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筆買賣並不虧,30點聲望值兌換來的玻璃珠,李煜真的不心痛。
可以直接賣到三千多貫,還能拿出六百貫換取祖橫的感激,這筆買賣太划算了!
這三千貫自然不會留在手裡生鏽,在簡單考慮了一下之後,李煜希望能買到一些耕牛,還有家豬,剩下的一點錢希望能全部購買食鹽和黃豆。
大漢的耕牛可不多,有些小一點地主家甚至都沒有耕牛,反而是豬這種存在非常便宜,主要是沒什麼人吃。而這年頭所謂的屠戶,比如張飛家和何進家,其實並非豬肉佬,主要出售的還是野味肉(鹿和獐子等)、羊肉。牛肉或許有,但絕對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售!
家豬其實沒什麼,十貫就能弄到一頭,山豬也不過二十貫一頭,在北方或許貴一些。祖橫甚至想告訴李煜,想吃豬肉他們可以去弄,山野之中野豬要多少有多少。
至於耕牛就麻煩一些,就算是張氏也沒辦法輕易弄到,而且這年頭每一頭耕牛都在官府有備案,死了都還要向官府報備才能屠宰,把耕牛賣給山民那更不可能。
於是張掌櫃坐地起價,直接給出三百貫一頭的價錢,還一副愛買不買的姿態。其實也是,敢冒風險和山民做這種生意的商人,可不多。
知道這是宰人,但李煜他們也沒有辦法,最後自然是要的,而且一口氣要四頭,最好是公母各一對。只可惜張掌櫃表示,只能弄到兩頭,是否一公一母很難說,也只能忍了!
剩下些許錢就買了鹽巴和黃豆,黃豆買了百石,畢竟這玩意不是很貴。至於鹽巴,則依然按照原本的價錢來購買。
交易完畢,李煜便跟着祖橫他們離開。張掌櫃看着他們離開的背景,卻沒有積極備貨,反而把一名夥計找了過來。
“告訴縣尊,襲擊陵陽的山越出現!”張掌櫃直接吩咐道。
夥計不會詢問爲什麼,他只是一個學徒,以後幹得好或許可以提拔成爲別的地方的掌櫃,當然也有可能會在學徒的位置上呆一輩子。想要升遷,首先要學會多做少問!
“可惜了呢,祖橫那個村子戰鬥力還是很不錯的!”張掌櫃嘀咕了句,便迴轉後房。
張家爲什麼願意和山民做生意,哪怕是賊贓?主要就是和他們做生意的山民,本身還不至於威脅到張家。一羣山野莽夫而已,能有什麼氣候?
可如今不同了,張掌櫃看得出來,那李煜應該是個讀書人,關鍵還是個有野心的讀書人。這種人加入山民的村莊,自然不會甘心一輩子默默無名。
若是給祖橫發展起來,那麼且不說張家還能不能控制住,且說若是祖橫大殺四方,讓別人知道了他和張家的關係,那麼對於張家來說卻絕對不是好事。
其實吳越地區,甚至中原地區世家誰沒有養一窩賊人?就算是汝南袁閥據說都養有幾支匪徒,專門對付那些沒有後臺的小世家,阻斷外地商人的商路,進而雄踞汝南,把那裡經營成袁閥的後花園。但這些都只是放在暗地裡的,最忌諱是就是見光。
張掌櫃此舉,便是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祖橫他們尚未知道此事,只知道這次交易已經完成,於是繳納了稅款,便開始回程。
“賢弟,六百貫已經是天價,何必又另外買那麼多的貨物?”路上,祖橫突然發問。
“既然打算在村子裡面呆着,自然也要設置一些產業。李某打算建一個養豬場,還有一個種植場。同時也需要僱傭一些村民幫忙照顧,鹽巴大部分都是酬勞!”李煜笑道。
山民哪裡有那麼多的貨幣,有些山民就算有錢也沒地方可以消費。故而在山民之中,主流的還是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方法。李煜拿鹽巴作爲酬勞,倒也算是合理。
“那好,回去之後我去問問,爭取多給賢弟招募幾個人手!”祖橫自然也是投桃報李。
說來山民大多都是依靠狩獵來獲得食物,但狩獵自然也有危險,尤其還是蠻荒的吳越地區。比起冒着風險去狩獵,耕地養豬更加安全,也更加穩妥一些。
祖橫所在的村子,也有那麼幾百人口,壯年男女就有四百多人,扣除那些作爲民兵的存在,還有上百富餘勞動力。
其實嚴格來說村子的勞動模式非常不科學,大量勞動力是浪費的。當然,祖橫自然看不出來,他還沒有那麼高的眼光。或者說在這個時代,這種情況是非常普遍的!
兩個時辰之後,由於已經是正午,太陽太過於火辣,一行人就在路邊休息一下。官道上偶爾會有些來往的行人,除了那些匆匆趕路的,不太急的人也都選擇在路邊休息。
各個村子的村民拿出了乾糧,一行上百人就這樣吃了起來。這次的圩集已經結束,下次或許是在一個月後,也有可能是在三個月後。現階段他們暫時會一起行動,遲一些會根據各自村子所在的位置,分開行動,直至祖橫他們回到自己的村子爲止。
有五六個青壯則是在周圍戒備,到底是靠近山林,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有頭豹子或者猛虎之類看到他們,下山襲擊。
本來大家也算是有說有笑的,卻不想突然一個兩個就神色一變,其中幾人立刻趴在地上,傾聽了起來。這是山民特有的技能,通過傾聽地面上的震動,來判斷周圍的大型獵物、獸羣甚至是軍隊!
“五百人的隊伍,聽起來應該是官軍!”不消片刻他們就起身報告道。
“這不是正常行軍,這是奔襲,官兵是來真的!”又有人補充道。
“該死的!立刻進入山林!”祖橫立刻就明白了什麼,迅速起身高呼。
祖橫在周圍的村子裡面都有很高的威望,故而他那麼一叫,大家立刻跑了起來,迅速進入到了山林裡面。李煜此刻再傻,也意識到那支官兵只怕就是衝着他們過來的,哪敢怠慢,立刻隨着祖橫他們遁入叢林之中。
“護送先生先行返回,這裡由我們頂着!”祖橫知道李煜身體柔弱,不適合打仗,於是找來兩個心腹吩咐道。
“你們怎麼辦?”李煜匆忙問道。
“死不了,搞定這些官兵我們就回村子匯合!”祖橫笑了笑說到,聽得出來,他真的沒有把那些官兵放在眼裡。
“那還請多多保重!”李煜拱手行了一禮,匆匆離開。他心裡清楚,自己就算留下來,也不過是個累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