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城,張魯的府邸中,張魯面容平靜的接待了遠道而來的西涼使者。
“我家主人願和張天師平分長安,渭水以北歸我家主人,而渭水以南歸張天師所有!”
使臣看着面前坐在位子上面那面色淡然的年輕人語氣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位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漢中的統治者張魯,也是如今五斗米教的新任天師。
張魯聽到對方所說的話,此時整個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便揮了揮手,讓自己手下的人帶着對方先下去休息。
“閻圃,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張魯看着對方已經完全的離去,此時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中年文士,眼中帶着疑惑的詢問道。
畢竟現在的張魯的敵人,只有遠處西川的劉璋,如今西川的劉璋殺了張魯的母親,可是和張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劉璋並且有吞併漢中之心,現在不斷集結着軍隊連翻攻打漢中,讓張魯覺得非常的厭煩。
還好張魯在漢中有着決定性的統治地位,並且漢中的百姓都願意聽從他的命令,以至於漢中還是有所能力抵抗劉璋的進攻。
閻圃默默的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一旁自家的主公張魯可以說在漢中有着絕對的話語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雖然如今的他已經成爲對方手下的謀臣,但是說出的話只有參考的意見。
“韓遂現在恐怕是在和陳儀交戰,若是陳儀完全的擊敗了對方,那很有可能會將涼州這塊地方收爲己有,到時候他的實力就會暴漲,而他的實力暴漲以後,最終的目標將會瞄準我們漢中!”
閻圃稍微的沉吟了一下,此時心中便有了自己的想法,如今他目光極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張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來陳儀現在一系列的舉動都有着吞併天下的野心,無論是攻佔長安庸利天子還是出兵對付韓遂。
這一系列的舉動都無非是在將自己的實力擴大,想要爭奪天下。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我們和韓遂就如同脣齒,脣寒齒亡是嗎?”
張魯聽了閻圃的話,默默的擡起自己的腦袋,此時面色感慨的詢問道。
閻圃看着張魯這副模樣,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如此,若是韓遂真的被對方消亡的話,那下面的一個目標就很可能是漢中。
“那我就派遣軍隊前去攻打長安吧!”
張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準備帶着軍隊前往進攻長安。
雖然說現在的劉璋不停的在進攻着自己的漢中,但是漢中的地勢非常險峻,想要進攻過去也算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張魯現在派遣自己的弟弟張衛鎮守着關隘,他相信自己的弟弟有實力,靠着地形的優勢,完全的阻攔劉璋軍隊的進攻。
宛城張濟此時正面色極爲凝重的看着韓遂派遣的使者。
對於對方派出的使者,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帶着一絲疑惑之色,現在的他如今可謂是和劉表達的火熱,現在韓遂卻邀請他出兵攻伐長安,這讓他有所猶豫不決。
張濟可以說是如今董卓勢力之中唯一殘缺在外的地方將領,如今也自己成爲了一方勢力,現在正在和荊州的劉表打的不可開交。
不過他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帶着自己手下的軍隊,從武關處進發直接進攻長安。
“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公這件事,我暫時考慮一下!”
張濟思索了許久,最終還是心中沒有決斷,看着那等待的使者,最終只能無奈的向着對方下了逐客令。
說實話張濟現在自己這情況根本就沒有軍隊分出去對付陳儀,劉表可是把宛城看得非常緊,恨不得將這座城池奪回來,以至於現在的戰爭從年頭打到了,現在都沒有完全的暫停過。
要不是張濟軍隊之中和城池裡面的糧草存的比較多的話,恐怕現在的他早就沒有實力和對方交戰了。
所以說實話張濟並不是非常想要混這一趟混水,畢竟長安城和西涼那邊的事情已經沒有和他有太大的關係。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位於荊州,而自己的目標則是整個荊州以及荊州刺史劉表。
西羌部落倒是很願意帶着軍隊前去支援西涼,韓遂爲了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可是耗費了許多的金銀珠寶,請他們出兵支援。
而這些西羌部落看着對方給了這麼多好處,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的準備集結軍隊援助西涼。
陳儀的軍營中,馬超正面色蒼白,額頭上不斷的露出冷汗,此時他趴在榻上,肩膀上已經被白布所包紮。
“孟起,怎麼樣還好吧?”
陳儀看着馬超這面色煞白的樣子,此時默默走了過去,眼中帶着一絲感慨的說道。
馬超此時沒好氣的瞄了對方一眼,最終還是低下了腦袋,趴在榻上選擇不說話。
至今現在都疼成這樣了,你還問我好不好,難道我應該回答一句我很好嗎?
馬超心中可謂是非常的無語。
陳儀看着對方不願意回答自己的話,默默的向着旁邊走去,而此時只見自己手下的士兵押解着閻行來到了自己的軍帳中。
閻行依舊是擡起腦袋,面色極爲的不服氣,此時就算他被敵人抓住,依舊是保持着自己西涼戰將的孤傲。
陳儀看着對方的這副模樣,此時也有些無奈,對方現在的這種情況好像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一般。
“閻行,你如今還是乖乖投降吧,以你家主公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遲早會栽在我手裡的!”
陳儀看着對方那擡着腦袋,一臉孤傲的模樣,他猶豫了一下,最終語氣凝重的對着閻行勸降道。
閻行聽到對方所說的話,此時的腦袋緩緩落下,眼神帶着怨恨的看着面前的陳儀,最終發出了一陣狂妄的笑容。
“陳儀,你現在的死期就快要到了,你有什麼能耐能夠讓我投降給你的,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絕望!”
