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劉備剛剛嘆了一口氣之後,又有一人急匆匆策馬狂奔過來。
“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劉備一看來人,臉色頓時有些慘敗起來:“伯瑜,你怎得也來了?莫非東海出事了?”
來者姓傅,名肜,字伯瑜,本是荊州人士,一年多以前,因家鄉遭水災,一路流浪來到徐州,劉備施粥賑災時,見到此人相貌堂堂,有禮有節,便將他收到了麾下,此次自己出徵,就留着他跟在姜桓身邊,一同鎮守東海郡。
也正因如此,劉備一看到他,心中就覺得十分不妙。
果然,傅肜一下戰馬,便和糜芳一樣,跪倒在了劉備面前:“主公,曹仁、于禁、李典三人,共領大軍十五萬,殺奔東海郡而來。”
“十五萬?曹仁居然暗中招募瞭如此之多的軍士。”
劉備大感震驚。
此次自己親自領兵攻入豫州,並非沒有防備曹仁來攻,只是根據自己的探寶,曹仁在彭城不過四五萬兵馬,李典、于禁分別也就三四萬而已,加起來也不過十萬出頭,何況三郡還需留兵鎮守,不可能傾巢而出,因此他只給了姜桓六萬人,料想已自己二弟之能,東海郡城池之堅固,足以堅守。
只是沒想到,曹仁居然暗中將軍隊擴張到了如此規模,這樣一來,東海郡自然岌岌可危,否則以姜桓性情之沉穩,若非事情緊急的話,也不可能派傅肜前來報信。
劉備急得滿頭冷汗,搓着雙手,來回踱步。
“退路被堵,東海被圍,當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矣……”
這時,傅肜卻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塊布帛:“主公,此乃田豐軍師之信,交末將務必親手交給主公,說其中有破敵之策。”
“哦,當真?”劉備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就抓過了那塊布帛。
他看着其中的文字,越看越是驚喜,最後簡直是欣喜若狂:“軍師真乃神人也,備方纔亂了方寸,險些誤此大事。”
他即刻翻身上馬,抽出雌雄雙股劍:“傳我將令……”
許昌城中,張勇看着剛剛得到的飛鴿傳書,滿臉喜色。
“好機會,好機會啊。”
荀攸聽着他的聲音,走了進來,開口問道:“將軍說什麼好機會?莫不是豫州有變?”
張勇笑道:“公達果然一算即準,不錯,正是如此。劉備與其三弟張飛,領兵八萬,攻入豫州,曹操命曹仁、李典、于禁,從徐州南部三郡,領兵十五萬,攻打東海郡。而曹操本人也親率十五萬兵馬,回防豫州,這豈不是我軍趁勢南下,剿滅曹賊之絕世良機?”
荀攸點了點頭:“嗯,將軍所言不差。陛下不久前,傳令孫堅、劉備等人,出兵征討曹操,如今劉備已然動手,而孫堅雖未出兵,卻屯兵於揚州與荊州邊界,如今曹操率軍北上,我料定只要我軍能牽制住曹軍,則孫堅必會發兵進攻。如此,曹操同時被三方兵馬攻打,自是勝算無多。”
張勇聽他也贊同出兵,急忙說道:“既然公達先生也這麼說,那不知有何妙計贈我?”
荀攸說道:“常言道,兵貴神速。爲今之計,必須儘快發兵,阻擋曹操追上劉備,我看此飛鴿傳書中提及,韓浩領兵兩萬,斷了劉備回東海郡之路,曹操此次北上,定是衝劉備而去,兩面夾擊,將劉備與張飛擊殺在豫州境內,隨後與曹仁合兵一處,奪取徐州,此爲曹賊之謀劃。”
“不錯,先生料敵先機,定是如此。”張勇也肯定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軍當與曹賊相背,韓浩孤掌難鳴,難以阻擋劉備與張飛之軍威,何況我看劉備也未必會乖乖去攻打沛縣城池。不過無論如何,我軍也必須擋在曹操面前,將他困在汝南,與我軍交戰。只要辦到此事,在下相信,以劉備三兄弟,以及田豐、審配二謀士之能,守住徐州,並非難事。那時曹操進攻不成,荊州又是腹背受敵,自然覆滅在即。”
荀攸一番話,說得張勇茅塞頓開。
“好,就照先生所說。來人,傳令全軍,半個時辰之後,齊聚城外東門,進軍汝南。”
柴桑城中,孫堅同樣也是看着一份剛剛得到的探報,喜上眉梢。
“好,終於打起來了,沒想到這曹操不但和洛陽朝廷動手了,還牽扯進了徐州劉備。如今曹操親率大軍十五萬離開了荊州,正到了公瑾賢侄所說之絕世良機。”
孫策第一個站了出來:“父親,孩兒請戰,只要五千先鋒,定能長沙、桂陽、武陵、零陵四郡。”
“好,我兒士氣可嘉,蓋世無雙。”孫堅讚許道。
老將程普卻說道:“主公,末將以爲,如今緊要之事,並非攻取荊南四郡,而是要先去江夏、南郡二處,斷曹操後路,只要此二郡到手,則荊南四郡遲早必是我軍囊中之物。”
孫堅聞言,眯起了雙眼,思索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看向了周瑜。
“公瑾以爲如何?”
周瑜搖動一把鵝毛羽扇,輕笑一聲:“江夏與襄陽,尚有七八萬曹軍,以及蔡瑁、張允統領水師兩萬,要想攻取,絕非易事。”
程普臉色一黑,冷哼道:“哼,區區蔡、張二人,何足道哉?程某征戰半生,豈懼二鼠輩?”
周瑜說道:“此二人雖爲鼠輩,然江上作戰,實乃奇才也,老將軍恐非敵手。不過,叔父領兵攻打荊南四郡時,我料二人必趁我豫章空虛,更欺我水軍未成,順江而下,奪我城池。屆時,小侄將他們困在此地,主公取長沙之後,再疾馳北上,則江夏可得矣。”
“主公,末將……”程普還想爭取一番,孫堅卻揮手打斷了他。
“公瑾之言有理,伯符。”
“孩兒在。”孫策滿是興奮。
“爲父予你八千勁旅,你即日出發,攻打長沙郡,爲父與諸位將軍,領兵八萬,隨後便到,公瑾與韓義公留守柴桑。”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