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諾一臉蒼白,如果說之前面對宋憲的時候,蒙諾還有一戰之力,現在面對魏延,蒙諾已經是完全沒有和魏延一戰的信心了!蒙諾乾脆眼睛一閉,把頭一擡,一副任由你處置的模樣。魏延嘿嘿一笑,卻是將雙極刀給收了回來,說道:“小子!我看你的身手不錯,怎麼樣?要不要到我手下來幹?”
“哼!”蒙諾冷哼了一聲,雖然魏延沒有下令繳械,但蒙諾知道,那是因爲對方根本就是有恃無恐,乾脆便是將手中的長槍一丟,喝道:“你們殺了我大哥,還想要我給你們賣命?休想!”
“你大哥?”魏延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是嘿嘿一笑,轉頭對身後的將士喝了一聲:“把那小子給我帶上來!”
沒過多久,就看到那些西秦將士押着一名全身血淋淋的男子直接走到了魏延的身邊,那男子雖然全身都是血漬,可看他行走之間卻是精神得很,想來身體上倒是沒什麼問題。一看到那男子,蒙諾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是神情激動,直接翻身下馬跑到那男子面前,大喊道:“大哥!你,你沒事?”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城東門外廝殺的戰將蒙應!本以爲隨着那支白馬義從被擊潰,蒙應也是戰死在戰場上,卻沒想到,蒙應竟然還沒死,這讓蒙諾不由得大喜過望。而那蒙應也是認出了自己的弟弟,當即也是雙手抱住了蒙諾的胳膊,驚呼道:“二弟!你,你沒死?天啊!我還以爲你已經戰死在城頭上了!”
看到蒙氏兄弟倆重逢的模樣,魏延轉頭對着趙雲嘿嘿一笑。之前魏延特意命人留下了這蒙應的性命,當時魏延倒也沒有想過要靠蒙應來勸降蒙諾,只是對這個敢於衝殺到最後一刻的小子有些興趣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發揮了作用。看這兩個小子的樣子,勸說他們應該不是件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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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今日是張燈結綵,處處透着喜慶,至於這原因嘛,今日乃是當今朝中第一人,當朝大將軍,秦王殿下納妾之日!
說起這秦王殿下,長安城內的百姓那可是由衷地感激呢,自從秦王殿下入主長安以來,當年被董卓給禍害得不成樣子的長安城,如今已經是一派繁榮景象。百姓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誰能夠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那他們就支持誰,現在誰做皇帝他們不關心,只要能夠讓他們吃飽飯,這就足夠了!
所以這次秦王殿下納妾大喜,儘管秦王府的人沒有怎麼要求,但是長安城的百姓們卻是自發地在自己的家門口掛上了紅布,算是爲秦王殿下的大喜添上一些喜慶。不僅是如此,來自西秦治下各個地方的不少百姓也是紛紛向大將軍府送上賀禮,表示他們對秦王殿下的祝福。
秦王殿下也沒有拒絕百姓們的好意,讓管家來者不拒,一一接待這些各地百姓的代表,所以一時間,大將軍府那是門庭若市,連大將軍府門口的大街也是被堵得嚴嚴實實。在大將軍府斜對面的一間酒樓,也是因此沾了光,這一個多月酒樓的生意那是好得不得了,把那酒樓掌櫃的嘴巴都給笑歪了!整個酒樓內那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不過,就在這片歡樂的氣氛當中,卻有一人顯得和這些氣氛有些格格不入。此人身形瘦弱,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卻是十分的俊朗。他穿着一襲青色長袍,坐在酒樓的邊角處,一個人在一張桌子上自斟自飲,眼睛不時望向窗外的大將軍府,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
這個時候,酒樓又是進來了兩名客人,不過此時酒樓內已經是再無空位了,那店小二左右看了看,其他的桌子都是慢慢的,唯獨就那青袍男子的桌子上還有幾個空位,當即店小二便是領着那兩名客人,走到那青袍男子身邊,點頭哈腰地對那男子說道:“客官,這位客官,您看,是不是方便和這幾位拼張桌子啊?”
