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沙摩柯約定的三天很快就來到了!
這幾天秦成不斷的派出斥候小隊,尾隨着沙摩柯的路線。所幸傳來都是好消息。劉璋可能已經忘記了這個崎嶇的山路,法正擔心的攔截之事並沒有出現。
三天已過,算着日子,沙摩柯也該偷偷混進城內了吧!秦成一早就開始召集文武諸將,協商攻城之事。聽說需要攻城,所有人都躍躍欲試,只有法正面露擔憂之色。
秦成看到法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便笑問道:“孝直有什麼擔憂?”
法正試探着問道:“主公準備全面攻城還是詳攻?”
秦成內心有些驚奇,三日後攻城不是早就定好的策略嗎?他略略皺眉道:“孝直這話是何意?”
法正嘆口氣,“屬下的意思是,儘量讓劉璋自己投降,這樣纔有利於益州的長治久安,而且現在成都內部投誠的聲音十分大,劉璋軟弱無能,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簡單的攻擊,配合沙摩柯將軍,將外門打開,如果成都僅剩下兩道城門,在秦軍的震懾之下,無需攻城,城內之人自然會降!”法正這麼說,其實還是有一些私心的。畢竟自己呆在成都許多年,一旦強行攻城,必然是生靈塗炭。
秦成默默點了點頭,其實迫使成都投降,這一點他早考慮過,強行攻城,最後得到一座空城,遠遠不如讓守城之人投降要划算。但是已近圍城將近兩個月,無論軍糧還是士氣,都容不得他再拖下去,劉備與曹操隨時可能出兵西川。
“這樣吧,先配合沙摩柯部隊攻取外城,然後與費家聯繫一下,給他們兩天的時間,兩天後,如果成都不降,我們就只能強攻了!”秦成想了下,下定決心。
這時,外面傳來士兵的稟告聲,“主公,最新斥候探報,沙摩柯全軍已經潛入外城內,可以配合我軍發起攻擊。”
好!秦成雙手一拍,大笑一聲。
“全軍準備,早飯之後,開始攻城!”隨着秦成的下令,所有將領開始進入緊張的準備中。
......
深秋的清晨,還不是非常明朗。遠處的小草還有一些圓潤的露珠。在這安靜的時刻,秦軍在戰鼓聲中邁着整齊的步伐,朝着成都外城城門前進。
爲首的依然是五十架遠程攻擊弩。所有士兵在三百步的距離停下腳步。
李嚴、吳懿帶着五千士兵立在城頭,緊張的看着城下的士兵。
“又是老一套!看來秦軍還是打算用這種武器攻擊城門!”李嚴見識過巨弩的威力,知道以眼前的兵力根本無法阻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軍從容的在城下準備。
“射擊!”隨着指揮的喊聲,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巨弩方陣中散出。與前日一般,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成都外門都發生顫抖。
吳懿以前僅是聽說,眼見才知道這種武器的厲害程度。一波攻擊就將這幾日修復好的城門衝擊的千瘡百孔,看的吳懿臉色蒼白。
這才一波攻擊啊!
一刻鐘後,第二輪箭矢已經安裝完畢。“射擊!”
又是一陣巨大的響聲!
堅固的成都城門,此時彷彿沒有穿衣的少女,在秦軍的刀槍之下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不能這樣了。用投石機吧!”李嚴看
着吳懿。
三百步的距離,弓箭兵根本射不到。只有投石機才能勉強發動反擊。這也是李嚴唯一能想到對付巨弩方陣的辦法。
但是投石機準確性太差,發射時間又長,作爲守城利器,主要是爲了對付大規模的攻城步兵,對付這樣的小型巨弩方陣能不能見效那?
李嚴看着越來越破敗的城門,無奈之下,只得指揮城上二十多架投石機發動反攻!
隨着“吱呀吱呀”的抽杆轉動聲,幾十塊百餘斤的巨石從城頭高高拋起,朝着巨弩方陣飛去。
看着城內架起投石機,秦軍早有準備,幾十匹駿馬拉着巨弩,朝後方撤退。第一波投石機攻擊完全白費。
乘着投石機發射後的空隙,秦軍開始朝着城門發動攻擊。
“該死,果然沒用!”李嚴重重的錘了一下城牆。
投石機每次會有一刻鐘的發射間隙,秦軍就是趁着這個間隙開始發動衝擊的。
“全軍戒備,開始遠射!”
看着蜂擁而上的秦軍,李嚴與吳懿開始指揮守城士兵反撲。
攻在前方的是五千秦軍步兵,每個人拿着盾牌,高高舉過頭頂,擋着頭頂的箭矢,快速的朝城門移動。身後是五千強襲營,他們手持強弓,對着城頭的守衛部隊進行壓制。無數箭矢在空中飛舞,彷彿一張黑色的大網將所有人都覆蓋在內。左右兩側各有兩千蠻兵,拿着各種木板、樹幹之類的東西,這是搭建浮橋的用品,用於渡過護城河。
喊殺聲響徹了整個成都城。
雙方都殺紅了眼,無論城頭還是城下,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蠻兵在丟下一千多人的屍體後,終於搭起了幾座兩丈多寬的加長浮橋。秦軍步兵順着浮橋開始朝城門發起衝擊!
