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字孟起,扶風茂陵人氏,馬騰之子。
因俊秀容貌與獅盔獸帶、白袍銀甲的非凡裝束而得名,“錦馬超”。
蜀漢章武二年,馬超病重,臨死前向劉備上書:“臣門宗二百餘口,爲孟德所誅略盡,惟有從弟岱,當爲微宗血食之繼,深詫陛下,餘無復言。”
意思就是說:臣宗族門下二百口人,被曹操誅殺殆盡,只剩下隨從弟弟馬岱,當以我卑微的宗族讓他繼承,深深地託付給陛下您,其他的也沒什麼話了。
終年四十七歲,追諡威侯。
馬超祖父是馬平,曾任天水郡蘭幹縣尉。
父親:馬騰;
兄弟:馬休、馬鐵;
堂弟:馬岱;
四妹:馬雲騄。
韓遂爲何使計招降八部將?
這是因爲,馬超的軍隊戰法於中原軍隊迥然不同,西涼多騎兵,而馬超的軍卒以步兵居多,但戰鬥力往往在剽悍的西涼騎兵之上。
馬超軍卒所使用的武器是長標,就是標槍,全軍呈現魚鱗軍陣,前陣是密集的盾牌兵,防禦弓弩攢射效果非常好。隨之中軍,將手中的長標脫手扔出,前面突襲而至的騎軍往往會被貫穿,摔墜下馬來。
如此數番戰鬥下來,韓遂一退再退,不能敵。
故此爲了減弱馬騰軍勢戰力,纔出此策,而樑興、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成宜、馬玩、楊秋八人的確是見利忘義之輩,紛紛脫離馬騰,投向自己帳下。
韓遂由此才得以在戰力方面與馬騰持平,沒有出現潰敗的趨勢。
陳翎默默想到,這莫非是羅馬帝國傳過來的軍陣?
羅馬帝國自從斯巴達克率奴隸爆發起義,克拉蘇帶領羅馬軍隊殘酷鎮壓,蘇拉隱退後,他和龐培、凱撒合作,組成三頭政治同盟。
相對於其他兩人,克拉蘇控制的軍隊最多,擁有的財富也最多,但是在戰功方面卻有所不足。此後,他因嫉妒龐培、凱撒立下的較多戰功,於甘露元年倉促發動了對安息帝國的戰爭,在卡萊戰役中全軍覆沒,本人也死於征戰中。
克拉蘇雖然死了,但他的軍隊卻沒有完全被剿滅,其中一部分應該是在迴歸羅馬不成的境況下,進入大漢管轄範圍內,也就是西涼,這麼一來的話,是可以說的通的。
甘露元年,宣帝劉詢使用的第六個年號,劉詢,武帝劉徹曾孫。
西涼馬騰、韓遂兩人陷入內訌之中,曹操獨戰郭汜、李傕長安,而此時駐紮在弘農的張濟卻非常的鬱悶。
弘農地處洛陽、宛城夾縫間,曹操麾大軍而過,張濟不能擋,也不敢擋,曹操軍勢龐大,離了城池,自己根本不是敵手。
而隨着另外一路曹軍攻戰了宛城,弘農似乎陷入死局。
此時張繡帶着賈詡至,張濟喜出望外,親自迎至殿外,攜兩人進入。
張繡是自己侄子,根本無需這般禮重,張濟此種行爲實則是爲了恭迎賈詡。
賈詡乃是名士,賈詡乃是深謀遠慮之輩,此時正缺一人爲自己出謀劃策,而賈詡的到來,張濟簡直將其視爲有上天在幫助自己。
而結果的確如張濟所料想的那般,賈詡出語進諫自己應放棄弘農,或攻向曹軍背後,與郭汜、李傕兩人共戰曹操;或南下取宛城,趁曹軍立足未穩之際,佔領荊州北部地區,一是劉表坐守之人無須提放,二來佔據此地之後,也可令曹操生出捉襟見肘的窘迫感,不敢強攻長安。
劉表是什麼人?
