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策嘛,自然是以逸待勞。”
另一處,王匡大營內,樑誠同樣和趙雲說着話。
“孫子兵法說過,‘打仗時,先到戰場的,可以從容做好準備,後到戰場的,一到就要廝殺,十分疲憊。’所以善於打仗的人,會盡量保持安逸,讓敵人疲於奔命。”
樑誠不是閒得無事或者是賣弄自己,而是覺得趙雲不應該只是一個小小護衛,有了這麼好的身手,若是能夠運籌帷幄,那定是一名統籌三軍的主帥。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趙雲疑惑,讓曹軍去引誘呂布,分明是對面安逸,曹軍勞頓呀!
“呵呵,這可不是針對呂布的,而是董卓!”
樑誠眼神一眯,不點破,讓趙雲自己想。
若是董卓領軍到達虎牢關的時候,呂布正和聯軍殺得天昏地暗。董卓還能坐得住嗎?他是看着呂布的幷州狼騎敗光,還是出兵救援?
當然,其中的漏洞便是呂布死守大營,堅決不出。可是,呂布若能做到如此便不是呂布了。或許換做高順是最高統帥,樑誠就無計可施了。
這便是樑誠所獻之一計三策。
這時候,一行數人正朝着樑誠所在營帳走來。
小兵傳報,“先生,長沙太守孫堅和其部將正在營門外求見。”
‘孫堅?’
樑誠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抹驚色,直接站起身來,隨即揮起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腦門兒上。
趙雲奇怪,問:“君親,你幹嘛打自己?”
‘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孫堅,害得我練了五年的工夫給破了。按照賈詡的說法是,臉上和肢體的表情是做給別人看的。萬事需要波瀾不驚,只要眼底保持着一貫的神色,便是成功了。’
不對,並不是孫堅的到來讓樑誠破功了,而是樑誠自以爲對方是來招募自己的。那樣的話,兩隻喬妹妹就嘿嘿嘿
半刻鐘後,樑誠親自前往營門迎接孫堅到自己的大帳。
“孫太守,有什麼事嗎?”
樑誠看着孫堅糾結的模樣,自個兒都快跟着糾結起來了。實在耐不住,纔開口詢問。
“樑先生見外了,叫我文臺即可。”
“那文臺也別叫我什麼先生了,聽着很奇怪,叫我君親好了。”
十五歲還是公子,十六歲就變成先生了?樑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暗道,‘我不會是未老先衰吧?還沒有長鬍子呢!’
又大約過了半刻鐘,穩坐釣魚臺的孫堅終於動了,樑誠也解脫出來了。
“君親,我此次來有個不情之請,還望”
“說吧,我能幫忙的一定辦到。”
樑誠大義凜然,落落大方,倒是顯得孫堅有些小氣了。
只不過,樑誠心中算計的是,‘想個什麼辦法,讓這個傢伙去把喬家的兩個姐妹給我弄來呢?不對,貌似他兒子孫策才把江東打下來,現在那兩個妹紙到底在沒有在江東呢?’
聽到樑誠這麼說了,孫堅臉色一肅,正色道。
“聽聞君親手下有個神醫,名叫華佗。我想請他來給小兒孫策看看手臂上的傷勢。”
孫堅話音一落,便緊盯着樑誠的神色,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
樑誠心中驚訝,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暗暗自嘲,‘感情自個兒在這裡自作多情了,難怪孫堅三代人才打下一個江東外加半個荊州。’
經過孫堅這樣一說,樑誠這纔想起來那日在亂葬崗碰見的怪老頭兒。‘自己都已經把那貨給忘記了,子龍也沒有說過。’
“好,子龍,那華大夫還在營中嗎?”
