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姐如今有着如何的安排?”祖昭在衆人走了之後,來到蔡邕和蔡琰的身邊。
蔡邕扭扭脖子想說話,但是卻發現祖昭根本就沒有看他。
祖昭只是非常在乎蔡琰的想法,至於這個蔡邕在祖昭的腦海中,這就是一個闖禍的簍子,雖然是大儒,卻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主。
“小女想和家父一起,希望將軍能夠收留!”蔡琰自然看出祖昭對於蔡邕非常的排斥,但是蔡邕是她的父親,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再出什麼危險的狀況。
“如今兵荒馬亂,蔡小姐不如去徐無待上一段時間,等黃巾軍叛亂平定了再做打算如何?”祖昭笑着說話,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蔡琰答不答應,都要將蔡琰留下,不能夠讓她再去流連失所,而且遠離這個叫做蔡邕的老混蛋。
因爲蔡邕的原因,蔡文姬現實嫁給了衛仲道之後又被匈奴搶出,嫁給了匈奴的左賢王,之後又被曹操強行贖回,再次嫁給一個姓仲的傢伙,命運坎坷的很。
最爲重要的是祖昭一見面就感到了心動,蔡琰在他心中有着一種難以割捨的情緒,要不然一聽到蔡文姬有難,他幾乎陷入了暴怒的情緒當中,更爲了蔡文姬和文丑翻臉,其中的兇險是平日非常謹慎的祖昭很難做到的。
“徐無好地方,人傑地靈,老夫在哪裡有着三五摯友,可以和摯友遊山玩水品書論道,徐無是老夫一直想去但是沒有能夠去的地方,女兒這個徐無可是一處仙鄉啊,你看祖昭將軍這麼有着情義,不如爲父就陪着你一起去徐無吧!”在一旁的蔡邕直接結果話頭,率先就同意了去徐無。
祖昭看着蔡邕這種急不可耐的樣子,頓時有着一種啞口無言的感覺,這位是當世大儒?怎麼感覺是喪家之犬一般好不狼狽?
這是上趕着將女兒送到徐無去,順便給自己找一個安身之所。
但是在祖昭的眼裡,這是和賣女兒沒有什麼分別。
蔡琰也估計沒有想到父親竟然這般的痛快,在蔡琰的心裡覺得父親肯定會反對去徐無,而是繼續尋找他的那些摯友投奔,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蔡邕已經對人情世事看透了,尤其是在經過祖昭的一頓臭罵之後,他徹底的明白這個亂世之秋生存多麼的艱難。
而蔡邕看上祖昭的眼神也非常柔和。
祖昭的名字在他沿途屢次聽說,本來還以爲是一箇中年將領,卻沒有想到是一少年將領,如此年輕,將來必然有着通天的成就,自己雖然說是一代大儒,但是如今得罪了皇家,仕途已經算是走到了盡頭,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個安身之處落腳罷了,另外就是給自己的小女兒找一個看着舒心的夫君,在蔡邕看來祖昭卻是最爲適合不過的了。
這也是他上趕着要去徐無的原因,只能夠說蔡邕有着如此的想法,是因爲祖昭很優秀,優秀到了他以泰山嶽丈的心態去看祖昭。
“祖昭將軍,能不能夠讓我父親一起去徐無,我父親是一代大儒,教化一方也是能夠做到的!”蔡琰還是用那近乎明月一般的雙眸看着祖昭。
“一起去,既然蔡邕大師願意去徐無,我自然是幻影的!祖平你去準備一下將蔡琰小姐和蔡邕大師一起送往徐無,一路上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祖平趕緊答應。
“謝謝公子成全!”蔡琰在一旁微微一蹲給祖昭行禮。
祖昭看着在一旁的蔡邕不由的尷尬一笑,他對於這位當世大儒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看到蔡琰的面子上,還是讓蔡邕進入了徐無。
蔡琰和蔡邕兩人一起被祖平保護着送到了徐無。
祖昭對於蔡邕是極爲不感冒的,但是卻並不代表徐無的士紳對蔡邕不感冒,相反一聽說儒道大家蔡邕要在徐無落腳,頓時將士紳們高興的合不了嘴。
“貴客啊貴客!”祖舉走出祖家大門親自迎接蔡邕,讓蔡邕一直疑惑祖昭的祖家是一羣兵痞的時候,祖舉臉上的崇敬之情卻讓他的虛榮再次的升了起來。
同時間還有着徐無士紳在祖家大廳落座。
蔡邕一落座就有人討教儒家經義,並且還有着世家子弟親自拿着儒家經義來請教,求教的熱情非常的高漲,蔡邕那一代儒學大師的架子此刻又端了起來。
“孔子曰……”
一番講解花團錦繡,可謂是讓在座的無數儒家弟子茅塞頓開,看上蔡邕的眼神就若文曲星下凡一般。
一時間就有着無數世家來找蔡邕去他們家中做客,但是卻被蔡邕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是祖家邀請回來的貴賓,並且還是祖昭親自邀請回來的,在祖昭沒有回來之前他是必須信手約定,一直呆在祖家的。
這一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就是知道內情的祖平也是被蔡邕狠狠的震了一震,祖平心中罵道:這老不死的真是不要臉,大公子分明是想把你給攆走,誰知道你竟然還賴在了祖家!
