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進到了沛縣城外,張飛立住戰馬,放眼遠望。
“霍,好一座高大堅實的城市,不虧是大漢高祖龍興之地呀,這沛縣的城池,比起那彭城也不遑多讓。”
陳到卻說道:“張將軍有所不知,沛縣原本也不過是一座尋常城池,只是自曹操攻略徐州失敗,而主公大軍因此駐紮東海郡以後,曹操便將沛縣以及其他幾座戰略重鎮,都斥以重資修建,故此方有如今氣魄。”
張飛一聽,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那曹阿瞞也是個膽小如鼠的慫包。我看吶,他定是怕俺老張來攻他城池,才這般勞心勞力,加高城牆。”
“呵呵,張將軍威名赫赫,當日在彭城外殺得曹軍膽戰心驚,曹操豈能不懼?”
陳到這話,讓張飛十分受用:“說得好,今日攻下城池之後,我跟大哥說說,把你小子調到本將軍身邊聽用纔好。”
“如此,就多謝將軍提拔了。”陳到抱拳致謝。
“好,傳令全軍,攻城!”
張飛一聲令下,三萬兵馬,全部朝着城門涌了過去。
城中守軍都被這喊殺聲嚇了一跳,守將趕緊跑到城樓上,舉目眺望,隨後急忙驚呼起來:“敵襲,有敵襲,快,準備應戰……”
城牆上一片混亂,匆匆備戰之下,如何能敵得過三萬兇悍兵馬?大軍一到城下,便發起了猛攻,沒過多久,已有上千人衝上了城樓,與守城的曹軍展開了廝殺。
“妙得很,妙得很啊,哈哈。這個守城的曹軍將領,也是個飯桶,正好讓俺老張撿了便宜,妙極,妙極啊。”
張飛抓着腦袋,看着戰局,高興得咧嘴大笑。
陳到卻眉頭微皺,一直盯着激烈的戰鬥,幾乎是目不轉睛。
“將軍,末將倒覺得……”
“殺呀……”
陳到的話才說了一半,忽然一陣陣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張飛雙眼一瞪,扭頭望去,卻見自己大軍的周圍,除了城牆一方外,另外三個方向,從那數裡外的山坡之後,樹林之中,陡然涌現出了大批敵軍。
“什麼玩意?哪兒來的這許多敵軍?”張飛看着這等突變,只覺得頭大眼暈。
陳到倒是比他更顯沉着,他仔細看了看衝過來的這些兵馬,見他們兵器雜亂,鎧甲不齊,怎麼看都不像是哪路諸侯的正規兵馬。
發現了這一點後,他忽然喊道:“是泰山寇的賊兵。”
張飛一拍腦門:“着啊,定是他們無疑。好傢伙,他們屢屢和我大哥作對,當真不知死活,如今不來則矣,既然來了,正好讓俺將這四個小賊,都捅上一萬個窟窿。”
他一提丈八蛇矛,拍了拍胯下王追神駒,就要衝殺出去。
“張將軍且慢。”陳到將他攔了下來,讓張飛大爲不悅。
“你待怎樣?”
陳到忙說道:“將軍,如今我軍正在攻城,卻遭腹背受敵,實在……”
“嗨,忒多廢話。”張飛十分不耐:“待俺去殺了那四個小賊,這些烏合之衆,自然散去,豈不方便?”
他一把甩開了陳到,策馬飛奔而去。
“哇呀呀……小賊們,吃俺一矛。”
“系統提示:張飛進行衝鋒廝殺,張飛基礎武力98點,兵器、坐騎共提升2點,觸發特技‘咆哮’,武力提升3點,降低周圍所有敵軍武力。觸發特技‘殺神’,當前殺氣等級1級,提升1點武力,當前綜合武力達到104點。”
他這丈八蛇矛一出,那些區區賊兵,簡直好似砍瓜切菜般,一個個賊兵或被高高挑起,或被狠狠拋出,或當胸貫穿,或刺破頭顱,在他所過之處,轉眼已留下了上百具屍體。
“痛快,痛快啊,哈哈……”
張飛單槍匹馬,在這數萬泰山賊兵之中,縱橫馳騁,殺得興起,這些賊兵平日裡全仗一股狠勁,欺辱百姓,面對這樣惡魔般的神鬼之將,如何能擋?
更兼其中不少人早就在徐州見識過張飛的武勇,此時見他殺來,這些賊兵直接嚇得面無血色,屁滾尿流,不少人當場便丟盔棄甲,倉皇逃竄。
“又是這尊煞神來了,快逃啊……”
“上次我就險些死在他矛下,太可怕了,快跑,再慢幾步便沒命在了。”
泰山四寇的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四人,立足在不遠處的某座小山坡上,觀看着戰鬥,見到自己幾萬兵馬,竟然被張飛一人,就攪得天翻地覆,士氣全無,一個個都氣得鼻歪眼斜。
“這些廢物,平日裡搶女人時如何神勇,真上了戰場,卻是如此窩囊,回頭定要將他們砍了。”
“誒,孫兄,這張飛之勇,我等也都親眼見過多次,實在非常人可敵,弟兄們有所畏懼,也是情理之中。”
“話不能這麼說,此次我等幾乎傾巢而出,帶了五萬大軍來此,難道被他張飛一人就殺退回去,如此一來,日後我泰山寇還有何面目立足於世?嬰子,你說怎麼辦?”
四寇之中的孫觀,小名便是嬰子,在四人之中,就屬他主意最多,因此其餘三人都看向了他,盼着他想個辦法。
孫觀摩挲着自己的山羊鬍,眯着雙眼,隨後朝着一個方向看了看,神秘一笑。
“嘿嘿,有一個人,自他前年投靠一來,總是吹噓自己在徐州時,是何等威猛,他還有幾百名自己的部曲,因此在咱們山寨中,頗有些不可一世,連咱們四兄弟,他都不甚尊敬,如今何不讓他出戰,與張飛鬥上一鬥?”
其餘三人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披鎧甲的將領,高昂着頭,正對着身邊的一批士兵,向戰場中指指點點,一副意氣風發模樣。
三人同時會心一笑:“嘿嘿,好,就這麼辦。”
不久之後,剛纔還在指點江山的那名武將,罵罵咧咧地往前走去。
“格老子的,這四個老鬼,自己不敢去迎戰張飛,就讓老子去,他姥姥的,這不是害老子麼?”
旁邊一名將領小聲嘟囔了一句:“還不是您自己被他們激將法一激,就主動說着什麼不把張飛放在眼裡的話……”
“你說什麼?”這將領怒目而視,差點就拔刀將這說話之人砍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小人說將軍您英勇不凡,區區張飛,豈是您的對手?待您取了他的首級,就可以名揚天下啊。”
“哼,這還差不多。”那武將收起了佩刀,臉上看起來十分得意,可心裡卻已經在迅速盤算起來。
“這張飛一直是久聞其名,如今看起來也確實是個猛將,只是按理說,我張闓也不是浪得虛名,想當年在徐州時,我也是陶刺史帳下一等一的大將,總不會遜色於他太多吧?”
想到這裡,張闓似乎有了幾分底氣:“嗯,反正這兩年我也撈了不少錢,都藏在了老宅的地下,一會兒若是見勢不妙,我直接撒腿便跑,回到老家,憑藉着這些積蓄,總也能當個富家翁,何必跟着這四個賊寇過那刀口舔血的生活?”
張闓打定了主意之後,整個人也變得有幾分雄壯起來:“呔,兀那黑漢子,可識得你家張闓爺爺麼?”
他一拍戰馬,長槍一抖,朝着張飛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