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的戰鬥發生的很倉促,結束得也很匆忙,一直等到夏侯惇、馬超等人逃回西河城之後,留守西河城的魏將臧霸才知道此事。得知此事之後,臧霸那可是嚇了一大跳,夏侯惇他們當初可是帶走了整整五萬人馬啊!既有夏侯惇、馬超這樣的猛將,又有荀攸這樣的智者,怎麼會弄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臧霸也不敢耽擱,立馬便是派人把這個消息傳到了洛陽,同時嚴加防範,就放着敵人趁着西河城空虛前來攻打。不過臧霸的擔憂似乎是白費了,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的冒刃輕騎似乎並沒有來攻打西河城的意思,反倒是繼續在幷州境內的各個地區遊走,東一槍西一炮,卻是把好好的一個幷州鬧得不可開交。唯一有點兵力的西河城和晉陽城卻是不敢出兵,開玩笑,夏侯惇的五萬大軍都給弄沒了!他們去那還不是給別人送菜?
而當這個消息傳到洛陽之後,曹操等人也是徹底傻了眼,誰也沒有想到,夏侯惇的五萬精兵,竟然就這麼給打了水漂了!在洛陽大將軍府的議事廳內,氣氛是異常的沉悶,曹操等關東諸侯都是陰沉着臉不說話,顯然幷州戰事吃緊,讓他們心裡都有些不痛快,甚至於對將來即將發生的戰事有種不祥的感覺。
坐在曹操身邊的徐庶深深吸了口氣,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窗好友諸葛亮,而諸葛亮的臉上也沒有了平時那副淡然的笑意,緊皺着眉頭,眼角卻是不經意地瞟向了另一邊。諸葛亮所看的方向,卻是坐在劉備旁邊的公孫瓚,不過諸葛亮想要看的人卻不是公孫瓚,而是在公孫瓚身後的司馬懿。
此刻在議事廳內,所有人都是緊皺着眉頭,可惟獨就是這個司馬懿一直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似乎沒有聽到剛剛信使所說的幷州軍情一般。見到司馬懿的這副樣子,諸葛亮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心裡也是在暗自盤算着什麼。
過了老半天,終於是有人打破了這寂靜,卻是身爲盟主的曹操。曹操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元讓竟然會敗於敵手!現在看來,這幷州軍情可是不妙啊!元直,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解決幷州之危?”曹操還是將頭轉向了身邊的徐庶,對於自己手下的軍師,曹操還是很信任的。
此刻徐庶也是一陣陣的頭疼了,先前徐庶的猜測一一應驗,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是,竟然連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將夏侯惇也會敗得如此慘!這西秦軍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夠有如此戰果!徐庶雖然想不明白,但現在畢竟曹操問到他的頭上了,徐庶也不能不回答,深吸了口氣,說道:“主公!幷州戰事雖然吃緊,但以屬下之見,卻不用太過擔心!西秦軍現在主力正聚集在函谷關,在幷州的卻是被羅陽所分派出去的一支兵馬罷了!而且臧霸將軍送來的軍情中也說得很清楚,在幷州的西秦軍就是趙雲所率領的冒刃輕騎!這樣的兵馬,若是攻打一些小縣城可能沒問題,但要是攻打那些大的城郡,就不可能了!所以現在臧霸將軍的戰略很正確,閉城不出,西秦軍就算是如何善戰,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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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能總這麼下去啊!”雖然幷州是曹操的領地,但如果幷州有失,那對於聯軍來說可是十分不妙了!沒有聯軍支撐,孫堅可是沒有那個力量去應付西秦軍的入侵,孫堅也是滿臉擔憂地說道:“短時間內,幷州的那些大城郡或許還支持得住,可是時間一長,城內的糧草供應不上,遲早也是要被攻破的!”
孫堅卻是一言點中要害,曹操和徐庶兩人都是滿臉苦澀,徐庶搖了搖頭,說道:“剛剛臧霸將軍所送來的軍情諸位也都看過了!冒刃輕騎的戰術很明確,就是以輕騎的機動力來拖垮我們派往幷州的兵馬,等到一定的時機再來突襲!嚴格來說,夏侯將軍他們這一戰並沒有什麼戰略上的失誤,只是……”說到這裡,徐庶就沒有說下去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夏侯惇的戰略沒有失誤,那打敗仗的原因就只有一個,西秦軍的戰鬥力和戰略強於夏侯惇所指揮的魏軍!只不過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打擊聯軍的士氣。
徐庶這話說完之後,在座的幾名當世梟雄都是不由得一滯,心中雖然不甘,卻也無法反駁。羅陽自從十多年前南陽之戰開始,打了多少次惡戰,就未嘗一敗,可以說得上是名符其實的常勝將軍!和這樣一個敵人打,讓衆人也是不由得心中有些打鼓了!
