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星移,日月變遷。轉眼間,三年過去了。在這三年中,敖烈不僅將無極九陽功練到了大成的境界。而且跟隨着童淵學習百鳥朝凰槍,並將百鳥朝凰槍糅合到自己的槍法中,自創出一套讓王敖和童淵兩大槍神,都驚歎不已的兩儀破陣霸王槍。這套槍法可以說是集後世太極槍法、楚霸王項羽的翻手十八斬、王敖的八卦游龍槍和童淵的百鳥朝凰槍於一體的神妙槍法,剛柔並濟,陰陽相會,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衝陣殺敵,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
在這三年中,敖烈終於得以擺脫了師父王敖老祖的“魔爪”,代替敖烈的自然就是張繡和趙雲兩位師弟了。王敖老祖地獄式的訓練轉接到了他們二人身上,使得張繡和趙雲暗中叫苦不迭,但是同時,他們的武學修爲伴隨着痛苦,也是與日俱增。尤其是趙雲,本身悟性就足夠好,天賦就足夠高,在王敖老祖的訓練下,槍法更是一日千里,漸趨大成。
萬通商會在這三年裡也是逐步壯大了起來,商路四通八達全據了幽州境內,甚至還把觸角伸向了冀州,在冀州北邊靠近幽州的幾個郡,也都建立了分會,並且擁有了極好的信譽。依靠着敖烈製造出來的金絲葉、西風烈和六陽雪三種特產,迅速佔領了市場,並且形成了壟斷。之後敖烈還研製出了對治療外傷有着奇效的百消丹,即可外敷也可內服,剛一上市,便引起了如潮的好評,敖烈也把百消丹和西風烈,當做是八百血殺營精銳的常規軍備之一,一旦有人受傷,先用西風烈清洗傷口,進行殺菌消毒,在敷上百消丹治療傷口。另外敖老丈也開發出了幾種新產品,推向市場,效果雖然沒有敖烈製造出的幾樣東西那麼吸引眼球,但也很是暢銷。這三年下來,萬通商行聚積起了鉅額的財富,敖烈用從中分得的兩份利潤,爲八百血殺營又換了一遍裝備,如今的血殺營精銳們,連戰馬都是統一的西涼良馬,而且還是統一的白色駿馬。敖烈還特意爲張繡和趙雲也換了兩匹上好的戰馬,張繡的戰馬叫做白鶴,趙雲的戰馬叫做小白龍,都是千里挑一的寶馬。
此外,在敖烈十三歲生日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自己的表字。因爲敖烈實在是受不了沒有小字的煎熬了,例如,敖烈可以稱呼張繡爲佑維師弟,稱呼趙雲爲子龍師弟,但是張繡和趙雲卻只能稱呼敖烈爲敖師兄,不但顯得生分,而且還拗口。於是,在敖烈的強烈要求下,劉虞和敖老丈給敖烈取樂墨寒的小字。意思是無論讀多少書,學多少知識,都不能驕傲自滿,在做學問和武學的境界裡,敖烈所取得的成就,還差的很遠。敖烈當然明白外公和父親的殷切期盼,所以欣然接受了墨寒這個小字。
又到了冬天,冬天往往是北方人最難受的季節。不但要忍受寒冷的天氣,還要面臨沒有存糧的痛苦,更要經受年關的考驗,一些租用地主豪強家土地的農夫們,每到年關就愁的睡不着覺。但是這幾年的幽州百姓們卻不在懼怕過冬,因爲他們有一位爲官清廉,勤政爲民的好州牧。自從劉虞上任之後,幽州的百姓們,尤其是幽州治所薊郡的百姓們,在劉虞的執政下,都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好日子。
但是今年的冬天,卻被一場大雪打破了往日的安寧。州牧府大廳內,劉虞皺着眉頭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的戰報,忍不住憂心不已。因爲今年的冬天突降大雪,導致北邊的烏桓人牧養的牛羊被凍死無數,所以烏桓峭王決定再次入侵漢朝邊境,掠奪漢人的糧食、鐵器和女人。
自上任以來,劉虞對待邊境蠻夷的政策,一直是親和烏桓、鮮卑,共同抗擊匈奴。然而此刻烏桓峭王背信棄義,率兵進犯邊境,劉虞心中苦惱不已。嘆了口氣,劉虞說道:“各位都說說吧,現今烏桓來犯,我等該如何應對?若是戰,那就等於和烏桓人翻臉了,勢必將烏桓人逼到匈奴那邊去,破壞了我軍一直以來的合縱連合之策;若不戰,我等怎能忍心坐視烏桓鐵騎南下,使我大漢邊境百姓遭受荼毒?”