也不要講太明白了,佔據荊州這麼多年之後,沒有開拓過絲毫一寸土地,日日高談闊論,從未見其爲其他事宜考慮過半分。
張濟乃棄弘農,帥軍徑取宛城。
李封說到這裡,看了陳翎一眼道:“張揚部將楊醜離了河內之後,起意投向曹操,被自己部將眭固所殺,眭固意欲歸併州,曹操兵圍之下,自刎而死。”
當初陳翎諫呂布出長安後向幷州而去,此事雖然是僅幾個呂布老臣子知曉,但隨着時間推移,李封也慢慢得知,因此纔有此一說。
陳翎有些莫名其妙,卻不知此刻李封心中,已經將他視爲天人。楊醜、眭固兩人是張揚帳下爲數不多將領中的佼佼者,若是當初主公呂布按照陳翎所言行事,那麼楊醜既然能投向曹操,呂布至彼,難說不會投誠於帳下。如此一來,張揚軍中必然大亂,陳翎反手間,就能奪得其軍勢,以張揚爲臣子,以溫侯呂布君上,重振溫侯聲威。
郝萌是河內人,原屬張揚部下,呂布跟隨丁原進洛陽,張揚未曾就行,便使郝萌跟隨而去。
一乃是舊主,一是溫侯呂布,在李封看來,郝萌何去何從,不言而喻。
張揚,字雅叔,幷州雲中人,宦官專權之時,他奉大將軍何進之命回幷州募兵,此後一直留在上黨攻打山賊。
張揚平定山賊之亂後,率兵進攻上黨太守於壺關,但未能攻下,於是張楊率所領寇略諸縣,隊伍發展
到幾千人。
初平元年,張楊率軍參加十八路諸侯討董之戰,張楊於河內與袁紹軍匯合。後與匈奴單于於夫羅屯於漳水,於夫羅想要叛變,但是袁紹和張楊都不肯相從,於是於夫羅挾持張楊奔走,袁紹派遣大將麴義進行追擊,在鄴城南部大破於夫羅軍。於夫羅挾持張楊逃到黎陽,攻破度遼將軍耿祉軍,張楊趁此機會脫身,遂得以東山再起,於是董卓詔封張楊爲建義將軍、河內太守。
初平三年,張楊納董昭諫言,上表薦曹,曹操得知情況後,對張楊十分感謝,特地給張楊送去犬馬金帛,張楊也派使者拜見曹操。“太祖遺楊犬馬金帛,遂與西方往來”。
因此可見,現在的張揚與曹操兩者關係是莫逆的,但由於楊醜一事,無論曹操如何解說,都逃不過了一個坑殺其衆的事實,張揚與曹操之間已有間隙。
說完中原之事,再說河北。
公孫瓚其實已經退兵至幽州右北平郡內,這裡距離盧龍、遼西郡很近。
起初,公孫瓚還能依仗着士卒、騎兵之利,阻擋袁紹大軍猛進。
可隨着時間推移,糧草不濟,士氣低糜等影響作戰的情況一一出現,兼之袁紹以大軍包圍之勢,一個縣、一個城慢慢推進侵襲,公孫瓚對此無能爲力、無計可施,只能逐一放棄,一退再退。
當時公孫瓚有一部將被圍,向公孫瓚求援,公孫瓚道:“救一人,那以後衆人都會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戰。”因此,公孫瓚不救,等到袁紹麾軍掩殺過來的時候,公孫瓚部從或降或逃,沒有一人反身作戰的。
公孫瓚最終退至遼西治所陽樂,在無外援之下,看着城外袁紹無數大軍,公孫瓚自料必敗無疑,遂帶上妻兒,引火自焚了。
隨同殉葬的有長吏關靖等,止有族弟公孫羽、白馬義從之趙雲趙子龍藉着碣石山地勢,躲過搜捕,逃脫了性命,向遼東而去。
河北已是袁紹之地,現在唯有海路可行。
青州的大船,兩人雖然身處戰亂中,但還是能夠聽聞到一些有關這方面的消息,因此沒有冒險穿越袁紹之勢境內,而是選擇了先去遼東,再向中原這樣一條道路。
有關河北戰局的消息李封說得很簡短,但陳翎心卻一個勁的往下沉。
這是次不利的局面!