“哈哈哈哈!”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把笑聲響起,衆人順着笑聲轉頭一看,卻正是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馬懿!而看到司馬懿這麼一笑,諸葛亮、徐庶和周瑜這三名智者也同時心頭一跳,相互看了一眼。
“仲達!你笑什麼?”見到曹操等人都是古怪地看着自己這邊,公孫瓚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轉過頭就是瞪了一眼司馬懿,喝問了起來。
被公孫瓚這麼一喝,司馬懿也是慢慢止住了笑聲,挺直了上半身,對着衆人一拜,笑道:“請諸公恕在下失禮!只是剛剛在下想起一事,自覺甚是好笑,卻是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請諸公千萬要見諒啊!”說着,便是伏身拜倒,只不過在座衆人無一不是當時的豪傑,又豈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意思,當然不會那麼白癡地認爲司馬懿真的是忍不住發笑了。
曹操眯起了眼睛看着司馬懿,之前徐庶也曾經和他提起過此人的異常,所以曹操對司馬懿是十分感興趣,當即便是問道:“哦?那司馬大人到底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覺得如此好笑啊?”
司馬懿淡淡一笑,卻是頗有興趣地看着曹操,又轉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公孫瓚,眼睛也是跟着眯成了一條縫。笑着說道:“適才聽徐大人說起,夏侯將軍在幷州戰敗的原因,分析得是絲絲入扣啊!在下雖然不才,但也與徐大人是相同的意見!魏侯帳下兵馬雖然是精銳之師,但畢竟多爲步兵,而冒刃輕騎卻是成名已久的騎兵!從一開始,魏侯的兵馬就被敵人給牽着鼻子走,焉能不敗?”
這話雖然和徐庶剛剛所說的是一個意思,可從司馬懿嘴巴里說出來,卻是有些不客氣了,這擺明了是在打曹操的嘴巴。不過曹操卻是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點頭說道:“司馬大人所言極是!就不知司馬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司馬懿頷首說道:“在下以爲,西秦軍之所以能夠在幷州橫行,無非就是依靠冒刃輕騎的靈活戰術!要破解這種戰術說難倒也並不難!”
“哦?”這次可不只是曹操了,就連劉備和孫堅也都是滿臉好奇地看着司馬懿,期待着從司馬懿口中得到答案。而諸如諸葛亮、徐庶、周瑜這樣的智者卻是眉頭一挑,隱隱約約已經猜出了司馬懿的意思,只是他們有點不敢相信,司馬懿竟然真的敢提出這樣的辦法。
對於衆人的目光,司馬懿似乎是越來越興奮,飛快地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脣,便是對衆人說道:“冒刃輕騎成名已久,陳留之戰、中牟之戰、南陽之戰、還有渭南之戰,可以說是攻無不克!當年更是被天子特許用‘漢’字軍旗!如此強兵,尋常兵馬想要對付他們,恐怕是難上加難!不過諸公可記得,天下間可不只有冒刃輕騎一支輕騎啊!”
司馬懿最後一句話說出,立馬便是讓衆人的目光又再次聚集到了公孫瓚身上,能夠與冒刃輕騎並稱的輕騎,那就只有公孫瓚的王牌軍隊——白馬義從了!公孫瓚也沒想到司馬懿說得好好的,怎麼會扯到自己,見到衆人都望向自己,公孫瓚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總算公孫瓚還是一代梟雄,很快便是沉住了氣,閉口不言,只是轉頭望向了司馬懿。
司馬懿的話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要對付冒刃輕騎,那就只有靠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以輕騎對輕騎,其實這個辦法並不難想到,只是幷州是曹操的領地,雖然現在四方諸侯已經聯盟,但下意識地還是不會想到依靠他人的兵馬去幷州迎敵。
雖然司馬懿的辦法已經說出來了,而且的確是很有道理,但衆人卻並沒有立馬就做出決定。讓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進駐幷州!這個話說得是簡單,可做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不管怎麼說,這其中多少還是有些避諱,曹操也不可能不防着公孫瓚,而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要落在曹操身上。總而言之,這辦法能不能被採納,就要看曹操的膽子大不大了!
低頭思索了片刻,曹操也是轉頭望向了智囊徐庶,而徐庶也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主意他還真不要拿,因爲照現在來看,撇開其他的因素,司馬懿的辦法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沉吟了片刻,曹操的雙目閃過一道精光,雙手用力一拍,喝道:“好!就依司馬大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