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劉將軍!”那軍士低頭喝道:“荊州軍已經在城內駐紮下來,似乎並沒有出城的跡象!”
聽得軍士的話,那劉將軍的臉上頓時滿是失望,冷哼了一聲,倒是那個文官淡淡一笑,對劉將軍說道:“劉將軍莫急,那黃忠怎麼說也是荊州大將,又豈會這麼容易上當?我們還是按照第一套計劃行事吧!”
“周大人所言極是!”另一名將領點頭說道,雖然他和那劉將軍不同,臉上沒有留有一點鬍鬚,但卻是一臉的刀疤,看上去甚是駭人!這將領對那軍士擺了擺手,吩咐道:“你速速回去繼續探查!若是有什麼情況,即可回報!”
領了軍令,那軍士立馬就退了回去,而那刀疤將領則是轉頭對那位周大人說道:“周大人!如今黃忠已經進駐涪陵城!看這情況,他明日早上必定就會啓程往巴郡進軍!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刀疤將軍所問的,也是那劉將軍關心的問題,當即便是一臉關切地望向了周大人,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周大人淡淡一笑,說道:“兩位將軍莫急,如今我們雖然積攢了臨江和涪陵兩城的兵力,但要對付黃忠,顯然還不夠!之前在下已經派人去通知巴郡城的太守鄧賢鄧大人!想必鄧大人很快就會派援軍來了!等到和鄧大人的援軍會合了,我們再來對付黃忠!”
聽得周大人的話,那劉將軍當即便是興奮地嗷嗷叫,恨不得援軍立馬趕到,他便能和敵軍開戰了!倒是那個刀疤將軍相比之下冷靜得多,緊皺着眉頭,問道:“周大人,鄧大人真的能夠派來援軍嗎?據我所知,巴郡的守軍也不過才五千人而已,同時還要防備荊州軍的大軍,鄧大人難道就敢孤注一擲,派出援軍和我們一道出擊?”五千人雖然看上去很多,但之前夔關不也有五千守軍嘛,還不是被黃忠一舉擊破!若要對付黃忠,最好還是據城而守,這一點,鄧賢絕對不會不清楚,說實在的,他對周大人的那個計劃並沒有多大信心。
雖然聽出了那刀疤將軍話中的意思,不過那周大人卻是沒有因此而生氣,而是笑着回答:“雷將軍就請放心好了!鄧大人心裡也很清楚,就算是能夠擋下黃忠的先鋒軍,以巴郡城內的五千兵馬,也絕對擋不住後面的荊州大軍!爲今之計,也只有全力以赴,先將黃忠的這支兵馬徹底消滅纔是上策!先鋒軍受損,後面的荊州大軍必定士氣大跌,到時候我們纔有可能支持到主公派來援軍!”
若論官職,這周大人的官職可比他們兩個高,那刀疤將軍乃是之前不戰而退的臨江守將雷銅,而那劉將軍,便是涪陵城的守將劉璝!至於這周大人,卻是巴郡長史周羣,這周羣本應在巴郡城內,只是得到荊州軍進犯的消息,周羣便是特意從巴郡趕了過來,受巴郡太守鄧賢的命令,前來協助各城守將抵禦荊州軍!而之前雷銅和劉璝的不戰而退,也都是出自周羣的計策。
不管怎麼說,如今這裡官職最高的就是周羣,又有鄧賢的授權,雷銅雖然還是有些不信任,但只能是按照周羣的命令行事。
一夜過後,正如先前雷銅所言,黃忠在涪陵城休整了一晚之後,一大早,便是點齊了兵馬,出了涪陵城,朝着巴郡進軍!從涪陵出發之後,黃忠雖然沒有損失兵力,但在沿途攻下的幾個城池裡也留了不少兵馬,三千先鋒軍,如今只剩下兩千餘人了,但接連幾次的大勝,讓先鋒軍的士氣大振,黃忠倒也用不着擔心先鋒軍的戰鬥力下降,領着先鋒軍就是浩浩蕩蕩地朝着巴郡趕去!
從涪陵趕往巴郡,途中也需要有三天的路程,只要拿下巴郡,黃忠這先鋒大將的使命也算是圓滿完成了!只是這接連兩次的不戰而勝,卻是讓黃忠心裡十分不痛快,黃忠還就不信這邪了!那些益州軍難道還敢把巴郡也給讓出來不成?心裡這麼想着,黃忠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也擔心其中是不是有詐。可昨夜黃忠也是想了很久,又讓將士抓了好幾個城中百姓來盤問,卻是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弄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黃忠也不可能就因爲如此而裹足不前啊!看來,也只有這路上多加小心就是了!