最不利的局面當然是曹操、袁紹兩人放下兩人之間爭奪天下的大戰不打,準備先把呂布給討伐了。
現在曹操雖然孤軍戰長安,但以當前的形勢來看,郭汜、李傕兩人不得人心,遲早會因內憂外患而垮掉的,這個時間不知是何時,陳翎只能期望長一些、再長一些…
袁紹既然已經逼迫着公孫瓚自焚了,那麼在河北,他幾乎已經是沒有敵手了。
別說公孫度什麼的,那種偏僻之地,等到大勢確立之後,順便派遣個使者前去,就能招他來降。
至於張揚、張燕兩人,只能依仗着城池、山脈防守抵禦,估計袁紹也不會專門爲此帥大軍前去征伐。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張揚所在的河內,其實就是進軍司州、進軍中原的另外一處據點,佔領此處之後,便是面對曹操,原來那處就是官渡。
袁紹與曹操現在還處於同盟之中,將河內攻下來,就是在對曹操說道,孟德,我將謀取中原了!
曹操能不忌憚嗎?
那是不可能的!
必然是陳重兵在河南之地,防止袁紹帥大軍猛進,由此就有可能提前爆發兩勢力之間的決戰!
聽完這些消息,陳翎深深嘆息,不再多語,在莒縣向高順說明了下現在倭國的情況之後,立即動身前往青州。
次日中午時分,陳翎已經至北海,沒有顧上回杞園休息,直接進入城內,向着內城而去。
此時呂布不在,僅有陳宮、諸葛瑾兩人於府衙內處理政務。
見陳翎回來,陳宮、諸葛瑾皆上來迎接道:“子儀,倭國如何?可有贄否?”說着兩人相視一笑。贄,就是禮物。
陳翎見此,拱手苦笑道:“公臺、子瑜,倭國苦寒之地,哪有好東西。”說罷,陳翎轉目四望,問道:“主公安在?”
陳宮問道:“子儀,你着急覲見主公?”
陳翎將夏侯恩喚入,指着他揹着的弓弩說道:“現在局勢危急,我坐船之時,新制了一把弓弩,想把製作之法獻給主公。”
諸葛瑾、陳宮皆好奇,自恭敬的夏侯恩手中接過弓弩,嘗試扳動,陳翎見此,呵呵一笑,說道:“汝等兩名士,不宜控此物。”
陳翎說着,就令夏侯恩操作給兩人看,裝上箭矢,一括應有數十支,諸葛瑾見衙內不適合試射,乃道:“莫如…”
諸葛瑾話未說話,只聽得一人驚喜道:“此物何人所制?”
衆人轉身一瞧,正是溫侯呂布來此,遂齊齊參拜道:“主公!”
呂布不耐煩的罷手,自夏侯恩手中接過弓弩,走向衙外,邊走邊說道:“某聽聞子儀回來,這
纔過來一見,想不到能夠見着此物,呵呵…甚好,甚好!”
來到庭院中,呂布邊令侍衛擺放好箭垛,邊問向陳翎道:“此弩能射多遠?”
陳翎向夏侯恩一看,見其面露難色,知道他也不知,想來的確如此,一路行來,甚爲着急,沒有空閒讓他試射,陳翎遂答道:“臣下亦不知。”
武人天生的領悟性,令呂布很快就把握住了諸葛連弩的操控要點,望覷着前面,持弩連射,瞬息間,那箭矢如同一道匹練射將而出。
“咄咄…”一連串聲響之後,那箭垛中,已經攢滿了箭矢。
圍觀數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一十二支箭矢沒有任何一支箭矢射偏,全部命中!
更令人吃驚的是,速度極快,轉眼間的事情,就在數息間,就將一十二支箭矢全部射出,那假如前面是一伍軍士的話,現在估計全部倒地不起了;假如是一伍騎軍的話,估計也全部墜落下馬來了。
在衆人暢想中,陳翎自謙,拱手進言道:“此弩雖然不凡,但箭矢所需頗大啊。”
陳宮接着說道:“何止如此!照此射擊之急速,數千上萬支箭矢,豈不是轉眼就沒?!”
