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狐狸,居然想這麼辦?”馬超悠悠放下手中的信件,眼中又是疑惑又是氣憤,不禁開口對秦壽說道:“你說,那老傢伙是不是瘋了?”
“這個.......”秦壽很鬱悶,他真不知道,這個問題,他該如何回答。
“算了,”馬超擺擺手,悠悠接過秦壽給的另一封信,開口說道:“還是看看荀攸有什麼好消息吧.......”
可話是這般說着,剛看沒幾眼,馬超就又叫嚷起來了:“我勒個去!”
秦壽聞言,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怎麼了,主公?”
“沒事兒,還是荀攸有水平,要比賈狐狸讓人放心多了.......”馬超愉快地一笑,似乎爲剛纔能騙過秦壽也沾沾自喜不已,笑着繼續說道:“呂布朝會時,明目張膽向劉協要賜婚,氣得劉協當朝大罵呂布,可王允居然力挺呂布,還讓呂布當了準皇親.......”
“準皇親?”秦壽又納悶了,撓了撓頭說道:“主公,這皇親國戚,還有準不準的啊?”
“當然有,上面提到,呂布若是擊退董卓舊部,救長安與水火之中,便將陽翟長公主賜予呂布,若是不成.......嘿嘿,呂布這傢伙,居然還立了軍令狀。”馬超搖了搖頭,有些佩服又有些鄙夷地說道:“真是一個情種,吾不如也!”
“荀侍郎真有意思,如此費盡心思傳來的一封信,居然只給主公說了這些......”秦壽聽後,也不知該說什麼。想到自己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才搞定這封信,實在覺得自己有些冤。
“你懂個啥?我只是給你說一些你能聽得懂的罷了。”馬超怒了努嘴,看了這兩封信後,心中覺得異常彆扭。可仔細想想,又感覺沒什麼不對。
而秦壽看馬超這幅德行,期期艾艾的說道:“主公,我這裡,還有一封信.......是貂蟬主母讓我轉交給你的。”
“轉交?”馬超一愣,自然疑惑開口問道:“她爲什麼不直接送過來?”話隨這般說着,馬超卻是深受接過了那封信,看了兩眼之後,皺眉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不肯親自送來,原來是不想將家事和政事摻合到一塊兒啊!不過,我這種身份,又哪裡還有家事兒啊.......”
說着,馬超擡腳便向門外走出,而秦壽開口問道:“主公,您這是去哪?貂蟬主母還等這我回話呢........”
“去後院,看看我那些高級俘虜.......回話嘛,你就告訴他,說我知道了。”馬超頭也不回,推門就走向了外面。而秦壽,今日鬱悶至極便去貂蟬那裡覆命了。
“如何?這沙盤模擬地圖,可不那什麼大禹定鼎圖立體多了吧?”到了後院,馬超發現,皇甫嵩居然在院子當中研究他的沙盤模擬地圖,不禁上前問道。
“孟起,某等雖然理念不同,但老夫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軍事奇才!”皇甫嵩頭也不太擡說道,似乎對於馬超的到來,絲毫不感到意外。
而馬超仔細看了一眼皇甫嵩手中拿着的木棋,沉思皺眉的樣子,馬超突然明白,自己爲何看了荀攸和賈詡的兩封信後,心中那般煩躁不安了:賈詡和荀攸聯手,定然能搞定一場風雲變色的戰爭,但問題是,這場決定大漢命運的曠世戰役當中,自己居然只能閒坐釣魚臺,這讓他心中十分不爽!
自己是一員武將,雖然理智上告訴自己,自己是雍州的一方之主,不可輕動。但骨子裡,馬超從未拋棄自己是歷史上那個冷峻酷厲、心高氣傲武將情節。
西涼錦馬超!
那纔是自己的身份!
而蒼茫大雪、浩風如刀鋒、旌旗惹滿塵埃、折斷的刀劍訴說着殺戮和慘烈的戰場,纔是自己的歸宿,纔是自己夢中一直夢到的地方.......
所以,馬超猛然將那絲臆想收回腦中,他看着皇甫嵩在沉思推演那沙盤上戰略的沉思樣子,突然興起了一個決定:自己要去那個戰場上去!即便只是親眼見證賈詡和荀攸的輝煌也好過自己在扶風的郡守府當中,收到一封只有幾個字的信要強!
而這個時候,劉玥推門而入,看到馬超之後,很自然地彎腰行禮,甚至,她還朝馬超笑了一笑之後,纔開口說道:“夫君,今日便來看玥兒了嗎?”
“嗯,算是吧。”馬超沒怎麼搭理劉玥:將她關在此處,只是權宜之計。而真正說到對於她的處置,馬超還沒有想出一個完全的辦法。
說罷,馬超就沒怎麼搭理劉玥,而劉玥似乎有話欲講之時,卻發現馬超已經拿了一子說道:“出兵秦關!”
不錯,皇甫嵩一心爲國,此時雖然被困在馬家,但在這沙盤上,推演的,正是眼前的長安之危。而馬超看了一會兒之後,也看出,皇甫嵩也是剛剛擺好棋子,還未開始走棋。不禁一時興起,開口說道:“老將軍,一人推演,勞心費力,苦無樂趣。不如,就讓某等演練一番,看看這漢室長安,到底結局如何?”
說着,馬超就又從皇甫嵩手中拿過一枚棋子,放置在陝縣地界,開口說道:“呂布的幷州狼騎,已經出城了........”
皇甫嵩年紀已逾知天命之年,但自來身強體健,精氣神不輸少年,臨到老來,經事既多,膽氣越壯,心思越明,竟從大勇中生出大智,每遇大事,反有靜氣,不復輕狂莽撞少年時。所以,他看到馬超打斷他的沉思後,非但沒有一絲氣惱,反而開口道:“若是年輕時,便憑孟起這一聲‘出兵秦關’,老夫便要大罵你亂臣賊子,不過,你臉皮也厚,想必罵你也無用.......今日,某等便走上一走,看看這長安局勢,到底如何。”
說着,皇甫嵩冷靜拿起一子,放置在中牟地界上,開口說道:“朱公偉尚在,朝廷斷然不會在此關鍵時期,忘了這員宿將。”
劉玥聽得兩人說話,猛然明白兩人這是在幹什麼,不禁將口中的話嚥了回去,兩眼炯炯看着這棋盤:這沙盤棋盤,山川河流俱像縮小百倍的實地,縱然是劉玥這般絲毫不懂地理軍事之人,也一眼便看出了個子醜寅卯。
“好了,朱儁之事,我早已知曉。”馬超點頭,拿起一子,也放置在陝縣道:“牛輔十萬大軍來攻,老將軍認爲呂布應如何應對?”
“自然是深挖戰壕、堅壁不戰,以疲敝敵軍。如此一來,縱然不勝,也可保得長安不失......”皇甫嵩開口,拿來一塊小木板,欲放在那象徵着呂布的幷州狼騎前,表示會走他所言的防禦之策。
可馬超卻阻止了皇甫嵩,開口道:“其一,依呂布之性,涼並兩州之仇怨,呂布決不可能防守,既然你我博弈,自然要依事實而言;其二,呂布已在朝堂立了軍令狀,這便更不可能防守;其三,爲防止朱儁回朝,影響他的地位.......”馬超拿出了一柄木製交叉的劍形標識,表示兩軍開戰。
皇甫嵩無言,因爲他知道,馬超說得都對,不禁失落開口道:“如此,便失先機,長安危矣.......”
可遠在路途當中的呂布,卻不這麼認爲。並且,他深知,自己決然會取得牛輔的腦袋,來當迎娶劉修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