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待在宛城,早就感到手癢難耐了。
程昱和龐德在武關,不斷的派遣着兵馬向己方進行騷擾,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對於宛城內的武將們來說,也是一種挑釁。
特別是類似於呂布這種脾氣暴戾乖張的,更是忍耐不了對方這種無休止的挑釁。
陶商讓他率領兵馬前去叫陣,呂布自然是樂不得的。
他隨即回身出去整點兵馬了。
……
翌日,呂布便率領三千幷州狼騎,向着武關出發。
此時的武關,由龐德作爲主將鎮守,而程昱作爲他的參謀,則是與龐德一同守護此處。
“陶商攻克荊州之後想必就要出兵關中了,對於我們來說,眼下的形勢,似是頗爲窘迫啊。”
程昱一邊搖頭,一邊砸吧着嘴感慨道。
龐德在正廳來回的踱着步子,道:“司空眼下已經拿下了漢中,並攻略了上庸諸城,眼下關中之地,便是咱們應對陶商的前線,以仲德公來看,咱們當下該如何防守?”
程昱皺着眉頭談道:“如今連荊州之地,也被陶商攻克了……其勢力突飛猛進,勢力之大,恐無人可擋,眼下對於咱們來說,這關中之地,只怕也未必能夠久守。”
龐德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關中之地,仰仗的乃是三關之雄,不過洛陽卻獨立在三關之外,以陶商目下的勢力,若是同時在中原以及三河之地出兵,任憑洛陽城池再高大,也阻攔不了多時,洛陽之地,早晚必失。”
說到這,程昱頓了頓,道:“至於三關之內的長安等地,憑藉函谷之雄,倒是有所依仗,不過依照在下看來,這隻怕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三關陪陶軍突破,關中之地一馬平川,雖地域廣博,但卻無天塹可守,而關中諸侯明面上雖然歸附司空,但暗地裡卻各自懷揣小心思,能不能協同抗敵,卻也在兩說之間。”
龐德聞言面露驚訝之色,道:“如此說來,兩都和關中之地,早晚必失了?”
程昱沒有很直接的回答龐德,他只是長嘆口氣,道:“縱然守的了這一次,又焉能守住第二次,第三次?論及人口,財力,物力,戰馬,軍械,鐵器,戰將……陶商每一樣都在我軍之上,嘿嘿……”
程昱的話令龐德的胸口有一種說不出的堵塞之感。
“仲德公,那按照你這種說法,咱們眼下這仗,卻也是不用打了,乾脆直接獻關投降,豈不省事?”
程昱看着龐德很是憋屈的面容,笑道:“卻也不是這個道理。”
“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丞相爲什麼要攻打漢中?”
龐德一揚眉,道:“漢中張魯,當初乘我不備,和陶商聯合襲擾我軍後方,司空出兵滅他,不過是報了先前之仇而已,又有什麼不對了?”
程昱搖了搖頭,道:“龐將軍,這一點你想的太淺薄了,以司空的胸襟和見識,豈會對於報仇這般熱衷?只是相比於關中之地,川蜀之地更加利於防守,更加適合於立足也。”
龐德睜大了眼睛,道:“仲德公,這話是曹司空告訴你的?”
程昱搖了搖頭,道:“司空沒有對我說,有些事,也不過是我猜的,不過我跟隨司空多年,想來有些事情,即使是猜,也猜的相差不遠……”
二人正說這話,卻有士兵匆匆前來稟報,說是武關之前,有人正在高喝挑戰叫陣。
龐德瞪起了雙眸,道:“是何人挑戰?”
那士兵急忙道:“是呂布!”
“呂布?”龐德呵呵一笑,似乎是來了興趣:“那廝領了多少人來?”
士兵拱手道:“看樣子似是不多,只有數千人馬,其中有千餘騎兵,看樣子並不是攻打關隘,只是爲了邀戰!”
“好。”龐德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我今日正好領教領教!”
程昱一聽這話,急忙道:“令明,切勿着急,呂布此來,我等尚且不知其意,聽聞陶商似乎已經暗中前往了宛城,咱們不可輕敵,切不可輕易出戰。”
“仲德公放心!”龐德笑道:“陶商的想法,我多少明白一些,他不過是想借機試探一下我軍的虛實而已,眼下咱們若是怯戰,豈不是讓他覺得咱武關守護的兵力不足?似此對防守關隘不利,既然司空意在川蜀,那咱們在關中之地,自然是能擋住陶商的兵馬時間越長,對司空的大業越有益處。”
程昱長嘆口氣,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們的對手乃是陶商,更何況呂布乃是天下第一猛將,縱然是就來試探的,也不好直面其鋒吧?”
龐德重重的哼了哼,道:“區區小事何足道哉?世人曾言呂布天下無敵,可他當年還不是在趙雲的手中吃過憋?我龐德又不比趙雲差,怕個什麼?”
程昱見龐德如此固執,擔心道:“可你與呂布比拼,萬一有個閃失?”
“不會!”龐德很是自信的拍了拍手,找來了親衛:“將我的袖箭拿來!”
不多時,便見那名侍衛將龐德的袖箭拿到他和程昱的面前。
龐德伸手向着程昱介紹道:“請看!”
程昱仔細的看了看道:“就憑這玩意,你就能戰勝呂布?”
龐德哼了哼道:“先生可不要小瞧了這袖箭,我這袖箭可不比旁的箭支暗器,若是中上一支,管叫他立刻喪命也!”
程昱呆呆的看着他:“你這袖箭有什麼不同?”
“我這上面有毒!”龐德很是自信的挺起胸脯:“這箭上的毒,乃是某親自配置的,這毒雖不會立刻致命,但卻非普通醫師有解,管他什麼天下第一第二,碰上某,管教他再難生存。”
陶商愣了愣,道:“你有幾分把握?”
“我自有十分的把握也!”
……
與此同時,呂布正在武關之外,喝令三軍將士對着武關之上一頓高聲喝罵。
呂布本人則是縱馬在武官之前來回奔馳,揮舞着手中的方天畫戟,盡情的嘚瑟。
不多時,卻見武關的大門緩緩打開,全副武裝的龐德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