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就在曹茗的黃金夢中過去了,第二日陳氏很早就叫醒了曹茗,這也是曹茗提前告訴陳氏的,因爲曹茗睡覺是比較死的,尤其是在身體疲憊的情況下。
曹茗雖然不願意這麼早起牀,但還是用意志力戰勝了睏倦,畢竟自己的身上還擔負着重大的使命,去晚了的話很可能會耽誤大事。
“孩子你這是?”陳氏看見曹茗拿着個水袋,喝了一口之後竟然又吐了出來,並且重複了六次。
曹茗倒是沒覺得奇怪:“這裡面是我兌的鹽水,是專門用來漱口用的,怎麼你們平時不漱口麼。”
陳氏一臉心痛地看着曹茗的水袋:“孩子你可能是大戶人家出身,這食鹽對於你來說就跟水一樣,可是對於我們百姓來說就不一樣了,尤其在這亂世裡面更是需求之物。”
曹茗心裡面知道由於戰亂的原因,一些重要的生活品都開始稀缺了,也就是自己的家底殷實,才能在吃穿住行上大手大腳。
想到這曹茗拿出一個小紙包說:“這個紙包裡面還剩一些食鹽,就當是付給你們的過夜費好了。”
曹茗本來是想給陳氏銀子的,但是又轉念一想,比起給銀子之類的貴物,對方現在更需要的是鹽。
“謝謝!”陳氏有些激動地接過了紙包,曹茗的舉動無疑就是雪中送炭,這包鹽省點用夠三個月的了。
“開飯了!”這時候殷頤已經備好了飯菜,曹茗還真覺得有些餓了,這一路上吃的都是乾糧,現在終於可以吃點正常的飯菜了。
不過事情並非是如人願的,等到曹茗上桌的時候,餓意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黃米粥加一些醬菜就沒別的了,這簡直有點寒酸過頭了吧。
牛壯看着曹茗半天沒動筷子,很是不解:“莫非茗兒昨夜沒有休息好麼,可是這已經是到了飯時了,多少還是吃一些吧。”
曹茗心想雖然跟柴玉也同甘共苦過,但是那時候頂多是沒有葷腥,一般好的蔬菜還是能經常吃到的,不過現在也只能是對付一頓了,這黃米粥加醬菜怎麼看都比干糧強。
曹茗的心裡面下了決定之後,便動手夾起了不知名的醬菜,就着黃米粥硬是吃下去一口,隨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進入口腔中。
“呃......”曹茗差點把飯菜給吐出來,這估計是自己吃過的最難吃的一頓了,根本就無法用語言去形容這個味道。
殷頤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茗兒妹妹還是別勉強自己了,若是不合胃口的話我可再做,家裡面還有一些蔬菜。”
“那就有勞姐姐了!”曹茗是真的吃不下這種醬菜,鬼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做的,簡直都可以代替毒藥了。
古代的烹飪方法還是簡單,尤其是在平民百姓家,基本上就是煮和蒸,沒過多久殷頤就端來一碗煮青菜。
牛壯對曹茗說道:“家裡面原來是有幾隻牲畜的,可是都用來招待客人了,現在兵荒馬亂的也不好去買,只能用青菜將就一下了。”
曹茗心想這菜總該不會出問題了:“其實這已經是很豐盛了,我吃煮菜就可以了,真是謝謝你們這麼照顧我。”
陳氏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孩子你也不用取悅我們,我心裡面清楚吃這種飯菜是難爲你了,我年輕的時候在縣丞家幫過工,基本上每頓都會有些葷腥,而且素菜都是加了葷油和佐料烹調,聞上去就能讓人垂涎三尺,真希望自己也能吃上一頓這樣的飯菜。”
“會有那麼一天的......”曹茗用手擦了下眼淚,自己很久沒有哭過了,想不到今天會當着別人的面失態,不過陳氏的話確實讓人感觸良多,這個亂世給百姓帶來的只有災禍。
這時候牛壯掩面哭道:“嗚嗚!兒子對不住您,這輩子沒讓您過一天好日子,整日只能用醬菜果腹。”
殷頤也是哭的跟淚人似的,陳氏見狀勸道:“行了都別再哭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圖啥,就圖家人能平安地生活下去。”
曹茗贊同道:“老人家說的對,現在亂世還是圖一個平安,富有的日子會有的。”
陳氏訓斥牛壯道:“你看看自己哭的樣子,還說自己是個男子漢那,這不是讓人家姑娘笑話麼。”
曹茗心想自己是第一個落淚的,但沒想到這倆人是後來居上,哭得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經過陳氏的勸導加訓斥,哭得最慘烈的兩個人,終於是消停下來了,衆人又接着吃起了飯。
飯後曹茗與牛壯一家道了別,牛壯也按照陳氏的吩咐去做,一路將其護送到了村口處才停下。
“有緣再見!”曹茗騎着馬有些不捨地看着村內,雖然這個村莊跟東郡城相比就是芝麻,但是這個村莊有着自己的獨特魅力。
