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來自未來,不過在這個時代卻也以隴西李氏自居,更開創了陵陽李氏房支;李文則是李陵的遺腹子,屬於必須要隱藏起來的存在,不過也因爲李煜的關係,加入了陵陽李氏的房支,成爲這一支族人裡面第二個男丁。
李懿卻來自正宗的隴西李氏,而且還是嫡系裡面最被看重的存在。若非如此,家中甚至不會把九天龍魂貫交給他來使用。
軍中不能喝酒,不過喝點茶水還是可以的。現代的炒茶自然是被李煜拿了出來,好在李懿也不是個純粹的粗人,品茗時也是非常的優雅,不會那種一口悶的牛嚼牡丹作態。
反而是李文可不管,喝茶就是爲了解渴,直接一口悶了便是,讓李煜和李懿苦笑不已。
“此茶甚好,非凡品可能比擬,族兄真懂得享受!”李懿抿上一口,眼前一亮,頓時帶着幾分調笑的語氣對李煜說道。
“不過是自治區產的山茶,沒什麼特色,只是工藝不同罷了。”李煜笑道。
“卻不知道這茶產量如何?”李懿好奇的問道。
“怎麼,想要買點?若是如此何須客氣,吃兩天送你幾十斤的!”李煜大笑。
“非也非也……某打算採購些回去出售,不知道可否?”李懿卻是要當代理商來着。
隴西那邊已經接近西北,羌族和鮮卑族混居姑且不說,西北乾旱且以肉食爲主,正好需要這種茶水解膩,他只是品嚐了一口,已經發現了這個商機。
作爲家族嫡系子弟,李懿往往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只要能讓家族更加強盛,那麼他就必須要放在考慮的範圍內!這本身,就是他們身爲嫡系子弟,所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已經不能算是純粹的武將,或者文人了,不能如李文這般豁達。
“哈哈哈,這點小玩意對胡人有大用,老弟你可不要宰得太輕了!”李煜大笑,言語之間已經允許了他代理出售茶葉。
去年開始,已經有不少山地被開發出來,周圍沒什麼土地適合種子糧食的村子,開始大規模種子茶葉,甚至承包下茶園,專門僱人種植茶樹和採摘茶葉。也有專門的官府經營的廠家,收購併且製作成炒茶進行銷售。
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就幾乎風靡了揚州的幾個郡。只可惜第一年產量不足,是故只怕已經風靡整個大漢了。值得一說的是,目前自治區的茶園,幾乎都被糜氏承包下來了。
糜竺由於徐州黃巾的事情,不得不帶着全家南下自治區避難。但南下總要有新的產業才行,只是這裡糧食價格不高,種糧食不划算,是故專門轉向甘蔗、棉花和茶葉這三個新興的經濟作物,主打的還是茶葉和甘蔗這種比較容易拿出去銷售,不被政府壟斷的作物。
“這是自然!”李懿自然知道拿捏,不讓胡人佔了便宜。
之後的半個時辰裡面,甚至就其他的幾樣東西進行洽談。包括李煜打算和李氏合作種植高產作物,合作開辦紙廠和書院,專門給關中的百姓進行啓蒙和教育。
李懿也問過李煜,爲什麼要給那些賤民啓蒙,李煜答道:“啓蒙之後總有人想要繼續讀書,想要讀書的話,那麼書卷就能賣出去,甚至紙張也能賣得更好。啓蒙的讀物也花費不了多少錢,投入不大,但若是李氏義務幫忙啓蒙,則隴西百姓必然對歷史感恩戴德!”
李懿覺得也的確是那麼一回事,於是就答應了下來。說到底,隴西李氏那麼多年依然是門閥,不僅僅是族人衆多的關係,在隴西有着絕對的話事權,百姓的擁戴也是關鍵。
只是由於缺乏上層人才,爲了維護門閥的門面和聲望,這些年投入在百姓身上的錢也不在少數。如此百姓的確是擁戴,但缺乏足夠的資金,李氏也沒辦法繼續培養高等人才,如此久而久之就進入了惡性循環。更別說楊氏他們還在不斷打壓李氏在關中的商業,這才使得李氏過了那麼多年還沒辦法擡起頭來。
“誒呀!我說你們整天文縐縐的,自己人何須如此費事?維德,你既然也是武人,不若我們出去切磋一番?”李文終於是坐得不耐煩了,直接向李懿提出了挑戰。
“善!”李懿也的確是武人,自古武無第二,也就應了下來。他也想要看看,這個李陵的後人,到底有沒有資格持有震雷青龍戟!
“方天,難得大家聚上一聚,用得着非得動武?”李煜隱晦的看了看李文。
李文平時表現莽撞,但本色絕對不是一個不知進退之人,他要和李懿切磋到底有何目的?關鍵是要切磋必然少不得馬戰,到時候馬鐙和馬蹄鐵的存在,豈非要暴露出去?!