店小二的話也算是客氣,只是那青袍男子卻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瞥了一眼店小二,便是把頭轉了過去,不再理會。這下可是讓店小二有些爲難了,本來以爲這拼個桌子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給面子,現在客人都給領過來了,卻是沒有位置給客人做,這豈不是要得罪人麼?店小二猶豫了一會兒,又是對青袍男子說道:“那個,客官,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啊?就……”
還不待店小二說完,就聽得鐺的一聲,卻是那青袍男子直接從袖口掏出了一大吊錢,丟在了桌子上,也不回過頭看,背對着他們哼道:“就當是我這張桌子坐滿了人!”
這下可是赤果果地打臉了,店小二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一直站在店小二身後的那兩名客人可就火了,其中一人滿臉的大鬍子,扯起嗓子就是喝道:“你個臭小子!太目中無人了!老子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今天老子就要你這張桌子了!你要是不讓!哼哼!”話音剛落,就只見這大鬍子揮起那砂鍋大的拳頭,直接敲在桌子上,頓時就是在桌子上敲出了一個圓洞,足見這大鬍子的力氣有多大!這虧得是打在桌子上,這一拳要是打在那瘦弱的青袍男子身上,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子全!莫要胡鬧!”在大鬍子身邊的另一名男子也是長得很是雄壯,只是看他的模樣,面色蠟黃,卻是比同伴要沉穩許多,一把攔住了同伴,說道:“這裡是長安,我們不可在此胡鬧!走吧!我們換一家酒樓就是了!”
“不行!”那大鬍子卻是不肯罷休,晃着那對大拳頭,在空中不停地揮啊揮,怒目瞪着那青袍男子,喝道:“這臭小子仗着有些破錢,竟然如此囂張!我豈能容他?伯道兄!你且放開我!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那黃面男子眉頭一皺,其實他也對青袍男子很是不滿,不過這裡可不是他們以前所住的地方,長安是天子腳下,這酒樓旁邊又是大將軍府,他們可不想在這裡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所以黃面男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放開大鬍子,沉聲說道:“子全!冷靜點!我們還是先去找找伯濟他們吧!”說着,黃面男子轉頭望向那青袍男子,儘管大鬍子還在那裡叫喊着,可青袍男子卻是根本不爲所動,始終在那裡看着窗外,自斟自飲。黃面男子心中一沉,這青袍男子只怕也不是普通人,此事還是不要鬧大爲妙。
這個時候,酒樓的掌櫃也是被這動靜給鬧得趕了過來,一看這局面,頓時額頭上就佈滿了冷汗,連忙是三步並作兩步走,趕到酒桌旁。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已經不知所措的店小二,隨即又是一臉賠笑地對着那青袍男子作揖說道:“楊,楊大人!這小廝是新來的,還不認得大人!多有冒犯,請大人見諒!見諒!”
掌櫃的態度讓旁邊看熱鬧的衆人都是大吃一驚,敢在這大將軍府旁邊開酒樓的,這掌櫃的人脈只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現在竟然在這青袍男子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可見這青袍男子的身份不簡單啊!而看到掌櫃的舉動,黃面男子也是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用力拉住了大鬍子的胳膊,不讓他亂動,當然也沒有就此離去,雖然有些吃驚青袍男子的身份,但也不會因此而落了自己的面子。
那青袍男子對剛剛的事情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吊錢,丟在桌上,淡淡地說道:“給我換張桌子!”說完,便不再理會掌櫃的,繼續自顧自地喝着酒。
那掌櫃的見到青袍男子似乎並沒有生氣,也是鬆了口氣,當即便是對着那店小二喝道:“還傻站在這裡作甚?沒聽到楊大人的話嗎?去!從後院搬張新桌子來!記得,把桌子給擦乾淨了!”說完,還不解氣,一腳踹在那店小二的屁股上,將他踹走了。
打發了店小二,掌櫃的一轉身,又是畢恭畢敬地對那黃面男子和大鬍子說道:“兩位客官,您看小店實在是人滿爲患,招待不了二位了!要不,兩位待會再來?”雖然掌櫃的態度比不得剛剛對待青袍男子那般卑躬屈膝,但也算得上是恭敬。這幾天因爲秦王殿下的喜色,各地可是有不少人來長安,難保對方不會是哪一尊大神,在酒樓做掌櫃的,哪個不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啊!
“哼!”那大鬍子顯然還是不服氣,正要呼喝起來,卻是被身邊的黃面男子用力一扯,拉住了他的胳膊。黃面男子看了一眼青袍男子,淡淡地對那掌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別家酒樓了!”說完,直接便是拉着大鬍子,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