又經過兩天的趕路,曹茗終於抵達了長安,面前的城牆似乎高聳入雲,同時也是固若金湯。
曹茗的心裡不禁感嘆起來,長安作爲歷史上的第一座京城,在規模龐大這一方面果然是名不虛傳,就連洛陽城也要稍微遜色一些。
當然守城門的還是西涼士兵,不過有了上一次進城的經驗,曹茗這次進去變得更加容易了,就是多花了那麼一點錢而已。
曹茗心想進去的問題很好的解決了,但是這長安城內如此的龐大,怎麼找到王允倒是個難事了,現在王允可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可不敢隨便找個人來打聽,萬一這人出賣自己就徹底完了。
就在曹茗思考問題的時候,牽着的馬不突然往前走了,而且還似乎有些往回倒的趨勢。
曹茗回頭一看傻眼了,原來是有人拽住了繮繩,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大戰三十回合的呂布。
曹茗此時的心情就跟被羊駝包圍了似的,自己是不是呂布八字相沖,怎麼走到哪都能碰見他那。”
(作者:廢話,你這是在人家的地盤!)
“不知道這位兄臺有事麼?”曹茗故意壓低了嗓音,希望能矇混過關,不過想來不會這麼容易,自己得隨時準備跑路了。
呂布挑了下眉毛說道:“這位小兄弟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曹茗想岔開話題:“可能兄臺是認錯人了,我想問一下這客棧在什麼地方,還望兄臺爲我指下路。”
呂布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曹茗,隨後低聲道:“我怎麼覺得自己沒認錯人,看來姑娘的發育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我能感受的到。”
“你去死吧!”曹茗一記撩陰撞攻向呂布,呂布連忙用手擋住攻擊,緊接着與曹茗拉開了一段距離。
呂布看了下被撞紅的手說:“看起來功夫很有長進,剛纔那一下差點着了你的道,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是誰,能打贏我呂布的人還沒出生那!”
曹茗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解開了自己的束髮,反正自己跑不出長安城了,事到如今只能施展出保命絕招了,雖然這個招術會史無前例地丟臉,但是人爲了活命該丟臉還是要丟的。
“你這是幹什麼?”呂布見到曹茗披散着長髮,並且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心頭。
曹茗一咬牙撲倒在地,然後拉着呂布的腿大喊道:“你趕快打死我好了,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爲了那個賤人,你竟然把我拋棄了,我都已經有你的骨肉了......嗚嗚!”
這一幕很快引來了百姓的圍觀,同時曹茗也接着疼勁擠出幾滴眼淚,這下子聚集的人更多了。
“喲,這丫頭真可憐......”“這不是董賊手下的呂......”“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哎呦,真慘!”
“你趕緊撒手!”呂布發現情況不對勁了,曹茗這一招玩的太絕了,根本就不給別人迴旋的餘地。
曹茗瞪着呂布小聲說:“誰讓你剛纔爲難我,現在知道我的厲害已經太晚了,除非你能帶我去司徒府。”
呂布眼睛一轉說:“你爲何要去司徒府,難道說你要見王司徒,莫非這送信的人是你?”
曹茗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怎麼知道送信的人,難不成你要反董卓?”
呂布見狀拉起曹茗說道:“這裡人多嘴雜的,我怕走漏了風聲,你看這周圍......”
曹茗擦了擦眼角,提高音量說:“讓我原諒你可以,只要你把那個賤人的信物交給我,我就跟你回家!”
呂布一臉疑惑地看着曹茗:“什麼信物,我哪有什麼信物?”
曹茗低聲說道:“你甭管什麼信物,隨便拿個貴重玩意就行,趕緊地拿出來,別跟我墨跡。”
呂布翻出塊玉佩說:“這可是我要送別人的,你待會兒一定得還我,千萬別忘了!”
曹茗連忙奪過玉佩道:“還你?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你剛纔還佔了我便宜,這就當兩清了!”
呂布眼睛一熱,死抓住曹茗的手臂說:“這玉佩可是我要送給貂蟬姑娘的,你若是真的不想還給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