聽着劉虞的話,大廳內的二十多位文武官員也都陷入了沉思。敖烈站起身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然後大步走到大廳中間,朗聲說道:“州牧大人,末將以爲應當兩相權衡取其輕,匈奴人天性殘暴,再得烏桓人之助無疑是如虎添翼,更加助漲他們的兇殘,此乃是我大漢邊疆的一大心腹之患;然則,若是放任烏桓人南下掠奪邊疆百姓,必將生靈塗炭,致使邊境不穩,從而使我大漢邊境名存實亡,此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禍患。所以,末將以爲應當保全百姓安危,以安百姓之心;而後擊退烏桓,以震烏桓之膽;最後剿滅匈奴,以絕匈奴之種。”因爲是軍議,敖烈顯然不能稱劉虞父親,但是敖烈自己已是身爲人主,也不可能像其他幽州官員一樣,稱劉虞爲主公,所以敖烈只能折中了一下,稱劉虞爲州牧。
劉虞聽完敖烈的話之後,仍然有些猶豫不決。本身劉虞的專長就是體現在治理政事方面,而不是臨陣決斷、領兵打仗,說白了,劉虞是一個出色的內政型人才,但卻不是一個優秀的將領。
見到劉虞依然猶豫不決,寧遠校尉史渙粗聲嚷嚷了起來:“主公,墨寒將軍說的對,這一戰,我們非打不可,依俺看,就不必再商量了,趕緊整軍備戰纔是要緊。”
劉虞看了史渙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長史閻柔:“仲興,你怎麼看?”閻柔見劉虞問到自己頭上,略微一沉吟,說道:“主公,柔以爲,墨寒將軍所言不差。北方蠻夷天性殘暴,若是我等退讓一次,他們便會認爲我大漢可欺,之後就會變本加利,變得更加兇殘。”
這時,都尉齊周和別駕田楷也站起來說道:“我等均以爲墨寒將軍所言甚是有理,萬望主公早作決斷。”
當下劉虞也不在猶豫,拿出一支令箭朗聲說道:“既如此,那麼我們便要讓犯境的烏桓人有來無回。史渙聽令,着你速速整頓軍馬,務必於三日內整頓完畢,以便我軍出征。”
史渙大踏步上前,接過劉虞手中的令箭,大聲答道:“諾!”
劉虞再次抽出一支令箭說道:“齊周聽令,着你火速前往遼西,命遼西太守公孫瓚率三千軍爲右翼!”
“諾!”
第三次拿出令箭,劉虞遞給了田楷:“田楷聽令,着你前往涿郡,命涿郡太守崔琰率三千軍爲左翼!”
“諾!”
沉思了一會,劉虞再次拿出一支令箭,卻沒有着急下達命令,而是在文武官員臉上掃視了一圈之後,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將令箭點向了敖烈:“敖烈聽令,着你率本部人馬爲前部先鋒,本將在撥給你兩千人馬,你可去史公劉將軍那裡隨意挑選!”
敖烈大步走上前,雙手接過令箭,大聲說道:“諾!”
