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怒意橫生,喝道:“救人。”當先一步驅馬衝了過去。
手中佩劍掃過,將一個來不及反應的人刺穿,接着踏馬而過,護在二女前面。
趙雲緊隨其後,長槍出鞘,相繼幾人殞命,那領頭的大漢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們是何人,有些驚疑不定。
“小子,我勸你們別多管閒事,這兩人可是要進獻給袁公的人,你就不怕袁公的怒火嗎?”
一聲斥喝,他知道奈何不了兩人,右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暗號,示意其去召集大軍。
“袁氏四世三公,卻有如此行徑,莫不是他想佔山爲王,改換天日?”李王不懼,這袁術若不是有豪門光環在身,就他那點微末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個三流的人物,不足爲懼。
那大漢氣急反笑,李王如此帽子落下去,不就是要定了袁術謀逆之罪:“看來今日你是硬要多管閒事了,那就別怪我們無情。”
說着大手一揮,只見兩邊的高丘上突然出現很多人頭,黑壓壓的連綿好遠,全部手持弓箭,面色肅殺。
李王一驚,顧不得多想,看到大漢撥馬就走,他也快速抓起一個女孩,飛馬而跑。
“子龍,護住小姐,我們撤。”
那大漢正是袁術手下大將張勳,本來是在此守候南下的孫堅,以報虎牢關前呵斥他不給糧草,袁術極爲陰翳,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這孫堅也算運氣好,李王的出現讓他們提前暴露,不然就算逃過劉表的追殺,也會隕落在這系羊山坳中。
這時候張勳氣急敗壞的看着四人兩騎就在眼皮子地下逃走,大手一揮,示意將他們射殺,箭矢拋射而來,直接追上了李王的尾巴,還好他和趙雲的坐騎都是良駒,左衝右突竟然逃出了亂箭的覆蓋。
回到周瑜的所在,李王這才鬆了口氣。
騎坐在照玉麒麟上,左手摟着小姐,之前急於逃命,沒有感觸,這時候才覺得入手處一片滑膩,真如羊脂白玉一般。
李王老臉一紅,翻身下馬,將女孩放了下來,女孩這才記起悲哀,雙手掩面哭泣,爲她老父悲泣。
趙雲也將女孩放下,看着梨花帶雨的兩個女孩束手無策。
李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將女孩抱住,嚇得她竟忘了哭泣。
“你父親已經離去,悲痛只會亂了心智,你該想想怎麼爲他報仇,這纔是正事。”
女孩怔怔的望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經過一番瞭解,原來李王救下的女孩正是小喬,如今不過十二三歲,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而死去的老丈正是他們的老父喬國老,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把周瑜的老婆給抱了。
李王訕訕的看了眼周瑜,發現他正無聊的蹲在地上,根本沒有理他。
李王剛想說話,卻被趙雲打斷:“大哥,有人追來了。”
“走。”翻身上馬,伸手抓着小喬的手,只覺得凝脂玉肌,五指纖纖。
三人策馬而走,一小會後,有一支大約千人的軍隊追來,領頭的正是張勳,他看了看地上的馬蹄印,知道李王剛走不久。
“追,只要抓住那兩個小妞,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洛陽皇宮,幾個人站在臺階上,俯瞰被燒的千瘡百孔的皇城,心頭竟升起一股悲涼。
“孟德,可還記得我們在街頭與宵小大戰,沒想到如今竟成了一片廢墟。”
“昔日同朝爲官,就在這金鑾殿上,只是金碧輝煌不在,真是可嘆可悲。”曹操心中揚起一股悲意,皇宮破敗只如黑炭。
這時候孔融走了過來:“盟主,如今皇宮八成被大火付之一炬,宗祠也已經倒塌,還是將修葺之事先定下,以期早日迎接獻帝回宮,否則陛下長期屈居宛城,何談漢室威嚴。”
