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雕還真是強悍。”王寶玉十分鬱悶。
徐庶出手了,口中唸唸有詞,飛雲鼠幫忙點燃了符籙,燃燒着的符籙迅速化作了一柄青灰色的幻刀,朝着雕王砍了過去。
高冷雕王依舊沒有躲避,看似隨意的一擺頭,金黃色的尖嘴直接迎上了幻刀,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幻刀便消失在空中,僅留下一抹青煙,也很快被海風吹散。
幻刀根本不能對雕王造成任何威脅,王寶玉也急了,將手中的火球符點燃,也朝着雕王拋了過去。
符籙頃刻間化作巨大的火球,熱力驚人,雕王目光冰冷,微微張開鷹口一吸,竟然將整個火球吸入了腹中,而它身上彷彿也罩上了一層火紅色的光暈,更添神氣。
王寶玉徹底傻了眼,這些符籙攻擊凡人還行,對這種不知修爲多深的動物,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威脅,難道全船人就要死在這大海上,這也太悲催了吧!
雕王並沒有發動任何攻擊,還在緩緩的下落,距離王寶玉越來越近,徐庶只覺胸口一陣憋悶,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昏倒在地,被幾名士兵手忙腳亂的擡進了船艙。
馬雲祿唯恐王寶玉遭遇危險,毫不猶豫的朝着雕王開槍,啪啪啪!馬雲祿一連開了十幾槍,火花四濺,遺憾的是,子彈打在雕王的鐵色羽毛之上,濺出陣陣火花,卻沒能傷其分毫。
雕王降落到距離王寶玉幾米遠的對面停了下來,與王寶玉對視十幾秒,顯然它也對這名不懼它威壓的人物有幾分興趣,忽然開口叫了幾聲。
“它說什麼?”
“雕王問你,因何困住他的子嗣?”張琪英急忙說道。
子嗣啥玩意?哦,應該是這隻雕王丟了孩子!早說嘛,瞧你弄出這嚇人架勢。王寶玉儘量客氣的口吻說道:“雕王,我一直在海上航行,從未就見到過其它的海雕。可能你家孩子太淘氣,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也說不定。不過呢,我這人還是喜歡交朋友的,如果哪天我在海上遇到你的孩子,一定會讓它趕快回家!你說,這樣好不好?”
雕王的鷹眼中浮現出一絲兇狠之色,身上浮現了道道白光,應該是對王寶玉的答覆十分不滿意,看似就要發動進攻。
“喂,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發脾氣啊!那個,你孩子長啥樣啊,有沒有照片啥的,我從來沒見過怎麼幫你找啊!”王寶玉連忙擺手,雕王更是惱怒,翅膀都在微微抖動。
王寶玉束手無措,只能握緊屠龍刀,暗道小命不保。就在危急關頭,張琪英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高聲喊道:“雕王且慢,我們即刻奉還你的孩子!”
雕王周身的氣息微微收斂,王寶玉卻一頭霧水,張琪英肩頭的那隻老鷹,怎麼看也不像雕王的同類啊!
當然不是這一隻,張琪英急忙奔入了船艙中,很快,小喬跟了出來,懷中正抱着一隻十分小巧的海雕,雖然稚嫩,但嘴巴同樣是金黃色。雕王看到這隻小雕,立刻露出慈愛的神情,口中發出溫和的鳴叫。
“小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王寶玉驚訝的問道。
“寶玉,前日裡在那海島之上,我看到這隻海雕受傷,就偷偷把它帶了回來。”小喬怯怯的說道,面對這隻巨大的雕王,頭上全是冷汗。
“旅途煩悶,小喬姐或是看我有一隻鷹,自己也想悄悄養一隻。”張琪英探到了小喬的心思,如此說道。
“寶玉,小喬擅做主張,闖下大禍,還請責罰。”小喬眼淚下了來。
王寶玉這才發現,這隻小海雕的一隻爪子上,被小喬纏着白布,顯然是真的受過傷,他連忙放下屠龍刀,催促道:“那就快把這隻小雕還給人家吧!”
小喬顯得有些遲疑,口中說好,但卻抱得更緊,王寶玉急了,此時可不能惹怒雕王啊,又催促道:“小喬,可不能犯糊塗啊!”
小喬終於點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包藥,一併交給王寶玉,叮囑道:“傷還未完全好,還需定時換藥。”
好好,王寶玉隨口答應,然後將那隻小海雕接在手裡,捧着向前幾步道:“雕王,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的姐姐不但沒有害你子嗣之心,反而救了它,既然你來找它,就請帶走吧!”
雕王伸出尖嘴,輕輕從王寶玉的手上啄起這隻小海雕,仰頭扔在後背上,隨即舒展雙翼,瞬間衝上了高空。
又是一陣類似虎嘯的聲音傳來,海雕的隊伍再次聚在一起,隨後一同朝着遠處飛去,消失在海平線上。
衆人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道好險,王寶玉驚魂稍定,可想而知,要是不能及時奉上小海雕,這一干人都難逃一死。
小喬還在歉疚的哭泣,王寶玉連忙安慰道:“小喬,別哭了,不知者不怪,再說了,你救了雕王的孩子,它在內心深處應該是感謝你的。”
“就是啊,小喬姐是個善心人。”張琪英道。
“可是,我差點害了諸位,內心實在是難安。”小喬心有餘悸的說道。
“小喬姐,動物和人類也是一樣的,誤會解開,下次見面就是朋友。”馬雲祿也隨口安慰道。
小喬這才微微露出笑意,虛脫般的被攙扶進船艙,王寶玉急忙又去看望徐庶,此時的徐庶也已經醒來,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今日才發現,自己那點所謂的修爲,面對這隻神鵰,根本不值一提。
“軍師,雕王是來找孩子的,已經走了。”王寶玉道。
“此物怕是修行不止萬年,十分恐怖,希望我們再莫要與其遭遇。”徐庶道。
“在我那個時代,從不信這些鬼神妖獸之說,現在我算是領教了,以前不知道,那是因爲沒有深入其中。”王寶玉道。
“只恨徐庶修爲淺薄,不能爲寶玉幫助許多。”徐庶道。
“從咱們上次北征到現在,你不過修行了幾年而已,達到這個地步,已經屬於天才級別。”王寶玉笑道。
“今日方知大道茫茫,兇險非常,昨日實爲鼠目寸光也!”徐庶感嘆道。