起來。頃刻間便將整間屋子點燃,滾滾黑煙從屋頂冒出來。
散佈在飛霞嶺中的黑冰見山腰火氣,以爲于吉出事,紛紛聚攏過來。典韋一腔怒火沒出發泄,這些傢伙正好撞在槍口之上。掄起雙擊大開殺戒。十幾個黑冰的嘍囉被典韋幾人殺的四分五裂。僅剩最後一個,見勢頭不對,扭頭就跑。典韋大喝一聲,右手鐵戟飛出,正中那傢伙的雙腿。
“啊……!”一陣慘叫,真個飛霞嶺都聽得清清楚楚。典韋一腳踩在那傢伙的胸口,瞪大雙眼,惡狠狠的問道:“說,我們老大在哪?”
那人那裡知道,只顧一味的哀嚎。典韋又問了一聲,那人還是不知道,又是一戟直接砸在那人左臂之上,整條胳膊血淋淋的飛了出去,那人幾乎疼暈過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他現在有點羨慕那些死了的傢伙,自己這真叫生不如死。
“我再問一句,我們老大在哪?”
那人見典韋又舉起了左手戟,知道他要幹什麼,連忙求饒:“饒命!饒命!我,我真不知道!”
“不說是嗎?”典韋眼睛一瞪,左手戟揮下,將那人的右臂連根切斷。
那人已經說不出話了,嘴巴大張發不出半點聲音,鮮血幾乎浸溼他的全身,目光呆滯,只求典韋趕緊讓他死了算了:“我不知道誰是你們老大!這裡是我們仙長的房子!”
典韋一戟砸在那人的腦袋上,一轉身,吩咐道:“小五子,立刻下山讓陳到他們看緊了,再問問老大是不是下去了,其餘的人給我繼續找,找不到我就把你們一個個全都砸了!”
衆人不敢說話,連忙動手。于吉茅屋的後面有一條小路,前半段被荒草覆蓋,這是于吉故意做出來的,爲的就是不讓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在典韋的死命之下,一個侍衛終於發現了小路的蹤跡,急忙報告。典韋想都沒想帶着人就順着小路衝了下去。
小路在樹林之中繞來繞去,終於拐上一段坡道,上到坡頂。馬均的房屋就在眼前。典韋一揮手,將侍衛們散開,從不同的方向朝着茅屋包圍過來。院子裡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被典韋認作是刑訊逼供的工具,他猜測龍飛正在裡面受到非人的折磨,急的滿頭大汗,可理智告訴他還得一點點的往跟前靠近。
許褚也發現了瀑布後面的山洞,和幾個侍衛相互配合,好不容易爬了進來。眼前的龐大的機器已經不再運轉,但是看過之後許褚就明白這就是用來造出雲霧的東西。見地上的那具死屍,是龍飛血紅匕首所爲,仔細查看之後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許褚這才鬆了口氣。
打開通道的門,許褚和幾個侍衛便鑽了進去,,一直往前,來到豎井之下,許褚終於明白,爲什麼龍飛消失了。先派人爬上去查看,確定沒有問題,一行人這纔上來。等許褚上來的時候,典韋也正好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兩人一碰頭,許褚立刻問道:“找到主公沒有?”
典韋搖搖頭:“沒有!一定是被黑冰的人抓了,在這間茅屋裡嚴刑逼供呢!”
“哦?”許褚顯然不怎麼相信,以他的觀察,黑冰在這裡的實力並不強,龍飛這樣的伸手,逃跑綽綽有餘,絕對不會被抓的。
派去打探的人回來,將裡面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邊。許褚和典韋這才徹底送了口氣。若是龍飛出了什麼事,不用旁人說什麼,自己兩人只能以死謝罪了。
許褚道:“既然主公無礙,我們就先等等,需要的時候再出手不遲。”
龍飛重新將玉璽收好,看着于吉:“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于吉看着他:“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請主上定奪,我不能做主!”
龍飛點點頭:“我就知道你不了主,這樣吧,這三人我先帶走,等你和你的那個主上商量妥當可來宛城找我,今天我就暫且放過你,你要是敢耍我,你知道後果,我的宛城離荊州可不遠!”
于吉長出一口氣,總算又撿了一條性命,衝着龍飛一拱手,轉身就往門外走。龍飛看着還跪在地上的人質呵呵一笑:“起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再給那個老道磕頭了!”有轉向馬鈞師徒:“二位,可願和我去宛城?”
“啊!”院子裡發出一聲慘叫。龍飛的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衝出房間,就看見典韋手拎帶血的鐵戟站在院中,于吉的腦袋已經歪向一邊,身體被劈成了兩半。龍飛大怒,指着典韋道:“把他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