樑誠如是問道,只不過心中對孫堅等一衆四肢發達,頭單簡單的傢伙不屑一顧了。既然註定成爲敵人,那麼到時候給他加一把火好了。
“這個,華老當天只是換了一身衣服便走了,讓我轉達一聲謝意。”
趙雲也纔想起樑誠交給自己的任務,居然給忘得一乾二淨了,頓時羞愧不已。
聞言,樑誠就知道一個信息,華佗沒有在。忽然間,心中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孫策畢竟年紀不大,身體還沒有完全長全,跟呂布這種正值武力巔峰的人完全不是對等。受點傷也好,最好是重傷不治,死了就沒有人搶大喬妹妹了。
“你看?”
似乎是在詢問,實際上,樑誠的意思很明顯了,華佗根本就不在我這裡,你兒子該上哪兒去看病就去哪兒吧!
孫堅一愣,看了一眼趙雲,見其忠厚老實,不像是偷奸耍滑之輩。便點了點頭,看來華佗真的不在這裡。他擔憂的看了一眼孫策,臉色雖然慘白,但是隱隱的忍着。
“唉,如此,打擾了!”
孫堅說罷,帶着孫策離去。看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樑誠古井一般的眸子深邃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段插曲之後,樑誠忽然有些明白了孫劉兩家爲何直到赤壁之戰才能夠劃分天下。
這時候,忽聞聯軍大營內鼓聲通明。這明顯是召集將領中軍議事的聲音嘛!
樑誠來不及多想,徑直起身直奔中軍大帳。
因爲這次的議會目的樑誠猜到**不離十了,董胖子來了。對於這個漢末第一大軍閥,殺皇帝,睡公主,辱太后的董胖子,樑誠可是做夢都想看看多方的廬山真面目。
那肥大的身軀,究竟是不是有那麼多脂肪來點天燈,足足燃燒三天三夜。
果不其然,樑誠剛剛擡腳進入中軍大帳,便聽到一聲及其洪亮的聲音。
“董賊與我不共戴天,萬望諸公齊心合力誅殺董賊!”
袁紹義憤填膺,一副死了爹的模樣,頭一次,袁術也是氣勢洶洶的沒有拆臺,反而配合着袁紹。
“怎麼啦?”
樑誠躡手躡腳的走到曹操身邊,在衆人看來,樑誠早就已經跳槽到了曹操的手下,奈何王匡還無動於衷。
“君親,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嗎?爲何有此一問?”
曹操不解,似乎以爲樑誠臉上裝糊塗,心頭暗自幸災樂禍。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破綻。
“猜到?什麼?”
樑誠下意識的出口,可是立馬反應過來。
“看袁盟主的這副死了爹的模樣難不成董卓已經將袁氏一門誅殺殆盡了?”
這也不怪董卓,武人嘛,喜歡直來直去,不會那麼多陰謀詭計。在董卓看來,袁紹得罪了自己,甚至可以說是背叛了自己,那還能與你好說?洛陽的袁氏一門留到了如今才問斬已經很給面子。
儘管李儒想要勸諫,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及大漢每一個角落。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這一刀斬下去,心中是痛快了,可是霸業也同樣被這一刀給斬斷了。
漢代四百餘年,實行舉薦制度,導致識文斷字,博覽羣書之人都掌握在世家的手中。寒門子弟有才的少之又少,袁家作爲第一世家,被一斬,誰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投靠董卓?
俗話說,武奪天下,文治江山。
光是憑藉武力,即使奪得天下,沒有文臣也治理不好江山,終將是要敗亡的。
不論袁紹,袁大盟主是否心中悲切,是否真的決定與董卓決一死戰。樑誠都不在意,因爲這一戰非打不可。袁紹還必須使出吃奶的勁兒打,否則,就是不忠不義不孝。
愛面子好名聲的袁紹當然得全力以赴,不僅是他自己,若是有人陽奉陰違,唱反調,袁紹還會親手收拾。
與其關心袁紹的心思,樑誠現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情。
舉目西眺,不知道呂布那個傢伙今夜會不會來劫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