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波才相比,張曼成幾乎沒怎麼與李煜他們接觸。一則他對張角把一切希望都託付給李煜多少有點不滿。當然這其實不算什麼,關鍵還是他麾下幾個部下成分不太純粹。
有部分部衆隱隱之間有拉幫結派的情況,其中尤以韓忠和劉闢兩人爲主。趙弘、黃邵和龔都三人態度曖昧,也沒有明確站位,是故讓張曼成多少有點危機感。
也擔心,他們之中有世家的眼線,是故也不好多和李煜接觸,進而暴露雙方的關係。
早些時候張角的使者已經來到,把冀州的劇變說明,同時表示實施金蟬脫殼計劃。張曼成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詢問他們的看法。其中趙弘表示贊成,黃邵和龔都態度曖昧,不支持也不反對,然而以韓忠和劉闢兩人爲主卻是反對。
他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快要殺到雒陽,到時候把雒陽打下來,他們說不得就能完成這次起事的目的。哪怕張角不在,也能夠直接上位,屆時張曼成當皇帝,他們爲開國勳貴!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贊成,就算是趙弘,甚至是張曼成,都有意動。皇位不管對誰,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就算是李煜也不否認自己也覬覦過那個位置。只是對皇位的看法,和這個時代的人略微不同而已。
於是就有了張曼成的回覆,說是要讓下面的人心服口服,何嘗不是想要自己也有一個放棄野心的藉口。否則就這樣歸隱,心中難免會有一口氣沒辦法順下來。
“他打算怎麼玩?實戰演習還是硬碰硬?”李煜看向楊浪,若是可以他並不打算和張曼成硬碰硬,畢竟這可是三萬大軍。
更別說,黃巾軍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定義爲是‘敵人’。真正的敵人,應該那些即將‘入京勤王’的二十萬各地義勇軍!
劉宏還不能退位,否則的話他的自治區就沒辦法得到保證,絕對會被那羣世家瓜分。是故哪怕他不想當保皇黨,現階段他還真的非保不可!
“本來我提議是演習,但對方希望硬碰硬來一場,他們就在前方紮營防守。三天內我們隨意,三天後便繼續北上,是否能夠伏擊或者追擊,看我們的本事!”楊浪回道。
“在秦嶺之中紮營?他們瘋了!”李煜不免驚呼,就算是程昱他們聞言也不免動容。
這方圓百里都是林地,這幾天也沒有下雨,天乾物燥的,只要一把火就能夠把整個營地都燒成灰燼。當然,若放火說不得也會反過來燒到自己,不過有工兵在,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大概的一條防火帶就可以處理出來。
“他們把營地周圍的樹木都給砍光,營地也建設得非常鬆散,更是設置了大量的明哨暗哨。顯然,他們知道我們特殊斥候部隊的能耐,針對此事做出了反應。
說真的,他們一點誠意都沒有,看來根本沒有要和我們討論的意思,或許我們真的要在他們離開之後,纔開始追擊好些。”楊浪搖了搖頭說道。
“直接殺過去,有幾成把握?若潛伏進去,又有幾成把握?”李煜看向程昱和楊浪。
“五成(五成)!”兩人同時回道。
“話說,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李煜苦笑,什麼事情嚴格來說不是五五開。
“主公,對方已經明顯針對我們進行防備,正面交戰只怕並不容易。就算是潛伏進來,對方只怕也有針對性的手段。不過若是兩個結合起來,則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只是屬下想問,我們真的有必要在對方紮營的時候就出擊嗎?”程昱連忙解釋起來。
至於最後的疑問,同時也是大家的疑問。若放任對方繼續北上,那麼機會要多少有多少,何必要在對方全副武裝做好準備的時候出擊?這樣不僅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戰果只怕也不大,這筆買賣太不划算了。
“看似後者更有利,其實兩者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現階段他們還只是一種試探,試探我們的實力,同時也在逼迫自己作出決定放棄北上。要知道他們爲了今天可準備了數年,更別說雒陽就在前面,他們需要一個理由才能放下。所以只要我們能夠突破他們的防線,甚至造成一定的威脅,那麼一切就能結束。
反過來,若是等三天後,那麼他們卻是堅定了北上雒陽的想法。到時候我們雖然也可以伏擊,但結果卻是雙方要打個不死不休才行了!”李煜想了想解釋道。
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從人心的角度來看,程昱和李文他們,不認爲張曼成會那麼容易投降。換言之,就算攻破了他們的方向,甚至造成了威脅,到頭來他們還是放不下,那麼最終雙方還是要兵戎相見,結果而言沒什麼區別……
“就用絕對的力量碾壓過去便是,還怕他們不服了!”李煜直接拿出一個箱子,在上面拍了拍,帶着幾分邪惡的笑容說道。
“這玩意不怕被暴露?”看到這個箱子,別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楊浪卻是搶先問道。
“所以在使用的時候,方圓二十里不允許有任何別人存在。另外給我準備一套道袍,看我佈陣施法,召喚天雷來震懾他們!”李煜一副神叨叨的樣子說道。
“行,你是哥你說了算?”楊浪無語了,這都佈陣施法了,以後是不是要撒豆成兵?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李文卻是好奇的上前問道。
“自治區的終極秘密武器,不得不說林銘那小子的確很出色,在三年的時間就製造出了成品!”李煜大笑着說道。
次日,黃巾軍那邊很是疑惑,畢竟就在他們視線範圍內,漢軍並未進攻他們,而是搭設了一座道壇。渠帥表示三天內堅守不出,是故他們也不理會,由着他們佈置去。
不多時幡旗豎立,香案蠟燭樣樣俱全。卻見一道人登壇,氣貫丹田,頓時拿出一件法寶怒喝一聲:“呔!兀那黃巾賊聽着,爾等犯上作亂,蒼天不容!只是看在大家都是華夏子民的份上,給你們一個機會,識趣的速速投降,否則天公必然降下雷霆懲戒爾等!”
