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血光四射,陰氣逼人,卻不及典韋一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十之一二。
“典韋,先把臉擦擦!”
樑誠走近,心有餘悸的遞給了典韋一塊手絹。
當然,樑誠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家的手絹,這是剛剛路過車陣正中央的那輛馬車時,裡邊兒的一位姑娘羞答答的遞過來的。
“這位,多謝相救!”
光是從氣質上就能看出,樑誠纔是主事兒的人。所以,衆人也反應過來。
吐夠了的商隊一行人等紛紛朝着樑誠拜謝,不過,隱隱能夠看出,剩下的十餘名男子中,分爲兩隊人馬。一隊應該是以文士爲首的兩人,另外一隊就是眼前這位青年男子爲首和一衆奴僕了。
“樑誠,還未qing jiao ?”
樑誠回禮,不鹹不淡的開口,身體骨子裡流露出來的氣息一覽無遺,那種高高在上,衆人連仰望都辦不到的氣息。
“,甄儼,乃是中山無極縣甄家長子。”
甄儼感受到了對方高貴的氣質,不自主的就將zi ji 的家門全然托出,絲毫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
兩人的對話,以及神態都落入了旁邊那名穩重的文士眼中,一絲思索的光芒閃過。
“在下,許劭,這位是我的同鄉李逵,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聽到文士的聲音,樑誠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是一喜,‘許劭,許子將,月旦評,評價曹操,治世之能臣,之的那個傢伙。’至於另外一個李逵,樑誠倒是沒怎麼聽說過,只知道水滸傳裡面有個黑旋風李逵。不過,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的,所以,這個李逵自然而然被樑誠當成醬油黨,直接給忽略掉了。
樑誠沒有說話,甄儼作爲商人,可是個八面玲瓏的主兒,微微一笑。
“樑公子,不知欲行往何處?”
甄儼回過神來,不過,並沒有因爲報出自家門第而懊惱,反而有些期待的問道。
“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最開始只是想來冀州走走,kan kan冀州的風土人情。”
樑誠似乎沒有看出甄儼的目的,隨意的說道。不過,也是半真半假。
聽到這裡,甄儼眼中一抹喜色閃過,連忙開口。
“此處往東正是冀州鉅鹿郡,正有黃巾七十餘萬和中央軍對持,公子可萬萬不能去啊!”
說道這裡,甄儼看似欲言而止了一下,接着開口,“十里之外便是常山郡真定縣,那裡正好有我族中的產業,樑公子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常山郡落腳?”
甄儼的目的樑誠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樑誠似笑非笑的瞅了甄儼一眼,暗暗想到,‘想要我家典韋做保鏢?嘿嘿,到時候讓你賠了又折兵!’“好啊!”
一旁的許劭也不多話,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杵在那裡,彷彿不存在似的,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樑誠的面相在看。
一行人決定好了之後便上路,前往常山郡的真定縣,樑誠接過蔡雅,找回了自家的馬車後,衆人便一同出發。
看着數十輛的貨物,樑誠根本就沒有問甄儼要怎麼辦,因爲冀州最大的商家甄家的東西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除非是碰上搶劫的。冀州哪裡都有他們的分號,自然會有人前來接手。
“許先生爲何會在這裡?”
樑誠沒有坐馬車,而是和甄儼、許劭、典韋、李逵、五人騎馬走在最前面。
“如今冀州雖然張角七十餘萬黃巾被困鉅鹿郡,但是其餘各地還有少部分小隊黃巾四處遊蕩。我本是來冀州遊學的,卻不想被困於此,前些日子,遇見甄家大公子甄兄,便決定一起上路,前往中山國避難。”
許劭如實說道,眼中盡顯無奈,不知道是對自身的遭遇,還是對即將來臨的亂世。
看到樑誠的目光,甄儼也說起zi ji 的事情。
“甄家本是冀州商業大族,奈何黃巾戰亂,道路阻斷,不能經商,我和母親妹妹們也只能是回到中山國無極縣以求安穩,卻不想路上遇到好幾批劫匪。本來上千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這些僕人還在。”
甄儼說話間,時不時的用眼睛瞟了瞟一旁悶頭吃肉喝酒的典韋。眼中的羨慕之意不予言表,有這樣的護衛,怕是哪兒都可以去。
樑誠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累了,沒有再開口。衆人也識趣,雖然只是知道了樑誠的名字,但是並不在意,從樑誠身上的氣質就能感受出,一定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結交認識就已經很不錯了。
是夜,衆人來到真定縣,皆是非常的疲憊,幾乎是住進客棧便倒頭就睡。
春去夏來的季節時不時的悶熱,樑誠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便走出房門,到院子裡轉悠着。
忽然一陣耳語從院牆的隔壁傳來,饒是聽力極佳的樑誠也只能分辨出是女子的聲音。
好奇心害死貓,不過樑誠不是貓,不怕死。這是甄家的別院,這一路除了甄家的女眷,還會有誰?
只見,一道猥瑣的身影躡手躡腳的靠近院牆,唰的一下翻了。
“大姐,你別亂說了,人家,人家怎麼可能我覺得你纔是喜歡那個樑公子呢!”
“臭丫頭!討打!”
剛剛落地,樑誠還未抹黑前行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陣女子的嬉笑。
“我說,你們兩個大半夜的想男人,羞不羞?”
又是一聲清澈的女音,卻夾雜着還未成熟的娃娃音,聽起來也極爲的悅耳。
“宓兒,皮癢了是麼?看招!”
“啊!大姐,救命,救命呀!~”
樑誠躲在陰暗的角落,半眯着眼睛,盯着三隻蝴蝶般的妹紙,歪歪道,‘沒想到,我這麼有魅力?不過二小姐喜歡典韋?這不太科學吧?’正當樑誠出神的時候,一陣悠揚的輕音緩緩流淌出來。
清新優雅,足以見得彈琴之人的功底,也讓沉悶的夜空得到一絲舒暢。只不過,這段琴音樑誠聽着聽着怎麼就不對味兒了呢?
‘鳳求凰???’就這般的過去,樑誠最後都不知道zi ji 是如何回到zi ji 的房間,只感覺恍惚中,有人在呼喊zi ji 。
“公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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