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孫客人

公孫家的車隊沿着北郭亭石板路行進時,北郭亭周遭的人家大多有探頭張望。看着祖家一衆氣派的子弟簇擁着一隊華貴車隊,這等莊重的場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祖家的幾位父輩聚集在莊園正門等候迎接,公孫家到訪的客人除了公孫治、淳于沛之外,另外還有一些隨行的親從,甚至也有七八位與祖昭同輩的青年。

在大門前停下馬車,祖昭下意識的關注了一下第二輛馬車上的人。這輛馬車搭乘了主僕三人,一位年紀不過十二、三的小公子,另外兩位則是貼身女僕。那小公子着一身錦緞褶服,扎着頭髮的巾束也是錦緞,白白嫩嫩,略有一、二分的嬰兒肥,一對黑溜溜的大眼睛顯得對所有事都很好奇,長長的眼睫毛仿若是一個女孩兒。

小公子看到祖昭正盯着自己,白嫩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趕緊躲在一位年紀較長的女僕後面。祖昭見狀,忍不住有幾分好笑,隨即與幾名叔父一起陪着公孫老人和淳于沛步入前廳。公孫家的親從與祖家幾位長房子弟跟在後面,屬從則被直接引到偏院休息。

祖昭的祖父祖舉與族中三老這會兒都在中庭等候迎接,這些長輩致仕前的職秩雖不比公孫太守,但畢竟是有輩分和資歷的長者,不至於像年輕人那樣出城、出門相迎。公孫老人、淳于沛見過祖家長老們,一番客套的禮節罷了,轉入中堂分賓主落座。

此次盛情待客,中堂內外早進行過精心佈置,祖家上下但凡有身份者皆到場列席。身爲嫡長子的祖昭自然不例外,並且還是緊挨長輩上席的末端。其餘入不得席的旁支晚輩,大多先在堂外廊上幫手。待到開席之後,他們方纔能到院內露天席位入座。

整個祖家莊熱鬧非凡,只差張燈結綵就像是過一場盛大的節日一樣。

中堂殿上,公孫老人與祖舉簡短寒暄,緊接着又將陪同此行的一衆親從一一做了介紹。

公孫王或膝下僅得一子,可惜此子又在去歲遊船時不幸墜水而亡,現今家中只餘下三位女子。長女已於年初出嫁,幼女尚不滿十歲。此次到訪徐無縣的青年晚輩多是族中親近的子弟,一則一路多少有所照應,二則也是爲了人多熱鬧,省地沿途讓人誤會公孫家人丁單薄。

在公孫家晚輩青年中,爲首者當數公孫王或之侄公孫令先,正值弱冠之年,在玄菟郡頗有幾分才氣名聲。

祖昭倒是留意了一下那位小公子,然而奇怪的是一應親從都介紹完畢,唯獨到小公子時公孫治卻是刻意的繞開不提,放佛對方僅僅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旁支庶出一般。

祖舉同樣也介紹了祖家衆人,尤其着重提及了嫡長孫祖昭。

淳于沛笑着說道:“昨日在令支縣坊間便提及這位少年英雄,以二十餘騎擊退百餘胡馬,當真是大快人心。”

祖舉滿是欣然,難掩意氣的說道:“昭兒不過黃口小兒,竟能一舉大破胡賊,區區胡賊安敢犯境,我大漢天威豈容此等毛賊!”

衆人附和着笑了一陣,末席的祖昭倒是滿懷謙虛之態,微微垂首。

祖舉大手一揮,又道:“貴客遠道而來,且先將就一餐午膳,之後再一洗風塵聊作休息,待到晚上正式宴席一醉方休,可好?”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頗顯昔日沙場戎馬的威風。

公孫家衆人自然沒有異議,於是祖舉傳話廚房開始上宴。

雖然祖舉聲稱午膳並非正式宴席,但隨着十數名僕從陸續端上各式各樣的酒水菜餚,公孫家一衆賓客無一不感到豐富至極。一頓講究的午膳尚且如此大氣,今晚正式的宴席只怕少不了奇珍異獸的精彩,即便是一郡太守的親從,眼下也都心有所向,足見祖家豪族富庶大方。