閻行臉上帶着猙獰的看着面前的陳儀,眼神之中帶着一股絕冷的冷意。
陳儀看着閻行這樣子,面色依舊是平靜如常,對於面前的這傢伙,說實話他並沒有多看重,畢竟自己手下現在的武將裡面,比他強的比比皆是。
閻行雖然在西涼的武將之中能夠排上號,但是在陳儀眼中,他還完全的不夠格。
“韓遂莫非是聯合了我長安城周圍其他的諸侯想要圍攻我,是嗎?”
陳儀此時目光緊緊的注視着閻行,一臉冷靜的看着對方,語氣極爲平緩地向着對方說道。
閻行聽到對方所說的話,此時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笑得如同魔鬼一般的陳儀,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已經瞭解了他們的計劃。
“你……是怎麼知道的?”
閻行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失態,語氣極爲吞吞吐吐的說道。
陳儀看着對方這樣子,此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的表情,說實話,原本的這一些都是他的猜測,不過看着對方這種模樣,看樣子自己的猜測完全都是真的。
“我原本還只是懷疑,不過看着你這樣說的話,看樣子我猜的沒錯!”
陳儀臉上露出一絲淡然之色,看着對面面色驚訝的閻行,語氣極爲不慌不忙地對着對方說道。
閻行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了,此時連忙調整了心態,整個人的臉色又變得極爲的凝重。
“既然如今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你應該明白現在你的情況非常的危急,若是你留在這裡的話,最終你的長安城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閻行看着對方已經完全的把事情全都看破了,此時的他也不再僞裝,臉色帶着一絲自得的對着陳儀說道。
陳儀聽到對方的語氣,帶着這樣的威脅,但是臉色卻依舊是平靜如常,對於對方的威脅他根本都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看來長安城周圍能夠進攻的諸侯也只有張魯和張濟。
張魯和劉璋現在打的不可開交,就算有能力出兵攻打自己的長安,最終的結果也只可能是無功而返。
畢竟張魯軍隊的實力完完全全的擺在那裡,可以說是防守有餘而進攻不足。
張魯的軍隊基本上都是來自平民百姓,可以說張魯在漢中那邊的人基本上都非常信仰五斗米教。
而張魯需要軍隊的時候,那些平民百姓就會成爲張魯手中的軍隊,可以說這些軍隊都是沒有經過許多訓練就直接走上戰場。
這樣的軍隊如果是說戰鬥力的話,肯定不如正規的軍隊,或許能夠靠着人數優勢以及地理位置的因素防守漢中,但是想要進攻的話,恐怕就沒有太多的戰鬥力。
在歷史上面的張魯一直困守在漢中之地,可以說這一輩子都沒有帶着軍隊突破其他的地方,一直困守在漢中。
一方面對方沒有那樣的野心,另外一方面就是對方手中的軍隊沒有那種攻城略地的戰鬥力,以至於張魯根本沒有實力來擴張。
而陳儀也不怕張魯帶着軍隊攻打長安。
他若是帶着軍隊來攻打長安,以他軍隊的戰鬥力別說攻破長安城了,就算是和自己留守在長安城的軍隊進行野戰的話也不是對手。
而對方若是做出這樣的舉動,到時候自己攻打漢中的時候,便有理由將對方劃分成以下犯上作亂的判決,到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攻打漢中。
至於張濟,陳儀可以說是更不需要擔心了,畢竟對方現在和劉表打的不可開交。
宛城這塊地方雖然能夠直接進攻長安城,但是中間的路途可謂是比較遙遠的,對方若是真的要攻打長安城的話,恐怕需要許許多多的時間才能到達長安。
而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劉表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這次機會定然會將宛城完全的奪回來。
宛城可以說是如今張濟軍隊唯一的根據地,若是丟了這座城市的話,恐怕張濟也不願意。
另外自己長安城中還有樊稠和賈詡這樣的西涼舊部,若是對方真的有想法來攻打自己的長安城,到時候派兩人書信一封,或許能夠延緩對方進攻的腳步。
等到自己完全收拾完韓遂以後,再好好的教訓一下,這突然進攻過來的張濟。
“把他給我帶下去吧,好生看管,可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陳儀見閻行這不願意投降的模樣,倒是面色平靜,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此時直接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將對方帶下去。
“主公!接下來怎麼辦?”
而站在旁的許褚看着閻行已經被自己手下的士兵完全的帶下去了,此時默默的來到了自家主公身旁,語氣極爲小聲的對着自己的主公詢問道。
陳儀看着身邊有些擔憂的許褚,臉上帶着一絲淡然的笑容,此時面色極爲平靜的說道:“等!”
等?
許褚聽到自家主公所說的話,此時眼神之中露出了懷疑之色,現在的敵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莫非就只能靠等嗎?
“啓稟主公,戲志才先生已經到了!”
而就在許褚正一頭霧水的時候,只見外面的一名士兵面色急匆匆的來到了軍帳中間,向陳儀稟報消息。
陳儀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狂妄的笑容,讓一旁的許褚和馬超都有點摸不清頭腦到底是怎麼回事。
“志纔來了,看樣子我們等待的時間沒有多久了?”
陳儀此時看着馬超兩人這一臉疑惑的模樣,臉上帶着一絲激動之色,語氣極爲自得的說道。
啥?
馬超和許褚看着陳儀這表情變化的非常之快的模樣,此時他們也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很快戲志才便在士兵的護送之下緩緩的來到了軍帳中,看着軍帳中的陳儀,戲志才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主公,幸不辱命,一切都準備好了!”
戲志纔拿起自己手中的酒葫蘆,此時臉色帶着一絲得意的笑容,面色平和的對着陳儀說道。
好像如今這一切完全的都在戲志才的謀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