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堂上制壓

劉安呆滯了一陣,真正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在他周圍的其他流寇,無不是慌亂無章,恨不得能夠就把劉安綁了送到對方手裡,以期能換一條性命。直到好一會兒之後,劉安這才服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連忙向眼前少年求饒。

其餘流寇見狀,也跟着紛紛跪倒在地上。

“小英雄,饒命,饒命啊。我,我這也是受人矇蔽,都是牛海,是牛海讓我這麼做的。”劉安什麼都不顧,眼下最重要的事莫過於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你無須在我面前弄虛作假,既然我知道你的名字叫作劉安,自然也能知道你的底細。”祖昭冷酷的臉頰上看不出任何憐憫的痕跡,他的語氣更像是這冰天雪地一般的氣候一樣,讓人骨子裡發寒發涼。

劉安聽到這裡,臉色慘白如紙,支支吾吾好一陣,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你應該感到慶幸,因此我在伏擊牛海一衆賊寇時不慎失手將他斬殺當場。所以你現在還能多說幾句話,若是說的話,倒也能換你一條狗命。”稍微停頓了一下,祖昭慢條斯理的又說道。

“啊?是,是,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求小英雄就饒了我這一條狗命。”劉安仿若是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點頭哈腰的一番討饒。

“這次你們劫掠令支縣,是受何人指使?”祖昭直截了當的問道。

“啊?這……小人當真不知啊。小人也是跟着這幫流寇同來同往,藉機生一些事端,看看能不能糊一口飯,僅此而已……”劉安先是怔了怔,接着連忙一通胡謅的說道。

祖昭不等劉安把話說完,他收起手中馬戟,迅速的從背上取下馬弓,彎弓開弦,毫不猶豫的向劉安射去一箭。這一箭正中劉安肩頭,箭鋒透肉而出,強大的衝擊力甚至將劉安都撞翻在地上。骨肉透穿,猶如鑽心一般的疼痛,劉安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掙扎着扭曲身子,喉嚨都快要叫出血鹹味。

“你嘴裡如果沒有一句有價值的話,那留你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祖昭冷漠的看着地上打滾的劉安,不疾不徐的從箭壺中取出第二支羽箭。

“別,別,英雄,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即便疼痛貫穿全身,性命之憂也由不得劉安不趕緊開口說話。他着實沒有料到,這祖昭竟然是一個狠角色,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自己原本還打算拖延一陣,既然有價值那就應該好好利用一番,可結果……

“說。”祖昭將長弓放在一旁,但是手中的箭卻沒有收回。

“是,是漁陽人,但是……小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小的只知道他是漁陽人。”劉安掙扎着說道,好不容易從地上支撐着爬了起來。

“哼,不知死活?”祖昭斥道,作勢要擡起手中的弓。

“英雄,英雄饒命,小的……小的真不敢再說大話,真真的是千真萬確。不信,不信你問老三和老六,他們都知道,那人每次只派他的手下來跟我們交涉,我們也是費了好一些功夫才弄清楚他的手下是從漁陽郡來的。”劉安哭喪着臉說道。

在他一旁,被稱作老三、老六的兩名手下趕緊點頭附和。適才向祖昭指認劉安的就是老三,這會他理應不會跟着劉安一起說大話。

“是是,真的,是真的。那傢伙是漁陽口音。”

“正好,正好老大叫咱們去漁陽辦事,路上就碰到那個手下。”

祖昭短暫的沉思,隨後收起弓和箭。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勒住繮繩調轉馬頭,轉身之後向祖成遞了一個眼神。祖成馬上招呼衆祖家子弟一擁向前,將劉安一衆手下和其他流寇扣押住,先用繩子一一捆綁紮實,然後解送到縣府大牢。

之後,祖昭親自帶隊先往縣府大院內善後,將縣府大院內那些受傷和投降的流寇全部逮捕。處理完縣府之事,祖昭又跟令支縣義勇的領隊以及縣尉韓田會晤,交代韓田帶着本縣義勇先去縣城內維持秩序,平鎮暴亂。

