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趙雲率領騎兵北上孟津渡口見呼廚泉的時候。
另外一支騎兵隊,虎豹騎還剩下的兩千人馬分別由鄧艾,樑邦各自率領一千人,直奔谷城東門而去。
“稟告兩位將軍,谷城附近的敵軍斥候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白波賊斥候回信的時間是在一刻鐘之內,我軍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不會被對方發現!”
斥候隊長驕傲的說道。
兩軍對陣,能夠悄無聲息的幹掉對方的斥候,就等於戳瞎了敵軍的眼睛。
曹軍卻能夠將白波賊的動向摸得一清二楚,自然多半歸功於曹操重金買下的五千汗血寶馬了。
王牌虎豹騎怎麼來的?自然是金子砸出來的!
“一刻鐘已經夠了,鄧將軍下令吧?”
樑邦陰陽怪氣的說道,雖然在孟津,他和鄧艾是演苦肉計,但是樑邦始終不爽鄧艾,說話都帶着刺兒。
鄧艾卻只是笑過,不說樑邦和樑誠的這一層關係,就是兩人同位曹軍將領,也不可能互相敵視,這樣就會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大義與個人的小恩怨,鄧艾還是分的清楚的。
“樑帥已經說過了,一切聽樑將軍吩咐。”
鄧艾睜着眼睛說假話,樑誠讓二人一起攻打穀城,自然是想調節二人的關係,肯定不會說出以誰爲主的話來。
樑邦這小子倒不是針對鄧艾,反正他沒幾個看得順眼的。他就是那種天老大,他老二的傢伙。
不是說樑邦野心大,而是天性如此。
其他的蝦兵蟹將也就算了,可是鄧艾又不是一般人。樑誠還是希望自家的這些堂兄弟能夠與鄧艾關係好點,雖然同在曹營,但怎麼說鄧艾已經打上了樑系的標籤。
“那行,按原計劃行事!讓後面的人將糧草給押上來!慢點兒,不要着急。”
二人此行不單單是兩千虎豹騎的兵力,還有帶了五千的步兵,和五千石糧草。
騎兵藏在暗處,谷城之外南北環山,東西是林。藏兩千騎兵還是很容易的。
明處就讓兩千步軍扮作運糧隊,從東門而入,假裝成張白騎奪得糧草回來的隊伍。目的就是炸開東門!
三千步軍跟在騎兵之後,只要能夠守住城門不關閉半刻鐘,就能夠奪下谷城東門。
軲轆軲轆!
五千石糧草可是貨真價實的,樑家財大氣粗,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兒小事而小家子氣。
再者,要搞兩千套張白騎的軍裝還不容易?
白波賊大多是穿着粗布麻衣的士兵,手裡能夠拿上一柄環首大刀就算是不錯的了。
只有精銳才能穿上全套鎧甲。
人比人氣死人。
一車車糧草緩緩的駛向谷城東門,爲首的自然是樑邦了。
河南郡與長安地區相距不遠,樑邦自然能夠模仿長安地區的口音了。
“快開城門!我們奉大帥之命,壓糧草回來了!”
曹軍來到城門之下,百步外,再走近就進入了敵軍的弓箭手射程了。
樑邦舉手示意,讓對方不要攻擊,也讓己方的人馬停下來。
‘應該是這樣說的吧!’這算得上是樑邦第一次獨自一人領兵了,說實在的,有點兒小激動呢!好吧,還有點兒緊張。
樑邦開口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回話,正糾結是不是被識破了什麼。
突然,他身旁一小將扯開了嗓門兒大吼。
“將軍讓你開門呢!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老子們辛辛苦苦的運糧回來,還要在這吹冷風?你/他/媽什麼意思啊?”
不僅僅是谷城之上的守將被吼得一愣,就連樑邦都被嚇了一大跳。
正當樑邦準備制止的時候,話沒有出口。耳邊卻先響起了陣陣沉重的聲音。
“將軍不要動怒,末將這就開門,這就開門!”
守將連連揮手,同時大喝道。
“還不拉快點兒!”
隨着眼前的城門緩緩打開,樑邦詫異的看向了身後的小將。
卻不想,這傢伙憨憨的一笑,說道。
“樑帥說我嗓門兒大,讓我專程跟在將軍身後,吼上一句的。”
樑邦一驚,領軍令時,他和鄧艾並沒有得到樑誠特別的指示。只是告訴二**致的計劃,讓他們兩個便宜行事,也就是商量着辦。
不曾想到,樑誠竟然算到了會是他樑邦領軍詐城。
同樣的,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句罵人的話會讓谷城守將輕易的開城門!
其實,這也不難。安排人馬跟在樑邦身後,也不用怎麼計算,細想就知道司州出身的樑邦詐城的機率大一些。
實在不行,在鄧艾身邊也安排一個人不就行了?
再說,這罵人!白波賊多厲害呀!剛剛攻下西漢都城長安,佔據函谷關而守,虎踞關中,俯瞰天下。哪個不是鼻子比眼睛都高,更何況兩萬人馬就能夠從三十萬大軍之中搶回糧草,那還不得翹上天了?