在角落中坐着的蔡琰恨不得找個牆角鑽下去。
可惜別人是不知內情的,祖舉就是其中之一,蔡邕如此的身份在祖家,那是給祖家帶來名望的,如今在士林中,蔡邕的身份可是非常厲害。
祖昭自然不知道他一心想將蔡邕趕走,但是蔡邕卻是在祖家賴定了,口口聲聲稱是祖昭將他邀請回來的,而且因爲祖家老一輩人如同祖舉等,都將蔡邕當成了寶貝一般看待。
而蔡邕在衆多儒家的弟子中找到了自尊,心中就更多了在祖家賴着不走的想法了。
……
第二日,祖昭和文丑在軍帳當中再次見面,兩人臉色平靜似乎昨天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沖突一般,笑語相向如同多年的朋友,不知道還以爲兩人是一對要好的兄弟。
“祖昭賢弟,這次來了一次糧草,不如你去接應一下吧!”
文丑拿着一封公函,寄給了祖昭。
這是一封關於糧草的公函,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兵家的至高準則,
這封公函上寫着在涿郡南部的懷戎縣有着糧草提供給祖昭和文丑。但是因爲人力的原因,這批糧草擱置在了懷戎縣,現在想要糧草只有祖昭和文丑自己去取。
祖昭拿着公函,看着文丑臉上有着玩味的笑容,隨即點頭,他自然之道這個文丑恨不得立刻讓他從眼前消失,而將祖昭打發去令糧草也是最好的辦法。
“末將奉命!”祖昭答應。
看着祖昭平靜的走出大帳,文丑原本溫和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一個義勇軍首領竟然敢這樣的違逆於我,一旦讓我找到機會,我會讓他知道我文丑的厲害!”
在旁邊的一名將領也是笑着說道:“將軍這招高,有着祖昭在再大的軍功也被這個傢伙給搶走了,沒有這個傢伙攪局,我們就可以從容的領取軍功了!”
“不錯,不錯……”
衆將領都紛紛附和,他們對於祖昭的三百幽騎非常忌憚。
人的名樹的影,祖昭在面對黃巾軍的程志遠能夠想到火攻這樣的妙計已經讓衆將領忌憚了,但是昨天和兩千盜匪決戰,祖昭輕易的率領三百幽騎,將盜匪的左右給撕開,這樣強大的戰力還是讓衆將領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
三百幽騎早已經等候在外面。
“去懷戎縣押解糧草!”祖昭對着三百幽騎發令。
後隊變前隊有秩序的離開了校場。
“將軍這個文丑將我們這樣的精銳派出押解糧草,分明就是想着自己獨佔功勞!”韓當在一旁突然說話,他上來不怎麼說話,此刻卻是發言,想來也是憋着一口氣。
“是金子總會放出自己的光彩的!押解糧草也是一種任務,既然來從軍就應該聽從軍令吩咐,令出如山倒就是這個意思!”祖昭非常淡靜。
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文丑發難的準備的,但是這個文丑不是莽夫,他也不是莽夫,兩人竟然昨天的內訌事件隻字未提。
都非常默契的將醜聞給掩蓋了。
文丑是不敢提,而祖昭卻是不屑於去提。
“將軍您以後要小心防範這個文丑,我覺得他除了武者的武勇外還有着一股陰柔!下三濫的手段肯定有!”
想起文丑昨日悍然反目,要將自己拿下,到最後因爲韓當率領三百幽騎趕來伏擊,讓他瞬間就改變了注意,可見此人能屈能伸,這樣的人就是一條毒蛇,只有在一擊必殺的時候纔會給予獵物一種致命的打擊。
“是的,這個文丑在這個亂世當中也是一個人物,但是想要陰我還需要再多些手段!我祖昭可不是他能夠拿捏的軟柿子!”
三百幽騎出動,原本漁陽郡的居民指指點點,在攻破風家的那一天,文丑縱容士兵在風家大肆搶掠,而祖昭這邊卻是紀律嚴明,給居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刻他們要走,自然有着很多居民感到不捨。
甚至有着沿途的居民攔下祖昭的馬頭,沒有貴重的東西,只是請祖昭停下馬,他們拿出黃皮的雞蛋,送上一晚早已經亮了的白開水。
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有一雙雙感激的眼神,他們感激的是祖昭竟然敢打敗風家,更感激這位銀袍小將令出如山倒,手下將士竟然沒有一人侵犯這裡的居民。
祖昭下馬將那雞蛋收起,隨後一口將白開水喝下,隨後上居民拱拱手踏上戰馬,率領三百幽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