韓田是在潰逃半途之中遇到祖昭的人馬,若非徐無縣的援軍趕到,別說他本人會陷於極其危險的境地,就連令支縣同樣會遭殃。因而,此時此刻縱然祖昭是白身,但他依然會聽從祖昭的安排,就算拋開祖昭是及時趕到施以援手這一面,自己對祖昭的爲人亦是頗爲敬佩。

追溯到今日晌午,祖昭的斥候隊在八里鋪發現牛海一行人行蹤時,祖家一衆子弟聯合徐無縣縣城的部分義勇,合計約有兩百五、六十人馬已經在八里鋪東邊的官道上。牛海的隊伍爲了避人眼目,所以走得十分偏僻,因此沒能發現祖昭帶領的援軍。

從斥候隊那裡得知這個情報之後,祖昭當機立斷,決定快馬加鞭搶在牛海一隊人的前方設下埋伏。藉着雪地的掩護,在令支縣向西二十餘里的一處小山林裡,祖昭等人打出了一記極其周密的突擊行動,當場斬斃一大半牛海的手下,牛海也在混戰中被祖季刺落馬下。

祖昭最開始的計劃還是要活捉牛海,從牛海口中拷問出究竟是誰懸賞要自己的人頭,特意交代一定要活捉牛海。只可惜戰場之事,風雲莫測。好在捉獲了一批牛海的手下,一番威逼利誘,多多少少是套出了一些線索。原來牛海這次傾巢出動,同樣是受人指使,並且還與另外一撥活躍在遼西郡的賊寇劉安前後呼應。但至於究竟是受誰人指使,這些小嘍囉們仍然說不清楚,每次都是牛海親自接頭,而且對方接頭的也只是一個跑腿的。

除此之外,這些小嘍囉中也有供出,所謂的懸賞根本沒有黃金五千之多,他們所知道的僅僅只是黃金五百,後來爲了招募一些死士故意誇大其詞,但同樣沒有五千之多。至於最後爲什麼傳出是黃金五千,或許是以訛傳訛,越傳傳離譜。

關於牛海與劉安合夥進攻令支縣的計劃,這些小嘍囉一五一十全部供出。之所以要襲擊令支縣,就是希望能儘快讓右北平郡北部也亂起來,同時還能牽制相鄰的徐無縣。有傳言說,原本是要拿徐無縣開刀,可惜後來聽說徐無縣今歲備盜招募八百義勇,想想也知道攻徐無難如登天。

祖昭在得知劉安會在令支縣安插內鬼,一邊在縣城內製造混亂,一邊趁機騙開西城門放牛海等人進城,故而將計就計,率隊就蹲伏在西城門外面。待到城門大開後,趁勢而入,斬殺騙開城門的賊人,直接馳援趕到縣府。

恰好在縣府附近遇到縣尉韓田帶領所剩無幾的義勇,正尋思着動員更多城中青壯抗擊流寇。韓田還算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人,可惜他沒有料到流寇會今晚搶城,整個晚上而是在城內四處挨家挨戶敲門,徵兆民丁擴充備盜義勇隊。流寇突然搶城,韓田未能親自指揮禦敵,這才導致城門如此之快的失手。

祖昭簡要的向韓田告知賊人襲擊令支縣的預謀,與韓田的義勇合在一處,共同在縣府設下埋伏圈,靜等劉安自投羅網。畢竟“請君入甕”要比主動出擊方便多,流寇入城之後四處搶劫,縣城說小不小,單憑祖昭、韓田兩路人馬還是十分麻煩。

此時,祖昭重新奪回縣府,讓韓田的人先去城內平亂,他隨後也派祖成帶了另外一隊前去協助。他本人則坐鎮縣府,親自帶人在縣府四下搜查,一方面是將縣府之內躲藏的流寇全部揪出,另外一方面則是要將田憲救出來。

找到後院一處上了鎖鏈的柴房,祖昭直接拔刀將鐵鏈斬斷,一腳踹開了大門。

“田功曹可在?”

