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迅速行動起來,配合監察部門提出最後的告知。
幾天下來,這十個縣城的官員並未理會,甚至私下出現勾連的情況,把地方的一些世家都拉下了水。他們似乎在商量着,脫離自治區,回到原本的郡治管轄範圍內。理由的李煜有辱官府威望,還打算聯合起來,告李煜意圖謀反。
結果然並卵,這些官員幾乎是第一時間被墨門的人制服,連同幾個和他們勾結的世家,其家主也被扣押了下來,然後被單獨關押起來。
縣城暫時有縣丞和縣尉負責接管,其中就有不少來自黃巾軍,但改名換姓的渠帥,如今他們都在地方縣城裡面擔任縣尉,當然更多的已經歸隱,安心承包土地或者工廠。
縣丞大多都是已經畢業的專科學生,他們知道自治區的規矩,上位後迅速進行整理和改革。在縣衙暫時沒辦法重建的情況下,還是開了縣衙大門,公開了政務情況和財政情況。
與此同時,設立法院和法律援助部門,和自治區接軌,爲需要申訴和伸冤的百姓服務。
針對已經下馬的官員帶來的空缺,李煜沒有直接派人上去,而是直接奏請劉宏另外派人過來上任,同時把這些官員和世家的串聯供詞也給遞上去。
其中不免添油加醋一番,甚至寫了他們打算密謀武裝推翻李煜,扶持一個傀儡成爲新的主事,讓自治區成爲吳越世家後花園的情況報告了上去。
劉宏如何安排不管,反正他們肯定沒有好下場。就算另外派人過來也沒用了,制度已經改革完畢,到時候他們來也必須要遵守自治區的規則。再說李煜又不是不允許他們經營副業,既然是正當的經營所得,有什麼好害怕的?
別的不說,他這個主事每個月都公開自己的收入,包括謝環的經營所得,還有卞玲瓏名下的幾座工廠的盈利情況。甚至他把所有工廠的股份情況,還有這筆錢如何而來都進行公開,乾淨清楚,百姓隨時都可以詢問調查。
這個舉動,自然是進一步提高了他的聲望。別的官員也是有樣學樣,公開他們手中持有的股份,還有這些股份帶來的盈利。可以說,自治區是當今世界上,最透明的一個政權。
百姓如果對某人的財務有疑問,甚至可以去專門的部門進行詢問或者查詢,自然有專門的人教導(忽悠)他們如何去了解這些財務情況。久而久之,大家都清楚了,主事大人連同官員們的每一分錢,都非常的乾淨,甚至不存在以權謀私的情況。
到了差不多九月份的時候,劉宏的回覆,罪首秋決——斬!從犯按嚴重程度來看,判流放或罰金不等!至於新的縣令,會隨着聖旨第一時間前往自治區!
有了這道聖旨,那麼這十個縣的縣令,基本上是難逃一死。
這些縣令背後的世家,自然也是收到了風聲,是故也是紛紛過來走人情,希望李煜能夠網開一面。也不求能夠免罪,至少可以免死!爲此,他們可以支付一定程度的罰金!
至於沒有勢力的少數兩個縣令,則是託獄卒向李煜表忠,只說能放過其一馬,以後必然以李煜馬首是瞻。李煜指東,他們絕對不敢往西。
情況就這樣放在李煜的辦公桌上,李煜卻是把程昱招了過來,問他該如何處理。
“若主公是一般人,那麼討好這些世家是必然的結果;但主公所行之事,以後必然會成爲所有世家的敵人,所以他們的友誼其實無關痛癢。
反而是那些沒有背景的官員,眼看世家子弟出事,他們卻沒事,只要有點腦筋的人,自會百般懇求主公的庇護,否則隨時會被那些世家算計。”程昱把問題的關鍵指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不妨把事情鬧大一些,你看公開審判幾個主犯如何?”李煜問道。
宣判大會以前還少了?說到底就是政府爲了提高威望的宣傳,外加告訴所有的年輕人,違法犯罪是不對的事情!只是後來,類似的宣判大會就少了,甚至都不再舉行。
說到底還是媒體開始多了起來,很多東西在媒體上已經進行宣傳,就不需要另外進行公開宣判,也算是維護犯人最後的人權。
不過在東漢這個還不講人權,缺乏足夠媒體的時代,公開宣判也不是個例。只是那種公開召集所有百姓,大規模的進行宣判的行爲卻沒有出現過。
這是一個宣傳政府威嚴,貫徹政府政策,還有養成百姓自覺遵紀守法,這一良好習慣的效果。從這幾方面考慮,李煜打算以後每年都舉行一次這樣的公開審判大會。若某一年不再需要舉行,或許就意味着自治區的治安情況已經非常完美。
“以前就有這樣的習慣,主公此舉並不爲過!”程昱想了想回道,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權衡好了利弊,並且支持這個做法。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過了幾天,所有小學、中學和大學,甚至專科學院的學生,都被學校組織起來,前往桃源鎮的中心廣場,觀看公開宣判大會。