曹操深有同感的點頭,卻不說話,袁紹皺着眉道:“整個洛陽城的人口,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都是苟延殘喘的人,想要組織民工修葺,談何容易。”
馬騰雖然與他不對付,但還是深有同感的點頭,說實話,如果洛陽沒有被董卓燒燬,他們都會出來爭這洛陽的權利,洛陽椅着黃河,更有兗州、涼州、荊州等地接壤,是兵家必爭之地,誰能不動心。
但現在只有廢墟殘垣,衆人棄之如敝履,怎會再虎頭虎腦的衝在前面。
“這樣吧,兗州刺史劉岱可在?”袁紹心一橫,想起了一人。
劉岱站了出來施禮,雖然官職上劉岱壓了袁紹一頭,但袁紹還有個祁鄉侯的爵位在那裡,該有的禮節不能少:“盟主有什麼吩咐。”
“兗州毗鄰洛陽,而你也是漢室宗親,我便將這修葺皇城的事務交予你如何。”袁紹看着他。
劉岱能做到一方刺史,自然也是滑頭,婉拒道:“我的治所在濮陽,雖然隔洛陽不遠,但我出來也近一年了,濮陽多次遭受黑山賊白饒部的騷擾,實在抽調不出人口前來,還請盟主三思。”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正是這樣,袁紹纔拿他沒有辦法。
接連問了幾人,都是找了各種理由拒絕,孔融雖然沒有拒絕,但他守着北海,路途遙遠,治下人口不多,袁紹也沒有爲難這個老好人。
“盟主,你看操能擔此重任嗎?”曹操自告奮勇。
袁紹眉頭一皺,修葺之事並非好事,他有心排除曹操,不願讓兒時好友出來背鍋,沒想到他自找不愉快。
“操下面只有陳縣一地,人口不多,我有心爲國效力,但力有所怠,所以操有個不情之請,請諸位各自劃分些人口給我。”
這事不大,雖然漢末人口緊張,但各方大吏之下少的也有近百萬,劃分兩三萬也不過分。
“如此也好,我便將渤海治下五萬人送與孟德,我會派遣文丑親自送達。”袁紹說道。
“既然本初如此慷慨,我也不能落了下乘,冀州人口數百萬,但近來黑山軍蠢蠢欲動,也不能抽調太多,便予你五萬人,由張郃將軍親自送來。”這是冀州刺史韓馥。
剩下的人不一而足,有兩萬三萬,曹操欣然收下,沒有矯情。
豫州刺史孔伷正要表態,卻被曹操打斷:“刺史大人,許縣毗鄰洛陽,與宛城也遙相呼應,我想請求大人將許縣劃分給我所治,還望大人允諾。”
孔伷一想,便答應了他,這許縣的位置雖好,但情況卻有些複雜,南邊挨着荊州,如今張繡王允佔據宛城,東面更是袁術治所壽春,交給曹操也沒有不可。
曹操心底樂了,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告辭而去,準備接應事宜。
“既然此間事了,那我也告辭了。”又有幾人告退,董卓伏誅,他們留下來也沒意思了。
“馬騰,如今西涼軍退居長安,李傕郭汜據守安定,這消滅董賊遺軍的重任可就交到你手裡了。”袁紹語重心長,臨末了還瞥了他一眼。
“不勞盟主費心,如今降將韓遂受我節制,待我回轉涼州,自會從天水武威發兵。”馬騰與袁紹不對付,說完便自行離去。
宛城。
“爲何不殺了他?”司徒楊彪憤怒的將一個瓷瓶砸碎,眼神帶着殺意。
王允心疼的看了眼那瓶子,趕緊安撫他:“司徒大人消消氣,黃琬是三朝老臣,他的話還是很有作用的。”
張繡看不下去了,也站出來安撫他:“黃琬數度出仕,侍奉君王,雖然老邁,但也深得陛下的信任,我們也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原來今日上朝,在宛城縣府,以王允楊彪爲首的一黨,想要擁兵自重,責令各方諸侯前來述職,收繳兵權,但遭到了黃琬的駁斥,說十八路諸侯進京勤王,是義舉,貿然削了他們兵權,是寒了天下的心。
楊彪還不解氣,恨聲道:“如果不將兵權收攏,任由其壯大,與張角又有何意。”
楊彪話剛出口就覺得失言,但也不能收回,天下各鎮諸侯都是名門士族,就說袁氏一門四世三公,跟他也沒多少出入,更有皇親國戚的幽州牧劉虞,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焉,兗州刺史劉岱,個個都是坐鎮一方,加起來佔了半壁江山,怎是他能得罪?但他仍舊是三公之一,卻被低了一個品次的黃琬當廷呵斥,豈不是當着天下的面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