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望着兩人手掌心大大的兩個黑字,我失聲叫了起來。
“不錯,火攻!”荀攸微笑着望了一眼高順。
“只有火攻才能最大限度殺傷張寶軍的有生力量。”高順在一旁補充道。
“哦,計將安出,快快道來!”我好奇地催促道。
“主公,還是由荀軍師向您解釋的好,順還有許多地方尚有不明白之處,還需荀軍師多多指點纔是。”高順拱手說道。
“那公達還不快爲我等解惑。”
“呵呵,念蟬這一路行來可有所發現?”荀攸淡淡一笑問道。
“發現?”我楞道。這一路只顧着趕路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呃,似乎風景還不錯就是,特別是現在已經二月底了,快三月了,所謂陽春三月,現在正是萬物回春的大好時節,但似乎這跟我們這次作戰沒關係吧!
見我滿臉疑惑,荀攸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現在雖然已經二月底了,大地回暖,萬物復甦,但冀州地處北方,仍然有着濃濃寒意,仍顯寒冬之色…”
“呃,你是說天干風燥,正是用火時節?”我突然想到一路走過來所見到的枯枝敗葉,靈光一閃道。
“不錯,有如此多之火源,如不用火豈不枉費上天之美意!”荀攸一幅孺子可教也的神態。
“公達,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就快說出你心中的計謀吧,也好讓我等心安!”看着荀攸那慢條斯理樣子,我就不禁催促道。
“呵呵,念蟬無需心急,吾等今已佔天時;雖對曲陽不甚熟悉,但戰場由我等決定,可謂地利;吾上下將士一心,可謂人和。吾等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焉有不勝之理!”荀攸依然不慌不忙說道。
“可張寶軍有六萬之衆,而且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要出發了,只怕…?”
“這點念蟬無需擔心。不過要想最大限度殺傷張寶軍的有生力量,除了火攻還需一人相助。”荀攸突然正色道。
“誰?”
“典韋!”
“會不會太危險?”一聽荀攸提到典韋我就知道又要施行狙殺主將的戰略。本來我以爲用火攻就不會用上典韋了,但沒想到還是用上了。
荀攸沒有說話,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的心頓時涼了,討伐黃巾只是我人生的第一步,要在此就折損大將,那可真是痛哉痛哉。
“沒有其他辦法了?”我不死心繼續問道。
“沒有!”
怎麼辦?我該同意嗎?又要讓典韋孤身狙殺張寶嗎?上次雖然大獲成功,但這種事很大程度上還是有運氣的成分在,依典韋之勇,刺殺應不成問題,難就難在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之上。但就在我沉吟時,典韋跨出一步跪下請戰道:
“主公,韋雖不才,但亦知以少勝多需奇謀耳!今韋能有機會刺殺張寶實乃韋之幸也,望主公答允!”
望着單膝跪在地上請戰的典韋我不知說什麼好。誠然擊殺張寶絕對可以令黃巾軍如同張樑部隊一樣發生混亂,但如用火攻必需一狹隘險要地方方可,到時一旦縱火燒敵,典韋的性命只怕只能聽天由命了。
“主公,韋能以一帶罪之身加入軍隊成爲主公侍衛長,韋常感恩不已。今主公奉旨討伐黃巾乃國之大義也,而韋如無主公賞識僅一山村野夫,主公緣何爲一野夫而舍國之大義?此非吾大漢之福,非萬民之福,還望主公準韋出戰!”見我一旁沉吟不語,典韋突然再次高聲說道。
“好,說的好!典上尉能如此生明大義,實乃我軍之福,我大漢之福!念蟬還不快快應允,否則豈不辜負典上尉拳拳報國心!”就在我楞然中,荀攸猛拍一下大腿高聲喝好。
望着高聲叫好的荀攸和大義凜然的典韋我只能點頭答應,算了,如果上天真的要你再死一次,我也沒辦法,希望你沒事吧。我重重地拍了下典韋的肩膀叮囑道:“一切小心。”
“謝謝主公,韋一定完成任務。”典韋感激地叫道。
“好了,公達,現在快快說出你的奇謀吧。”我輕輕嘆了口氣,扶起典韋對荀攸說道。
“恩。念蟬,我的計謀就是誘敵深入,驕敵之心,奇襲敵酋,火燒連營。在吾等趕路中,我已發現此處不遠有一小山,曰魯山;旁有一小林,曰月林,四周叢草密佈,當是縱火燒敵之所在。汝可命一將在前方張寶大軍過往處詐伏張寶,稍戰即走;再命二將一人在魯山後山谷中埋伏,一將在林中埋伏,但見張寶軍至就此齊齊殺出,稍戰即退,待火起即可回軍掩殺。念蟬,汝可親率重裝步兵在兩邊守侯,待張寶大軍過後即可縱火矣。”荀攸神采奕奕地道出了他的計劃。
好計!此套連環計一施,張寶軍斷無生還之理,咦,對了,那典韋幹啥呢?但不等我發問,似乎荀攸已知道我的疑惑,語氣略微沉重地說道:“典上尉當在萬軍中奇襲張寶,否則此戰火攻雖可擊潰張寶軍,但在其絕對懸殊兵力下,如張寶指揮得旦,雖有損失,必不大矣。唉,只怪我軍人數太少啊!如有5000人就不需行此冒險之計了。”
“唉…”聽了荀攸的話我也只能一聲嘆息。
“念蟬,時辰不多,速下決定吧!”片刻後,望着還在猶豫的我,荀攸催促道。
“呃…”再望了一眼滿臉堅毅的典韋,我咬咬牙下令道:“衆將聽令!”