柴房內黑漆漆的一片,一時半會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祖昭問了一聲,可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迴應,不由皺了皺眉眉頭。

“應該不在這,咱們繼續往前找。”跟在祖昭身邊的祖季很是果斷的說道。

“慢着。一個柴房,還需要上鎖麼?”祖昭說完,邁步跨過門檻。

他忽然聞到空氣中漂浮着一股已經凝固的血腥味,不由心頭一驚。

“拿火把來。”

“快,火把。”祖季從身後一名子弟手中接過火把,跟在祖昭身後走進柴房,把手中火把高高舉起。火光很快衝破所有黑暗。

柴房並不是很大,一眼便能看到全部。

祖昭看見地上倒着一個身影,身影頭部位置的地面上有一灘血跡,不遠處還有一柄劍。

祖季先一步上前蹲下身來查看了一下,旋即回過頭來,滿臉不解和驚訝的說道:“大公子,是,是田功曹。已經沒氣了。”

祖昭眉宇緊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件事,從整個場景來看,顯然田憲是自殺。好一會兒之後,他方纔有所覺悟,田憲是一個正直的人,可偏偏命運弄人,不僅讓其委屈於一個無能的縣君之下,更是在縣城遭遇如此危機之時不能一盡全力。他的確給田憲修書一封,承諾自己即將會抽調徐無義勇馳援令支,但田憲並不確定援軍究竟什麼時候到。城門失守,流寇肆掠,縣君逃走,不難想象令支縣會陷入何等地步。與其在被流寇俘虜之後受盡屈辱,倒不如自行了斷,以死殉城。

長長嘆了一口氣,祖昭無奈的說道:“唉,田功曹是一個有氣節的人,只可惜,這次卻偏偏讓氣節給害了。”

祖季同樣有幾分感觸,默然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後,他擡頭問道:“大公子,該如何處理此事?”

祖昭說道:“先好好收斂,待到縣城安穩下來後,派人去請田家的人來領遺體。”

祖季點了點頭,旋即招呼幾名子弟將田憲的屍體從柴房擡走。

一個時辰後,令支縣城總算安穩下來。儘管仍然許多流寇流竄在城內,可大勢已去,這些流寇也只能東躲西藏,不敢再公然作亂。韓田分派人手到縣城各處通報平亂結果,並要求各里里正組織本里民衆,拱衛本里安全,隨後又將義勇分成幾個小隊,於城中各處巡視警戒。安排完這些,他這才趕會縣府與祖昭碰面。

韓田剛走進縣府大門,就聽見公堂上傳來一陣哭喊聲,有男有女,不過聲音聽上去都是那麼熟悉。他帶着狐疑加快腳步,跨門走進公堂,一眼便見到公堂大廳下方正跪着十多個人,在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後,頓時驚訝不已,一隻手忍不住摁在腰間佩劍上。

正跪在大廳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別人,居然正是王縣君及其家中眷屬。

王縣君不僅不顧縣君的威嚴,屈膝下跪,更是涕零不止的向堂上的祖昭拼命求饒。

其他家眷同樣泣不成聲,夫人、孩子相擁而哭。此時此刻站在堂上的祖昭,放佛根本不是一個尋常少年,而是一個能夠宣判生死的判官一般。

“祖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韓田驚詫不已,摁劍快步奔至堂前,甚是激動的向堂上的祖昭詢問道。

王縣君一見韓田,連忙跪行至韓田面前,拽着韓田的袖子哭喊不已。

“韓縣尉,韓縣尉救我。這,這祖昭要殺我!”

“大膽祖昭,你一介草民竟敢謀害堂堂縣君,你可知罪!”韓田聽了王縣君的話,一下子暴跳如雷。他不僅感到十分奇怪,祖昭不辭辛苦趕來馳援令支縣,識破陰謀,擊退賊寇,必然不應做出什麼不當之舉,並且就算拋開這一切不算,祖昭真要謀反也不應該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纔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大人,我祖昭絕非以下犯上,只是王縣君所做所爲,實在令人髮指,就算祖昭不殺他,此事上奏到郡府、州府,王縣君也絕對難逃死罪。”祖昭面無表情,他同樣手按佩劍,冷漠的眼神中透着幾分熠熠的殺意。

話音剛落,堂下包括王縣君在內的一衆人等哭聲更響。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田訝然問道。他雖然能從祖昭的話中判斷此事是事出有因,可終歸覺得此事太過嚴重。可惜他現在隻身一人,門外也只有三、四個手下,而現在整個縣府全是祖家子弟,真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只怕自己也很難控制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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