“守住城門!集中對城門射擊!”李嚴看越來越多的秦軍涌向城門,急忙調集兩千弓箭手,朝着城門方向發起密集的射擊。
“吳蘭!”李嚴大聲喊道。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實大漢提着長刀來到李嚴面前,這是李嚴屬下的一名偏將。
“給你一千人,擋在城門之前!守住城門!”
“遵令!”吳蘭帶着一千人朝着城下走去。
在這時候,從城東,四千無當飛軍殺氣騰騰地從城內殺來,一路上驚的所有人都四處逃竄!蠻兵怎麼進城了?難道城門破了嗎?無數人都充滿看疑問!
沙摩柯此時也不管那麼多,聽着城外喊殺聲,他更加着急:“加快速度!”
四千無當飛軍聽着命令,加快了行軍速度,朝着外城城門飛速奔去。一路上遇到幾個小股的守城士兵,簡單的衝擊就將他們消滅殆盡!
此時,吳懿正帶着兩千士兵防守在城牆之上,李嚴守在城門口,外圍的城池的防禦由吳懿負責,正在射擊中,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將軍,不好了,城內發現無數蠻兵,正在朝城門殺來!”
“什麼?”吳懿一怔,他急忙轉過身,探身朝着城內望去,居高臨下,視野極好!在他眼前,一道洪流正在快速的朝城門口襲來。
這恐怕有幾千人吧?吳懿頓時一陣頭暈。內外交加,外城肯定保不住了。
“通知士兵,撤兵,回到內城!快!”
此時吳懿也顧不得堅守,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撤兵。
“要不要通知下李將軍?”一個親衛問道。
“算了,來不及了!”看着蠻兵越來越近,李嚴就在城門附近,肯定會於蠻兵相撞,此時的李嚴根本撤不回來。
顧不及李嚴的士兵,吳懿帶着兩千人,從一旁撤離城牆,朝着內城快速撤去。
此時的秦軍正處於十分關鍵的時期,頭頂有兩千弓箭手的壓制,身前是雖然破爛,但依然沒有攻破的城門。隔着破洞,還能看到城門之後嚴陣以待的益州士兵!所以整個秦軍士兵傷亡慘重。
王雙一人一錘,當先來到城門之下,帶領着秦軍步兵朝着城門發起一陣又一陣進攻。
正僵持期間,突然一個士兵指着身後,嘴巴張的很大:“將軍,身後!身後!”
李嚴轉過身,正好看到無數蠻兵猙獰的面孔,這是沙摩柯帶領的無當飛軍從城內殺了過來。
城下的吳蘭首先與沙摩柯的蠻軍接上。
無當飛軍本來就是蠻軍精銳,遠攻近戰都是能手,又加上是益州士兵的幾倍,一個照面就將益州士兵打的潰不成軍!
“一千人朝外,一千人朝內,雙方壓制!”李嚴大聲喊道,但是戰場上一片噪雜,因爲沙摩柯蠻兵的出現,直接將益州的士氣完全擊垮。許多士兵已經開始放棄的抵抗,抱着頭蹲在地上。
“都起來!都起來!”李嚴拿着大刀,連番砍殺了十幾個士兵,還是止不住士兵恐懼的蔓延!
城下,吳蘭在十幾個親衛的護衛下滿身是血的來到李嚴身前:“將軍,守不住了,前後都是秦軍,城門已經被打破了!”
原來趁着城內無當飛軍殺來的威懾,王雙帶着先鋒部隊朝城門發起攻擊,早就破爛不堪的城門終於重重的倒在地上,激起無數黃色的灰塵!
“殺!”王雙手持大錘,喊殺這殺入城內,與城內的沙摩柯部隊一起絞殺着門口的一千守軍!
“完了!”
看着城內外喊殺的士兵,李嚴丟掉手中的大刀,跌坐在地上。
“將軍,我們怎麼辦?”吳蘭單膝跪在地上,看着城下的廝殺,也是茫然。
城上的兩千守兵,此時已經拿不起手中的弓箭,每個士兵眼裡都閃爍着恐懼。他們如同頻臨死亡的魚,大口的喘着粗氣,驚慌失措的看着城下的屠殺。
“將軍,要不,降了吧!”吳蘭咬咬牙,大聲的說道。
眼前退路已經完全封死,手下的兩千士兵全部鬥志,除了投降,只剩下戰死了!
“你說什麼?”李嚴猛地站立起來,一手揪着吳蘭胸口破爛的戰甲,一手窩成拳頭,就要朝吳蘭臉上打去。
“將軍,你看看周邊的將士,你願意幾千士兵就這麼死去嗎?成都已經守不住了!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想一下身後的士兵,他們都有家有口,難道將軍就忍心全部與成都陪葬?”吳蘭看着李嚴,大聲喊道。
看着身旁無數渴望的眼神,李嚴的心軟了下來。自己也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女之人,何嘗願意這樣死去!
“罷了!豎白旗,我們降了!”李嚴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