“偌!”
“長風,我命你率刀盾兵詐伏張寶,切記不可戀戰!”
“偌!”
“陳軍,趙虎(此二人乃隨管亥一起投降之人),汝二人各率200中軍在魯山和月林埋伏接應長風,稍戰即走!”
“偌!”
“管亥,你率重裝步兵團準備一干縱火之物與我在魯山兩旁等待張寶大軍。”
“偌!”
“好,全軍出發!”
“偌!”衆人轟然應道。
在我軍忙亂卻有條不紊的準備中,張寶的大軍經過一番整頓也徐徐開出了曲陽城。但前進不久至一狹窄處,突見前面兩旁叢林處似有輕微人聲和雜草踐踏聲,張寶大手一揮命各軍止步。略微打量一番後,張寶冷聲喝道:“林中何方人方,膽敢在此埋伏我地公將軍,可知吾黃巾軍乃授天命也,還不速現!”
果然,在張寶話音落下後,林中衝出數百手持銀盾鋼刀之人。其中一領頭大將手持鋼刀指着張寶喝道:“吾乃討伐黃巾北中郎將盧植先鋒大將林風座下高順是也!汝等黃巾逆賊還不速降!否則必爲我刀下孤魂夜鬼。”
朝廷軍隊!張寶微微一塄,轉而怒道:“來人,誰爲我將此口舌之徒拿下。”就是你們殺了我三弟,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們祭我三弟在天之靈。
“末將願往!”一將應道。
“呀~~~~~”淒厲一聲慘叫,此將兩回合內被對面那漢子斬爲兩段。望着對面仰天狂笑的漢子,張寶鐵青着臉喝道:“誰願爲我斬殺此人!”
“末將願往!”又是一將提着長槍走出陣來。對着張寶一拱手耍個槍花直朝那漢子刺去。但不數合,依然一聲慘叫,在衆軍面前被一刀劈中面門,血流而亡。
“誰願往?”張寶氣的咬的牙齒咯咯直響。
“末將願往!”這次出來個手拿雙錘的大漢,朝張寶請命後,雙錘重重一撞,發出驚人金石聲,指着那漢子大喝道:“朝廷走狗,看你錢爺爺的厲害!”說完,吆喝着手舉大錘朝那漢子砸去。
看見陣前手持雙錘的大漢佔盡上風,張寶鐵青的臉色略微好轉了點,只待這雙錘大漢將那朝廷走狗砸翻在地便待揮軍將這幾百人盡數戳死,以報三弟在天之靈。但話還沒說完,只見對面那漢子賣了個破綻,趁雙錘大漢一錘落空之際,一刀砍中他的脖子,將那顆巨大的頭顱看落下來,順勢將此頭挑飛過來,滿臉哈哈大笑,盡顯戲謔之色。
“沒用的東西。”張飛恨恨地啐了口,然後繼續喝道:“誰能斬殺此將,我賞銀百兩。”
往常張寶這話一出口時,身後盡是爭相立功之人,但今天令他失算了。今天居然沒一個人自告奮勇站出來,而是滿臉赫然之色,驚駭地望着對面那囂張的漢子。
“廢物,廢物,你們這一羣廢物,難道我們堂堂黃巾義師就沒有一人能戰勝對面那莽漢嗎?”張寶怒極指着衆人暴喝道。
“哈哈~~~~~,黃巾反賊,還不速降,否則定爲我刀下之鬼!”此時對面那人一腳叫地上幾具屍體踢開,將大刀扛在肩膀上囂張地笑道。
“狗賊,休得張狂,看你地公將軍張爺爺的厲害!”張寶受激不過,一把甩開兩旁之人的勸阻,手中鋼槍用力一抽馬,馬吃痛之下如風般向對面漢子躍去。
“受死吧!”張寶一槍怒刺而去。
眼看那漢子就要被張寶一槍刺落馬下,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漢子一個翻身,避過迅雷般的一槍,轉身朝張寶下半身砍去。
“哼,雕蟲小技,看招!”張寶一聲大喝,一槍盪開鋼刀,轉手橫掃過去。
“哎喲~~~~~”只聽一聲大叫,那漢子被張寶一搶掃飛了開去,“撲通”一聲跌落在地哇哇大叫。
“哈哈!朝廷走狗,現在可知你張爺爺的厲害了!”張寶如打了一場勝仗般舉槍高呼道。
“地公將軍!地公將軍!地公將軍!”原本赫然的衆人立刻爆發出最熱烈的歡呼聲,齊聲高呼起來。
而此時在衆人的歡呼聲中,那漢子艱難的爬了起來,捂着肚子慘叫道:“兄弟們,反賊厲害,快撤!”說完,提着鋼刀就往後跑去,而跟隨他一起出來的幾百士兵頓時吆喝着轉身就跑。
“追!殺一人賞銀5兩,活捉一人賞銀10兩,捉那將着賞銀百兩!”張寶一看對面的朝廷軍隊跑了,立刻衝着身後的黃巾士兵暴喝道。
“殺~~~~~~~”此時衆人那還有絲毫剛纔的驚駭之色,雙眼瞪的有元寶那麼大,齊聲吆喝着向逃跑的衆人追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第四卷第二十五章張寶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