做了這個決定,黃忠也在偵察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至少派出了上百人的斥候在前方探路,確定沒有問題纔會繼續前進。就這麼走了一天之後,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黃忠甚至有些驚疑,難道自己猜錯了,那兩名守將真的只是因爲膽小而逃走了這麼單純嗎?
黃忠心裡忐忑不安地看着前方,天色已暗,黃忠已經讓將士們就地安營紮寨,準備休息,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已經回來了一大半,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看來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心中稍安,黃忠轉身便是準備回營,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守在黃忠身後的一名軍士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黃忠後面的營外,驚呼道:“將軍!你看!”
“嗯?”黃忠聞言,回過頭一翹,卻是眉頭深深地擠在了一塊,之前在遠處,數名騎兵正在飛快地朝着這裡趕了過來。黃忠的眼力不差,一眼就看出,那幾名騎兵正是之前所派出去的斥候!而且那幾名斥候身上,明顯都帶着傷!其中一人的背上還倒插着幾根箭矢!
有情況!剛剛有些鬆懈的黃忠頓時就是臉色一緊,連忙是對身後的軍士喝道:“傳我軍令!全軍戒備!”
聽得黃忠的命令,那名軍士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就是按照黃忠的命令下去執行了。而黃忠自己則是直接上前到了營地門口,親自等着那幾名斥候趕到!不一會兒,那幾名斥候便是縱馬來到了黃忠面前,見到黃忠,這幾名斥候明顯是面色一鬆,其中那個身上插着幾根箭矢的斥候,乾脆是身子一歪,直接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虧得他倒在地上的時候是臥着的,要是仰面落在地上,只怕他背上那幾根箭矢直接就在他身上插上幾個透明窟窿!
見到這個情況,黃忠連忙是指着那受傷的斥候對身後的人喝道:“快!快!把他擡到軍醫那邊去醫治!快!還有你們幾個,身上傷也不輕,也趕快去包紮一下!”黃忠後面幾句話卻是對那些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斥候說的,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口,那鮮血早就浸溼了傷口旁邊的衣甲,看他們臉色蒼白,只怕也是流了不少的血!
雖然黃忠的關心讓這些斥候很感動,但現在可不是包紮傷口的時候,其中一名斥候連忙就是上前對黃忠抱拳喝道:“將軍!不好了!前方出現大量兵馬!是益州軍的旗號!正在朝這邊趕來!”
“益州軍!”黃忠的臉色又是一變,雖然之前看到這些斥候的模樣,就知道是遇上了敵軍,可是從斥候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黃忠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忙是對那斥候問道:“敵軍有多少人?距離這裡還有多少路程?”
那斥候連忙是回答道:“小人初略估計,敵軍至少在三千人以上,甚至更多!小人碰上敵軍的時候,是在半個時辰以前!依據路程估算,恐怕過不了三炷香,敵軍就會趕到!”
“嘖!”黃忠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三千以上?若是之前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巴郡的守軍也不過才五千人而已!難道是巴郡的守將竟然敢出城主動和自己開戰?這也太荒唐了點吧?黃忠當即便是安排了那幾名斥候下去休息,而他本人則是調動營地內的將士們開始佈置防守。不管怎麼說,先擊退那些敵軍再說,三千人馬就想擊敗我黃忠?哼!做夢!
可以說,現在的勇卒軍,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能和黃巾餘黨作戰的雜牌軍了,在經過羅陽和黃忠精心訓練,特別是有了上次汜水關和虎牢關之戰的洗禮,如今的勇卒軍已經算得上是天下數得着的精銳之師了!黃忠的命令雖然下得倉促,但勇卒軍將士卻是執行得十分到位,很快,兩千餘將士便是手持兵刃,整齊地守在了營地的前方。雖然按照斥候的情報,對方的兵馬可能要多於勇卒軍,但黃忠卻是有那個自信,就算不用依靠營寨,也能將敵軍給擊退!
勇卒軍的軍陣剛剛布好,黃忠就聽到從前方傳來了陣陣的喊殺聲,擡頭一看,只見乘着太陽落下的餘光,一支密密麻麻的兵馬正在朝着這裡殺奔而來!而在這支兵馬的最前面,幾支旌旗正迎風飄揚!黃忠身爲一名神射手,眼力當然要比普通人好得多,眯起眼睛望去,只見那幾支旌旗上大多數都是書寫着一個大大的“鄧”字!
“鄧?應該是巴郡太守鄧賢吧?想不到真的是巴郡的兵馬!”黃忠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手中的大盤刀那是握得越發緊了,冷冷哼道:“好!來吧!既然有膽子敢來,我就讓你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