呂布哈哈大笑起來,俯視衆人說道:“此弩用之戰場上,瞬息便能殺敵上萬,汝等僅只想着耗費箭矢!哈哈…”
陳翎、陳宮、諸葛瑾三人皆苦笑,諸葛瑾出而言道:“主公,難道你此刻還沒發覺此弩所用之箭矢與普通弓箭頗爲不同?”
呂布說道:“某一見便已知曉,如何?”呂布乃是神射手,對於武器弓矢其中存在着的任何一絲偏差,都瞭如指掌,哪裡會有不明之處?
諸葛瑾又道:“此弩要成軍,勢必要大量製作,此弩極其鋒銳,若是爲敵所知…”
呂布頷首,面露陰沉之色,說道:“此事就交付於你,子瑜,莫要讓某見着來敵手持此弩!”
諸葛瑾躬身接令道:“諾!”
呂布環顧四圍,見數名守衛侍候在此,乃道:“汝等一併歸爲子瑜部從罷。”
不知是好是壞,幾人上前參拜諸葛瑾,諸葛瑾一一將其扶起。
陳翎見此,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主公,此次回來,臣不止有此諸葛連弩,還另有一物獻給主公使用。”
既然事情歸了諸葛瑾辦理,陳翎也就順水推舟,將此弩命名爲諸葛連弩算了。反正是一兄一弟,都是自家人,誰佔着這個發明聲譽,都無所謂。
陳宮捋須,諸葛瑾郝顏,呂布大笑且奇之,諸葛連弩已經是自己至今爲止,見過最爲厲害的武器了,想不到陳翎竟然還有。
看着陳翎,聽着他將夏侯恩喚出去,牽一匹馬進來,呂布問道:“子儀,與馬匹有關?”
陳翎點頭,說道:“高祖平天下之後,騎軍多爲單邊馬鐙,那麼,臣下一直在琢磨,若是兩邊都有了馬鐙,將會如何?”
這個問題,是個人都會想一想,可所謂習以爲常,此時,單邊馬鐙纔是正統,單邊馬鐙纔是經典式樣,怎麼會有人想起這個問題?
順着陳翎的思路想下去,呂布眼中開始發光,直接問道:“何物最佳?鐵?銅?”
看看,都不是愚鈍之人,稍微點撥一下,就能反應過來,陳翎回答道:“鐵、銅皆可。”呂布詢這個問題是有緣故的,現在的銖錢是用銅製造的。
此時鑄錢,朝廷採取的是自由放任政策,允許民間私鑄。也就是說,溫侯呂布是有權鑄錢的,雖然銅比起鐵來說更爲耐鏽些,但那都是一個個銖幣啊,雖然不值錢,但能夠省一點的話,還是省一點的好。
呂布狂喜,大笑而去,從此他的騎兵將席捲天下,就是曹操、袁紹又如何?
陳翎、陳宮、諸葛瑾三人鬱鬱寡歡,看着呂布的背影,陳翎真想提上這麼一句,馬鐙、馬鐙,可是保不了密的,只能用上一次,接下來對陣的將是同樣裝備了馬鐙的軍勢。
可陳翎怎知呂布此刻的心情,自從周泰、陳震兩人從倭國開採了銀礦,運至遼東購買馬匹,送回青州之後,初時呂布興奮異常,畢竟這麼久了,自己所率的騎軍好像難得超過千人的規模,就因爲倭國有銀,遼東有馬,自己才得以整軍全爲騎卒。
之後,有了馬匹,呂布就開始訓練騎卒,可騎卒難訓,衆人皆知。這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情,不止要騎穩馬匹,還得背上箭囊,持着長矛、長槍或長戟,腰間還得挎上配刀、配劍,要求騎卒能“絕塵跨溝壑”、“衝敵險阻”,非是容易之事。
呂布因此異常苦悶,心知此事確實不宜操之過急,本來自己麾下的精銳騎兵都是自小便乘坐在馬背上,這才能夠衝鋒陷陣,所向披靡。呂布心中憂愁之下,只能加強訓練,來彌補這兩者之間的差距。
現在好了,有陳翎進言所道的馬鐙,那些統統可以省略,直接縱馬馳騁,再也不必像之前那般了,呂布心中豈只有痛快兩字,而是一種潛龍即將昇天的張狂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