不僅如此,周圍的居民,也可以前往旁聽,不過必須要服從現場警察和官兵的管理,不能隨意走動,不能喧譁鬧事。爲了確保大會順利進行,別說警察和武警,就算桃源鎮的縣尉管亥,也帶着五百士卒前來管理。
陵陽縣第一小學,在校長的帶領下,所有的師生也開始列隊,進入廣場。他們昨天開始組織人手前來,爲此調動了不少的車馬。
這次的情況有點特殊,再加上自治區的範圍還不是太大,是故花了一天時間,把陵陽縣、桃源縣和黔縣三地的學生們,都帶到桃源縣這裡觀看宣判大會。以後這樣的大會,將根據情況,直接在當地舉行,不再需要他們過來桃源縣這裡。
“郭小寶,你說這次宣判大會,主要是說什麼的?”有學生朝着自己的死黨問了句。
“不要叫我小名,我現在大名叫郭志!”郭小寶卻是郭義的長子,此刻也在隊伍裡面,被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叫了小名,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至於郭志這個名字,其實也反映出了時代的特色。
自治區建立以後,山民爲了感激李煜,所以這幾年生出來的孩子,名字裡面以‘自治區’三個字命名的情況最多。後來出現了不少諧音,郭志的‘志’何嘗不是諧音‘治’?好在還有表字這玩意,否則到處都是同名同姓的。
“可是這名字聽起來和‘鍋子’很像,還不如小寶好聽!”後面的死黨開玩笑道。
“這是我爹取的名字,我當兒子的怎麼能反對?”郭志也只能表示無奈。
“這個大會你認爲主要是說什麼的?”郭志的死黨,也就是這個叫做陳至的學童繼續了之前的問題。
“既然是宣判大會,那自然是宣判犯人的唄!至於是什麼犯人,待會不就知道了?”郭志倒是沒有小學生的那種幼稚,這年頭不管哪裡的孩子,都非常的早熟。
十多歲的孩子,有時候感覺就是老大人一樣,彬彬有禮,甚至隱隱有點威嚴。這種情況在世家裡面尤爲常見,就算是普通家庭,小孩子七八歲開始承擔一些勞作的也不在少數,到底還是時代背景的問題。
見郭志興致缺缺,陳至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着大隊伍排好隊。整個廣場按照縣城分成三個區域,然後每個學校從右往左進行排列,依次是第一小學,第二小學什麼的。中學排在稍微靠後的地方,大學和專科院校則更加靠後,這是考慮到身高的問題。
不過爲了避免站得太累,所以在校長的帶領下,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臺上的官員已經陸續就位,甚至犯人也被陸續押了出來。他們有不少都是肥頭大耳,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出身,不少感覺就算落魄,卻也有些儒雅。他們胸前都掛着一個牌子,大多上面寫着‘******’幾個字。
“老師,什麼是******?”郭小寶在最前面,老師就在他身邊,於是問了句。
“就是對自治區的存在有反對意見,甚至打算顛覆自治區存在的人啊!”老師想了想回道,他們大概也就瞭解過這個宣判大會的性質,更知道上面的人是什麼情況。
都有預先學習過,目的就是方便學生提問的時候,進行回答。
這些老師大多都是李煜培養出來的第一批學生,不少其實只有小學左右的文化。但相對的,他們對李煜的忠誠卻是狂熱級別。不少人有機會就自學,已經有少數成爲中學老師,甚至是大學老師。
留下來的,幾乎有不少也有真材實料,只是喜歡這份工作,所以並未打算升遷。
“那他們真該死!”郭小寶聞言,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不僅僅是他,其他聽到老師這個解釋的人,都露出這種表情。
第二代已經不止一次,被家裡人說過:“沒有自治區,就沒有他們如今的新生活。沒有自治區,他們還是沒有戶籍的山民。”
不少小學生的記憶深處,甚至還殘留着在山林裡面討生活的片段,對來之不易的生活非常珍惜。對給他們這一切的自治區和主事李煜,歸屬感和認可感都直接爆棚。
或許這份感情,會在新一代的孩子那裡淡化,不過要說狂熱,郭小寶這一代人,將是李煜最忠誠的支持者和擁護者!
宣判大會其實沒什麼,主要就是宣佈這幾個人的罪責和大漢陛下的決定。其中幾個情節嚴重的,被拉去菜市口公開處刑。少數被剝奪政治權利,有些則是意外被判定爲‘被牽連’或者‘被誣陷’,得以恢復職位。
若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都是寒門出身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