“嘿,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武人就是要打上幾場,這關係纔會變好!弟弟我有分寸,但可放心!”李文則是暗示了一句,意思是他知道如何做,決不讓對方知道秘密。
李煜聞言也點了點頭,不好繼續攔着他們切磋武藝。
爲了不打擾到士卒們的正常休息,所以他們選擇在營地外三裡處進行戰鬥。李煜好奇跟了過去,關羽和祖茂也是如此,唯有楊浪沒什麼興趣,就留下來照看營地。
“大漢討逆校尉李文,手持震雷青龍戟,座下夜照玉獅子,身穿龍鱗連環鎧,請賜教!”李文見狀頓時也是高呼起來,爲了避免泄密,此刻他座下戰馬,只有個草繩馬鐙。
討逆校尉的軍職,自然是繼承李煜的,後者如今已經討逆將軍,空下一個討逆校尉的官職,卻是由李文來繼承下來,畢竟到底是嫡系。
這夜照玉獅子和龍鱗連環鎧都是李煜送給李文的寶貝,前者也是比較出名的好馬,演義裡面是趙雲的坐騎,又叫做白龍駒,賽龍雀,在《水滸傳》裡也有出現。
龍鱗連環鎧更是價值三十萬的頂級甲冑,輕便但卻是合金打造,非常堅固,一般刀劍都別想在上面劃出痕跡,除非三石弓以上,在二十米內才能令其出現凹痕。
“大漢李懿,請賜教!”李懿於馬上高呼,聽得出來他懶得和李文廢話。
自從西域封閉起來之後,想要在大宛國弄到汗血寶馬幾乎不可能。次一級的大宛良駒也是非常稀少,以李氏的能耐,能弄到優秀的大宛馬已經非常值得自豪。
雁翎甲也是難得的寶甲,和《隋唐演義》裡面秦瓊的寶甲是同款,至少也要是百鍊級別的好鋼,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乃是當今少見的寶甲。
他早就知道李文甲冑和戰馬並非凡品,心中頗爲羨慕。以隴西李氏家底,能給出他這套裝備已算難得,結果對方身居吳越這種蠻荒之地,居然還能拿出如此好馬和甲冑。
更別說官職上更讓他無奈,別人是雜號的校尉,他也不過是區區軍侯。想堂堂隴西李氏嫡系子弟,居然只能擔任軍侯,頓時有點火氣,更想要試試這李文,是否配有這些寶貝!
華夏的戰鬥大多都是內戰,所以鬥將自然也有一套基本法。
雙方速度不能太快,一晃而過殺死對方固然是好,但做不到就顯得有點尷尬。是故除非如同關羽斬顏良那樣玩偷襲,有着很明確的信心,否則很少會把速度加到最高。同時,這也是爲了馬匹的持久性考慮的結果,長久的衝鋒,馬匹也容易受不了。
李懿把速度大概拉到30公里/小時這樣,卻不想李文卻是直接一口氣飆升到80公里/小時的超高速,直接朝着他的命門刺了過去。
李懿不爽了,這是切磋還是要拼命?火氣上來了,直接就迎了上去,他手中的九天龍魂貫比震雷青龍戟要長上那麼一寸,頓時也是直接是迎了上去,對拼之下只會是李文吃虧。
卻不想李文猛地變刺爲撩,直接側身避開這一刺不說,還把他的頭盔給撩了下來。若則不是在切磋,李文不是撩而是削的話,只怕足以將其的腦袋給削下來。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完成動作的變化,那麼點時間,就算是李懿也沒辦法迅速反應過來。關鍵是機會拿捏得非常好,否則就算是撩,也有可能會劃傷李懿的腦袋。
“還來不來?”雙方錯身而過,雖然已經分開勝負,李文卻是還挑釁的問了句。
“再來!”李懿知道自己輕敵,於是下馬撿起頭盔戴好,繼續應戰。
這次李文卻沒有把速度加到最大,而是和李懿一樣把速度壓在30公里/小時的程度。雙方以純粹的武技拼鬥了兩招,隨即調轉馬頭又是對拼了三招。
由於速度都不快,所以錯身而過之後能迅速回過頭來進行交戰,也能更好的發揮出武技的效果,不至於純粹只是用砍、刺等少數幾種攻擊方式。
整個場面非常的精彩,就算是關羽等人也不免交好。內戰之中的鬥將,主要是雙方處於僵持狀態下的一種比鬥,一方面是提升自己的士氣,一方面要削弱對方的士氣。所以唯有做到這兩天,纔算是一次完美的鬥將。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如此華麗的比武就有必要存在,否則士卒都還沒有看明白就把勝負解決了,那麼對士氣的提升其實沒什麼幫助。敵軍將領死得太快,也沒辦法造成很厲害的打擊。雙方就是要先把氣氛帶動起來,然後在關鍵時刻一擊將其擊殺,這才能給敵方士卒帶來最大的打擊,也最大限度的提升本部大軍的士氣。
轉眼三十回合過去,李文憑藉着自己的力氣,直接逼得李懿是認輸了。李懿本來專長的是兵法韜略,武藝雖然也不錯,但對上專注於武藝,對韜略截然不顧,對兵法也是粗通的李文來說,單挑起來太吃力了。
他當然不會抱怨:“若統兵打仗,你不如我!”輸了就是輸了,李懿自然是下馬認輸,李煜也趁機上前寬慰了幾句,算是讓這次切磋完滿落下了帷幕。
心有不甘是肯定的,好在李懿的教養很不錯,並未記恨於任何人。同時,對於李文的身手也是非常佩服,尤其是告訴移動之中對武技的控制和發揮方面,遠勝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