這一吼震耳欲聾,就算是相隔三百多米都是聽得非常清晰。守門的黃巾賊不免有點怕了,這是什麼功夫,能夠把聲音傳得如此遙遠!他手裡拿着的,莫非是某種法器不成?!
這一陣呼聲不僅僅是讓守門的士卒懵x了,後續也有不少的士卒聚集了過來。他們也好奇誰的聲音那麼大,居然在營地後方都能聽到。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張曼成等黃巾將領,登上臨時的哨塔看了看,那遠方佈陣施法之人,距離營地也有二百米的距離,他到底是怎麼把聲音傳得那麼遠的?
還沒有過兩分鐘,這樣的叫喚聲再次傳來,卻不想更加的巨大,感覺比之前的還要大上了幾分。周圍叢林裡面的小鳥,都被這個聲音嚇得紛紛飛走,不敢繼續久留。
“這李煜什麼來頭,居然有如此巨聲的法門!”張曼成不免嘀咕了起來。
“或許不是他的能耐!渠帥且看,每次他叫喚,總要用到那個法器,應該是那個法器的作用。只是這李煜真的很幸運,居然能夠弄到如此厲害的法器!”趙弘卻是很快就發現了端倪,立刻進言道。
“最後警告一次,爾等若繼續冥頑不靈,蒼天可不容你們!”李煜的聲音再次傳來。
“x的,兒郎們隨我高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張曼成頓時不爽了,有本事直接帶兵殺過來,直接拿蒼天威脅他們黃巾軍,這不是打臉麼,也不看看別人的口號是什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所有的士卒紛紛高呼,這聲音也的確是震耳欲聾,是好不遜色於李煜那邊。
“爾等迷茫的羔羊,身爲華夏子民又爲何要讓華夏走入內戰的深淵。蒼天仁慈,只要你們願意承認錯誤,那麼蒼天會原諒你們的罪過。不過,對於不聽話的孩子,必要的警告還是有必要的!蒼天在上,降下刑雷,震醒迷茫之人!”李煜高呼一聲。
頓時就有兩顆手.榴彈直接飛了出來,卻是用專門墨門製作的投射器平射而出,用這玩意可以直接攻擊到六十米外的敵人。而這也是,華夏擲彈兵要求達到的投擲距離。
黃巾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轟轟”兩聲,兩道柵欄直接被轟了開來,至少被炸開了一個五米寬的缺口。好在周圍沒人,否則也不知道要陣亡多少人。
“x的,這旱天驚雷啊!莫非真的是蒼天降下的刑雷?”頓時就有人議論了起來,眼前的這一切太過於突兀,以至於不少意志不堅定的人,都開始懷疑其了自己的信仰。
就算的張曼成也懵x了,他知道這是李煜的手段,但如何能做到這點卻想不明白。
“這是第一次警告,還有兩次警告,若是爾等一而再,再而三冥頑不靈,九天玄雷必然要降臨到爾等營地的每一個角落,到時候整個營地,片甲不留,一個活口都不剩下!”李煜高呼一聲,且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張曼成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士卒,正想着應該如何面對。同時爲了避免大家聚在一起容易變成目標,索性就分散了開來。
就這樣過了一分鐘,卻不想又有兩顆手.榴彈飛了出來,直接把營地的大門給炸壞了。
這下子,張曼成幾乎已經肯定,這應該不是天雷,而是李煜的某種秘密武器。但這不得不承認,這種武器太可怕了,方圓五米內只怕沒有活人能倖免下來。其實不知道,這四發還是普通手雷,若是採用破片手雷,則有效殺傷範圍,甚至能提升到二十米。
饒是這樣,已經讓不少身爲文盲的黃巾軍士卒嚇壞了,紛紛跪地求饒,求上蒼饒了他。張曼成知道這是李煜的手段,但也清楚李煜的意思,若是他們不投降,那麼就鋪天蓋地的把這玩意給投放進來,到時候……算了,已經沒辦法想象了!
無奈之下,張曼成只能選擇投降,漢軍姑且不說,自治區軍隊太多神秘。而神秘的東西,往往值得別人忌憚!再則,誰會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