看着敖烈堅毅的面容,劉虞心中一陣恍惚。從內心來講,沒有任何一位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去做先鋒,畢竟,先鋒大將這個位置雖然讓人羨慕,但是,往往先鋒部隊是死亡率最高的部隊,每戰必定先行和敵人交手,再加上有可能被伏擊、被切斷糧道等等不可測因素,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情。然而,劉虞卻不是一個因私廢公的人,無論是從鼓舞士氣的角度,還是綜合實力的對比來說,敖烈都是最適合擔當先鋒大將的人選。
坐在大廳中的一衆文武官員也都體會到了劉虞此刻矛盾的心情,閻柔站起身來,走到劉虞身邊小聲說道:“主公勿憂,墨寒將軍有‘小霸王’之稱,勇冠三軍,更兼麾下八百血殺營精銳所向披靡,定能斬將立功而還。”
一衆文武官員也都站起身來,發自肺腑的對着正在向大廳外走去的敖烈道:“我等恭祝虎威將軍旗開得勝。”敖烈一邊向衆人抱拳答謝,一邊走出了大廳。
看着敖烈遠去的背影,劉虞收拾起紛亂的心緒,再次發令:“閻柔、鮮于輔、鮮于銀,着你三人收拾糧草,等待史渙整頓完備軍馬之後,隨本將率大軍出發!”
次日,敖烈率領八百血殺營精騎和劉虞麾下的兩千名步軍先行出征。劉虞和二十多位文武官員前來送行。只見敖烈一身戎裝,頂盔貫甲,身後披着一條雪白的披風,端坐在雪白的照夜雪龍駒上。照夜雪龍駒這幾年來也長成了高頭大馬,極爲神駿。
在敖烈的身邊,策馬站立的正是他的兩位師弟,張繡和趙雲。兩人也是身穿鎧甲騎在各自的白馬上,和敖烈交相輝映。三個英武少年,三條鋼槍,三匹白色戰馬,顯得英武非凡。
在敖烈身後的兩匹白馬上,坐着荀彧和田疇兩個謀士。兩人身着長衫,頭戴額冠,盡顯文人氣息。
離敖烈身後十步遠的地方,張遼手執長柄鋼刀,橫刀立馬,盡顯大將之風。
張遼身後,是整齊的排成五排的血殺營精銳,每個人的頭盔上都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無比的堅定,透露着勇往直前的氣勢。他們的身上穿着精良的柳葉鐵甲,手中握着鋼刀,背後揹着手弩,坐下清一色白色的戰馬,就連戰馬上都覆蓋了一層鐵製的馬鎧,只露出口鼻和眼睛。這些血殺營精銳,只是一動不動的策馬站在原地,就給人一種肅殺、致命的氣息。任誰看上一眼,都會讚歎的稱一聲精銳。
血殺營之後,是兩千幽州步卒。這兩千人,都是敖烈和張遼精挑細選出來的,堪稱勇士。此刻,兩千人靜靜的站立在地上,刀盾手在前排,左手豎盾,右手刀側放在盾牌上;長搶手在中間,手中長槍頓在地上,槍尖直指天空;弓箭手在最後,左手握着步弓,右手垂在身側,背後揹着的箭袋中,裝滿了箭矢。各個兵種的排列井然有序,顯示着這支步軍的訓練有素。
劉虞站在臨時搭建的高臺上,看着敖烈等先鋒將士兵強馬壯,心中大感欣慰。朗聲說道:“今,烏桓峭王背信棄義,率十萬兇蠻進犯我大漢邊境,我等身爲漢臣,自當忠心報國,抗擊烏桓,保我大漢邊疆子民安泰。現,本將命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敖烈爲前部先鋒,率部先行,不日,本將便統率大軍北上,於烏桓峭王一決雌雄!本將命——敖烈所部,出征!”
敖烈端坐在照夜雪龍駒上,高舉起手中鋼槍,大喝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烏桓誓不還!出征!”
張遼隨即向着敖烈的方向舉起鋼刀,大喊道:“誓死追隨虎威將軍!”
八百血殺營齊聲高喊:“血殺之魂,有征無戰!”
兩千先鋒步卒也都舉起了武器,跟着高喊道:“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