未消片刻,氣氛漸濃,中堂大殿上立時便是一片觥籌交錯、鼓瑟笙簫的景象。

祖家衆人與公孫家賓客相互推杯置盞,把酒言歡,許多初次見面的隔閡在美酒佳餚衝擊之下很快便淡化的無影無蹤。

酒過一巡,公孫治略顯醉意,笑呵呵的說道:“子正公盛情款待,老朽感激不盡。今日於城外初會大公子,對大公子文武才名頗爲欽贊,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祖舉酒興正酣,聽得公孫治這話哈哈大笑一陣。他自是知道公孫治是對自己的長孫很是滿意,言外之意也是對祖家與公孫家的婚事很看好。歇息一口氣,他撫了撫鬍鬚說道:“此子雖自幼喪父,但自覺而勤學,着實讓人少操心。前不久本縣陳縣君還專程來過,說是願舉其入名今歲郡中的察舉,再過幾日便要去堂會縣中耄耋長老。”

公孫家的幾位長輩連同淳于沛在內,紛紛交頭稱讚。公孫治驚異的嘆道:“大公子年紀輕輕便深得縣中推舉,此等品行當成爲傳世佳話。”

淳于沛附和着笑道:“依我看,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如此豪邁之言亦可相媲當世豪文,傳芳百世,不在話下。”

祖昭依舊沒有說話,保持着低調並着虛心的微笑。

待到長輩們言笑過後,賓客席上那位年齡最長的青年公孫令先忽然朗聲說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此二句果然氣勢磅礴,也工整對稱,聽起來仿若並非獨立成章,殊不知祖公子是否還有前言後續。”

公孫令先文質彬彬,一身書生氣,言語中透露出幾分調侃和刁難之意。

殿堂上的氣氛有些許變化,公孫治下意識瞪了公孫令先一眼。祖家一衆長輩尚且還是一副和悅顏色,權當是年輕人之間的一時意氣而已。

祖昭原本並不打算在午宴上多插嘴,無非是跟着長輩們談話任意附和兩句,哪裡知道公孫家的同輩賓客當中會這麼有興致,偏偏要牽扯到自己。“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本是七言絕句,前面自然還有另外兩句詩詞。不過七言絕句的詩詞文體並非流行當下,故而他也不想畫蛇添足。

於是,他輕描淡寫的一笑,說道:“兄長見笑,此二句只是在下一時興起有感而發,不過是任性的肺腑之言,斷然不敢妄稱文章。”

公孫令先端起酒杯,慢條斯理飲了一口,似是而非的笑道:“祖公子過謙了。常聽人說祖公子能文會武,以悍勇擊退胡賊人所共知,何不讓龍城飛將這番豪言盡善盡美,真正成就一篇傳世文章,豈不更加能實至名歸麼?”

若之前的話只是一時意氣,那此時此刻的言論則足以透出一股火藥味。

祖舉與其他幾位祖家長輩面色逐漸生變,對公孫令先的猖狂之言很是不悅。好歹祖昭謙遜禮讓,已盡地主之誼,即便這位公孫公子遠來是客也理應有客人的儀範,豈能是這般不識好歹、喧賓奪主?此次兩家相聚,所爲正是兩大門閥聯姻的頭等大事,所圖無非是今後合二家之勢力,進一步奠定在幽州的權勢。正事尚未談完,卻已露出不和的裂隙,實在叫人寒心。

公孫治帶着醉意,厲聲對公孫令先斥道:“文儁,放肆。”

他又轉向祖昭,和氣的說道:“你愚兄平日少酒,今日高興,略喝多了一些,方纔如此這般胡言亂語,祖公子勿放在心上。”

祖昭心知肚明,這位公孫家的公子哥是典型的讀書人,正值年輕氣盛,眼中總有許多看不慣的事物。既然對方一定要挑起事端,自己索性奉陪到底,倒要看看這位公子哥肚子裡究竟有多少墨水。他一如既往平和的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說道:“既然文儁兄長對詩文詞句頗感興致,在下願誠意向兄長討教,一則可以以文會友,二則也能聊作助興。不知阿公、公孫老先生和各位長輩是否應允。”

公孫令先見祖昭竟然正面向自己挑戰,心中當即打定主意,縱然在場的長輩不應允,他也必然要跟祖昭分出一個高下,看看這個“被吹噓”的煞有其事的少年該能有什麼能耐。

公孫治與淳于沛對視一眼,隨即又轉而看向上座的祖舉。

祖舉神色平靜了一陣,漸漸笑逐顏開,推杯說道:“年輕人有此雅興,甚好。”這簡短的一句話顯然算是默許了祖昭的提議。

殿堂上的熱鬧稍減三分,許多人都把目光投向祖昭和公孫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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