不罵,不趾高氣昂一點。谷城守將才會懷疑,這就叫——犯賤!
“準備動手!”
樑邦騎在馬上,擡頭挺胸,快速的接近,低語了一句。
百步的距離也就那麼幾分鐘。
按照正常的慣例,谷城守將應該是用吊籃放一個人下來先行檢查糧草的。但是,匈奴大營熊熊大火,都映紅了半邊天了。
谷城守將也沒有想到洛陽城還不到兩萬人的曹軍竟然敢來詐城!
就算來了也不用怕,谷城還有八萬大軍呢!就算洛陽城的樑誠親來都只能是望城興嘆。
不過,樑邦也不怕對方派人下來檢查。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五千石糧草可是貨真價實的。
這時候,曹軍已經有半數人馬押運着糧草進入谷城了。
突然,爲首的樑邦暴起,大喝一聲。
“動手!”
隨着樑邦翻手一刀砍翻了笑嘻嘻的走過來的谷城守將,本是和諧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的肅殺。
谷城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先被曹軍放倒了一百人。
這時,不知道哪兒傳出來一聲大喝。
“快快關上城門!”
樑邦耳尖眼精,正巧看見了一個白波將領正在召集人手組織反攻,他回頭望了一眼,正在拍馬敢來的鄧艾已經兩千虎豹騎。
時間有點不夠啊!
樑邦輕嘆一聲,揚手高舉,直奔那將而去。
手起刀落,不出兩回合四竅八環刀,敵將就被樑邦斬於馬下。
似乎被曹軍大將的武力給震懾到了,守城的白波軍頓時一震。
生死往往只是在那一秒鐘,形式瞬間大好,兩千運糧士兵丟下將樑車堵在大門之前,只留下了一條能夠讓雙騎並行的通道。
同時,近千曹兵死守城門,等待二里之外的鄧艾騎兵到來。
有了騎兵衝入,佔領這小小的東城門還是沒有問題的。
鐺鐺鐺!
“殺啊!!”
……
“將軍,頂不住了!讓城西的人也過來吧!”
這時候,被留在谷城養傷的侯飛也被驚動了。
上次的事情讓先鋒侯飛受了一百軍棍,正在養傷,同時也是戴罪立功。張白騎將他留守谷城,要是谷城出事,他侯飛也不用張白騎懲罰了,自己了斷就行了。
侯飛雖然屁股痛,但是他依舊筆直的站在前線。
輸人不輸氣勢!
谷城還有八萬守軍呢!就算讓了谷城東門又如何,轉眼間就能奪回來!
念及此,侯飛揮手,命令大軍後撤。
同時,下令調集西門守軍。
張白騎十萬大軍留守函谷關五千人,帶走了精銳兩萬前往匈奴大營,沿途自然是要留下後手,也要保證糧道和運送糧草,一萬兵馬。
十萬大軍不可能全部帶出來打吧!肯定是要有一部分人馬休整的。
留守谷城的實際上並沒有八萬人,只有六萬五。其中糧草重地五千人輪番看守,晝夜不停。
五萬人休整,也就是在睡覺,城西守軍六千,上下夜換防。
如今谷城東門守衛薄弱,只有四千人,也是上下夜換防。
啪!
小將話音剛落,就被侯飛一巴掌!
只聽見他大喝道。
“城西的守軍能動嗎?敲警鐘,讓那羣狗崽子都起來!現在,竟然還在睡覺!老子不拔了他們的皮!!”
侯飛臉色鐵青,他這個大將都被外面的殺聲給驚醒了,還是帶着傷的。
居然休整的五萬人馬還在睡覺!看來,白波軍是懶散慣了。得好好整治整治。
人之常情,大帥都帶着精兵強將去攻打匈奴人了。洛陽才那麼點兒,說白了,還不夠白波大軍塞牙縫。哪裡會有人想到曹軍來襲,將軍都沒有想到,小兵自然是該幹嘛幹嘛咯!
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短暫的寧靜。
“哼!城上的人聽着!趁現在下來投降!方可留你狗命!不然!!!”
侯飛率軍後撤,讓出東門。
樑邦佔據城樓,居高臨下,白波軍準備的守城器械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低檔一陣了。
五千曹軍進城守城樓,兩千虎豹騎在鄧艾的率領下退出谷城。
騎兵自然是不能久留城內的,不開闊的地勢就是騎兵的墳場。所以,鄧艾只能是帶着騎兵出城,隨時準備支援。
說白了,就是給樑邦留的後路,其他人都可以死,唯獨這傢伙不能死。
白波小將,聽令拖延曹軍,侯飛冷眼旁觀,只等大軍一到...
“少廢話!有本事就攻上來!小爺接着就是了!”
樑邦纔不理會對方的恐嚇呢!真當是嚇大的?
“將軍,我們這樣死守是沒有用的,敵軍大軍一到,我們全部都得...”
樑邦不怕,不代表別人也扛得住。
“哼!他們有大軍,難道我們就沒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